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些年,我们过往的青葱岁月
我们出生于物质贫乏的七十年代初,他比我大两岁,学名沈霄,好像是留级生。初中三年我们在同一个班,他是学习委员,我是副班长。
那时候的我,典型的黄毛丫头,因为出生在农村,直到今日,我都没有自己从出生到初中时候的照片,甚至不记得那时候的我到底长成了啥样。
我们家一共六个孩子,其中哥哥是唯一的男孩,排老二。其他的都是女孩。小时候我们家的五朵金花在整个公社很是出名,一是因为女儿多,二是因为我们长相出众。但我们的父母从来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这一点对于那个思想传统的年代来说,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属不易。
我在家排行老五,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受宠的。直到高中毕业时,我的所有衣服都是捡着上面姐姐们穿剩下的,或小了的。在我小时候的所有记忆里,除了过春节可以有自己的新花布衣服,平时都没有穿过新衣服。
可就是这样贫瘠而尴尬的年代,我依然长成了花容月貌。尽管每日穿着别的孩子眼里看不起的也并不合身的旧衣服,加上我一直优异的学习成绩,不经意间,就成了很多懵懂少年们眼里需要拯救和呵护的灰姑娘,而我就成了那个等待王子青睐的姑娘。
其实,初中三年同学,我对沈霄的印象并不深刻,他平时不善言语,而我也是不多言之人。腼腆,羞涩是我们那个年代人的青春标志。除了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后老师会刻意的念叨我们俩的名字,平常我们面对面仅属擦肩而过的缘分,私底下并没有更多的交集。
随着中考时间的临近,我们彼此都在暗暗的叫着劲儿。
他的家境听说也不好,是家里的老大,兄弟两人还有两个很小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时候听闻父母熟识他的妈妈。沈霄的家也在乡下,家境很是贫困,父亲年少时一表人才,三十六岁以后得了肝癌晚期。他母亲独自一人支撑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在沈霄到我们班复读时,他爸刚去世。他爸去世三个月后母亲因生活所迫,改嫁给了当地一个国企的办公室主任。那男的形象真的不咋滴,光头,大肚腩,矮小(听说)。他妈妈那么骄傲,知性的一个美妇,能选择这样的人做沈霄他们的继父,想必也是被生活逼到了绝境,为了孩子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当然,这些往事都是后来我远离家乡去了省城工作以后才得知的。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临近中考的那一年的一个晚上,我和沈霄突然就有了意想不到的一次交集。
我那时是走读生,学校离家有七八公里路,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晚上九点下了晚自习还要往家赶。没有汽车,单车,都是步行。有时候有小伙伴同行,有时自己独自一人行走。经常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十点多了。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黑灯瞎火的漫长的一条铁路,直至到家。
记得那天晚上,因作业较多,下课铃声过了多久,自己都没注意。等做完所有的试卷后,才发现教室里除了沈霄和我,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因为我家在农村,那时乡下刚通上电没多久,晚上家里的灯光很是昏暗,每次做作业都点着煤油灯。所以我每次都会在学校完成所有的作业才回家。
等我收拾完课本准备回家时,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我并没有跟沈霄告别,挎上书包就往教室外走。刚要走出教室门的时候,突然身后窜出一道黑影,瞬间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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