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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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方面，我想要和您拉近关系，所以没有尊称姓氏，而是直接喊名字；另一方面，我很敬仰您的拳击能力，单喊名字又觉得太不要脸了。于是折中一下，叫您‘了平先生’。”

我：“俱乐部的设定，也能为后续我联系总部做遮掩。如果实在遇到了什么您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情况，那么我就直接联系‘俱乐部’的人出手叫停。晚点我会联系同事把其他细节落实，让彭格列完美隐藏在那个捏造的‘俱乐部’的阴影下。”

晴守：“……也行吧。这方面你可以找岚组那边的人帮忙，晴组就别指望了。”

这话由您这位晴组总负责人来说，很有说服力啊。

——以及，我们话题是不是跑偏了？

又跟着晴守狂奔了几分钟，我才回想起了自己的初心：“了平先生，我是想说……我不是陪练，也不是什么拳击高手，所以能坐车去机场吗？”

晴守：“我知道。现在打车来不及了，直接跑过去更快一点。”

我：“……您知道？”既然您知道那刚才门口的车为什么不坐啊？总不能因为我好欺负就故意找茬吧喂。

晴守：“有其他方面的考虑。你入职时没人跟你说过‘不动就照做，别刨根问底’吗？”

入职时还真没有，反倒是入职后本和迪莱尔都关于这件事和我详谈过……还有这不是重点，我没想深挖的。

“其实我差不多该跑到极限了。”发现晴守听不懂——也有可能是故意听不懂——话外音，我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了，“我并没有猜测您如此行动的原因，只是想阐述一个事实：如果您真的打算一路跑到机场，那么可能需要把我也当成‘行李’，而且是易碎的那种，抗完接下来的路程。请别用拖的。以现在您的这速度，我这腿会被地面磨废掉的。”

晴守略微减了点速，回头上下打量了我几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就到极限了？嘶，彭格列什么时候开始招人标准下降到这程度……不对，等等。我记得在填写委托单时，特地写明了要找一个体力、耐力好的人。”

对此我只能瘫着张脸，望回去。讲道理，我也是被赶鸭子上阵的，你问我？

晴守盯着我看了半晌，途中撞断了十几根树枝，才堪堪把头转回去看路：“算了。既然让你来，应该也有他们的考量。既然跑不动了，那我就加速了。”

……哈？

然后我就明白了晴守那“既然跑不动，那就加速”的逻辑是怎么来的了：当一个人跑步速度足够快的情况下，他拎着的东西都会顺势“飘”在空中，不管是行李，还是人。就像刚放风筝时的助跑那样。

恕我直言，总部那些天天夸耀自己体格健硕的家伙，都应该来体验一下被晴守拖着飞的感觉。遇到障碍物直接莽，但凡能撞出条路来，那么就不叫障碍。那速度、那疼痛，我相信是个人都不会想要再尝试第二遍。

一开始我还数了一下他到底头铁了几道栅栏、几棵树、几块巨石，但到后面，我除了会条件反射地抬胳膊挡在眼前，脑内可以说是一片空白。疼的。毕竟毁容还能有救，如果木片、碎石弄伤眼睛，那就真完犊子了。

在抵达机场的第一时间，我就连忙从行李箱里翻了套衣服换上。还好速度够快，不然恐怕早就被人指认为暴露狂，并被抓走再教育一波。

套上正常的、没有粘着各种乱七八糟玩意儿的长袖外套，并塞上耳塞后，我站在一旁，顶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怪异的目光，打理着自己的头发、鞋和行李箱。我周围一圈的地面上，全是我从身上各处撸下来的枯枝残叶。甚至还有几颗鸟蛋。

能有时间折腾这些事，还多亏了晴守。他现在正在打电话，询问机票被放在哪儿了——晴守的行李不是自己收的，是他的下属帮他收的。

听着他在那边高呼“极限”长“极限”短的，我真切地怀疑刚才路上和我用正常语音、语句交流的晴守是个冒牌货。

于是等晴守挂断电话后，我抢在他朝我开口说话前，举手发问：“所以晴……了平先生，您的大嗓门和口癖，是故意装出来逗我们的吗？”

晴守很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来了句：“我好像忘记吃早饭了。”

我：“……您不想回答，是可以拒绝的。”这答非所问的，深怕别人看不出来您在转移话题吗？还是说生硬地转移话题是一位优秀黑手党高层应当具备的品质？

而且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转移……难道我猜对了，您真就是平时闲得无聊，用那该死的大嗓门和奇怪的口癖，特地建立一个奇怪且深入人心的形象？这图啥啊，费力也不讨好。总不能是为了提高总部耳塞的使用效率吧？

或者说，是想要把一个刻板印象刻入大众的脑海里，此后一旦出现需要隐蔽行动的情况，就换回正常的样子？这样即便不化妆，也只会被当做是“伪装成彭格列第十代晴之守护者的某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没真正见过晴守本人的、连晴守标志性的说话习惯都完全不了解的、无需重视的小角色——绝对不会暴露身份的。

有点厉害诶。

这一瞬间，晴守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变得高大了起来。

——随即在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了两个揉成球状的机票后，“不管事的傻大个”形象又重新覆盖到了最上层。

按理来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把上司的机票揉成如此规整的球并放在上司的裤子口袋里；而再怎么不靠谱的人也不可能在裤兜里被人放着两个拳头大的球型物品却毫无反应。所以大概率是他自己把机票塞裤兜里的。很好奇刚才被晴守追问机票去哪里的晴组成员的心情到底有多崩溃。

说起来，这位晴守还拽着我跑了这么久的路，他都没觉得胯部硌着难受吗？

咳，好吧，这个不是重点。

我接过机票，试图将其展平，并问道：“了平先生，您觉得这还能用？”

晴守：“没事。我们登机是刷脸的。”

我：“所以刚才您打电话问‘机票放哪儿了’的意义是……？”

晴守：“哦。我刚才忘了这回事。”

我觉得你在耍我。

晴守：“好啦。小兄弟，放宽心，别在意细节嘛。之后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要相处的，太过较真可是会很累的。”

说完便左手提起自己的行李，右手提起我和我的行李，以刚才他扛着我狂奔的同款姿势，走进了机场。

至于和行李同样待遇的我……在机场旅客、工作人员的注视下，腾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毕竟这姿势太特么羞耻了。刚才赶路的时候没有旁人还好，现在人这么多，啧，我还是要脸的。

虽然知道单凭一只手是无法把脸全部遮完的，但聊胜于无，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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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莱尔：“……所以你就打电话给我了？”

迪莱尔：“这关我什么事？任务是部长直接分配给你的，任务途中由恩梭为你提供情报支援，而你的直属上司是本。你不找他们仨理论，跑来跟我求助有什么用？”

我：“他们不接我电话。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现在飞机还没起飞，临时换人还来得及。”

迪莱尔：“距离起飞时间也不远了吧？我听到起飞前的广播了。”

我：“没事，只要你去和部长说，你愿意代替我陪晴之守护者大人去日本，相信部长会同意换人的！”

迪莱尔：“…………”

迪莱尔：“……莫德，你加油，早点回来。回来后我陪你去训练室好好操练一番，每天都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就知道，那个男人丝毫同情心都没有。

听到忙音后，我连忙拨通另一位极有可能帮我的人的号码。相比迪莱尔那个损友，这位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只要表演地足够真诚，还是很容易骗到同情心的。

电话刚被接通，我便先发制人：“狄法尼前辈，好人有好报，您帮帮——”

艾薇儿：“不可能，别想了。”

我偏头确认了电话号码没输错：“我找狄法尼前辈。”

艾薇儿：“开得免提，他在旁边。”

我再次：“狄法尼前辈，好人有好——”

迪莱尔：“我也在旁边。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也开了免提。”

我：“…………”

艾薇儿：“闭嘴做你的任务去。我待会把你拉黑名单了，别想再找狄法尼帮忙，他还有其他事要忙的。”

艾薇儿：“喂？听到回一声。”

我：“但是我可能真的不能有效协助晴守，换一个合适的——”

本：“部长同意让你去，那么你就是合适的。”

我：“……换一个更合适的？”

我：“以及，我能问一下还有其他人吗？”

部长：“你猜猜看？”

……怎么连您也在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