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灵玉
郭承义弹了下衣摆,两根手指夹着酒杯,施施然走向吧台,才走了两步,猛然被推开,手中酒洒了大半。
“让开,让开!安格斯少爷到了···”
一回头,眼睑里撞进来一名身着黑色锦衣的青年来,青年是典型的欧人长相,五官立体,身材颀长,不过油头粉面,打扮的花哨,给人一种轻浮之感,一看就是常混迹夜场之人。
在青年身旁,三名保镖模样的壮硕大汉,毫不客气的推开眼前挡路的人,凶恶之相毕露,其身上气息不弱,都是中阶武者的修为。
“安格斯少爷?”郭承义侧开身,视线飞快扫在黑衣青年身上,见其双目细而狭长,跟那位安格斯老爷,颇为相像,难不成真是小老头的儿子?
“安格斯·让,这个混蛋来了!”
“哦,上帝,这个女孩完了。”许多人摇头,眼中露出可惜的神色。
安格斯·让路过郭承义,微微转了头颅,眼中闪过一丝惊奇,毕竟很少有人戴着半张面具出入酒馆。
他很快将目光一收而回,落在金发女郎身上的时候,细长的眼角顿时开到眉梢,如那看到香油的小老鼠一般,精亮精亮的。
“咳咳···”安格斯·让轻声咳嗽了下,抬起手腕微微一抖,一抹绿芒自半截袖子下,透亮出来,仔细看,却是一枚晶莹剔透,翠绿深种的玉镯。
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一块价格不菲的上等玉镯。
“叮!”
安格斯·让脱下镯子,两根手指夹着,敲了一下,如扣玉盆,发出清脆之响。
陪酒女郎,一个个眼睛发直,直勾勾盯着,连身边捧客也忘记了不理睬。
“小姐!”安格斯·让微微一笑。
金发女郎背对众人,她身材高挑,背部曲线玲珑,牛仔短裙将腰肢收的不堪一握,使得胸部看起来更为丰满,听到有人说话,也不转身,一手撑着头,微微撇过半个身子,眼眸半含半眯,似醉非醉,透出无限风情。
安格斯·让的眼神便如那些见到翡翠玉镯的陪酒女郎一般,直勾勾的盯在金发女郎娇媚的脸蛋上,一抹贪欲之色一闪而逝,道:“小姐,我的玉镯从迈进大门开始一直发烫,我还道为什么?原来···它找到主人了!”
他从手腕取下玉镯,唇角微扬,泛出一抹自信,微微欠身,语气十足的诚恳,道:“小姐,请你务必收下这枚玉镯,好教它物归原主。”
玉镯在他手心光芒熠熠,里面一股玉髓,随着手掌晃动,将一抹深绿洒在金发女郎脸颊,一股沁人心脾的湿润,波动在空气里,叫人闻之清雅。
郭承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刚才一股水气弥漫,分明感受到一股很奇异的力量。
金发女郎淡淡扫过安格斯·让,红唇微启,似笑非笑的道:“一快灵玉,你倒是舍得下本钱。”
“小姐好眼力。”安格斯·让呵呵笑道:“这块水灵玉,乃是自大乾国购得,佩戴在身,可避尘,有清神安宁之效,若修行水系功法,也有增益的效果。”
“是吗···”金发女郎露出一丝兴趣。
“完了,没有女人能抵住宝石的诱惑。”
“女神要沦陷了。”
“真可恶,安格斯·让这个混蛋,整天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总有一天叫他好看。”
酒馆了不少人,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一些醉汉骂骂咧咧叫嚷起来。
“嗯,找死吗?”
三名保镖,阴沉着脸,充满凶煞之色的眼神,向酒馆转了一圈,冷冰冰的道。
大多酒客,纷纷脸色大变,泛出一抹惊惧,连忙低下头,一些胆小的,已经结账走人。
“敢问小姐尊姓大名?如果可以,不如一起渡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安格斯·让脸色闪烁一丝得意,玉镯在手掌灵活盘绕起来,不时从金发女郎眼下盘过,暗示之意,明显不过。
“艾薇儿!”金发女郎道,眉宇间冷淡之色,不曾减缓一分。
“艾薇儿,我喜欢这个名字···”安格斯·让神情兴奋,一步迈过,坐在金发女郎身旁,一股处子幽香,顺着鼻孔钻入,能看到金发女郎宽大的衣领下,露出大片的雪白,撩人心肺。
“艾薇儿···”
却在这时,一道清冷之声响起。
安格斯·让寻声望去,赫然看到那个戴着半截铁面,打扮奇怪的少年,含笑走来,不由皱起眉头。
“你是谁?”安格斯·让目含怒色,冷冷问道。
金发女郎抬起眼皮,投出一抹惊疑之色。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艾薇儿小姐。”郭承义端着酒杯,步履稳健,一闪的插在二人中间。
三名保镖,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感觉眼前一花,对面之人已不见,这种身法速度,委实惊人。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安格斯·让冷哼,道:“识相的赶紧滚,不然····”
“你是谁,更不重要。”郭承义笑道:“你把我杯中酒碰洒,是不是该说一句道歉的话?”
“你在挑衅我?”安格斯·让脸色阴沉下来。
“挑衅?”郭承义笑了一声,放下酒杯,面具之下,漆黑眸子,一瞬之间,森寒如冰,直视而去:“你也配?”
“你!”安格斯·让勃然大怒,一站而起,“好小子,这几年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的你是头一个。”
“没素质,碰洒别人的酒,一句道歉的话不说,反而大加威胁,我要是这位小姐,根本不瞅你一眼。”郭承义招呼调酒师,要来两倍鸡尾酒,将其中一杯,推在金发女郎跟前,“小姐,这杯我请你的。”
“我没有喝别人酒的习惯。”金发女郎淡淡回拒。
“我可不是别人。”郭承义笑道。
“那你是谁?”金发女郎饶有兴趣的问道。
“想知道吗?”郭承义端起酒杯,冲她轻轻一晃,努下巴做出一个“请喝”的手势。
金发女郎疑狐的目光再次落在郭承义身上,问道:“大乾国人?”
“如假包换。”郭承义道。
金发女眼神一亮,不知想到什么,郎展颜一笑,刹如昙花盛开,美不胜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安格斯·让闪烁出一抹浓浓的嫉恨之色,三名保镖飞快在他耳畔说了什么,安格斯·让脸色青白交替,再看郭承义,不由泛出一抹慎重,压低声音说道:“小子,这妞我看上了,你现在退走,我便不计较你先前的冲撞。”
郭承义也附耳过去,声如蚊蝇:“真不好意思,这妞我先看上的。”
“非要跟我作对?”
“这应该询问你父亲。”
“嘭!”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安格斯·让一巴掌拍在酒桌之上,发出极响的声音,整个酒馆纷纷侧目。
“好戏来了,快看快看,有人居然敢跟安格斯·让抢女人。”
“这人面生,怕是个游客?”
“我看是个不知死活的人,惹了安格斯少爷,能有好果子吃?”一片议论声喧杂起来。
三名保镖虽忌惮郭承义身法,但看到少爷如此发怒,微微散开,占住三方位置,隐约封住了郭承义的退路。
“小姐,我听说总有一些人,拿着假珠宝,假宝石,招摇撞骗,欺人感情,你可要小心些,尤其是安格斯少爷的玉镯,谁不知道他父亲老安格斯是个吝啬的守财奴,怎么会拿出昂贵灵玉送你?”郭承义挪了下椅子,在安格斯·让将要发狂的眼神下,斜靠向金发女郎。
后者不知为何,竟未躲开,伸手捂住小嘴,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鹿,姿态柔弱,娇滴滴的道:“真的吗,安格斯少爷应该不是那种人?”
郭承义瞧见此幕,心中一个机灵,女人果然皆是演技派。
“不会吧,安格斯家族何等富裕,不会用假玉骗人吧?”
“那可不一定,老安格斯的做派,霍尔梅斯谁人不清楚,老子如此,儿子焉能好到哪里?”
“也是,要是我,也舍不得拿这么贵重的灵玉泡妞。”酒馆里,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胡说!你们···懂什么!”安格斯·人举起手掌玉镯,神情激动:“我的玉镯,从大乾宝鼎轩购买,十三万金币,若少一个子,我安格斯·让···天打五雷轰!”
“既然你这样说,何不拿来让我检验一番?”郭承义呵呵笑道,神色中夹杂强烈怀疑。
“不要了,安格斯少爷不是那种人,不要验了。”金发女郎面带痛惜之色的摇头。
“不,艾薇儿小姐,让他检验,真金不怕火炼,今天我就让这帮酒鬼好好开开眼界!”安格斯·让鼻孔重重哼出一声,面孔上一抹傲然之色。
“好!安格斯少爷果然豪气冲天,既然如此,我恭敬不如从命。”
郭承义从椅子上跳起,伸出手臂。
“小子,开眼吧!”
安格斯·让一声嗤笑,眼中闪出浓浓鄙夷之色,三根手指捏住玉镯,放向郭承义的手掌。
就在松开手指的刹那,郭承义手掌倒卷而回,玉镯落了一个空的坠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裂响。
玉镯摔的稀碎,一股绿色玉髓流出,遇气即化,凝成一股氤氲之气,带着阵阵水雾,从碎镯中升腾而起。
郭承义腹部凹陷,如鲸吸百川,牛饮池水,一个吞吐,将这股氤氲之气,尽数吸入腹中,打了一个响嗝,伸出大拇指:“好纯粹的灵气,安格斯少爷,这块灵玉果然是真的。”
酒馆静悄悄,包括金发女郎在内,所有人呆愣住,嘴巴张大,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此人···居然就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碎了人家昂贵的灵玉。
安格斯·让眼珠骤然赤红,面孔狰狞,一副欲吃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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