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无论是谁都很难做到客观看待人与事，哪怕三世为人的黎真也有种种偏见。

对漩涡鸣人也是如此。

这是个奇妙的现象，如原著中对漩涡鸣人的童年经历刻画的很少，实际上只是有偏见的木叶村民冷漠待他，可在大多数观者的眼中，漩涡鸣人的童年经历则是惨无人道，不背叛个忍村或来一发超·神罗天征核平一下就说不过去的那种。

这或许是因为另一位人柱力我爱罗带来的错误判断。

我爱罗才是真的惨，母亲加瑠罗怀着怨恨因他难产而死，父亲罗砂为了村子将他做成尾兽兵器，还选择了暗杀我爱罗这种激进的方式来测试其稳定性，舅舅夜叉丸努力想要爱他却始终难以做到，心爱的姐姐因我爱罗而死这种事情他无法释怀。

兄长勘九郎与姐姐手鞠那时也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再加上风影无情的家庭教育环境，自然也很难平白生出对这个弟弟的关爱照顾，他们也害怕动不动暴走的我爱罗，因为生命时常受到这个弟弟的威胁。

至于后面对罗砂与夜叉丸甚至其母逻辑不通的牵强洗白这里一概不予认同，那样做才是对这些人物真正的侮辱。

什么我是因为爱你才心甘情愿同意将一尾守鹤这种怪物放进你体内希望它来保护你，我身为砂隐村风影的妻子完全不知道村里的人是怎么看待对待前几代人柱力的，哪怕我死球了也还在保护着你，因为爱的力量而做到六道仙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什么我是因为爱你才不断派人暗杀你，将你培养成一个冷血无情，嗜血杀戮的怪物。

什么我是因为爱你，无可奈何接受风影姐夫的命令去暗杀你，还撒谎称姐姐怨恨你而死令你心态崩了不再相信任何人还给自己脸上刺了个字。

你看看这说的都是人话吗？

如果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在死过一次后，对可以独当一面甚至成为受人爱戴的风影儿子有所歉意，所说的善意谎言这还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漩涡鸣人说我爱罗与他一样，有着相同的过去这种话误导了观者，他们两人只是有相似之处，所经历的过去则截然不同，可谓天差地别。

漩涡鸣人有伊鲁卡、三代目火影、一乐大叔这些人关照着他，而我爱罗被砂隐村最大的权力者伤害着，无人敢出手相助。

不说其它，因姐姐之死而怨恨我爱罗这种事情，在木叶也有众多因九尾妖狐而留下的遗孤们怨恨着漩涡鸣人。可大家是怎么做的？在三代目火影的严令下，没有人冲上去将漩涡鸣人套麻袋从小揍到大，连对他吐口水的人都没有。

对不知内情的生者来说，九尾妖狐就是导致亲人惨死的元凶，而漩涡鸣人这个人柱力则承受着他们的怨恨，可这之中，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妻子，也就是阿斯玛的母亲，还有伊鲁卡的父母，夕日红的父亲等等等等，这些人皆因九尾而死，而活着的人却也未曾迁怒于鸣人。

同样片面的，不满漩涡鸣人的冲动幼稚，或者动不动就开挂，面对这忍者世界的矛盾与仇恨也不像长门那样得出一个答案，越发看他不顺眼的黎真，也没有想过……这只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

人一旦有了偏见，那么看待事物也就发生了变化，无论对方怎么做都不会令你满意。

幼稚也好，天真也好，没有能力只有不断开挂，这不是很符合一位少年人在这个年纪的能力判断吗，也很符合所谓的现实不是吗？

因为那是主人公的关系，就不断苛责他既要有理想中的力量，又要有现实中的逻辑，不过有个始终绕不过去的问题就是……现实，可没有外挂呐。

“竟然从地爆天星里逃了出来……他的迷茫，消失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道佩恩望着逃出生天的漩涡鸣人，本想发力再制作一个更大的将他封印，却因为使用超·神罗天征与地爆天星严重透支了查克拉令长门本体口吐鲜血，已经生成的地爆天星也随之崩散。

“带我去你的本体那里，我要和你当面说。”

摆脱了九尾的控制，又从父亲那里获得了信心的力量，虽然漩涡鸣人还是没能得出任何答案，他却想摆脱这种不是你打我就是我去复仇的现状，想要了解佩恩的想法，他的过去，以及如此极端的和平因何而来，当了解完这一切后，漩涡鸣人会给出自己的答案。

九尾，不，漩涡鸣人这个人柱力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超乎了长门的想象，他已经无法像先前那样因为有优势而从容交谈，无论行善之人还是为恶之人，一开始或许会装出一副文明信守规则的嘴脸与你攀谈，可一旦危害到了他们的利益，拥有力量的他们就会扯破这层虚伪的假面具，露出獠牙破坏规则，也不会听你废话。

战斗一触即发。

天道佩恩落败。

力量经过层层削弱的天道佩恩若是满状态自然不会输，可在正义的群殴与他自己失去冷静消耗太多力量后的现在，他输的毫无悬念。

漩涡鸣人在整场战斗中共用了六次螺旋丸，两次仙法·大玉螺旋丸，五次风遁·螺旋手里剑。

众所周知，螺旋丸是由高密度的查克拉形成的，体内没有庞大查克拉的人根本无法使用，黎某人到死前才借着阴封印之术储存的查克拉释放过，某个五五开虽然能够用写轮眼将螺旋丸复制出来，可在实战中消耗这么大量查克拉制作出来的螺旋丸却并不好用，而且以卡卡西的蓝量也最多使用两次。

有着九尾外挂的漩涡鸣人就不必担心蓝不够这个问题，他本身就有着漩涡一族的强韧体魄，使用几次螺旋丸不在话下，可若是想使用大玉螺旋丸就必须借助九尾的查克拉，威力与消耗在那之上的螺旋手里剑还必须在进入仙人模式后用仙术查克拉才能使出两次来。

如此让某五五开哭昏在厕所的查克拉量这还不算完，漩涡鸣人还有余力将上百影分身使用变身术伪装成地上瓦砾，而影分身这种东西，那可是平分本体查克拉的。

轮回眼是具有看穿查克拉流动的能力，可虚弱到这个地步的天道佩恩却连看破变身术这种低劣障眼法的查克拉都没有了。

不说九尾外挂的事情了，单以战术而言，最后一战漩涡鸣人的胜利也是可圈可点的，他还站在天空中的地爆天星上时，就已经制定好了战术，借着坠落的地爆天星扬起尘埃布置好了自己的影分身伪装成瓦砾，接连两发螺旋手里剑骗出天道佩恩的技能，当佩恩自以为安全时，使用影分身之术将鸣人抛了过去缩短双方距离，最后螺旋丸一发入魂。

影分身这一忍术的开发目的是用做谍报工作，让分身去涉险，平分查克拉这种事情在战斗中是很难把控的。利用影分身自己扔自己，增加机动性与可移动范围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人想过，只是大家都没有那个查克拉量去实现这种奢侈操作，有那个查克拉量的也会去钻研更高深的忍术而不是去琢磨怎么把影分身玩出花来，而漩涡鸣人的情况则是就只会这几个忍术，于是越练越精，越练越巧。

最后，漩涡鸣人通过天道佩恩身上的查克拉棒，使用仙人的探知追踪到了背后的操纵者，长门的所在。

从外面看只是一颗比周边树木高一头的参天大树，直到靠近了，才能发现是纸张伪装出来的假象。

漩涡鸣人深吸一口气，即使不愿意，九尾的查克拉也会为他补充力量，在进入仙人模式之后，漩涡鸣人走了进去。

在那更早之前。

瓦砾，废墟，如此惨烈的战场之上却唯独没有悲鸣。

木叶隐村没有战斗力的村民大多数已经转移到了避难所，剩下的忍者们在天道佩恩全力一击下根本没有留下可以悲鸣的活口，少数活下来的忍者也全都仰仗纲手通灵出来的活蝓仙人之庇护。

无论生前是何等鼎鼎大名的忍者，死后也不过一介尘土，威名响彻诸国的写轮眼卡卡西，现在也只是一具被埋在瓦砾下的尸体，在这种特殊时期无人问津。

一片死寂的木叶废墟中，一株芦荟顶破了房屋瓦片钻出，钻出的当然不是芦荟，而是晓之玄武。

“这个，对带土会有帮助吧？”

“是这样。”

白绝与黑绝一问一答，将手中的尸体像垃圾一样丢在瓦砾上。

绝原本的任务就是向“斑”第一时间传达佩恩成功还是失败与否的情报，以及探清木叶的虚实。只不过这次来之前，因为斑不放心一起过去的某个精神病，于是嘱咐绝盯紧了他，有什么万一了及时向他汇报，而斑自身则还要去控制宇智波佐助的鹰小队。

将自己的肉体与大地草木融为一体的绝监视着前往木叶的黎真三人，不敢露头，在发动蜉蝣之术期间，只要他不现身就谁也发现不了，而一旦从地下露出身体的任何部位，就会被曾经抓住过他的黎真发现。

多了监视黎真这一小小变故的绝，在另一个世界固定的移动路线也发生了小小的改变，就这样微不足道的变化，让绝在木叶移动时偶然发现了这具尸体，不由动了心思。

“等等。”

“嗯？”

准备把尸体带走的白绝被黑绝所制止。

“只把眼睛带走就行了。”

“哦，那……身体我可以吃掉吗？”

“随你的便。”

“好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