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墟求生
喧嚣声突然在船舱内响起,我蹒跚的走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一男一女吵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自私?”一名带着眼眼镜年轻男子指着一中年妇女怒斥着。
“什么自私?啊?你说谁自私?啊?”
中年妇女就要冲过去抓拿眼镜男的衣领,被身边劝说的人拦着了。
眼镜男也很激动,指着对方的手指就没有放下。
“说你!就是说你自私!怎么了?”
“好……好……别吵别吵。”
通常在这样的情况下,劝架的人说出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就像一座即将倒塌的房子,你阻止它的力量微弱的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什么自私?我这不是为大家……你走开。”中年妇女一边质问眼睛男,一边用力推开劝阻她的人向眼镜男靠近。
当然身边的人都挡在两人中间,极力的不让事件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但即使这样也阻止不了两人之间的唇枪舌剑的来往。
“你是为大家?你就是自私……自私自利……小人……”眼镜男激动的想要跳起来一样,说出的话语更加具有攻击性。
听到这话,中年妇女气得不行,一味的就想冲过去将眼镜男撕碎,一面的破口大骂。
“你说什么?你个死不要脸的东西你骂我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已经疯了。
“我已经说了很都遍了。”眼镜男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
看来眼睛男是找到了‘对付’中年妇女的办法了,就是自己越是表现得平静,说话的语气越是平和,对方反应就会越激烈。
我看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抓住身边的人问:
“怎么吵起来了?”
一位大叔看了我一样,扬了扬头,说:
“那带眼睛的小伙子听到岸上有人求救,就想让船长靠岸救人。”
接着大叔又换了一个方向扬了扬头,说:
“被那女的听到了,就不同意。两人就这样吵气啦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啊!”我说道。
大叔也跟着我摇了摇头。
听着他们像是能无休止的吵下去,我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这些人。
说真的我不反对将船靠岸救人,只是现在我这个状态,上岸后说不定救不了别人就先要让别人救我了。
况且,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还是让船留在河上稳妥点,等明天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看他们吵得也差不多,我就大声让他们闭嘴,把这厉害关系向他们说明,他们也不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勉强的接受了我的提议。
末了我还说了一句:“现在黑灯瞎火的,就算上了岸,也看不清状况,虽说可以借着火光,但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火光,为什么只有火光,发生地震岸上断水断电很正常,为什么船上也没有————灯光!!!
我马上向身边的人问起来:
“为什么不开灯啊?”
旁边的人告诉我灯开不了,不只是灯,就连船也开不了。
现在我才意识到,昏迷醒来后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就是没听到船发动机的呜隆声。
我马上问:
“为什么?”
身边的人都摇摇头,还是那位大叔回答我的话: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
我意识到,问这些人这些问题时白问的,于是我就问了一个其他问题。
“船长呢?”
“好像在船机房。”隐约看穿着像是渡轮工作人员的人回答到。
来到船底部,原来船长一直带着人在检查发动机。
船长是一名五六十岁的胖子,此时正半跪在船板上,左手伸进我不知道什么机械的内部摆弄着什么,不知道是力气不够还是姿势不好,船长肉腾腾的脸上呈现着痛苦的表情。
“能修好吗?”我问。
其中一名船员听到我的问话,说:
“不知道,找不到原因。”
“原因都没找到?”我很意外,竟然技术水平这么差。
“是啊。”那船员叹了一口气,说:“都正常,就是发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线路什么的都检查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就随便说些什么。
“都正常。”
“这就奇怪了,好像手机什么的都不能用。”
“是啊,船的驾驶系统也用不。”
“发动机和驾驶系统不是一体的?”
“不是。”
大脑一下子有了个不好的想法,想起了在我昏迷时候的脑海中出现的声音,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们可能回到了原始社会。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先,回到了船舱里,默默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没打算将想法告诉给旁人,这太像电影中出现的情节了。
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免得被别人笑话,虽然一说出来,大家稍微求证一下就知道这是真的,但我也不想说出来。
在我休息的时候,其他人也找了个地方,或躺或靠的休息,一下子整个船舱内容静悄悄的一片。
只有岸上偶尔传来呼救声、哭喊声和石头落地炸碎车窗的声音,杂乱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夜晚里使得气氛更加压抑,有人低声的哭泣起来,接着一些人也忍不住跟着低声呜咽。
船就这样带着悲鸣气息顺着河水向下游漂去,漫无目的的漂着,也驶向不确定的未来,而我带着抑郁的心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深夜一阵巨响把我惊醒,接着是连绵不绝的响声,船在剧烈的摇晃,就像在暴风雨的大海航行那种大幅度颠簸。
睡梦中也忐忑,所以我并没有睡得很深沉,声音响起时,我马上意识到是不是又发生地震了?
我一手撑住地板一手撑着船强,不让自己身体被抛开,我只能勉强的稳住自己,看到其他人东倒西歪的,还有人被灌进来的河水冲走。
船体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而且还被河水带动着快速冲向了岸边,我在脑中快速的思寻着办法。
船一个颠簸,被河水推上半空,打侧翻入河水中,我随船的翻滚在船舱内转了一个圈,七荤八素时眼睛瞥见了挂着船舱外的求生圈。
就当我正准备跌跌撞撞的往求生圈方向去的时候,船突然灌进大量的水,我再一次被水流冲撞了一次。
妈的!怎么这么倒霉,我得罪了河神了吗,水尽往我这边冲来。
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水,我慌乱之下凭感觉往救生圈的方向游去,我直觉一向很准,况且事先也看准了方向。
果然,等我从船窗游出来时就看见被绑着的救生圈,手臂拐着救生圈我就想向远处游去,耳边听到的是水声,还有呼救声。
在暴怒的河水中谈何容易,河水被大地的起伏震动带得异常汹涌,就像是遇上风暴的大海激起的水浪一样高,有多高?
三四层楼那么高。
汹涌的河水不断的带着船身剧烈上下左右摇晃,不断的晃动使得船进水的速度加快,眼见船就快下沉,依旧还有很多人在船舱内来不及出来。
我拼命的往船的方向游去,但汹涌的河水使得靠近和游离都非常艰难。
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面对自然界的威力我的能力是多么的弱小,我不断的挥动双臂,使尽全身的力气,咬牙忍着手臂的酸痛努力着。
但越努力越痛苦,当你发现不管手臂如何挥动,河水总是阻挡着你,不但没有靠近,被水浪冲得更远了,我看到很多和我一样想回去救人的人。
他们当中有的已经开始救人,有的人也和我一样被水冲离开来,就在我越来越着急的时候,河水流动的方向改变了,我被河水推动着快速向渡轮靠近。
在渡轮上死里逃生的人,在一处坍塌的废墟上休息,有坐着有躺着有趴着,有些甚至大半身子还在水里,就这样在把头露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每一个人都精疲力尽。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是地震,而是海啸。
城市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原本城市上空笼罩着厚厚的烟尘,不知道什么原因以及消散了,等我们缓过来的时候,头顶有一片清澈的星空。
只是现在每个人看着如此美丽的星空,内心也是麻木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赏,哪怕你再漂亮,我想此时大多数人都和我想的一样,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刚刚那场海啸冲刷一次,估计地面上该塌该倒的都差不多了,现在倒可以去找个合适的避难所了,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楼房坍塌了。
我尽量放开喉咙,用尽力气对大家说:
“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吧。”
“去哪里?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旁边一胖子说到,都不知道他这么胖是怎么游上岸的。
“看看吧,哪里高点就去哪吧!”说完抬头观察四周,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参照物确定目前自己的位置。
另一个瘦小的男孩看到我左看右看的知道我在干嘛,就说到:“这应该离水冰花广场的上游,大概是冰花东路或者中路的某一段。”
一看,原来是那个眼镜男:“你怎么知道?”
眼睛男就指着下游几十米的一堆残垣断壁说:
“那应该是皇庭酒吧!”
我看着他指的地方,他口中的皇庭酒吧比较出名,我也来过好几次,对酒吧外围建筑物没什么印象,问:
“你怎么这么确定?”
他很肯定的回答,他说他经常和哥们一起来玩,特别熟悉,肯定没错。
胖子也说到:
“错不了,皇庭的装修风格是中国风的,装饰得像皇宫一样,看那堆有红有绿的东西,肯定是皇庭的外墙。”
看样子胖子也没少来这地方。
“那我们一起往水冰花广场去吧,那有一处地势比较高,应该破坏比较小,关键是看看能不能在那找到吃的。”我说道。
胖子一听到吃的两眼发光,立马坐了起来(之前说话一直是躺在碎石块上,也不嫌硌得慌)说:
“走吧,今晚这些破事情搞得老子消耗太多了,就快饿死了。”
看着胖子的表情我和眼镜男都笑了笑,没说什么就一起招呼独轮上幸存者一起走,大多数人都想找点吃的补充补充体力。
确实,我晚餐也没吃,一场剧烈运动之后怎的是饥肠辘辘了。
于是我们互相搀扶着往某个方向走去,我数了数,原本一船的人,现在就只剩下二十三人了。
我和胖子眼镜男说了这个情况,他们也只有无奈的叹息。
我们一行人借着火光,摸索前行,因为经历过一场地震还有海啸,道路崎岖不平,东翘西塌的,乡间泥路和这里一比简直是康庄大道了,这根本就不算是路了。
很多地方都是需要手脚并用才能通过,偶尔还看到被建筑物砸死的人露出的身体,还好是夜晚,如果在白天我相信看到的情况更凄惨。
我交代同行的女士们,看到了也当看不到,这样心态会好点。
在这个过程我所有人都认识了一遍,之前的胖子叫郭斐,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在在服装批发市场做店员。
眼镜男是倪国珉,看不出这小子是个军二代,家里安排在部队后勤部做个事务员,其他人有初中生有买菜回家的大叔大姨,还有几个上班族。
可能是我们三人刚有过对话的原因,交流会比其他人都多,我们也带着队伍走在前面,想不到开路的还是胖子呢!
果然现在的胖子都很灵活。期间胖子还拿找了些树枝,捆着些碎布做了几个火把,走在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兴奋的大叫:
“到了!”
听到这话我往前一看,模糊中看到一片空旷的场地,虽然也是破坏不清,而且还积了很多的水,在如此情况下依稀还是能辨认出这就是‘水冰花广场’。
广场的北面有一处高地,我抖擞了下精神往广场去,希望能找到食物吧。
真的快饿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