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凭空消失的记忆
在这个时代藏獒还不叫藏獒,柳绿称它为苍猊犬。
它忠诚认主,但攻击性也强,尤其是产崽儿的时候除了主人别人都不能靠近。
别院的人没办法,只能来侯府请她。
秦浅到的时候藏獒已经产完了,生了两只小狗子。
这只藏獒格外凶残,上一窝产的小狗就是被它吃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秦浅进去把两只小的拎了出来。
两只小的拿出窝藏獒就不会再认,所以秦浅让管事的去找了一只产崽儿的母猫喂两个小的。
也不知道这两只小家伙能不能活下来。
在别院里面呆了一整天,骑骑马,逗逗其他小动物,一直等到了傍晚才回了府。
刚走进了院子就听院子里的下人禀报说秦风刚走。
“他来干什么?”秦浅问。
“因为昨天县主您让人砍了花园里花的事情,说您回来了去他那边一趟。”下人说。
秦浅冷笑一声,没理会,直接进了屋子。
在外面玩了一天睡的也早,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天气不错,柳绿把被子抱出来晾晒,秦浅就坐在廊下的躺椅上看着书。
可也没享受多长这美好的时光,秦浅先是间接的咳嗽,然后越来越频繁,直到有点呼吸困难她才觉得不对劲。
这次的胳膊和脖子没有起红疹,所以不是接触性的过敏,那就是呼吸到了带着花粉的空气了。
柳绿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看着秦浅脸都咳红了,赶忙扶着她进了屋子,给她喂了药。
“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花园里的花都除掉了吗?”柳绿着急。
秦浅慢慢平复着呼吸,好一会儿那快窒息的感觉才减轻。
“让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前去查看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是花园里面又种满了花。
她的院子出去过了一个假山就是花园,昨晚上他们回来天色暗的并没有看清花园的情况。
“谁种的?”柳绿问。
“管他谁种的,砍掉。”秦浅淡然的说。
柳绿迟疑看向秦浅,“可是县主,如果这次……”
“时久,去砍。”秦浅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是。”
时久再次带着人去了。
只是这次没砍成,因为直接被秦风拦住了。
话说也巧,时久带着人刚过去就碰到了秦风。
看时久这架势秦风还有哪里不清楚的,气的直奔着秦浅院子来。
而且秦浅这会儿不是很好。
刚刚吃的药只是管一时,这会儿却是越发严重了。
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呼吸艰难。
柳绿前脚让人进宫请御医,后脚秦风就过来了。
本来一肚子的怒火,然后看到倒在榻上脸色涨红的秦浅,他顿了一下。
“你装什么装?给我起来,上次毁了花园就算了,这次幸亏被我逮住,给我起来去跟知秋道歉!”
说着秦风上前就去扯秦浅的胳膊,力气之大直接把秦浅扯到了床下。
他自己都没想到秦浅这么弱不禁风,那胳膊瘦的一只手他都能掰断。
柳绿尖叫一声赶忙上前推开秦风,把秦浅抱在怀里。
“三公子你做什么,合着在你眼里四小姐是你妹妹受不得一点委屈,我们县主都这样了都得不到您一点怜爱吗?”
柳绿都哭出来了,把秦浅扶到了床上。
秦风被吼得有几分无措,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视线又落在了秦浅的脸上。
“她,她怎么了?不会是装的吧?”
柳绿闻言气的瞪向看秦风,“要是装的就好了,我们县主就闻不得花儿的味,您看您在花园里种的那些花儿,花粉都飘到我们院子里了,您这不是想让我们县主死吗?”
“什么东西……闻不得花粉?我怎么不知道。”
直到现在秦风还以为秦浅是装的。
柳绿懒得搭理他,一把推开他。
“闲杂人都出去!”
秦风看了一眼榻上因为呼吸困难双颊泛红,但依旧狠狠瞪着他的秦浅,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张了张嘴走了出去。
宫里的御医紧赶慢赶来到之后秦浅还是昏厥了。
御医赶忙给她施诊,还给她服用了很多药丸。
看着御医谨慎慌张的样子,站在门口的秦风不得不相信了。
“小主子这病怎么突然这么厉害了?”一同跟着御医过来的全公公问。
全公公是皇后面前的管事公公,是代表皇后过来的。
柳绿瞪了一眼秦风的方向,“还不是有些见不得我们县主好的人,把花都栽到我们院子门口了!”
御医也写完了药方,闻言说:“刚刚过来的时候下官也看到了,那花粉最为密集的花儿就在外面,我们正常人没感觉,但是像县主这样对花粉格外敏感的人来说这无异于是毒药。”
听御医这么说秦风就很心虚了,把脑袋缩了回去不敢再看屋子里的情况。
全公公拧着眉心,看着床上躺着得秦浅,满眼都是心疼,“咱们娘娘知道小主子受了这些委屈,该多难受啊。”
柳绿眼圈都红了。
可不是,主子在宫里过的那是什么生活?
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有人给摘。
可偏偏到了自己家里过的这么不自在。
秦风站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出了。
心虚,悔恨。
秦浅是三岁被皇后接进宫的,在那之前他们兄妹几个关系还算好。
他也记得小妹小时候身体不好,尤其是到了春天,一病就是一春天。
那个时候她们家里似乎也没种花,因为母亲说小妹闻不得花粉。
他小时候是记得的,但冥冥之中这段记忆就像是被人从他体内摘除了,也是在刚刚他才想起来。
忍不住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想再继续听听屋子里的动静,全公公带着御医出来了。
“三公子,老奴回宫禀报皇后娘娘了。”
秦风有点手足无措,“全公公慢走。”
等全公公和御医走出去,秦风才松了一口气,轻咳了一声进了屋子。
秦浅已经睡着了,呼吸明显平稳了。
“这下三公子相信了吧?”柳绿没给他好脸色。
“有这个病怎么不早说,倒像是我恶人了。”秦风小声反驳。
“什么叫我们不早说?县主这个病从娘胎里带来的,你们忘了就忘了,这会儿反倒是怪起来我们了。”
秦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柳绿直接往外推他。
“对,我们是恶人,我们是行了吧,您快出去,别让我们碍了您的眼!”
柳绿两下把秦风推了出去,还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秦风理亏,只好灰溜溜的走了,出了院门就让人把花园里的花都搬走了。
这件事情他本来没想声张,毕竟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下午宫里来人以皇上和皇后的名义送来了补品,这件事就弄的全府上下人尽皆知了。
“原来妹妹有这种病,都怪我,我之前还种了那么多的花。”宫里的人离开,秦知秋就自责的说。
在场人都很沉默。
南阳侯冷哼了一声,“我反正不知道。”
说着他拧眉看向侯夫人,“她有这种病你为什么不说?”
面对南阳侯的质问,侯夫人委屈,“我以为她在宫里都已经养好了。”
“这种病跟她一辈子,她出生的时候大夫不是就说了吗?”刚刚从温柔乡里面出来的秦威打着哈欠说。
他身上还带着脂粉味,一开口南阳侯格外嫌弃的看向他。
“你知道你也不说。”
秦威笑了,“你们忘了就忘了,别把锅扔给我,你们继续,我去睡会儿了。”
说着秦威就走了。
场面一度尴尬,南阳侯不悦起身。
“行了,都散了,这不是没事吗,又没死,至于给大家问罪吗?就因为她有病我们家还不能种花了?能得她。”
南阳侯嘟嘟囔囔的也离开了。
侯夫人愧疚,带着秦知秋去看秦浅了。
前厅就剩下了世子秦商和秦风。
“大哥,你是不是也忘了?”秦风问。
秦商微垂着眼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秦风就认为他是默认了。
“什么啊,搞的跟我们亏待她似的,她一离开就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生分也很正常。”秦风仿佛是自我安慰般的说。
秦商抬眼看向他,“行了,记得跟她道歉。”
说完秦商也离开了。
秦风烦躁的灌了一口茶,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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