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293.小人难免(玉文邕为木家添祸)
齐德宫内,木小齐好不郁闷,眼看到手的皇后之位,转眼便成了泡影,皇后依旧是皇后,而自己依然只是淑妃,这让她好生失望,整个人都没精打采地倚在榻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旁边的红珊瑚发呆。
当日,木小齐让人把这毒物搬来之后,只当成是赏心悦目的宝贝,成天摆在榻前,时不时闻一闻,摸一摸,极是喜爱。
“这东西,抬去祥德宫吧,省得人家来要,反倒没脸!”
梳儿在一旁说道:“娘娘既是喜欢,就留在这里吧,皇后此时定是对娘娘心怀愧疚的,断然不会将这珊瑚要了回去!若不是有人聚众滋事,为她请愿,皇后之位早就是娘娘的了!”
“你真会往我心里插刀子…”木小齐撇撇嘴,叹道,“留它何用,皇后之位都没了,还稀罕它是个宝贝?如今,什么东西都觉着索然无味!”
梳儿自知言语有失,只得愣在一旁。
此时说起皇后之位,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枝安慰道:“姐姐先莫着急,韩将军不是去追那周天子了吗?等几日,韩将军将他抓回京城,立我大齐之威,可都是姐姐的功劳,到时候,姐姐的威望自然就盖过了皇后,不说让姐姐独尊中宫,至少也能与她平起平坐了!”
梳儿也附和道:“夫人说得是,皇帝不是早就说过要立娘娘为左皇后吗,若娘娘立了大功,此事便也是顺理成章了!”
木小齐稍有舒缓,眼中又燃起希望,脸上也有了笑意。
“这个韩石,过了这些天,也不见他回京,可千万别出了岔子,坏了本宫的好事!”
梳儿奉迎道:“按理说,出不了什么岔子,他们不过区区七人,又只是些学医之人,哪里敌得过韩将军的百名精兵呢?”
阿枝笑道:“正是呢,韩将军英勇威猛,梳儿可是很信任他呢!”
木小齐瞟了梳儿一眼,也笑道:“本宫知你心思,他若办妥了此事,本宫就让皇帝为你们赐婚!”
梳儿脸色绯红,躬身说道:“谢娘娘!”
“陛下驾到!”这时候,高纬回来了。
宫中之人皆齐齐参拜:“拜见陛下!”
木小齐却只是懒懒的哼道:“妾身恭迎皇帝…”
高纬将她搂在怀里,坐于榻上,问道:“怜儿这番模样,可是又有不适?”
木小齐咂咂嘴,说道:“没有,妾身好得很!”
高纬刮了刮她的脸蛋,说道:“还说没有,这脸耷拉的垂地三尺,可是不好看呢!”
木小齐白了高纬一眼,哼道:“祥德宫的那位,可是好看?陛下只管看她便好了!”
“自然好看不过怜儿,她哪有怜儿这般可怜模样!”高纬搂着她便是亲吻。
木小齐叹道:“我还真是可怜,如此戏弄一番,可是丢尽了颜面,却又不知该怪谁?往后,妾身只好日夜守在这宫里头,都不敢出门见人了!”
高纬自然知她话中之意,便越发搂得紧了。
“怜儿莫急,你知道朕只钟情于你,恢复她的皇后之位,也是迫不得已,一来,要顺从民意,安抚人心,二来,那周天子与朕说过的话…你是知道的…”高纬说了一半,便就此打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与玉文邕的约定。
木小齐哼了一声,对高纬不理不睬。
梳儿问道:“陛下,可有韩将军的消息?”
高纬摇摇头,说道:“恐是周贼狡猾,只怕要费些工夫!朕对韩将军,还是很信任的,相信他不会让朕失望!”
阿枝忙道:“韩将军英勇神猛,对付几个江湖医生,自是不在话下,妾身想问问陛下,若韩将军将那周天子擒住,这功劳该算谁的?”
高纬略有思索,便摇摇木小齐,笑道:“自然该算怜儿的!”
阿枝笑道:“陛下英明!那姐姐立了功,陛下该如何奖赏姐姐呢?”
高纬哈哈大笑,说道:“朕说过的,定要立怜儿为左皇后,朕怎会食言?”
木小齐看了高纬一眼,嗤笑道:“陛下这话,妾身可是听腻了,只当陛下逗妾身开心罢了!”
高纬忙哄道:“朕可立誓,这定是迟早的事!只是怜儿莫太心急,等到一切都稳妥了,朕便行册封大典!”
木小齐略有笑意,摇头晃脑地说道:“那好,妾身再信陛下一回!”
高纬又一次许下承诺,虽然他是真心真意要立心爱的女人为皇后,可是所发生的变故,却一次次地将此事耽搁了下来。
如今他们只等韩石将玉文邕抓回邺城,让木小齐借着立功之名,顺理成章的再升一级,成为皇后!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韩石早将玉文邕放走了,这一次,他们的愿望终又要落空了。
………..
春雨绵绵,风景如画,然而对匆匆赶路的人,却是个不小的灾难。
一行三人,牵着两匹高头大马,慢悠悠地走在郊野小路上,不止是人疲惫不堪,便是马儿也一瘸一拐,举步维艰。
“皇帝,皇帝,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不能再拖下去了…”两个随从扶着玉文邕,缓缓前行。
玉文邕脸色苍白,双眼迷离,状况极为不妙。
原来玉文邕与韩石相搏,受了内伤,元气亏损,再加上春未之际,天气潮湿,气候变化又多有反复,极易让人生病,一不留神,玉文邕便染上了风寒,浑身滚烫,咳嗽不止,一天到晚浑浑噩噩,迷迷糊糊。
“不成…”玉文邕咳了两声,喘着气说道,“得尽早赶回大周…免得节外生枝…”
玉文邕强打精神,说着说着却晕了过去。
两个随从急了,左顾右盼,又没寻着可避雨之处,真是愁煞人。
“这可如何是好,你我身上都没有风寒之药,再这么撑下去,小病便要变成大病了!”一个随从焦急地说道。
另一人叹气连连,说道:“可不是吗,皇帝本身就受了伤,虚弱之极,再这么淋下去,只怕还没到大周...就…哎…”
路边不远处,垒着一个大草垛,估计是当地的农人,上年收割完稻子,便将剩余的稻草堆在了这里。
两人连忙将玉文邕抬了过去,寻了些树枝,支起个草棚,盖上稻草,又从草垛中间抽出厚厚一敦干草铺于地上,才敢将玉文邕摆了上去。
“颉丽…颉丽…”玉文邕在昏迷中,依旧念着木颉丽的名字,可见在他心里,木颉丽有多重的分量。
这种情义,一辈子都没人能代替。
“你说,该怎么办?这样下去,皇帝只怕凶多吉少,到时候,我们如何向师父交待?”一人忧心忡忡地说道。
另一人思索良久,幽幽说道:“不如…冒个险….”
“此话何意?”这前那人追问道。
另一人咬咬牙,说道:“皇帝口中念叨的这个女人,就是梁安本土人,皇帝未登基之前,便是藏身于此,与她相识相亲,依我看来,皇帝与她的家人必存情义,不如我们去向她家人求助,也好过在这里等死!”
之前那人皱起眉头,不安地说道:“这些,我自然也知道,可是…这齐国的皇亲国戚…怎敢贸然收留敌国国君?到时候…会不会将我们绑了,献给齐国天子?”
另一人连叹恶气,悻悻说道:“我算是没辙了,你说如何便如何吧….皇帝不醒过来,你我怎知他说的那条隐蔽小道?又如何送皇帝回大周?”
之前那人沉思良久,一拍大腿,说道:“若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也难辞其咎,定不得好活!横竖都是死,倒不如选个有一线生机的!还是听你的吧,就冒这个险!”
两人权衡再三,决定去木家求助,当下便抛开郊野小路,直奔街市热闹之处,问了些路人,得了指点,便寻着木家的方向走去。
…………
夜已深,梁安木家,依旧热闹。
木敬堂依旧在招待客人,桌案之上,有些酒菜,而木夫人则坐于他旁边,已有困意。
左侧,又有一案,案上也是同样的酒菜,案前之人,是沈玲的父亲,沈南轩。
两人说着话,虽也时时举杯相邀,但却并无喜悦之情。
特别是沈南轩,已如醉酒之状,嘴里嘀嘀咕咕,絮絮叨叨,脸上却挂满泪水,神情极为悲伤。
“敬国公,我家女儿真是命薄啊,进到皇宫,没享过一天的福,就这么一丈白绫把自己吊死了,国公,夫人,你们可知,她死时…竟还是处子之身啊…”沈南轩已是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庞,流到了他手中颤抖的酒杯之中,也浑然不觉,只是迷糊着眼睛又喝了一杯。
木敬堂叹气连连,也陪他饮下一杯。
木夫人幽幽说道:“沈家老爷,你这话可是说了百遍了,如今整个梁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不算是什么光彩事,你何必闹得人尽皆知,没讨到几句宽慰话,倒尽招人笑话?”
木敬堂抚了抚木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只管让他说个痛快…”
沈南轩摇头痛哭道:“我家女儿都没了,我还怕人笑话?其实…都怪我自己,没话找话,将国公家的秘密告诉了她,才给她招来杀身之祸…若没有我这个糊涂爹,我家女儿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啊…”
木夫人有些不悦,看了看木敬堂,说道:“老爷听听,他这可是在怨我家女儿呢?若不得上天眷顾,我家女儿又怎能安然度过此劫?如今我们不怪他,他倒反咬起我们来了…”
木敬堂安慰道:“夫人少说些,好歹我家颉丽安然无恙,便听他诉诉苦,又有何妨?”
沈南轩似乎已入痴呆之状,压根儿没听二人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擤了一把鼻涕,又拿出帕子将脸擦干净了,便踉踉跄跄站起身来,跪倒在堂内。
“好在国公和夫人宽宏大量,不计较沈某的过错,依旧对沈某照顾有加,沈某便给国公和夫人叩头了,一来是表示沈某的歉意,二来是表示沈某的感激之情…”沈南轩不由分说,便叩起头来。
木夫人哭笑不得,只是摇头,没好气地笑道:“又来了,又来了,老爷,我可看不下去了,见他一回,憋屈三日,我这心里,可是难受,老爷再陪他说会话,我可是困了!”
木夫人说着打了个呵欠,起身回房,歇息去了。
沈南轩抬起头来,见木夫人已然离去,便又呵呵笑了起来。
“夫人困了,国公也该歇息了,那…沈某便告辞了…”
木敬堂起了身,将他扶了起来,一边说道:“沈家老爷想开些,莫整日郁郁寡欢,借酒浇愁,这还有好几十年要活呢,可得好好熬过这一辈子才是啊!”
“是是,听敬国公的…好好熬过去…”沈南轩抹着泪,在木敬堂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行到大门口,仆人开了门,各自道别,沈南轩便一路自言自语,往家中归去。
“敢问这位老爷,国公府可在前方?”
迷糊中,一个人拦住去路,向他问起路来。
沈南轩被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打量来人。
“就…就是这里…”沈南轩见眼前之人面目和善,才松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院子,给他指路。
“多谢多谢!”那人揖了一礼,让出路来。
沈南轩呵呵一笑,不以为然,拱了拱手,继续前行。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拜访木家?
沈南轩有些好奇,回头一看,就见拐弯处,又多出两个人来,还牵着马匹,正朝木家走去。
这下,沈南轩就来了兴趣了,掉转身子,悄然跟上前去。
只见两人扶着另一人,慢慢走到木家大门口,停下马匹,走上台阶。
“皇帝,再忍耐片刻…可算是到了…”一随从轻声说道。
另一人说道:“将皇帝扶稳,我去叫门!”
之前那人嗯了一声,便将玉文邕稳稳扶住。
“咚咚咚~”一名随从叩响了门环。
敲了好一阵,才有小仆出来应门,在里面问道:“外面何人?”
那随从答道:“是国公老爷的故人,请开开门!”
里面小仆又道:“客人报上名来,不然不敢开门!”
随从答道:“不巧,我家主人偶感风寒,这会不便应答!”
小仆不悦地说道:“奇了,你家主人姓甚名谁,你报上来就是,何需要他亲自应答?”
那随从只得说道:“我家主人只说与你家老爷有故交,却不知当时是以何名号相称,但若见了面,定是认得的,你若心存顾虑,便请了你家老爷前来相认,若是总问个没完,怠慢了客人,只怕你家老爷要问罪于你的!”
那小仆沉吟片刻,便答道:“好吧,客人候着,我这就去请老爷!”
“有劳了!”那随从客气说道,一边伸出手来,一起扶住了玉文邕。
不多时,里面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门“嘎”的一声打开,木敬堂带着十几个仆人走了出来。
“几位客人,确定是来找木某人的吗?”木敬堂见两名随从面生的很,便满腹疑虑地问道。
两随从忙将昏迷中的玉文邕抬起脸来,好让木敬堂看个明白。
“国公老爷,这便是我家主人,不知国公老爷是否相识?”
木敬堂打量片刻,浑身一个激灵,这不是十几年前,与木颉丽相爱的成公子吗?
“果然认得…”木敬堂喃喃说道,一时又想起当初木小齐拿回来的定亲之物,实乃周人手艺,便又问,“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周国人吧?”
“国公猜得不错,我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在齐国做买卖的时候,遇到了匪徒,随身之物全都被抢光了,才落得这副光景!”随从编织着谎话,隐瞒了真实身分。
木敬堂点点头,叹道:“即是落了难,我自当相助,何况又是多年前的故人,就更不该袖手旁观了!”
随从欣然说道:“太好了,我家主人说…凭借过往交情,国公老爷定会出手相助的…”
过往交情?
木敬堂忆起往事,倒是满心愧疚,这源于两个女儿都曾对玉文邕有过亏欠。
“客人请进吧…成公子这是怎么了?”
木敬堂侧过身子,请他们入内,一边问道。
“成公子?”随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哦,我家主人染了风寒,本无大碍,只是又淋了一日的雨,病情有些反复,又恰逢囊中羞涩,请不起大夫,所以只好投奔国公,还望国公慷慨解囊,救救我家主人!”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客人请进!”木敬堂淡然说道。
众人一边说,一边进了木府,仆人便将大门关紧,将玉文邕三人安顿好,又将马匹牵了,关于马厩,喂了些上好的草料。
大门外,沈南轩愕然藏于墙角,心中狐疑:这二人口中的皇帝,是哪里的皇帝?何以狼狈至此,竟会跑到梁安木家来?
方才听木敬堂说起他们是从周国来的,那岂不是周国皇帝?
好你个木敬堂,竟然与敌国私通,这是何等大罪,我女儿因你们木家而死,这个大仇,我终于可以报了!
………….
“老爷,你回来了…”
沈南轩回到家中,仆人开了门。
这是个小院子,一栋主屋,一进一退,约有五六间房,边上又侧着立着几间小屋,便是仆人住的地方,整体不是很大,也不算气派,只算得上是小户人家。
当初沈家女儿沈玲册为昭容,地位不高,又未曾得天子宠爱,自然也未能让沈家得以光大门楣,所以沈家根本就没曾得皇室授赐封号,也并未得到象木家那样的荣耀,依旧是往日光景,除了旁人恭维,客气地称几句国公,实际上一切如旧。
“夫人呢?”
沈南轩早就没了酒气,浑身上下,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敲醒,急不可耐地要将自己所见告诉自己的妻子。
仆人答道:“夫人早就睡了…”
“嗯,都歇着去吧!”沈南轩说完,进了卧房,关上门,便把沈夫人叫醒。
沈夫人眯着眼,在被子里哼道:“好不容易睡着,又被你弄醒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南轩一把将被子掀开,激动地说道:“玲儿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沈夫人愣了愣,坐起身来,把被子捂在身上,睁大眼晴,直盯着沈南轩。
“你找谁报仇?你自己不对玲儿胡说八道,玲儿至于死在宫里么?都是你害死玲儿的,还怨得了别人?”沈夫人说着,眼眶都湿了。
沈南轩气道:“我说个实话而已,倒成了罪人了?真正欺君罔上的人,没受惩处,我家玲儿倒犯了死罪了,还有天理不成?说到底,就是他们木家人仗着权势,杀人灭口,这个仇,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呢!”
沈夫人摇摇头,哭道:“老爷,就别再折腾了,你也说了,人家有权有势,你如何斗得过他们?”
“我去县衙告他们去!”沈南轩咬咬牙,眼中冒出一股邪气。
“告他们什么?玲儿已经枉送了性命了,你还要我们沈家人全都不得好死么?”沈夫人开始啜泣起来。
沈南轩胸有成竹,抚了抚夫人的肩膀,笑道:“这一次,可不比冒名顶替之罪,夫人,你是不知道,此时此刻,木家正藏着一个人,你知道是谁么?”
“我哪里知道?”沈夫人怯怯地说道。
“为夫说出来,只怕你会吓死!”沈南轩嘿嘿笑了几声,看着一脸惊骇的沈夫人,幽幽说道,“是周国皇帝!”
沈夫人一听,果然吓得紧紧捂住胸口。
“这还了得?老爷…可…可不要乱说啊…”
“错不了!”沈南轩决然说道,“之前,我听那几人一口一个皇帝的叫着,就起了疑心,后又听到他们说来自周国,那不是周国皇帝会是什么?”
沈夫人听罢,点了点头,沈南轩说得头头是道,自然再无疑问,她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老爷…若去县衙状告国公,只怕那县太爷会迫于木家威势,串通一气,反倒先把我们治了罪,到时候,说我们诬陷皇亲国戚,可是会落得和玲儿一样的下场….”
“那为夫就去郡府,找太守大人去告,若还不成,就到州府刺史大人那里去告!沈家女儿的仇,我是非报不可!”沈南轩恨恨地说道。
沈夫人还是摇头不止,悲戚说道:“木家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宠妃,郡府州府能耐何得了他们?依我看,你真要替玲儿报仇,便也得寻个可靠之人,权势与木家相当的,又敢不徇私情的,方算稳当!若能找个大人物,偏与木家有仇的,更为上上之选!”
沈南轩点点头,赞道:“夫人高明!但愿能寻得这样的大人物!”
沈夫人叹道:“岂是说有就有的?这样的人物,梁安不曾有,北江州也不曾有,偏是京城重地,只怕才能寻出几个来!”
沈南轩叹了口恶气,哼道:“那为夫就再去一趟京城,总得了结此事,方能心安!”
沈南轩铁了心,要为女儿报仇,他只知道,是因为木颉丽的事,让自己女儿蒙冤而死,却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其实根本和木颉丽没有一丝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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