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暗高兴

小唐拿着海棠雕花直发呆，恨不能摔在地上，她以为这个秘密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却结果印证了那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相总有大白的那一天，但被谁发现不好，偏偏被林之乎发现，真是天意。

这件事情很快传得人尽皆知，小唐知道林之乎没有传播流言的嗜好，因此把所有的账算在韩组长的头上，因为那天他在场，因此有意无意的刁难他，韩组长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关系较之前更紧张了。

邓小姐虽然知道了海棠雕花的事情，但当着小唐的面却什么都不说，甚至有点刻意回避那个问题。小唐对此十分气愤，邓小姐越是回避那个问题就表示她越在意那个问题，心里有疙瘩。

晚上小唐约刘成畅一起吃饭。席间小唐故意说：“我想尝试喝一下白酒，因为之前听辛晓芬说醉得很快。”刘成畅关心问：“怎么心情不好？”小唐说：“是啊，现在我的心情怎么好得了？公司各种不利于我的传言满天飞。”刘成畅说：“你都说是传言了，又何必理会？”小唐说：“我是不理会，但你知道的，传言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有多深？”刘成畅说：“我相信你足够坚强，抵抗得了那些传言的伤害。”小唐勉强笑了笑，说：“最近日子真是难过。”刘成畅说：“是啊，太过忙碌的日子不好过，太过清闲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小唐说：“我倒希望现在能忙碌一点。”刘成畅说：“你还好了，现在我跟韩菲霏两个人的日子更不好过，我们两个人是业务，公司的生意清淡我们似乎要负全责。”小唐说：“你别理邓小姐，她就是那样的人了。”

这时刘成畅的手机响了，拿起看了一眼，韩菲霏打过来的。“你又去哪了？”刘成畅说：“我现在在外面吃饭，有什么事吗？”韩菲霏说：“我的那件白色衬衣沾了一点污渍，你那里不是有漂白液吗？想借用一下。”刘成畅说：“我吃了饭就回去了，回去再拿给你吧。”韩菲霏说：“那你什么时候吃完饭啊？快一点，我这洗到一半就不能洗了。”刘成畅说：“不能洗先放在那里了，找点其它的事情做。”韩菲霏说：“还说你经常呆在租房里面很少出去，我说怎么这么巧啊，每次找你你都不在，我一定要配一把你房门的钥匙带在身上。”刘成畅说：“好了，我吃了饭就回去的。”韩菲霏说：“随便帮我打包。”刘成畅问：“打包什么？”韩菲霏说：“银耳红枣汤。”刘成畅说：“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小唐问：“韩菲霏？”刘成畅一面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一面说：“是啊。”小唐说：“催你早点回去？我记得你们两个是住对门，中间隔着一条走廊，怎么打通了那条走廊吗？”刘成畅着急说：“别误会，她找我借漂白液。”小唐说：“我知道她有很多借口敲开你的房门，因为她经常不是这个东西没有了忘了买，就是那个东西没有了忘了买。”刘成畅笑说：“是啊，你挺了解她的。”小唐笑说：“毕竟曾经同处一室。”刘成畅说：“林之乎应该没有她那么麻烦。”小唐说：“当然没有，你这么热心肯定不怕麻烦。”刘成畅说：“怕麻烦麻烦还不是一样找上门，所以还不如不怕。”小唐说：“韩菲霏那样一个美女，你肯定不介意被她麻烦。”刘成畅说：“当然不介意。”小唐听了心里隐隐有点难受，说：“你干脆把你房门的钥匙配一把给韩菲霏，那样她就不会催你早点回去了。”刘成畅吃惊说：“你跟韩菲霏想的一样。”小唐又是吃惊，又是气愤，说：“那你答应她了没有？”刘成畅说：“没有，觉得不大合适。”小唐说：“现在当然是不大合适，但如果以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有近一步的发展就合适了，韩菲霏那么说不会是借故向你表白吧？”刘成畅说：“不是，她就是为了方便，她那么自信慢慢的人怎么会主动向我表白呢？我主动向她表白还差不多。”小唐忍不住好笑。

回住处，刘成畅拿着漂白液过去敲韩菲霏的房门。韩菲霏开门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刘成畅说：“吃饭嘛，总得一口一口的吃。”韩菲霏说：“表现还不错，一回来就主动把漂白液给送过来了。”刘成畅说：“不是怕你久等了吗？”韩菲霏说：“已经久等了。”刘成畅笑说：“那我要不要对你说声‘对不起’？”韩菲霏笑说：“那倒不用了。”刘成畅笑说：“还有你的银耳红枣汤，趁热喝。”韩菲霏说：“谢谢你，对了，我发现自己缺一大堆东西，刚才无聊已经拿纸笔记下来了，明天晚上陪我一起逛超市吧。”刘成畅说：“好，那我先过去了。”

到明天晚上，刘成畅，韩菲霏，林之乎，莫莉一起去逛超市。逛了超市之后，韩菲霏请吃烧烤。

韩菲霏一边啃着一只鸡爪，一边问林之乎：“你有没有打电话给阿敏跟她说海棠雕花的事情？总算是还了一个公道给她。”林之乎说：“说了，没想到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还挺激动的，把小唐骂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样来，我说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别人，不然就是诽谤。”韩菲霏说：“是啊，没有证据。”莫莉皱眉说：“但我相信是小唐使的坏，水晶也是，邓小姐现在已经后悔了，之前不该那样对阿敏。”刘成畅紧皱着眉头，一句话不说。林之乎不屑说：“后悔有什么用？再说了，邓小姐后悔不是因为之前错怪了阿敏，开除了阿敏，她会辩解那个形势之下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必然的，只是因为邓雅致不争气，她怀念起阿敏的好来才觉得有点后悔。”莫莉认真说：“你比我了解邓小姐。”林之乎说：“其实你有更多的机会了解邓小姐，但你不愿深入，因为真相太残酷了，你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起。”莫莉凄然笑了笑。韩菲霏看着刘成畅说：“我们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莫莉关心问：“是不是因为最近公司的生意不好，邓小姐给了你很大压力？”林之乎说：“当然不是了，那点压力算什么？刘成畅笑了笑，说：“你们三个人聊得好好的，我插什么嘴？听着就好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一个男人在旁边看戏就好了。”

林之乎说：“现在不止你们两个业务有压力，我这个跟单都有压力，邓小姐专门找我聊过，肯定我的跟单工作，夸我跟那些客户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大家好像朋友一样，她一开口我就知道她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了。我居然有本事逼得邓小姐改口，前后矛盾，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智商，以前她可是看不惯我跟那些客户的关系处理得太好。”韩菲霏淡淡说：“人都是现实的。”林之乎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挺滑稽的，我居然空前的重要起来了，你们以后可不要小看我，我虽然是个小小的跟单文员，但现在非常时期那是当业务使的。”刘成畅无奈摇头笑了笑。莫莉说：“我也有了新的任务，你们知道的，我以前是邓小姐的助理，也做业务，现在雅馨的一些老客户当初就是我发展的，我跟他们的关系一直还不错，邓小姐希望我能跟他们多交流沟通一下，她话说得不是很明显，但意思表达出来了，我也听出来了。”韩菲霏吃惊说：“你都退隐那么多年了，现在又重新披挂上阵？”莫莉无奈说：“没办法，老实说，我都退隐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没有那个心了。”林之乎摇头说：“邓小姐现在真的是急了。”

之后散了，林之乎回宿舍，小唐说：“你出去逛街怎么也不叫上我？”林之乎说：“以为你又要加班没有时间。”小唐提起这个就窝火，说：“加班都没什么事做，坐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又没有加班费。”林之乎说：“非常时期就这样了。”小唐疑惑说：“你喝酒了？”林之乎说：“喝了一点啤酒，本来没打算喝的，但莫莉非要喝。”小唐说：“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这生活真是充满了阳光。”林之乎说：“是啊。”小唐假装不经意问：“聊什么呢？”林之乎说：“八卦新闻。”小唐猜他们肯定有聊海棠雕花的事情，心里当即就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说：“莫莉还真的是取代了我的位子。”林之乎说：“她大概没有那个主观目的，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形成了今天这个局面，不是某个人的问题。”小唐对这样的解释并不满意，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林之乎说：“其实你错了，在这件事情中结果真的一点都不重要，相反过程很重要，你要检讨的是整个过程，而不是执着于那个结果，韩菲霏跟莫莉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而我跟莫莉两个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矛盾，只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而已，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很正常，也很自然。”小唐说不出话来。

邓小姐下车间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小唐虽然对此很反感，觉得这是不信任她的重要表现之一，但每次还是笑脸相迎。

“这次的物料到得还算准时吧？”邓小姐问。小唐说：“挺准时的。”邓小姐说：“这次我特地督促了雅致一下，我算是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适合做采购，她自己也看出来了，向我请辞，只是她不做采购又能做什么呢？现在公司没有合适的职位给她。”小唐觉得机会来了，故意笑了笑，说：“我倒是听她说过，她想做你的助理。”邓小姐说：“这个我知道，但问题是我已经有助理了。”小唐假装有点踌躇，说：“其实我倒是有一个想法，现在金融危机的影响越来越深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看网上的报道好像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大的环境不好，你因此有更多的时间呆在公司，亲自处理一些事情，那样的话莫莉作为你的助理就有一点清闲了，拿月薪的，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小唐一面说，一面注意留心观察邓小姐的脸色变化，“莫莉以前是你的助理，做过业务，也接过大单，因此我想可以给她换一个工作岗位，把她调过去做业务，反正以前做过，有经验，轻车熟路，现在金融危机公司的生意比较清淡，需要她做出一些牺牲，做业务的话那就是拿底薪和提成，间接也可以降低公司的经营成本，然后把雅致调过去做你的助手，重新招一个采购进来，一举两得之事。”邓小姐有点被说动了，说：“这个主意听着是还不错，但莫莉会答应吗？”小唐说：“你跟她说一下，试一下嘛，她不一直说她在雅馨效力这么多年对它充满了感情吗？借此机会验证一下。”邓小姐说：“其实我有叫她跟之前的那些客户多联系，多沟通。”小唐说：“那还不如直接把她调过去做业务，不然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邓小姐默不作声。小唐微微笑了笑，知道她一定会找莫莉说整件事情。

邓小姐找机会跟邓雅致说了一下小唐的想法。邓雅致听了惊喜说：“小唐的脑袋还真的是好使，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邓小姐说：“主意是还不错，但我担心莫莉不会答应，做业务很辛苦的，她轻松了那么久估计有点难以适应，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做业务比较困难，到时接不到单，她面子上怎么过得去？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邓雅致不悦说：“你为她考虑却不为我考虑，好容易小唐提了一个那么好的建议，你却不同意，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现在所有的问题？就算她不答应威胁要辞工，那又有什么关系？”邓小姐无奈叹了一口气，说：“她毕竟跟了我那么多年，多少都有些感情的，她如果同意做业务还好，如果不同意怎么办？”邓雅致说：“先试一下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说不定会同意的。”邓小姐说：“我再考虑一下吧。”邓雅致撒娇说：“考虑什么，就这样定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邓小姐故作轻松笑着对莫莉说：“现在公司的生意清淡车间没什么事做，我看着着急都想把你调过去做业务。”莫莉并没有听出什么来，诚恳的说：“如果是几年前你提出这个建议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因为那时确有那个想法朝业务方面发展，但现在不行了，已经没有那个心了，做不来。”邓小姐勉强笑了笑，说：“也是，毕竟几年没有做了，我也是看现在公司的生意清淡，想多招一个业务进来，猛的抬头看到你觉得你挺合适的，之前做过业务，而且做得还不错。”莫莉说：“但这个时机真的不对，如果是金融危机之前也还好一些，现在金融危机大的环境不好，实在没有那个信心和勇气。你也别太着急了，虽然这次金融危机来势汹汹，但没有过不去的坎。”邓小姐笑了笑，说：“你倒是积极乐观。”莫莉笑说：“跟你学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邓小姐不屑笑了笑，那是安慰别人的，而不是安慰自己的，眼下能安慰她的就只有一张一张看得到的单，一笔一笔打过来的款，一张一张可以数得到的钱。

邓雅致知道莫莉没有同意那个要求之后很气愤，从此对她的态度更冷淡了。

小唐心里则暗暗高兴，她一早就猜到莫莉不会同意那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