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登基大典
圜丘就是一座圆形的祭坛,相传各朝各代都有在冬至日祭祀上苍的典礼,而南都的圜丘也仿古制建立在难度古城的南门外。
这是詹忠恒亲自挑选的地方。
此地本是南都海运码头,以前层层叠叠的摆放了数以千计的货柜,而现在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有些成了城墙的一部分,有些则是不知所踪。
空出的地方面积宽广,足足有四分之一个南都古城这么大。
广场中央正热火朝天的施工作业,因为离詹忠恒元帅的登基大典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詹忠恒当然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负责,詹仕名虽然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在自己父亲强烈要求下承担起这份工作,确保一切能顺利。
自从圜丘开始建造之后,詹仕名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地生活,一改往日作风,就怕出了什么岔子,真那样说不定亲生父亲会拿自己来血祭。
看着被晒得一脸黝黑,又不修边幅的儿子,詹忠恒笑话道:
“你啊,如果以后都有这么一半的勤奋,我就放心了。”
“爸,放心啦,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詹仕名就是口上说说,心里面盼望着能快点完工就好了。
“您别信口开河,真的要做才行,知道吗?”看来詹忠恒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的。
“哎呀,爸你就放心啦。我带你去看看现场。”詹仕名赶紧转移话题。
不得不说,儿子也很了解自己的父亲,很快詹忠恒的心思就被正在建造的圜丘给吸引了过去。
只要是人,不管如何有多大的能耐,都会信奉天命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所谓天子就是秉承天意受命于天的人。
而祭祀典礼,就是向上天请示告知要成为这样的人,一旦礼成之后,就能名正言顺的受得上天任命,也就是说上天接受你这个人,就拥有了可以代替上天管理人间一切事务的权利。
看着圜丘的建筑能顺利进行,慢慢成形的圜丘给到詹忠恒莫大的鼓舞,他相信自己一定就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这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物,问站在一旁的詹仕名:
“天子信物找到了吗?”
“正在找,不过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确实有点很难找。”
“再加大力度,务必在典礼前找到。”
”爸,其实也不一定要东西吧?这东西都是传说来的,根本就没人见过。”
“你知道什么?看过《三国演义》吗?”
“看过啊,咋了?”
“《三国演义》里面有提到传国玉玺,记得吗?”
“嗯?”
“天子信物就跟这个传国玉玺一个道理,得到了就是授命于天,得不到人家就不忍你,说你是自封的,不正式。”
“有这么夸张吗?”詹仕名无奈的问。
“你别听里面的道道好似很玄乎,我告诉,老百姓就信这些,知道吗?。”
“知道了,我加派人手找就是了。”
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
十一月中指的就是冬至日,意思是在这一天阴气到达了极点,阳气要开始增加了,预示着新的开始,詹忠恒就选择在这一天行登基称帝大礼。
整个过程繁复无比,先是祭拜天地,然后是宣读告文,接着群臣跪拜,同时谨上御宝,皇帝受宝等等十数个环节,这当中群臣及观摩百姓跪拜起身就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
詹忠恒的登基典礼一切都仿古进行,不单在礼仪上、服装上,就连环节流程也一应照足旧制。
詹忠恒要求极高,每一个细节都强调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底下的人也都小心翼翼的进行着,生怕过程有了什么瑕疵,让别人抓住话柄。
自己想着,现在唯一的缺陷就是那御宝盒里面的东西了,里面放着的是用一块难得美玉雕琢而成的印玺,玉是自己儿子花了大力气找回来的,印玺是找了个大师一连几日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
詹忠恒看了一眼盒子的方向,就在即将此时,真的有人喊到:
“那御宝是不是假的啊?”指的御宝,就是詹忠恒一直想要的天子信物。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詹忠恒眼皮跳了一下,随即心脏剧烈跳动,强自镇定着,逼着自己先完成典礼。
“为什么不打开给大家看看啊?”这时候从四面八方传来让打开御宝盒看看的声音。
“再叫唤下去都给我抓起来。”詹仕名忍不住训斥周围的人。
他站出来说这番话还好,就只有零零星星的那么些人在闹,但他却站了出来还威胁那些人,这就让原本有些人有不一样的情绪了。
“看一看!”
“看一看!”
越多人在叫啊喊啊,有些是真的想看看詹忠恒有没有天子信物,有些人纯属瞎起哄,跟风凑热闹的人。
眼看典礼就要完成,但人群也乱了起来,詹忠恒不得不将仪式暂停。
詹忠恒站在圜丘上,看着周边密密麻麻的人群,有地面上站着的,有城墙上坐着的,还有远处船杆上趴蝮的,有普通老百姓,有鲜衣怒马的上人,有衣衫喽啰的乞丐,还有些用块布包裹自己的难民,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自被詹忠恒眼睛扫过之后都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场虽千万人,确变得鸦雀无声,詹忠恒很满意自己有这样的威慑力,不说一字一句就能让所有人安静下来。
就当他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突然把已经张开的口闭上了,因为现场还没有完全安静下来,还有声音。
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
詹忠恒搜寻着声音的来源,这时候很多人反应过来,一起好奇的看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硬物敲打集装箱发出的声音,而声音是在詹忠恒身后传来的,一群看似难民是人坐在由集装箱砌起的城墙上,其中一个难民坐在集装箱边缘。
他微微的弓着身子,膝盖以下的腿在空中无意的垂摆着,身上布料把头脸上身都包裹住,看不见脸,左手插进怀里,另一只手拿着个事物有节奏的在集装箱边缘敲打。
咚……咚……
还在有节奏的发出声音,而詹忠恒已经被吸引住了,因为,那人手里拿着一样奇怪的东西。
但詹忠恒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人手上拿着的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子信物,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之前你完全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当你看见了就知道这是它。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撩开头上裹着的布料,抬起头看着站在圜丘中的詹忠恒,笑了。
“祁可徵!”詹忠恒瞪大了眼睛。
“祁可徵,你怎么在这里!”詹仕名不可思异的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詹忠恒,及慢慢举起手中的物件给他看。
“来人,给我抓住他。”詹仕名指着我,吩咐身边的侍卫。
一队人立马向我冲过来,但很快就被另一对士兵手中的弩箭射到。
看这样子,詹仕名又惊又怒:
“褚天忧,你干什么?!”
褚天忧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人默默的站到我身前,把人群疏散,并为我挡住接下来可能会冲向我的士兵。
“褚天忧,你要造反吗?”詹仕名看着眼前的架势,怒吼着。
“他是我的人,一直都是。”我很平静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可以说褚天忧是我留在詹忠恒父子两人身边最深的棋子,从很久之前,当我在山中巨蛇口中救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一个血性男儿对窥觑自己女人的人,能有什么好感?
当时如不是信服我,听我劝说,褚天忧早已提刀杀詹仕名数次了。
“褚天忧,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詹仕名到现在都没想透为什么褚天忧会反了,他一直以为褚天忧视我为敌的。
面对詹仕名的质问,褚天忧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就像看个死人一样。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玄子将信号箭射向天空,刺耳的声音传遍整个南都成。
这时,我很平静的又说了一句:
“南都是我的了。”
“祁可徵你不要得意,这里有几千名禁卫军,城外还有两万名镇东军,你以为……”
“这里我准备了五千龙灵军,应该能与你抗衡一下子的了,至于城外的镇东军……”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这时候身边的一个也撩开包裹自己的布料,露出一张久违的脸庞,布方。
“布方!你也在这里?”布方的出现让不但惊讶到詹仕名,就连一直沉默的詹忠恒也看着他,疑惑着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詹元帅,好久不见了。”布方客气的与詹忠恒打了声招呼。
“他在广信,很久以前就去了,”我解释着,“之所以选择今天对你们动手,并不是巧合,而是才把广信的事情处理完。”
听我的话,詹忠恒心里泛起了不祥的预感。
“广信是我的了。”
布方和阿卡当年的事故是我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他们秘密到广信,收拢那边的各方势力。
这话说完,詹忠恒难以置信的看着布方,从没想过,眼前的人有这么大能耐。
“好算计啊!”詹忠恒终于开口了。
“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对你动手,但确被你们先对我动手了,虽然没破话我的计划,但仇还是要报的。”我依然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应该杀了你的。”詹忠恒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也觉得是,只是可惜了,你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也替对方感到不值,其实就差那么一点点。
“祁可徵,你不要张狂,等我镇东军来了,我要将你们统统凌迟。”詹仕名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
“对不起,詹公子,你的镇东军已经被我的滇军处理了,花了点时间,嗯!可惜了。”布方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詹仕名的嫡系,目前唯一能倚丈的镇东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什么?怎么可能?”詹仕名不敢去相信,两万人的军队怎么会没点信息的就没了。
“不好意思,广信那地方有毒的东西比较多。”布方为詹仕名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全军覆没的原由。
这时候詹忠恒看着我问了一句:
“那黔安呢?”
“也是我的。”我还是很平静的回答他。
就像为了要证明我所说的话一样,钟丰力这时候带着黔安军将詹忠恒父子包围着。
原本现场观看庆典的群众已经被疏散了,奇怪的是当中没有任何骚乱发生,好像根本不害怕两军打起来会伤害到他们一样,甚至有些人还不愿离开现场,最后是被人带强行驱赶才离开。
看着包围自己的军队,詹仕名开始感到害怕,他没有那种拿几千人对付几万人的勇气,当钟丰力的军阵摆好,手中弩箭举起的时候,更是被吓得双腿发软直接坐到地方上。
詹忠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没有的儿子,骂了一句什么。
我看着这时候的詹忠恒还这么淡定,我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
“詹元帅,您是在等郑先生和贾珈吗?”
詹忠恒没想到我能知道他心中的盘算,一股恐惧升起,听到我接下来的话,他更是脸上发白,眼如鱼目般没了神采。
“他们来不了了!”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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