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讲不出再见
第89届奥斯卡金像奖在好莱坞杜比剧院举行，下午的红毯群星璀璨。
红毯一向是女明星们争奇斗艳的角斗场，根本没有男明星们发挥的机会。
梁栋携《逃出绝命镇》剧组，在倒数第三位登上红毯。
跟他一起的还有国际章和陈翀这两位在好莱坞最具知名度的中国女星。
红毯上，梁栋在中国媒体的召唤下来到近前接受采访。
“梁导，能不能谈谈此时的感受？这次代表中国参选，有没有信心？”
中国媒体最爱问的两个问题：感想和信心！
“感受就还好，人挺多的，很热闹，然后有点饿。
至于信心，我只能说走着看吧，信封没有拆开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
国内在实时直播这场颁奖礼，梁栋现在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虽然李桉拿过奥斯卡，还不止一次，但在国人心中，他不能算是纯正的中国导演。
这就相当于规划了11个巴西球员，就算拿了大力神杯，中国球迷也不会发自肺腑的开心。
而梁栋不一样，他根正苗红，又是这一代影迷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自然对他投注了更大的热情。
企鹅和青芒tv的实时直播页面中，针对梁栋能否夺得小金人开出了调查讨论。
相信他能够得奖的支持率达到73%，接近四分之三的比例，足以说明大众对梁栋的认可。
此时在各大平台观看颁奖礼的在线人数超过5000万，也不知道这数据准不准。
要知道今天是中国的工作日,而且是最难熬的星期一早上9点钟,大部分网友经历残酷的早高峰后抵达公司。
在这样的时间，还能打开电脑或实际支持，不是真爱是什么？
梁栋接受采访时一脸无奈的样子，从丑国西海岸很快传到国内的大江南北。
神奇的网友们已经脑补出他此时的心理活动了：
这特么什么脑残问题？
特别是他说自己有点饿那句话,直接把正在吃早餐的网友笑喷了。
大哥,知道你是大富豪，但要不要这么搞笑哇？
幸亏这位记者不蠢,顺着他的话问：“很饿？您来之前没吃点东西吗？”
“没啊,一大早上起来忙忙叨叨，又是做造型又是接受采访,根本没时间吃东西~”
这是,一位举着企鹅标志话筒的小美女挤过来：
“导演，我包里有巧克力，您要吃点吗？”
梁栋眼前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当着5000万人的面要巧克力吃，这种事儿也就只有梁栋能干得出来。
小美女立马从包里掏出整板巧克力,一股脑塞给梁栋。
“我吃不了这么多~”
“拿着拿着,饿了当零食吃~”
“哈~谢谢~”
“您要是得奖了,记得给我一个专访呀？”
用一板巧克力换一次专访,这笔交易职,估计小美女的领导要给她升职加薪了。
“一言为定~”
带着小美女的‘祝福’,梁栋终于进入主会场。
距离颁奖礼开始还有段时间,大明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整个一大型茶话会现场！
这时,一道金色身影从眼前闪过，差点闪瞎梁栋狗眼。
定睛一看,是石头姐。
她今天金袍加身，收紧的腰线设计,金色流苏的光光飒飒，穿小金裙来夺小金人,看来石头姐也迷信啊。
“hey~梁先生~”石头姐主动上来问候。
梁栋来了次很丑式的贴面礼：“先预祝你成功封后啊~”
“多谢，也祝你拿下最佳导演~”
“哈~借你吉言,另外说一句,今天的衣服很漂亮~”
石头姐眨眨眼：“我也这么觉得~”
需要她打招呼的人太多，没有跟梁栋过多寒暄，便牵着裙摆离去。
身后，全程负责跟拍的vj问他：
“导演,您跟石头姐很熟吗？”
“额~还行，不算太熟,之前她来《逃出绝命镇》试镜过,可惜档期不合适~”
5000万观众又吃一瓜，原来选角幕后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国际章凑过来，对镜头打了个招呼：
“抱歉各位，我得借咱们梁导一用~”
“怎么了？”
梁栋双手插兜，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他一直想找机会吃巧克力呢，饿的小心脏发慌。
“程龙大哥也在,让您过去呢,见几个朋友~”
“这样啊~”
梁栋不情不愿的跟着去了，把5000万观众甩在一边,偏偏在线人数不掉反升，奇了个大怪！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奥斯卡大老爷们,都快把梁栋看成连忙了。
不过他还是感叹于程龙的人脉，走哪都有认识人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颁奖礼开始越来越近，梁栋终于感受到一丝紧张。
明明已经很放松了，可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俗。
有欲望就会滋生各种情绪，紧张正是因为在乎，毕竟扔了4000万进去呢。
工作人员开始引导明星们就坐，这也意味着颁奖礼即刻开始。
吉米坎摩尔顶着全场热烈欢呼和全球瞩目的压力迈步上台。
梁栋在下面心不在焉的鼓着掌，同时扭头问丽莎：
“你就不能给我透个底？到底稳不稳？”
丽莎无语：
“boss，这个问题等于问我什么时候入土，没人知道答案！”
“我好歹砸了4000万，应该有点风声吧？”
“就算砸1个亿,在结果开出来之前，我也不敢打100%的包票。
当然，概率会无限接近百分之百！”
“说了等于没说~”
“我只能说,期待一下吧，如果我们没拿到最佳原创剧本，大奖就有戏！”
这话正常人都听不明白，梁栋却点点头表示了解。
其实最佳剧本也很棒，量级也够重，就是不值4000万！
一通梁栋理解不了的脱口秀开场白，把他脸部肌肉都笑僵了，终于进入整体。
一开场就是最佳男配，把紧张度拉满。
跟梁栋无关，自然可以保持风度翩翩的仪态。
但当候选人的实时头像出现在大屏幕上事，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是清晰可闻。
怎么说呢？就是感同身受了吧！
角逐最佳男配的五位演员中，赢面最大的是马赫沙拉·阿里——《月光男孩》；卢卡斯·赫奇斯《海边的曼彻斯特》。
剩下几位就是陪跑的，概率跟国足赢霓虹一样低。
全场安静，颁奖嘉宾念出《月光男孩》时，整个剧组都沸腾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好兆头，6大奖项率先斩获其一，开门红啊！
而这位黑人的获奖，也让梁栋提着的心稍稍放心，至少证明这届评委的政治头脑是正确的！
掌声欢呼声落下，颁奖继续，之后的十几个奖项，都没梁栋什么事，虽然个别奖项有提名，但基本没有获奖希望。
因为丽莎压根儿没公关，她把主要精力放在最佳导演上面，告诉评委一件事——我们不贪心，这4000万买你们一个小金人，应该很赚了吧？
梁栋在下面坐的都快冻感冒了，实在太没劲了，就连国际章偶尔跟他搭话，都是爱答不理。
国内网友们倒是玩的不亦乐乎，一直保持着弹幕刷屏的节奏。
这自娱自乐的精神，跟丑国人越来越像了。
其实也挺好，反而证明大家的心态很放松，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这就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直到吉米坎摩尔开始介绍最佳原创剧本的颁奖嘉宾时，梁栋一下精神了。
双手合十抵在胸口，祈祷自己不要获奖。
这要是让外人听到了，指不定怎么骂他呢，凡尔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状态了。
此刻，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或剧组估计不在少数。
至少《爱乐之城》和《海边的曼彻斯特》跟他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梁栋开始碎碎念模式。
可惜在线观看观众，只能看到官方提供的信号，不是自己人，自然不会把镜头过多交给梁栋。
很快，等颁奖嘉宾啰嗦完之后，屏幕呈现出五位候选人的头像。
梁栋嘴里嘀嘀咕咕的样子，终于被观众们发现了。
但几乎没有一个猜中真相，估计也没人往那方面想。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都来了，不管什么奖，拿了就是好的。
可梁栋偏偏不这么想，他满脑子就仨字儿——不是我！
终于，颁奖嘉宾把噱头拉满以后，念出获奖者的名字——《海边的曼彻斯特》
OHyeah！
差点，差那么一丢丢梁栋就叫出声了，而且是欢呼雀跃的那种。
这就意味着他离终极目标更近了一步，而《海边的曼彻斯特》导演，也在最佳导演的角逐中，暂时落后一步。
别小看这一步，犹如天堑一般。
待最佳改编剧本花落《月光男孩》之后，梁栋的心已经到嗓子眼了。
在最佳导演这个板块，梁栋的最大对手，就只剩下爱乐之城的达米尔查泽雷。
剩下的梅尔吉布森，名气是挺大，但他从来不是奥斯卡评委们喜欢的对象。
就算没有梁栋，他也没可能获奖。
跟他一样紧张的，还有此时在国内观看的万千网友们。
此时，在线观看人数已经超过8000万了，四舍五入直接破亿。
中国多少人？相当于14个人里就有一个人在观看颁奖礼。
这还是东方娱乐没有过多宣传的情况下，梁栋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最后要是没拿奖，丢脸丢全村儿去了。
谢广坤的愚蠢不能在他身上重现！
有意思的是，这两位直接对话的导演，无论谁最终获奖，都将成为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的最佳导演获得者。
此时，全世界影迷的目光都聚焦在哈利贝瑞身上，她将为89届奥斯卡最佳导演颁奖。
本来她就是中国影迷心中最熟悉的黑人女演员，由一位熟人为梁栋颁奖，是个好兆头！
“想要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提名，需要具备哪些品质呢？”哈利贝瑞问道。
她自问自答：
“一颗追逐梦想的心？一个编剧的头脑？承担风险的意愿？以及克服困难的毅力？
通通都是！除此之外，他们都有着对于电影的热爱…”
一段简单的开场白引出提名名单，大屏幕开始播放片花。
梁栋感觉心跳在加速，后背发痒，那是冒出的虚汗导致的。
突然，他感觉手心一热，下意识扭头，发现丽莎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
“我有预感，2分钟后，你将站上舞台，将准备好的获奖感言念给全世界听！”
这一句话，让梁栋心中大定，用眼神表示感谢，再次看向哈利贝瑞。
片花播放完毕，哈利贝瑞没再废话，直接拆开信封：“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是…”
拆信封的动作有些慢，但梁栋已经不紧张了，为什么？
因为他相信专业人士的判断，这个奖稳了。
下一秒，哈利贝瑞极具魅力的眼神划破空气，跟梁栋的双眼对撞。
咚咚~咚咚~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
“梁栋——《逃出绝命镇》，恭喜！”
哇哦...
全场掌声雷动，尖叫声和口哨声在剧场上空萦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梁栋感觉此刻的欢呼声，是颁奖礼进行到现在分贝最高的一次。
国内，各大直播平台被激动的网友们用弹幕覆盖。
一开始说什么的都有，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带节奏，很快，清一色的“梁栋刘哔！”站成队形。
颁奖礼现场，绝命镇剧组所有人一跃而起，憋了一整晚的弹跳力在此刻爆发出来。
所有人将梁栋围成一团，国际章更是激动的从后排冲到前面，给梁栋送上热忱的拥抱。
他们嘴上说着各种恭喜话语，但梁栋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瓜子嗡嗡的。
心里想的是：冷静！淡定，多大点事！
分开众人，又跟几位竞争对手握手拥抱，基本的风度和礼仪还是要有的。
他嘴角保持淡淡笑容，迈着轻浮而从容的步伐，在礼仪小姐的引导下踏上舞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好像有一只虚无的大手在后面推了一把，感觉不到双腿的作用，就这么上来了。
哈利贝瑞送上小金人和拥抱，说了声恭喜便把舞台留给梁栋。
独自一人站在麦克风前，面对全场起立的观众，以及雪片般的闪光灯，他一时失了神。
脑中竟然窜起一股荒唐的想法——这不会是一场梦吧？
他左手握着小金人，感受到一丝冰凉，还有一点点硌手。
有感觉？那就不是假的，这不是梦！
他一直没说话，掌声便一直没有停歇，观众们在用这样的方式避免冷场，也在帮他缓解紧张情绪。
“你是最棒的！”
“加油啊梁导！”
“好好发挥，别给中国人丢脸！”
突然，几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望下去，就见以程龙为首的中国艺人们，此时都聚在了一起为他加油打气。
冲他们挥了挥手，终于回过神来。
以一句标准的美式自嘲开始感言：
“骚瑞，我刚刚以为在做梦，所以耽误大家几秒钟时间~”
程龙他们又在台下起哄：
“没关系！你很棒！”
“耽误多久都没事，我们挺你！”
“梁导好好说，我在录像呢！”
听不太清，但意思大概没错。
全场也有善意的笑声在回应梁栋。
“好了，说正经的，首先，谢谢学院及所有评委们，这是莫大的荣耀。
不仅仅是对我个人，还有对全体年轻导演，以及所有中国、华裔乃至亚裔导演的一种肯定。
只要努力，你们一样可以拿奖，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这个话是违心的，若没有4000万刀乐开路，想拿奖？做梦去吧！
掌声如雷，由此可见好莱坞有多么虚伪，明明干的是最俗的事情，却要伪装成天下最公平的正义。
算了，不提也罢，继续发言：
“其次，我还要谢谢跟我一起入围的导演们。
很荣幸和你们一起角逐这个重大奖项，在我心中，你们也是最佳导演！
这不是一句恭维或公式化的台词，你们的作品一直在激励着我。”
又是掌声，大屏幕也适时切换到几位导演的镜头，他们很认真的观看和聆听梁栋的发言。
“最后，感谢我的祖国，我的家人，我的剧组！
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更不会有这部作品的诞生。
请原谅我不一一点名了，因为我刚刚发现，写有你们名字的小纸条被汗水打湿了…”
说着，他从裤兜掏出湿漉漉的小纸条，镜头切到近景，全场爆笑。
他没有开玩笑，纸条真的湿了，就跟在水里泡了一个小时似的，黏在一起很难撕开。
当然，他们更佩服梁栋的机智，用这样的方式避免漏说人名，聪明的选择！
感言时间到，梁栋下台，后面还有无数的采访等着他。
公式化的接受了几个丑媒采访，最后停在了央妈等国内媒体面前。
“导演！恭喜导演斩获小金人，您创造了历史！”
央妈的记者看上去比梁栋本人还激动，嗓子都喊哑了。
“哈~谢谢你，也谢谢大家，晚上都别走，我请大家吃夜宵~”
有人开玩笑：
“导演，确定不是您自己饿了吗？”
显然，这人在cue红毯上的梗。
梁栋笑说：
“多亏企鹅那位小姑娘的巧克力，我勉强熬了过来。
不然奥斯卡颁奖礼历史上，将会出现第一位因获奖而激动晕倒的最佳导演！”
拿了奖，心里头的大石头落地，有种豁然开朗，分外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压在你身上几个亿的债务，在顷刻间抹平归零一样，如释重负！
“导演，再说说获奖感言吧，我们都没听够，无数网友和国内观众也都期待您多说几句！”
梁栋闻言，想了想之后，面色慢慢变得凝重，似乎在做一个无比重大而纠结的决定。
将近半分钟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
“好吧，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多啰嗦几句。”
大家的精神都很亢奋，没注意到他情绪上的异样。
只是把麦克凑得更近了，恨不得插到他嘴里，这样才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字。
“从我出道至今，已经过去整整12年。
一步步走到现在，感慨良多。
东方娱乐在大家的支持下，成长为今天娱乐圈数一数二的存在。
我除了对大家说声感谢，似乎也做不了什么，感觉无以为报。
而这种感觉，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深…”
这时，已经有敏感的记者意识到了什么，但又觉得难以置信。
“我想~是时候该跟大家道别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近百名媒体工作人员几乎同时失去了声音。
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同行们的反应证明他们没有听错。
紧随而来的，是一股凉意弥漫全身。
梁栋才刚刚封神，在国内娱乐圈的地位无可动摇。
而他却在此时选择急流勇退，没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更多的是匪夷所思！
各种不解的问题抛向梁栋，却被他抬手按下。
“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理解，也有很多疑问，但我不想过多解释。
退休的想法很早就有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灵感在枯竭，已经很难再贡献精彩的作品给大家了。
我不想躺在光荣簿上消耗支持者的热情，更不想在未来十几年、几十年的时光中吃老本。
所以，在最辉煌的时刻撤退，就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这样可以留下一段传说。
未来大家在回忆起我这个人的时候，所想、所念的都是美好，而不是满腹牢骚~”
感性的小姑娘开始落泪，哪怕是壮汉也受不了离别的场景。
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场合，却被梁栋搞得哀伤一片。
“导演，您真的不再想想吗？也许这只是您一时冲动~”有位记者不甘心的问。
“不用想了，我已经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宣布，现在正合适！”
“可是…”
梁栋打断：
“大家别想歪了，东方娱乐还是我的公司。
有时间我还会到公司看看，闲得无聊也会给他们出谋划策。
而且，我办公室里还挤压着十几个影视剧项目大纲，以及综艺策划。
这些作品，足够陪伴大家很多年了…”
梁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扭过头做了几次深呼吸。
路过的老外以为他获奖情绪激动，还走过来拍拍肩膀鼓励几句。
不过他们不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更不清楚梁栋的心情。
说再见容易，但真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心中酸楚。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导演~”
“导演~”
“导演您再想想吧~”
记者们道出了网友们的心声，此时，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已经炸锅了，围脖更是直接宕机。
足见得他这个决定有多么震撼，威力不亚于一枚制导导弹爆炸！
梁栋压下纷乱思绪，斩钉截铁的说：
“谢谢！再次向这么多年所有支持我的朋友表示由衷的谢意。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纵使千难万难，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最后，愿一切浩瀚都归于渺小，愿每身孤独都拥有共鸣，愿诸位衣襟带花，愿国家岁月风平。
让我们，有缘……再见！”
转身，挥一挥手，小金人倔强的发光……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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