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毁尸灭迹
夜幕降临，一切事总算平息下来，柳家村十几口人被他们一一从鬼墨火山底部带出，四只小宝贝和南风慈也在下面。
白骨砚看到南风慈安然无恙地活着心急极为不舒服，她身旁有九方念保护，奈何动不得。
这时浮岚手里拿着一封信和舒生走了过来。浮岚将信交到穹云手中，道：“师父，这是徒儿......”
舒生即刻打断话道：“我建议眼下还是把柳家村的事处理好，至于信回去再看也不迟，并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嗯，那你呢？”穹云感觉自己徒弟并不想回天山。
浮岚道：“我要留下来看看他们情况。”
安尘点点头：“这样也好，必定这一切都与我们天山有关。”
“还不是这败类搞出来的？”白骨砚瞅了半天没看见自己徒弟，嚷这嗓子喊了几声，不听回应，忿忿道：“回去后非要好好收拾他不可。”
“行了。”安尘耳朵今天被他吵的直嗡嗡，皱眉道：“眼下还是先处理师弟遗体的事要紧，至于其它问题回去再说。”
“确实需要好好商讨。”白骨砚非要把话扭曲成别的意思。
算了，舒生也懒的跟他耗功夫，还有一堆事等他要去做。等他们全都走后，舒生心里这口气还没叹完：“唉，白顽固老头总算走了，可还有一老太太也要伺候。”
浮岚道：“你奶奶？”
“是啊！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从此我们舒家又要跟天山分析而坐。”
舒生硬着头皮去找万秀春和舒家的门人，就在离这儿最近的一家小客栈休息。
万秀春一见到孙儿就迫不及待地冲过去，笑迎道：“今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天山的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好像巴不得出什么事，浮岚站在舒生身边，闻言，脸色不太好。
舒生道：“奶奶，你走后应该没少偷听吧？我可是看见你躲在一旁。”
要是不知道点什么，万秀春是不会这么安生地待在这。舒生御剑去追文泽图的时候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地在柳家村周围晃悠，此刻装作毫不知情人士，疑道：“嗯？奶奶能是那种人吗？不信你问问他们？”
舒生瞅了眼老太太身边几名舒家门人，不屑道：“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人，心往哪里拐难道我难道不知道？”
柳家村还等着他们回去吃晚饭，舒生懒得贫嘴，接着道：“文泽图死了，柳家村人没死。”
万秀春听的一点都不惊讶，这些早就看到了，只是一切太不可思议：“那一板车死人是怎么回事？”
舒生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还要回去，你也该回崇源了。”
刚唠叨两句孙儿就要走人，万秀春急了：“你怎么回事？把奶奶扔在这不管了？”
出门前，舒生多送了一句道：“对了，今后你就不要跟天山往来了。”
万秀春愕然，前一刻还跟天山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了？不问个清楚，今晚这觉就睡不踏实，拉着孙儿胳膊不放，道：“你倒是说说这都怎么回事？”
舒生急了，甩给她手臂，简单明了地说道：“九闻长老被我设计害死了。”
关于九天息壤的秘密舒生不能告诉她，否则老太太嘴漏风，把鬼雨和染王没死的事传出去，只能给自己先按上一个罪名。
万秀春当场吓傻，心想这不完了，岂不是要与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为敌？直接断去孙儿去路：“我要带你去天山赔罪。”
这不有一现成的天山之人在？问浮岚道：“岚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浮岚道：“整件事确实与他有关，但并非他一人之错，我会跟师父他们说清楚。”
有浮岚这句话万秀春心里踏实多了：“那就好。”
舒生扬声道：“好，既然事情已了，那么走吧。”说完就托着浮岚往柳家方向回去。
万万没想到的是万秀春随后就带着舒家门人去天山，心里总不放心此事。去一趟了解事情也没什么，关键是浮岚交给穹云的那封没节操的信。
舒生回到柳家村就往南风慈家中奔去，计划虽然失败，但能让亲人复活比什么都值。
十几个老人一齐聚在南风慈家中，烧饭做菜、打扫屋子、做新衣裳热热闹闹，在老远处就听到他们声音，四只小宝贝见为庆祝姑姑复活，把柳家村所有鞭炮都拿了过来，“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章平见到他们二人回来，满怀激动：“你们可算回来了，就等你吃饭呢。”
舒生道：“你还是真不要脸，不滚回你的天山，拿着当自己家，白顽固老头早晚要被你气死。”
章平道：“别在我高兴的时候提我师父，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让烛森复活。还有柳家村就是我的家，在这比哪都好。”
舒生摇摇头，这孩子好的不学，贫嘴倒是一套一套。
复活后的南风慈神情恍惚，对以前的事完全都不记得，不过这对柳家村所有老人们已是极为开心的事。
舒生依附在南风慈身边，问：“南姨，你还记得我吗？”
南风慈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低着头吸手指。
“那我大伯母呢？”
章平叹道：“我早就问过，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身体里魂魄不全。”
现在就和三岁娃娃差不多，什么都需要人照顾，九方念抓住她的手离开嘴边，道：“我会慢慢让她好起来的，哪怕永远这样我也会守在她身边。还有，谢谢你送给我的九天息壤。”
舒生看向九方念，对于过去，他彻头彻尾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很难相信他说的，道：“你要是一丁丁点对我南姨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我霸妖伯父他们。”
在此等人和妖势力面前，一个散仙不足为惧，九方念道：“你放心，我和你南姨会一直在柳家村。”
夜色迷人，人来人往；灯火通红，红光酒绿。
今晚比过年还开心，大家都喝醉了，直到第二天......
“快......醒醒，出事了！”舒生一大早就听到四喜把房门敲的“咚咚”不停。
舒生推了推浮岚：“你去开门。”
一丝不挂地浮岚穿了件衣服去把房门打开，微微皱了下眉头，什么话也没问，四喜就慌张了，道：“尸体全都被人烧了，还有......先前埋葬在姑姑旁边的坟内尸体被人挖了出来也烧了......”
“什么？”舒生惊恐万分：“你再说一遍。”
四喜一不小心看到赤身裸体的舒生，登时捂住小脸，道：“你赶紧把衣服穿起来。”
“啪”地一下浮岚把房门光上，拿起媳妇衣服拽到他脸上去，凶道：“穿上。”
舒生手脚并用，非常灵活地把所有衣服穿好，急忙下床，把门再次打开，四喜还在捂住脸，问：“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四喜拿开小手，视线里只有舒生一人，了当地牵起他的手，道：“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
两家伙飞奔而去，还没到墓地就闻到一股恶臭味，呕心的要吐，上方还冒着一丝黑烟。看到眼前景象舒生整个人惊呆了。
昨天放在板车上的十几具尸体全都烧成了灰，还有烛森的坟被人掘了，尸体也同样被烧成灰。舒生暴跳如雷，大声嘶吼道：“究竟是谁干的？”
吓的四喜打了个冷战，嗫嚅道：“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我闻到一股怪味就来了。”
瞬间舒生就哭出声来，心里极为不痛快，跪倒在地上，捏紧拳头敲打地面：“都怪我忘了处理好尸体，都怪我......”
四喜拉着他胳膊道：“你别太难过，那边还有一尸体没被烧掉。”
舒生往四喜手指所指的方向瞧去，是文泽图的尸体，不过插在他身上的剑已被人拔走，显而易见知道是谁干的，咬牙切齿道：“我早就应该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四喜问：“是谁？”
“天山！”舒生前脚刚走，章平也连忙追了过来，不必思考也知道是天山干的，他的神情很镇定，脸白如同白纸一样，眼神空洞，步履艰难，刚往烛森坟前走了两步就倒了下来。
幸好浮岚一把扶住他，可章平非要推开，身体在地上匍匐而去。
舒生哭道：“是我不对，不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天山，这一切我应该早就想到。”一边怪罪自己一边不停地扇自己巴掌。
四喜看的心疼，拉住他的手臂，道：“你别这样。”
浮岚也跟着上来劝阻：“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也有责任。”
章平无视他们，在烛森墓前抓起一把泥土，双手不停颤抖，眼泪如同雨滴打落，张了张嘴，一度发不出声。片刻后，“啊”大叫一声，将泥土狠狠撒出去，眼睛里蹦着血丝，道：“师父，你太狠了！”
舒生和浮岚都觉着他状态不对，赶紧上去抓住他，可刚一碰到章平就不停挣扎，嘴里大喊：“我要回天山找他问个清楚！”
回去能有什么用？无非被关起来，直到能认清自己错误。
舒生安慰道：“你别这样，也许......也许还有别的办法能让烛森复活。”
“复活？”章平傻笑道：“人都烧了，就算活过来还是烛森吗？银天河怎么办？万一他哪天想起我们又该如何交代？”
最该伤心的人不是银天河吗？
如果一个人真要选择忘记一个人还要“痛苦”和“幸福”这种多余的东西干嘛？不如学傻子一样麻木地去笑，庸碌生活，岂不是更好？
可这样的人生更加可悲，而“傻子”不正是聪明的人所造出来的吗？
终有一天“傻子”会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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