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四大美玉
某处小道上,一匹马车疾驶着,但没多久就缓缓停了下来,马儿低着头打着鼻响,任驱车人怎么赶都不肯走一步。
马车内一只纤纤玉手伸出,撩开车帘探出头来:“矢絮,怎么了?”女子面容姣好,妆素衣简,举手投足间隐隐透露高贵之气,说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亲近。
名叫矢絮的男子回过头来,恭恭敬敬道:“夫人,长风虽然能日行千里,但……它有些倔,只要是累了就坚决不肯再动。”
女子眼中难掩的失落和急迫,但还是笑着说:“其实确实是我太急了,你和长风都辛苦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赶路吧。刚好我也出来透透气。”女子说着钻出马车。
车帘很快又被另一只大手拨开,探出一个玉容冠貌的男子,紧随着女子跳下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子身后。走了几步,女子回过头来:“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男子一本正经地回道:“为夫得保证夫人的安全!”女子白他一眼:“不需要!”男子挂起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凑到女子身旁讨好:“媛媛你别急啊,为夫保证,明天一定能赶上的!”
段媛媛没好气地挣开他扒上来的手:“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急成现在这样吗?!明知道他们几个老腐朽肯定不会答应,你还非要去请示他们,结果拖了这么多天!”
“我那不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吗?他们若是同意,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出来了……”
“现在不还是偷偷把事情交给了应羽,偷偷出来的吗?”
“呃……”
“而且你听他们说的什么话?”一提及此事,段媛媛气得脸都鼓了,“什么叫‘只需将礼物送到便可,皇上皇后乃一国龙凤,岂可轻易为了一个小小的成人礼而出国’?那可是我妹妹!我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我自从嫁给你就再没回去看过她,现在连及笄礼都不让我参加,是不是太过分了?!”
卓陵栎在一旁一边陪笑一边点头哈腰地附和着:“是!对……太过分了!”其实段媛媛平常的时候礼仪得当,待人宽和,不管人怎么犯她,她都是一笑而过,不记在心上,像在背后唠叨人不好这种事情她向来没做过。但可惜这次牵扯上的是她那宝贝妹妹,谁碰都不行。
段媛媛双手环胸,抱怨道:“既然当皇后那么累,那我不当了,谁愿意当谁当,反正我不当了!”刚回神的卓陵栎下意识要附和,话没出口就反应了过来,瞬间面色一沉,眸光一暗……
矢絮蹲在长风面前喂料,长风似乎听懂了那句“这皇后我不当了”,于是咬了一口干草嚼着要抬头,结果被矢絮一巴掌按了下去,重新埋头于草料中,不满地喷了喷鼻息。
矢絮安抚地拂了拂它的鬃毛,低声道:“我们俩只要在一旁待着就行,要记住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也不知是说给长风听得还是自言自语,总之,他就一直嘀咕着最后八个字,一直到身后主子叫他,他才回身站了起来。
夫人似乎已经回了马车,只有主子笑得满面春风站在原地:“矢絮,继续行路吧,一会儿夫人该着急上火了。”
马车里传来段媛媛咬牙切齿的声音:“卓陵栎!你就在外面陪矢絮一起赶马吧!别进来了!”混蛋!嘴都被他吻肿了!
矢絮看了眼无所谓的主子,深深感觉,压力山大啊!
听栩正百无聊赖地关注对面的来往众人,包厢的门被人打开,重新换了身白衣的少岛主面色如常地落了座,听栩本想问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对方明显不想多言的表情,终究还是将疑惑咽回了肚子里,想想又不能不说点什么,于是没话找话道:“少岛主……很喜欢白衣啊!”
“嗯。”
“……”听栩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了下文,终于是确定,看来这段对话结束了。
听栩略显尴尬地笑笑,刚歪过头,余光就瞥见了类似油纸袋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的桌上,定睛一看居然是蜜饯!惊喜地抬头问道:“给我的吗?”
少岛主眸中浮现微不可察的温柔:“嗯。”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听栩迫不及待地捻了一个进嘴里,甜丝丝的香味充斥口鼻。这个味道太熟悉也太怀念了,自从司徒旭扬坐稳了皇位到她死,都在没有尝到过。
信约见她吃得高兴,便对少岛主一揖礼,悄悄退了出去。听栩回过神想起少岛主还在对面坐着,想着毕竟东西是人家花的钱,于是捏了一个递到少岛主跟前:“少岛主,您要不要尝一个?我保证,真的很好吃的!”
少岛主看一眼近至嘴边的蜜饯,眼中闪过什么,转瞬归为平静,也并未伸手接过,只是微微凑近,就着听栩的手含下了那颗蜜饯,顺带赞了句:“不错。”
听栩“嗖”地缩回手,掩饰地笑着摆摆手道:“哈……是吧?我就说这家蜜饯很好吃的!”说着又送了颗进自己嘴里,也不再看少岛主,全身心地关注对面的情况,努力忽视那酥麻颤抖的右手。
方才少岛主不小心含住了她的指尖,登时便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指尖迅速流遍她的全身。她猜少岛主怕是也在意到了,明显顿了一下……
听栩懊恼地用左手遮住了半张脸,却使她错过了某人嘴角暗藏的笑意。
“公主,公主!好消息来了!”夏雨兴高采烈,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苌敏斥她一句:“吵什么?!”夏雨被斥任不灭兴气,欢乐地行了个礼,道:“公主恕罪,奴婢只是替公主高兴!刚才奴婢出门打听消息,远远看见阳笙那位太子殿下正朝这边过来呢!想是来找公主殿下的,奴婢就赶忙跑回来与公主汇报了。”
苌敏手中的团扇挥了两下后吩咐道:“夏雨,给本公主梳妆。”夏雨立刻道:“是!”然后动作利索迅速的帮苌敏挽了发,又化了妆。
司徒少贤走在路上,俊俏少年郎引了不少男女老少侧目,路过一摊位时,甚至被叫住,老人家笑得慈祥地将一包吃的东西塞进他怀里:“小郎君,这点小东西送给你家小娘子莫要嫌弃啊!”
司徒少贤扶着怀里的油纸袋,满头雾水:“在下还并未……”话未完,脑中突的一个激灵,想起那天的情况,不禁笑了:“多谢老人家好意。”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要递给老人,却被老人拦了下来:“不用不用,不是值钱的东西送给夫人解解馋罢了!”
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妇人看了一会儿也笑道:“小郎君长得俊俏的很,家里那位娘子也好看,真是羡慕人!”
“就是说啊!那天我可在场,小郎君与娘子站在一起啊,般配的养眼,尤其是夫人做的事可让人解气!”
“那是个什么垃圾?居然与别人串通要卖自己的女儿真是禽兽不如!”……
周围人叽叽喳喳的一人一句喧闹起来。司徒少贤笑着摇了摇头。将银子放在案上便悄声离开了。而他身后一群围着的还在讨论,却已是另外一件事了。
“说起长得好看,我听说之前不知道有谁列了个什么四块美玉,指的啊,是整个大陆最好看的四个公子。”
“哎!我也听说过。传闻中的琅乐岛少岛主就排第一呢!”
“第一有什么用!还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看上一眼!那少岛主常年深居在琅乐岛,极少外出,见过他的人也顶多只有皇亲国戚!咱们这些老百姓想都不要多想的!”
“哈哈!别说少岛主了,其他三个你这辈子也不一定能看得到呀!”其他人开始无恶意取笑,惹的那名妇人脸一红,互相巧笑起来。
众人嘻嘻笑笑着聊了半天,站在一旁的雾梨也听了半天,身旁的卓樊鄞万般无奈地摇着扇子轻轻扇,听着那边众人也说得差不多了,就拽走了因等不到下文而险些冲上去的雾梨,某人还不太乐意:“你干嘛拉我啊?”
卓樊鄞一扇子敲在她脑门上:“你怎么还是那么八卦啊!我要是不拉你走,你下一刻怕是就要与她们蹲在一团了!”
刚才正打算这么做的雾梨摸摸鼻子说:“那我不是才听说过“四块美玉”嘛,难免有点好奇啊!”
“啪”的一声,卓樊鄞一把挥开了手中的扇子:“这么大一个移动信息库在你身边,你都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
雾梨不解:“移动信息库?那是什么?”
“呃……就是知道很多事情的意思。”
“你?”
“不信?”
“那你和我说说‘四块美玉’?”
“这个嘛……四块美玉的说法,其实不知是谁兴起的,总之大多数人都知晓这个,说的是四名美男子。一开始的时候是四人并列,没有人给他们排名,但后来慢慢的就有好事的人设了赌局,给四人分出了高低排次。”
“那排次是怎么排的?”
“从后往前的话,依次是阳笙太子司徒少贤,星帆国主莫忻,风吟丞相沈应羽和琅乐岛少岛主。”
雾梨点点头,随口道:“这种排名应该一直都是这样的吧?至少也该等到十几年后才能再重新排了。”
“那倒不是,这排名两年前新出来的,之前的时候司徒少贤并不在榜上。”
“啊?”
见雾梨不解,卓樊鄞又耐心的继续给她讲:“先前也有一个人在榜上,与沈应羽难分高下,后来因为年龄原因被委居排在了第三,是星帆过的前御史大夫,叫……叫徐慕怀,而且有关于他的事迹大多都带有一个词。”
“何词?”
卓樊鄞转了转手中的扇子,眯眯眼,吐出四个字来:“心狠手辣。”
司徒少贤这边揣了油包快迈入驿站时又顿住,盯着油包思索:若是带了去见公主,又说不是送给她的,岂不尴尬?
驿站里的人眼尖看见了在门口犹豫不决的司徒少贤,很快认出了来人,连忙迎接:“见过太子殿下。”
司徒少贤回过神来:“嗯,公主可安排妥当了?”
驿站之人:“公主很好,此刻还在楼上。”
司徒少贤点点头,绕过他要上楼,复又折回来,将油包递给他。驿站那人受宠若惊:“太子殿下,这……无功不受禄,属下……”
司徒少贤:“本殿只是想让你帮忙拿一下。”
正激情澎湃的某人:“……”
“扣扣扣!”司徒少贤轻轻敲门,听见里面问了句:“谁呀?”后不失礼节的回了句:“阳笙太子司徒少贤,前来拜问公主。”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一身粉蓝水裙的苌敏站在门内,见是司徒少贤,微微福了礼:“见过太子殿下。”
司徒少贤回了礼后寒暄道:“公主昨夜可休息得好?”
苌敏:“多谢殿下关心,苌敏休息的很好。阳笙的待客之道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苌敏来的这一趟还真是不虚此行。”
司徒少贤:“公主谬赞。公主若是有什么不便或需要之处,尽可驿站侍人提,或派人告知在下也可。”
苌敏:“殿下客气了!不过……苌敏也正好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应允?”
“公主请讲。”
“苌敏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宫出远门,也是第一次来阳笙,所以想起殿下作一回向导,引苌敏观赏观赏阳笙风光。”苌敏笑了一下,“倒也不怕殿下笑话,苌敏其实是想待回去以后能与姐妹们炫耀一番!不知……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司徒少贤看着女子闪闪发亮,充满期待的眼神,突然想到了某人那漆黑透亮的眼睛,别的同龄女子脑中所想的是胭脂水粉,游玩寻乐,或是想着少女心事,唯她整日将政事挂在嘴边,每日想的都是如何帮他夺得王位。
如今受了伤呆在少岛主身边,肯定要比与他呆在一起要安全,毕竟……在他身边,除了暗杀就是刺杀,别的再无其他。
“殿下?太子殿下?”苌敏连唤数声才将神游的司徒少贤叫了回来,后者微微揖礼,歉意道:“抱歉公主殿下,在下方才失礼了!”
苌敏眸光闪了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想来应该是苌敏提的请求让殿下为难了,若殿下还有别的要事,可以不用管苌敏的。”
司徒少贤暗道:若是真的不管,岂不是给人落下话柄?悄叹了一口气,道:“不知公主想去何处游玩?”
大街上,
“心狠手辣?那不是说星帆国主的词吗?”星帆国主莫忻手段残暴,阴晴不定,年仅25岁却城府极深,2年前根基尚未稳定便率军攻破了一个中等小国,并于一怒之下以残忍的手法灭杀了整个国家上上下下所有的百姓以及皇室而立名,使闻其名者不寒而栗。
两人正巧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边,卓樊鄞随手取了两串,丢了块银子给那小贩,转身将其中一串递给雾梨,这才道:“小雾梨,你的消息很不灵通哦!”
雾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咬下一颗山楂含在嘴里,含含糊糊道:“难道不是吗?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卓樊鄞连连点头:“是没错,但是你听说过“玄慕霜忻”吗?”
“何解?”
“指的是徐慕怀的黑心和莫忻的冷酷,日后你若是有机会遇到那个莫忻,记得离他远一些,明白了吗?”说着看见雾梨嘴角沾了糖渣,自然地伸手抹去,嘴上不忘调侃:“吃个糖葫芦都能把自己吃成个花猫……”
雾梨被这动作逼红了脸,连忙转移话题:“但是我从未听人说过呀?”
“那是因为……”卓樊鄞刚要继续解释就见雾梨突然朝他一拜:“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卓樊鄞就势转过了头,一眼就瞧见了某人,脸色霎时就变得不甚好看。
司徒少贤释雾梨起身:“你是段二小姐身边的侍女?”
雾梨:“是,奴婢雾梨。”
司徒少贤:“你家小姐伤势如何了?”
雾梨一向灵光,牢记小姐交代的事,即便对方是太子,仍是一本正经地“难过”:“小姐她……不太好,幸亏那日少岛主及时赶到救了小姐,否则……”
司徒少贤一听此,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急道:“她现在在哪儿?本殿去看看她!”
雾梨连忙道:“不用了太子殿下!小姐她现在需要静养,不便见客,不过明日的及笄礼,小姐会到场的,殿下想见小姐,明日也不迟啊!”
“不是说伤的重吗?怎么还能出席及笄礼?”一旁的苌敏状似不经意地说。
雾梨:“小姐说这是她的大事,无论如何得露个面才能说得过去。”
“这么一说,本公主倒是对这位段二小姐有点兴趣了呢!若是不介意的话,殿下明日可否带苌敏一起去见识见识这阳笙的风俗?”
作为客人的公主都开了口,司徒少贤哪有什么借口推辞,只好道:“公主殿下高兴便好。”
原以为这一篇就这么翻过去了,结果苌敏又说话了:“段二小姐是个善心的人,自己病重在榻,还容许贴身婢女与人在外玩乐,本公主日后可要好好学学呢!”
雾梨脸色一白,这句话明摆着是在直说雾梨没有尽到做奴婢的本分,留主子在榻受病,自己出来风流。
雾梨自胸腔涌上一股气至嗓子眼,不上不下,她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这位素昧谋面的公主,不过刚见面没一会儿就处处找茬。
雾梨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一生气就忘了尊卑,虽然压抑着怒火,但语气已经不太尊敬了:“敢问公主殿下,奴婢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让您……”
话未说完,一只手一把将她拉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身影挡在她身前,严严实实:“月辉的公主殿下,这里是阳笙,您来此地不过是做客罢了,阳笙的事情还由不得您来指手画脚,也不便事事向您报备不是吗?”
卓樊鄞微微偏头看了看身后探着脑袋瞧他的小姑娘,又道:“若是两位没什么别的重要的事,我们就不奉陪了,告辞。”说完,牵着雾梨转身就走了。
苌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了暗目光,察觉司徒少贤望了过来,瞬间又换上了笑颜逐开的模样。
将军府,段梅婷站在凉亭里掐着手里的绿叶,愤愤地碎碎念:“该死的登徒浪子!别落在了本小姐手里,不然要你好看!”一旁的丫鬟兰儿摸不着头脑,也不敢在主子的气头上开口询问,只好恭恭敬敬地立在旁边默不出声。
院外急匆匆地跑来一个奴仆:“见过三小姐!老爷让您去前厅,南渝王来访,老爷想让小姐去招呼着。”
段梅婷一听险些跳了起来:“什么?!你说那个登……额……南渝王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将军府做什么?还有,凭什么让本小姐去招呼他,将军府又没有他的王府大,他自己不会看吗?”
奴仆怕是没料到小姐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哆哆嗦嗦地又弯了弯腰:“这个……小的不知。”
“你回去跟我爹说,我昨日累着了,无法拜会王爷,反正让我爹带着王爷他肯定很乐意。对了,我娘呢?”
一旁的兰儿回道:“回小姐,姨娘……不,夫人她近日在张罗二小姐明日的及笄礼,都很少在府上。”
“哦,对,明日就是她的及笄礼了……”段梅婷坐下后静默了一段时间,突然道,“那个……本小姐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兰儿望着自家小姐别别扭扭的模样笑了:“小姐,给二小姐准备及笄礼物这件事情您早早就吩咐下来,奴婢啊,早些时候都准备好了,还请小姐放心!”
“我……笑话!本小姐会对一件小小的及笄礼物上心?”
“咳……给自己姐姐准备礼物还嘴硬地不肯承认,你这个人……肯定人缘不甚好。”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轻笑着在亭上出现,吓了兰儿一跳:“什么人?!竟敢在将军府偷听,小心我叫人抓你!”
段梅婷淡淡道:“行了兰儿,人家可是战神,皇帝都要给他三分颜面,在阳笙,谁有胆子动他?还不是到哪里都出入自如?”
“战……战神南渝王?”兰儿先前那股气势顿时消了大半,低着头站在段梅婷身后侧方,只见亭上飘下一人,果真是南渝王!
兰儿登时跪了下来:“奴婢见过南渝王!奴婢方才多有失礼,还望王爷恕罪!”
邝宜轸摆摆手:“不知者无罪,起来吧!”段梅婷坐在凳子上不动:“南渝王还真是清闲,得了空在小女子这凉亭上趴着听墙角?”
邝宜轸笑得没皮没脸,好像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清闲谈不上,只是这次来确实是有要事要与三小姐谈谈的。”
段梅婷嗤笑一声:“要事?王爷能有什么要事跟我一个不知礼数的女子说啊?”知晓她还在生气,邝宜轸也不说什么,看了眼一旁的兰儿,意味很清晰,梅婷朝兰儿使了个眼色,后者福了福身子便退了下去。
“说吧,到底什么事?”
“自然是想请三小姐帮个忙。”
“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