第6章 立足葛陌村
“咿…呀…啊…哒”
……
“哈哈哈…”
隔壁张小虎看着寅生一本正经的练习发音,语调之怪异,捧着肚子蜷成一团笑个不停,饶是寅生这老脸也不禁泛阵阵红光,挠挠头尴尬的苦笑着。
张猎户张伍德的妻子张氏拍了张小虎脑壳一巴掌,隔着篱笆不好意思的朝着寅生点点头,表示孩子不敬的歉意。张小虎捂着脑门,委屈的望着严厉的妈妈,但仍旧忍不住笑意,嗤嗤地偷偷笑着…
“无妨无妨…”寅生摆摆手连忙回道。
近几日里自从寅生在葛炎村长的帮助下开辟了两块荒地,经过翻新整理后,按照葛炎的教导下,勉强才把为数不多的种子种到田地里。
起先寅生设想的太简单了,原来就连种地也是门学问,起先连锄头都不会拿,对准田地一锄头下去差点把老腰给闪了,在葛炎的怪异地眼神中闹了个大红脸,这年月成年农户家男丁连锄头都不会拿的还真的少见!
抛开生疏的耕作技能,葛炎倒是对寅生讲的其他地那些如地形,地貌,土层和朝向。包括土壤用掺杂配合动物人物排泄物的肥料倒是有些新的认知,不知是否如同他所说能够增产,出去游学多年还是有那么点用的。
特别是葛炎对这些透明的质地轻柔的塑料袋覆盖在田里十分感兴趣,为何能够透过材质看到对面,而质地如此又软,还能握住一团展开不断裂。
寅生连忙解释是从西域地中海周边的国家带来,能够促进田地里种子成活率,可以减少种子培育和发芽的时间。由于产量稀少,价格昂贵,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花费不少积攒的积蓄才带来这么几张。
待到几株种子破土而出后寅生和葛炎两人才长吁一口气,葛炎也对这薄薄的塑料袋也十分震惊,居然这短短几日就可以让这些种子育苗发芽,破土而出。太过于神奇了!
这些穿越带来的种子能够在大唐这土壤成活,便是成功了一半。寅生连忙将仅剩的几块充当薄膜的塑料袋收了起来,以供日后使用。
旁边还有单独的几株幼苗,是调味料中单独分离出来的辣椒籽颗粒,也已发芽。毕竟寅生自幼蜀都长大,也算是无辣不欢之人。筛选了掉了已经磨破损的只剩那么几颗,居然也成活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还好自己没有带辣椒粉出来,这下以后可以烫火锅吃了!唐代初期还没有所谓的炒,只是白水煮,炖类,有点像后世东北的乱炖,这里葛陌村的盐巴也算是个稀缺物,吃的嘴巴快淡出鸟来。
近几日除开照料几株幼苗,也无他事,便跟着葛炎学习当地官话。饶是寅生走南闯北多年,听到的各地方言也多,也积累了点方言发音经验,但都仅限于听,说是说不来的,没有那个环境。
但在这里想交流和其他人正常交流,能站得住脚起码得会听会说,其次才是写。这不寅生在篱笆内练习发音说话,就被小虎头狠狠嘲笑了一番。
讲真,这个时代的大唐官话又难听又古怪,发音甚是怪异。
这穿越回大唐还得多学一门外语样!受不了!
……
那么接下来就要解决身份问题了!
如若没有解决户口问题,入关和去往户籍地以外地区必须检查通关文书和户籍“公验”,也就是检查后世的护照以及户口本或者身份证,给守城官兵让他们“勘合”。
倘若拿不出,那么对不起!
拿不出来的话,不是逃奴就是浮浪户,直接绑住了扭送府衙判刑流放。而门卒如果放了没“公验”的人过关,要被处以一年流放苦役,如果被放走的这人还犯有其他罪行,门卒还要加罪。
比如打算去长安“西漂”,那就得办理“过所”,也就是所谓的“公验”。这“过所”也要找乡里村正办理。
首先呈上自己写的材料,材料上写明出门人的籍贯、年貌、出门原因和目的地,还要找五个乡邻签字作保。再找一个近亲的男丁或者户主,来承诺自己走以后,如果在下次交税服役前回不来,那么自己的赋税由他来承担。
理应像寅生成年男丁,负有缴税和服役的责任,是不能脱离籍贯责任田到处游荡的,当地官府也不应该为其开具“过所”,也不应该前往西域吐谷浑或是回纥。
原本以为他是西域部族之人,但他又能够说一口利索的河北沧州话,也让葛炎纳闷不已。
然而寅生现在已经是黑户了……
村长葛炎也担任村正一职,负责调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一职。落户问题如果走正常手续落农户,缴纳农税和定时服役那是没什么问题,也不需要回原籍。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葛炎作为登记户籍造册第一责任人就在这里摆着,没有第一时间给县衙报备,说明对寅生遭遇是同情的,身份也是认可的,并不像是刻意逃税逃役之人。秦岭十万大山,逃脱课税和奴役成为匪患之人大有人在。
如若补籍,还得前往河北沧州发配遣返,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这年头跑个来回,半条命都没了,鬼晓得那边现在什么样子,只能仰仗葛炎收留。
既然葛炎不多说透,也没有遣返之类的话语,那么他自然会有解决办法。
看来古时候身份证这东西核查比后世还为严格,这也让寅生无比怀念一部手机一张身份证走遍全国的时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