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练舞
马车咕噜噜的前行,一阵巨大的疼痛蔓延。林晚荣睁开眼,入眼一片乌黑。她动了动身体,发现她手脚被捆,嘴巴里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记得她和无忧昏倒了,怎么会在马车上?无忧又去哪里了?他伤的那般重,他不会出事吧。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停了下来,好似有人从马车上下来,一道嗲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官爷,奴家是白羽国来采买丝绸用品的,您看看这一马车都是丝绸。”
说罢,塞了一两银子给士兵。
士兵看了看,确是一马车的丝绸,也懒怠检查,只说:“把你们的通行证拿来我瞧瞧。”
车夫拿出通行证,士兵瞧过之后,放他们离开。
林晚荣柳眉微皱,虽不知把她绑着的是什么人,若她猜测的不错,她应该跟随着马车上的人离开了星月国。
车夫鞭子一挥,马车卯足了劲的跑。也不知跑了多远,马车停了下来,咔嚓一声响,刺眼的阳光从打开的木板宣泄进暗格,照耀的林晚荣睁不开眼。
过了好大一会,适应了光线之后,林晚荣只见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咧着肥厚的唇笑看着她,啧啧有声:“真真是个大美人,幸亏只是身上受了点伤,这张美丽的脸庞完好无损,不然多可惜。”
林晚荣没有说话,暗暗的打量中年女子。从中年女子说话的语气和穿着打扮,不会是烟花之地的老鸨吧?
老鸨把林晚荣拖了出来,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拿掉,又是几声啧啧:“当真是百看不腻,好姑娘,你若好好听话,妈妈我让你过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你若不听我的,妈妈我可不知什么叫怜香惜玉。”
林晚荣在心中冷笑,所谓的衣来伸手不过是用肉体换来的罢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那个马车夫是个练家子,且先跟着她们在做打算,便柔婉一笑,从眼眶滴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我被仇家追杀,哥哥也身负重伤,能有处容身之所已感激不尽,一切全凭妈妈裁决。”
老鸨阅人无数,不知林晚荣说的是真是假,那男子倒也一表人才,若说是兄妹,许是真的,默了许久道:“在荒野看到你们兄妹,本欲将你们兄妹一起救了,谁知你哥哥短命,在路上就死了。
既然你孤苦无依,妈妈我必定将你调养成头牌。”
“多谢妈妈救命之恩。”林晚荣嘤嘤哭泣,敛眸遮去眸底的冷芒。
无忧武功那般高强,她都没有死,他就更不应该死。星月国边境就是白羽国,待养好伤之后,就可去找无忧的表哥。
老鸨虽是说要疼惜林晚荣,未防路上有变,给林晚荣吃了软骨散。
林晚荣表现的很乖巧,一来是要松懈老鸨的设防,二来为进入妓院逃跑做打算。
路途遥远,堪堪走了半个月的光景,他们才来到一幢披红挂绿的院子。
林晚荣生貌美如花,她一入怡红院,怡红院的头牌青青姑娘就极不喜欢她,言行对她讽刺讥笑。
不过是一个妓院的头牌,也值得这般的争夺。林晚荣不把青青放在眼底,坐在镜子前,褪掉袍子,镜子里自己的前胸,布满了错落的刀痕。
花妃颜果然恨极了她,哪怕用最好的祛疤膏,只怕也要留下疤痕了。
“姑娘,我是小绿,妈妈叫我给你端吃的。”一名脆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林晚荣也有些饿了。
小绿推门而入,盘子里是稀粥和几样下饭的咸菜。
老鸨倒是很体贴人心,知道他们长途跋涉,故而弄了些稀饭来吃。
小绿侍立在一边,林晚荣淡淡道:“坐下一起吃吧。”
小绿道:“奴婢不敢。”
林晚荣抬眼笑看着她:“都是供人娱乐的对象,谁又比谁更高贵?坐下吧。”
小绿犹豫了许久,才挨着凳子边沿坐下。
林晚荣揪小绿一眼:“既然已经坐下,就大大方方,这般扭扭捏捏做什么?”
小绿被林晚荣一喝,蓦地红了眼眶。
“你哭什么?”林晚荣有些心烦,她忽然想起了小悠,那丫头仗着她的宠爱,就连凤萧都...
想起凤萧,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小绿不知道林晚荣的脸色为什么红一阵青一阵,她哆嗦道:“小姐,奴婢是下等丫头,妈妈说了,您是怡红院未来的头牌,奴婢哪敢和您一桌用膳。”
“罢了。”林晚荣不愿强求她,有些人的奴性是根深蒂固的,说了也无济于事。
用过膳,简单的洗漱一番,林晚荣倒头就睡。
奔波了半月,总算不用拼命的赶路,不用被追杀了。
一夜无梦,早早的便听到了敲门声,林晚荣掀开被褥下床,是小绿端着洗漱的水进来。
洗漱之后,小绿给林晚荣挽了个时下宫里最流行的发髻,服侍她用膳之后,二人来到一个开阔的练舞场,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对着里面的其他女子指着脑袋骂。
老鸨见她来了,笑道:“晚晚,你快过来。”
林晚荣走了过去,舞娘看到林晚荣,满意的笑了:“妈妈,这是哪里买来的极品,有了她,那芙蓉居的水仙算什么。”
妈妈笑拍着林晚荣的手背:“可不是,咱们怡红院就靠她了。”
舞娘亲自指导林晚荣跳舞,林晚荣学习能力很强,舞娘跳一边,动作她都可以记住。
舞娘很喜欢林晚荣的聪慧,唯有一点很是叫她不满意,喝道:“停,晚晚,眼神,你的眼神太过凌厉,要柔美,要勾人。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人,你这般杀气腾腾,吓都被你吓死你。”
林晚荣学着舞娘的样子,表情很是柔美。
“不是这样。”舞娘手把手的教林晚荣:“眼角上挑,眼底波光流转,嘴角微勾。”
林晚荣如法炮制,练习了一天之后,总算让舞娘露出满意的笑。
回房,林晚荣垂着酸疼的肩膀,跳舞比练武还费劲,她的胳膊和大腿酸痛的很。
小绿很贴心的给林晚荣捏肩捶背,嘴角挂着丝丝笑意:“姑娘,妈妈方才直夸你就是做这行的料子。”
林晚荣目光一沉,小绿吓得哆嗦了一下,自毁失言。
林晚荣见她吓得那个样子,不免苦涩一笑,换做是小悠,绝对不会这般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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