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米特母文明的某段过往心结古事

第52章 米特母文明的某段过往心结古事

一笔笔的勾勒,一点点的渲染,当数性率波以极其优美的旋律随着周遭环境而律动的时候,一层雕刻得很是有些模样,有着大姐购自网上的面膜同款颜色的面甲,出现在了我面前的书桌上。

没办法,新手上路,再加上各类主客观因素限制,书桌上的这层人生的第一副面甲只能勉勉强强说是符合所有标准,昧着良心讲的话那就是离入眼还有一段距离,实话实说的话,那就是这样的面甲,最好还是不要拿出来用了,直接吞进肚子里回收免得丢人现眼有碍观瞻影响市容。

但我还是拿来用了。

张开那不甚秀气的小嘴,亮出那锋利的獠牙,咬破手指,挤出血液,用这被獠牙划出血口的手指在这副以新泡的某款廉价网购咖啡混着自己的血为原料织就,颜色像面膜外形触感更像面膜的面甲背面蘸着自手指血口不断涌出的血均匀涂抹。

然后,把这面甲像是两位姐姐保养皮肤敷面膜似的,粘附在自己的面部。

我看到了世间万物最为本质的图景。

世间万事万物,皆散溢着不同比态的数性率波,而数性率波的本质,便是0和1。

正是因为有了0,才会有1,正是因为有了0和1,1+1才会等于2。

但我也只能看到这里了。

追根溯源,原因是多方面的,这蓝色星球所处猎户旋臂周边的时空环境是一方面,制作者兼使用者新手上路,面甲粗制滥造,粘附敷抹方式可能不甚合规等等等,总结下来一句话,一系列复杂的主客观原因,让我只能看到这里了。

但在这一系列的主客观原因之外,最为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可怜的我是个知识储蓄量不甚合规的学渣,难以凭借自身知识储蓄量来消弭所观察到的知识盲区。

以至于此刻所知所感的一切信息对于目前的我来说,皆是“知道但无法解释其原理”“看上去很是厉害但就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的深度黑箱状态。

这再一次以残酷的事实,雄辩的告诉了我们芝士就是力量,法国就是培根……啊呸,不对,是知识就是力量,没有法国就是培根,总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倘若脑海中的芝士储蓄量不够的话,就连自己观察世界的眼界都会受到限制。

知识有多深,眼界就会有多宽,知识会带来眼界,眼界会带来才能,知识,才是世间最值得珍视和最可依靠的金手指,持此金手指,可仗剑而行,为这世间开辟出真正的美好。

纵览古今,世间之事,莫不如此。

不过呢,再是怎么黑箱状态,再怎么不明觉厉,我还是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这点儿艺术细菌,为大家讲解一番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黑箱,再不济,我还可以给大家追根溯源的讲上一段黑箱的过往旧事,共诸位读者大大们观览,也就是了。

毕竟,身为学渣的我还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生态位优势的,那就是知道自己事情整不明白,干脆就不整了呗,这反而能够让我以另一番角度把事情给说个明白。

天不生人上之人,同样不生人下之人,就算是身为人下之人,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活着的价值和尊严。

这么些年了,身为学渣的我,就是靠着这句话,死皮赖脸的顽强的活到了今天的。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我们还是讲述讲述这面甲的过往旧事吧。

关于这面甲的过往旧事,我只说一句,在米特母文明的诸类机器丛林内,寄寓其中的那些爵级在三级民爵和四级军爵的内务官们,对自然体和诞生体成员们面甲的内务要求皆达到了极端苛刻的地步。

倘若是在米特母文明那机器丛林的军中,我自制并敷在面部的这副人生中的第一份面甲,会因不符合最早由索普尔的那位千面大君亲手制订的面甲铭文之令的规定而被军中的那些爵级在四级军爵的军法官们给当场拆卸,然后……扔马桶里冲走……

在“当年”狄拉克海域的奥普洛克方向象限,伽伽洛克—贝洛普兰方向象限,奥兰普克—索加方向象限诸文明智慧体眼中,不论态度如何,不论是友人还是敌人,亦或是中立者,米特母文明这条最先在星辰大海中异化自己,奔向陆地投身机器丛林的鱼都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异类文明,异类智慧体。

“……他们的战士所散溢出的魔能能量是那样的整齐划一,高度循环衔接,高阶的兼容着中阶和低阶的,低阶和中阶的又规范着高阶的……简直就像是……从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似的……又或者是……能够自行生长繁育的机器似的……”

“……但好在,这些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能够自行生长繁育的怪物战士还是能够被彻底杀死的,但为了彻底杀死来自那个母文明的一名同阶“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战士”,我们就得付出好几名在军中严格训练了数年之久的红衣军战士们的生命……到了最后,我们甚至得平均用上九条命,九条在军中经历过数次升阶试炼,训练资费颇为可观的红衣军战士的命,去交换这些来自那个母文明的同阶怪物战士的一条命……”

“……以物理艺术的方式打了这么些时日的交道,不得不说这帮来自那个母文明的怪物家伙们还是具备相当相当的才能的——不然也不会以物理方式让我们鼻青脸肿到这个地步,甚至,这帮怪物家伙们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哲学辩证问题也颇有许多独到甚至是……相当清醒而危险的见地……”

“……他们的皇帝,大君,世界之主们甚至公开在狄拉克海域中宣扬,生产力的进步,会促进生产关系的演化改进,而生产关系的演化改进,又会强行违背所有人的初衷,以物理艺术和哲学艺术的方式,流血和非流血的方式,促进生产力的爆炸式飞跃,而生产力的进一步爆炸式飞跃进步,又会反过来要求生产关系,来适应这爆炸式飞跃进步的生产力,故此,某些阶层若是不能以自身能力推进本族群生产力的进步,以良好的心态适应接纳本族群生产关系的改变,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接受自己被历史的潮流活活扔进垃圾桶里的命运……”

“……讲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怪物族群,这个异类母文明的头头脑脑们,究竟是让人给活活挂了多少次路灯才对这等危险而清醒的哲学辩证问题坦然以受并在星辰大海中到处宣扬……”

“……行文至此,我开始对组成这个怪物族群,这个异类母文明的细胞——每一个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知道,组成这个怪物族群,这个异类母文明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群……可尊敬的人民们。”

“……混在那些可尊敬的人民们的这些日子下来,请允许我的直言不讳,我们这个母文明,不应该用怪物,异类这样的贬称字眼,去形容那个和我们这个母文明同样伟大的米特母文明的人民……那个伟大的母文明的人民们,以自己对美的热烈追求,对生活的炽烈热爱,创造出了丝毫不亚于我们这个母文明的伟大文明……更何况我们还在战场上,被这个母文明的来自那些可尊敬的人民之中的骁勇战士们追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不得不以相当迅疾的速度,成建制的进行战略上的态势转移……”

“……这是一个古老的族群,源自那即使是在狄拉克海域太初时代,也能算得上是文明古国的艾迪卡拉和索兰普尔,这是一群可尊敬的人民,在那广袤狄拉克海域的冰冷温度中艰难挣扎,活了下来,活到了今天,说来也许会令我们中的某些人感到不悦,但我还是要说,他们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皆是……艰辛劳碌只为身上衣衫口中食,家中妻儿老小寒暖饥饱的……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最后,请允我将心中所有块垒,一吐为快……有什么样的人民,就会造就什么样的大君,世界之主,皇帝,或者说——这句话可能会犯了我们这个母文明中的某些家伙们的忌讳——只有伟大的人民,才会造就伟大的族群领导者,而伟大的族群领导者,又会以自己对历史潮流的顺应,去推动更加伟大的人民的诞生,从而对族群的生存发展带来正反馈效应……真正能够让一个族群纵横星辰大海的,不是庙堂之上的那些衮衮诸公,而是那些为了家中生计,亲人寒暖衣食而劳作终日的芸芸众生,平凡大众,而那些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创立功业的所谓的英雄们,不过是顺应了这芸芸众生,平凡大众们的愿望罢了……”

“……顺应了本族群历史演进和生产力演进的要求与呼声,而浴血负重砥砺前行的引领者们,便会得到历史演进和生产力演进的双重报偿,被芸芸众生口耳相传,被史官明文载进史册,被无数人——本时代的,后时代的——奉为英雄,传颂万世,与族群永在,纵使那些执刀笔为帝王将相作家谱之人,亦难掩其光彩……”

“……可惜的是,我们的这个母文明的某些家伙们,对此却不以为然,甚至……认为这样的思想很是不合时宜,很是煞风景,很是……危险,甚至还为了阻止这样的思想的广泛传播,发明了信息犯这样的罪名,并以此为筐,什么样的帽子都敢往自己眼中那些煞了自己的风景的无辜者们的脑袋上扣……该死,难道那些家伙们,非得等到自己成为了我们这个母文明生产力演进发展的障碍,被那暗潮汹涌于看不见之处的火海挂上了历史的路灯的时候,才会对自己往昔阻碍我们这个母文明生产力演进的种种行径有所醒悟吗……”

“……行文至此,我总算是明白,为啥那个母文明,那些可尊敬的人民们,会被狄拉克海域的那些不甚友好的家伙们安上了这么多听起来不那么悦耳的外部标签了……说大实话的人总是不那么被人欢迎的,特别是,你还在战场上,被这讲实话的家伙给追的上天无门,入地无路,迅疾转进只求能整建制的活条小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那这个到处瞎说大实话的家伙就更让你打心底儿的讨厌了,背地里能讲他这人什么好话才算是怪了呢……”

“……最后讲到这里,也容许我说上句大实话,那个母文明的可尊敬的人民们不去书斋里当研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哲学辩证问题的哲学家而是一门心思的专注于自身物理爆破艺术水平的提升,真真儿的是屈了大才了……”

这些随着那些如何装饰面甲的教程一同浮于脑海的话语究竟是来自何方,出自谁人之手现今已经是不可考了,但是把这些话语连同面甲妆容雕刻教程一同吞噬进脑海之中,铭刻在记忆的最深处,却让我品味出了另一番别样的滋味来。

“当年”狄拉克海域中其他人的议论纷纷暂且不去管,身为米特母文明和蓝色星球共同的血裔,活在现在,活在这米特母文明大崩溃过后的现在的我,只愿用尽余下的生命,去感知自己的两大母族族群品格,去掂量这两大母族族群的重量,去接受……这两大母族族群的历史所带给自己的,成长肩膀的重量。

现在,就卸下这面甲,把它放在脸颊边,去感受这来自那狄拉克海域阴影之处母族族群的面甲,所带来的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眼、耳、鼻、舌、身、意六欲吧!

米特母文明对脸颊边的这副带着冰冷质感的面甲的种种偏好执念,寻根究源,皆有着相当相当深刻复杂的历史因素和现实因素,以及诸多深奥繁复,流派甚广的理论解释。

但在这历史因素和现实因素之外,诸家流派理论解释背后,最为根本的原因,是作为狄拉克海域中最早一批离开海洋,舍弃了许多作为鱼的特征,奔向陆地求生的鱼的米特人想让自己,以最为深刻的角度,来感知美,认识美,进而去认识人,认识自己。

还在上学的时候,我最为尊敬的先生——班主任柳老大曾经谆谆教诲过,物质第一,意识第二,思想政治课程的教材中又有大贤先哲言曰,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先生和先哲们的敦敦教诲,我都听进去了。

并以这些教诲为养料,在脑海中生长出了属于自己的一些不成熟不稳重的见解。

结合源自先哲和先生们教的知识,自己的某些不甚成熟不甚稳重的无知见解,以及得自米特母文明的诸多知识碎片,我倒是能够学渣逆袭一回,讲一讲那狄拉克海域阴影坟茔之处的异星母族的某段过往心结古事。

套用句自那位千面大君之后便盛行于米特母文明诸军军中的流行术语,硬件决定软件,被寓体决定寓居体。

投身机器丛林之中,把自己的一切——躯体,脏器,脑乃至……灵魂,尽皆化作寓居于机器丛林中的零部件,以此来在这冰冷的狄拉克海域中,换取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寒暖衣食之资的米特人,已经舍弃了很多,很多,但总该让自己为自己在心灵的某处小小角落,为自己保留下一点点曾经的摇篮温暖记忆吧。

海的环境变了,鱼儿为了活命,就得离开这环境剧变,不再适宜生存的海,走向岸边,而为了在那没有水的岸上活下去,鱼儿就得拔鳞,褪刺,去鳃,生长出骨,生长出肺,生长出皮肤,舍弃身为鱼的诸多特征,才能够让自己在那干涸无水的陆地上活下去。

构筑物质的基石变了,依附于物质的意识自然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对于文明来说,不过是正常的生产力演进历程而已,但是对于智慧体来说,却是一个充斥着无尽鲜血的痛苦抉择历程。

狄拉克海域的许多文明,就是因为这充斥着英雄与屠龙者无尽转换的残酷生产力演进历程,而崩塌夭折死亡的,熬过这残酷生产力演进历程周期律的,就可以在星辰大海中很好的生活下去,但更多的则是,许多文明,撑过了狄拉克海域冰冷温度的无数次残酷生存试炼,却在这更加残酷的生产力演进历程面前,轰然崩塌,在那广漠无尽的星辰大海中空留下一曲曲凄婉哀凉的悲歌。

血溶于水,凝结成丝,丝缠绕成胶,胶固结成面甲,一笔笔的勾勒,一点点的渲染,俊秀蓝颜,绝色红颜,不过一张面甲,不过一张画皮尔尔。

蓝色星球的那位聊斋先生的画皮,在这狄拉克海域阴影之处的远古母文明历史演进历程中,得到了最为活灵活现的诠释。

蓝色星球聊斋先生笔下的画皮背后,是鬼魅精怪的真容,是血淋淋的倾盆大口,而那狄拉克海域阴影之处远古母文明孑遗个体们敷抹的面甲背后,则是一段段沐浴着喜、怒、哀、惧、爱、恶、欲七情,眼、耳、鼻、舌、身、意六欲的……宏伟生产力演进历程。

在这文明族群的宏伟生产力演进历程面前,星辰大海诸类文明族群中所有的帝王将相们尽皆渺如蝼蚁,顺应这历程,历史会以浓墨重彩的一页来作为报偿,而违逆这历程,不论在旁人嘴里,在自己私底下写的笔记里多么的真情流露,都会被活生生的订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毕竟,在“当年”的狄拉克海域—现在也是如此,衡量一个族群领导者是否够资格,从来都不是是否在笔记中真情流露,而是,能否以族群领导者之权限,促进族群生产力演进进程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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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之巅的远古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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