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296.入京告状(沈父想为女儿报仇)

第296章 296.入京告状(沈父想为女儿报仇)

沈南轩坐着马车,准备入京告状,一路上忐忑不安,可谓是六神无主。

他的夫人说得有理,这世上能治得住皇亲国戚的,能有几人?

天子脚下,自然尽是位高权重者,可是自己该找谁告状,才算稳妥呢?若是一个不慎,状没告成,反而得罪了木家人,岂不是性命难保?

沈南轩在马车内无所事事,便一路琢磨,不禁越想越怕,难免打起了退堂鼓。

行至鹤壁,也算巧了,路边有个小茶馆,众多行人在此驻足停歇,稍作休息。

人群中,时不时有人叫好,抚掌声不断。

沈南轩掀开车帘,望了望,原来除了路人在此喝茶,还有个人拿着个梆子,边敲边高声说着些什么,这情形,有如唱戏一般,却又不完全相似。

这便是最原始的说书之形,虽说向着众人说着故事,却字字句句,得押着拍子的,这让人听上去,更有律动之感,也多了些生趣。

沈南轩有些好奇,便叫住车夫,停了车,走了下来,叫了碗茶,混在人群中,细细听了起来。

“要说这丞相啊,本是受过陆太姬恩惠的,可人的贪心,总是无法填满的,各位贵人,你们说,是也是不?”

那说书的男子,抚着八字胡,敲着梆子,扯几句正题,便又问听众一句,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故事吆喝,以免冷场。

“先生莫管是不是,快快往下说吧!”人群中有人催促道。

“可不是吗,听了先生的书,事都误了,先生就赶紧说吧!”又有人附和道。

那说书先生嘿嘿一笑,一敲梆子,说道:“好呢!那在下就不卖关子了,只是在下说得口干舌燥,还请各位贵人赏点铜钱,好让在下买碗水喝啊!”

说书的自然不能白吐了这些口水,少不得要讨点打发的。

在座之人,抠抠缩缩,不情不愿地掏出些铜钱来,丢了过去。

“不听了,不听了,莫务了正事!”有几人站起身来,想要离去。

白听故事谁不愿意,要钱,赶紧溜。

沈南轩摸出些碎银子,递到说书先生面前的铜盆中,向众人招了招手。

“各位老乡请坐,请坐!我来为先生付茶水费!”沈南轩客气地招呼着众人。

说书先生一看面前的碎银子,心下高兴,连连拱手致谢。

“多谢这位老爷!”

沈南轩好奇地问道:“刚才先生说,太姬与丞相的事,甚是有趣,请先生往下说,往下说,呵呵…”

“好呢!”说书先生一敲梆子,高声说道,“本来吧,陆太姬和丞相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谓是荣辱与共,唇齿相依!可是丞相谋得高位,又起了贪心了,送给皇帝两位美人,想要染指后宫了,权利的欲望,终于让他与陆太姬有了隔阂了!众位贵人说说,这丞相该是不该啊?”

“先生说了不卖关子的,又来了?”众人各有议论,又有人着急了,有些不耐烦的叹气。

沈南轩也催促道:“请先生往下说,往下说…”

“好呢!”又一声梆子声响,说书先生又说道,“只是如今这后宫,已是两位木家女儿的天下,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贵为淑妃!即便是前段日子,皇后被废除,被册为新皇后的,还是木家女儿,也就是淑妃娘娘!可是绕了一圈,皇后依旧是皇后,淑妃依旧是淑妃,丞相进献的两位美人,虽也登上高位,却终与皇后之位无缘,低人一等,自然也让丞相备感气馁…”

“且慢,”沈南轩听出了些端倪,心中不禁激动起来,打断说书先生的话,急急问道,“先生话中之意,便是丞相一直想要寻找机会,让他的人登上皇后宝座,是也是不?”

“老爷说得对,正是此意!”那说书先生点点头,伸出拇指,接着又道,“只是皇后和淑妃都是陆太姬的人,有陆太姬为他们打点,自然丞相是无机可乘的!”

沈南轩眼珠滴溜几圈,心里有了盘算。

“若皇后族人犯了不可赦免的大罪,丞相算不算是找到可乘之机呢?”

说书先生被打断了几次,有些不悦了,幽幽说道:“我说这位老爷,可知陆太姬是谁么?”

沈南轩笑道:“略知一二,听说是皇帝的乳娘,位于太后并尊…”

说书先生笑了笑,摸摸八字胡,笑道:“老爷说得不错,又不全对!这陆太姬何止与太后并尊,她可是手握我大齐的命脉啊,若有人敢挑她的不是,可是要小心项上人头哦!”

说书先生说着,拿着手中梆锤往脖子上一抹,做出割头的样子。

沈南轩愕然一愣,心生寒意。

“那…若是丞相知道皇后族人的把柄,可否斗得过陆太姬…”

那说书先生看了看沈南轩,怔了怔,说道:“那得亲自问问丞相了,哈哈哈…”

沈南轩勉强一笑,呵呵说道:“先生再往下说,再往下说…”

“好呢!”说书先生又敲响了梆子说道,“如今便说说这陆太姬,又是个什么人物呢?这个陆太姬啊,为了谋得太姬之位,可是费尽了苦心,耗尽了心血,以致年纪尚轻,便掉光了头发,成了秃子,整日把自己锁在康寿宫里,装起了尼姑…”

“哈哈哈…”人群中响起一阵会心的笑声。

“要说她装尼姑吧,偏偏她又是不信佛的,只好日夜哭哭啼啼,恳求上天悲悯,赐她一头秀发!”说书先生说到这里,停了梆子,神秘地看着众人,说道,“还真是奇了,不几日,光秃秃的头顶,还真长了一头黑黝黝的头发,你们说是不是陆太姬感动了上天呢?”

众人听得大感惊奇,不禁议论纷纷。

沈南轩对这个故事,不太感兴趣,只是在思量着自己的计划,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

那说书先生见众人好奇心起,便得意又惊耸地说道:“实则不然啊,其实她这头黑发,是叫手下的人,杀了一美艳妇人,剥了那妇人的头皮才得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皆是半信半疑。

便有人问道:“先生可不是胡说吧,这些事,我等闻所未闻,单单先生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有胡编乱造之嫌?”

说书先生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听在下的书,如信庙里的神,信在有,不信则无啊!”

众人笑道:“若这些话传到皇宫里去,先生只怕性命难保哦!”

“歌舞升平,不出晋阳!疾苦灾祸,不入邯郸!”那先生连连拜道,似是在向众人请求着说道,“天下奇闻,越怪诞越入人心啊,不然小老儿如何讨到生计,只是这样的话,众位客官听听也就罢了,怎敢传到天子脚下,岂不是拿自己性命玩笑?在下说的,不过是捕风捉影之事,似是而非,众位客官只当是我胡说八道便好,切莫当真,切莫当真啊!”

沈南轩听那说书先生这一番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生怕之前自己听到的竟是假话。

“诶,先生,那之前你所说陆太姬与丞相的事,可也是假的?”沈南轩追问道

那说书先生似是有些不安了,只怕言多必失,已经开始收起行头来,听到沈南轩问他,不禁迟疑了一下。

“说是就是,说不是…嘿嘿…说不是也是啊!”

那说书先生俯过身子,在沈南轩耳边轻声低语。

“谢先生直言!”沈南轩吁了口气,放下了心。

沈南轩无意中听到的这些,不禁让他理出了一些头绪,原来丞相与陆太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暗藏的矛盾,只要自己将木家的把柄悄悄告诉丞相,岂不是帮了他的大忙,到时候,打倒了木家,自己的心愿便也终能达成了。

……….

祖珽府上,依旧候着很多人,这些人,要么是来求祖珽排忧解难的,要么便是来找祖珽买官的。

沈南轩也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摸不清头绪,先静下心来,看看别人怎么做,我便也怎么做。

这些客人随着仆人进进出出,出出进进,有满脸黯然进去的,兴高采烈出来的;也有满怀期待进去的,却垂头丧气出来的。

达成所愿的人,自然眉飞色舞,心花怒放,愿望落空的人,又是一身沮丧,失魂落魄,真可谓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就这样等了一日,已近黄昏时分,只剩下四五人还在堂中等候,那领路的仆人却走了出来,说道:“今日至此为止,丞相累了,客人们明日再来吧!”

剩下的人唉声叹气,却又不敢吐露怨言,便只得一一离去。

沈南轩却留了下来,未曾离去。

那仆人摆了摆手,说道:“这位客人,天色不早了,丞相府上从不让外人留宿,客人请回吧,莫让我下逐客令啊!”

沈南轩学着别人的样子,掏出些碎银子,塞到那仆人手上。

“小哥,行个方便,让在下见一见丞相大人吧!”

仆人看看手中的碎银子,不屑地说道:“求人办事,就给这点打发?”

沈南轩忙道:“心意虽小,可在下的要对丞相说的话,却比天大!”

仆人嗤笑道:“钱没几个,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这模样,掏不出钱来,还能求丞相办事?”

沈南轩呵呵笑道:“正好相反,在下是要告诉丞相一个秘密,这可是丞相求之不得的哦!若过了今日,在下只怕会瞻前顾后,一改初衷,再也没有胆子,敢来见丞相了!”

“不想,客人口中还有这等大事?能让丞相求之不得?”那仆人稍稍缓和了一些语气,便还不不肯相信。

沈南轩点点头,笑道:“待在下见了丞相,不仅不用花一文钱,说不定丞相一高兴,还会另有赏赐呢,到时候,在下会记得你的好处的!”

那仆人见沈南轩胸有成竹,不象说大话的样子,不敢大意。

“那好吧,客人随我前行,倒不为你记得我的好处,只为能替丞相分忧!”

仆人说着,便带了沈南轩走入内府。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内堂,祖珽正坐在案前。

“丞相,尚有一客人,说有要事求见丞相….”仆人禀报道。

祖珽抬起头来,眯着眼,似是在看着前方。

“成,你先下去吧,既是要紧事,本丞相自然要听听…”

祖珽摆了摆手,不敢让仆人听了去,仆人恭谨退了下去。

“草民沈南轩拜见丞相大人!”沈南轩行礼拜道。

祖珽点点头,说道:“客人请坐!”

“谢丞相!”沈南轩说着,跪坐于地,远离祖珽十步之遥。

“客人坐近些!”祖珽听他的声音有点远,便又说道。

“是,丞相!”沈南轩便挪上前去,坐于祖珽对面。

祖珽幽幽问道:“客人姓沈,是从哪里来的?你说的要紧事,又是何事啊?”

沈南轩不敢和盘托出,寻思着先探探祖珽的虚实,若真象说书先生说的那般,再细细告诉他实情。

“回丞相,草民是从梁安来的,与敬国公颇为熟识…”

祖珽怔了怔,脸上有了些笑意,语气温和了许多。

“看来客人与木家有些渊源?”

沈南轩捕捉着祖珽脸的神情,小心翼翼。

“不过是同在梁安,平日里有些往来罢了!”

祖珽点点头,只在意他口中的要紧事,所以对这些话题有些漠然。

“那客人说的要紧事,又是关于谁的?”

沈南轩咬咬牙,说道:“正是关于敬国公的!草民来拜见丞相,就是要状告木家!”

祖珽怔了怔,明显有些期待之意,这让沈南轩放心了不少。

“皇亲国戚,不同常人,客人可不得恶意诽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祖珽抚着胡子,字句虽然凌厉,语气中却全然没有杀伤之力。

“草民自然不敢妄言,”沈南轩顿了顿,又审视着祖珽的神情,决定继续说下去,“草民只是想知道,丞相想不想听木家的事?”

祖珽呵呵一笑,说道:“客人来都来了,难道又要反悔不成?”

沈南轩点点头,说道:“草民不敢反悔!草民说出来,只是想是丞相定夺,若草民言语莽撞,惹了大祸,只请丞相网开一面,给草民留条生路!”

祖珽催促道:“但说无妨,若有不妥之处,本丞相不怪罪就你是!”

“谢丞相!”沈南轩这才多了些义气,侃侃说道,“前些日子,草民在木家,与敬国公喝酒,夜深之后返家,却看到几个身分不明之人,寻找木家所在,草民一路跟随,只听那几人,口口声声的叫着皇帝皇帝,着实让人诧异….”

“皇帝?”祖珽打断了沈南轩的话,急道,“莫不是那逃跑的周国皇帝玉文邕?”

沈南轩连连点头,说道:“丞相英明!正是呢!正是那周国皇帝!只是他生了重病,难以前行,便来找敬国公相助!”

“哦,难道周国皇帝与木家早有私情?”祖珽不解地问道。

“丞相有所不知,那周国皇帝多年前便是藏身于梁安,与木家女儿有过极深情义的,只差成亲办喜事了,偏偏先皇的选妃令到了,便将他们拆散了!”沈南轩说道。

祖珽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年木皇后被劫持到周国,会被册封为周国妃子,这就不难理解了!”

“正是正是…”沈南轩接着又道,“那周国皇帝在木家养了几日,直到身子复原,才离开梁安,敢问丞相,木家此举,算不算犯了通敌卖国之罪?”

“当然是通敌卖国之罪!”祖珽笑了起来,难掩心中惬意之情,这件事,正可为他所用,趁机扳倒木家的两个女儿,扶持自己的人登上皇后之位!

“那…那草民所言可算是诽谤之罪?”沈南轩又追问道。

祖珽摇摇头,笑道:“你既是亲眼所见,又怎会是诽谤呢?不过我要问你一句,你为何会不辞辛劳,冒此大险,来状告木家呢,你就不怕本丞相为了皇室尊严,将你灭口么?”

沈南轩愕然说道:“草民…草民相信丞相心存大义,定会秉公执法,不偏不私,何况,通敌叛国,于国于民皆是罪大恶极之事,任何百姓都会挺身而出,揭发恶行…”

沈南轩说得义正辞严,全然不提女儿沈玲之死。

祖珽睁着灰蒙蒙的眼睛,看了看面前之人,即使是看不见一物,却心知肚明。

“客人姓沈?本丞相记得,前几年,宫中上吊自杀的沈容华,也是梁安人,不知与客人可曾相识?”

沈南轩大惊,忙跪伏于地,拜道:“丞相英明,但草民之所以赴京告状,并不关乎草民女儿之死,只是每个子民应尽之责,并非草民要报复敬国公…”

祖珽叹了口气,说道:“原来那沈容华是你的女儿?”

沈南轩连连点头,哽咽着说道:“是的,丞相…”

祖珽呵呵笑道:“有仇不报非君子!你若说此行,就是为了要报此仇,所以才来告木家的状,本丞相,反倒更加放心!”

沈南轩咽了咽口水,毅然说道:“草民不敢隐瞒丞相,草民此行…的确…的确是出自私心…”

“好得很!这才是痛快人!”祖珽轻击桌案,幽幽说道,“不过凭你一人之词,难以服众,尚不好定木家的罪啊,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此事?”

“木家人都知道啊!”沈南轩脱口而出,又觉不妥,喃喃说道,“只是木家人忠心,只怕不肯出面作证的…不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当日为周国皇帝治病的老郎中,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祖珽深思片刻,问道:“他也知道,那得病的是周国皇帝?”

“他并不知情,若知道了,定是不敢给他看病的…”沈南轩愣了愣,摇摇头,接着又道,“不过草民已经告知于他了…”

“哦?那他是何反应?”祖珽追问道。

沈南轩答道:“他自然是吓得没了半条命,草民来京之前,让他做了一件事…”

“何事?”祖珽满怀期待地问道。

“草民让他,将木家人通敌叛国的事情到处宣扬出去,心里想着,若是此行丞相不肯替草民报仇,也定要将木家拔一层皮,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女儿!”沈南轩恨恨地说道。

“妙极!”祖珽拍案叫好,喜道,“如此,全梁安的人都知道了木家通敌叛国之事,木家人又如何能自圆其说呢?哈哈哈!”

“那…那我沈家的仇,是不是终得以报了?”沈南轩激动地说道。

“不错!”祖珽点点头,欣然一笑,说道:“事成之后,本丞相定会向皇帝奏明,将你沈家加封为国公府,一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谢丞相!”沈南轩感动得大哭不止,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然而,祖珽要对抗的并不只有木家,木颉丽重归皇后之位,背后支持的人实在太多了,近到胡太后,远到周国皇帝,暂且不说他们,先说木小齐背后的陆萱,便是祖珽首先要面临的强敌,他要赢得这场战争,并不是易事!

……..

暑季渐至,天气已转为酷热。

端午之日,木小齐却离开京城,丛着马车行了好几日,来到了洛阳邙山。

邙山之地,多为丘陵,地势不算太高,但此时正是郁郁葱葱,山清水秀之时,风光颇为怡人。

一座小山丘之上,立着一座亭子,亭子里,五六人等,正于亭内纳凉。

木小齐摇着扇子,看了看天色,忿忿说道:“日头都偏西了,只怕那玉文邕是不会来了!”

阿枝也抬头看了看天,各有焦急之色。

“姐姐莫急,不过申时,日头还高着呢!”

木小齐面色甚是不安,手中的扇子越摇越快。

“阿枝,若是被玉文邕发现是我,他会不会于我不利?如今…他只怕早对我恨之入骨了!”

阿枝忙道:“不怕,姐姐就待在此处,不让他近身,只要他到了下面,就下令放箭!”

木小齐吁了口气,胡乱点了点头。

梳儿拾着台阶而上,端着个漆盘,里面放着一堆煮好的粽子,走到亭子里。

“娘娘,夫人,吃个粽子应应节吧!”梳儿说着,将漆盘搁在了石桌之上。

木小齐点点头,伸出手指拈了一个,剥开叶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正好饿了,先充充饥也好!这荒郊野外的,想吃顿饱饭都不能,可是折磨人!若他不来赴约,本宫岂不是白跑这一趟,白受这车马之劳?梳儿,你尽给本宫出馊主意!”

木小齐横了梳儿一眼,大有责备之意。

梳儿恭谨回道:“娘娘恕罪!奴婢以后再不敢多嘴了,从今往后,娘娘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再不敢妄自主张!”

木小齐笑了笑,哼道:“你倒挤兑起本宫来了?本宫不过是随口一说!”

梳儿也笑道:“奴婢不敢,奴婢实在心疼娘娘,所以才说了这番真心话!”

“若真是贴心,那往后自然还当为本宫出谋划策才是!”木小齐话峰一转,似又有夸赞之意,好不反复。

阿枝见木小齐吃一个粽子,似无再食之意,便端起盘子,递给旁边的宫人。

“今日端午,你们也都应应节!”阿枝客气地招呼道。

“谢夫人!”宫人们说道。

木小齐瞟了瞟阿枝,似有不悦之意。

“娘娘快看,莫不是来了?”

梳儿一声惊呼,指了指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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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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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296.入京告状(沈父想为女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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