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侯府大败
皇后见状冷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对我儿并非真心,区区一个皇后的位置,也留不住你,既然如此,你与官家,就一同上路吧。”她生得美艳,可狰狞的表情将那美感大大的削减了。
荣王忽的从外头冲了进来,护在白华英与官家跟前,“母后!我不想当什么皇帝,你不要伤害他们,眼下一切还来得及,父皇历来是疼我们,不会怪罪的!”
皇后瞧着这儿子恨铁不成刚,“这都是母后为你谋划的江山!你怎敢不要!来人,将荣王拖下去,捆起来!将人看严实了!省得他再出来给本宫添乱!”
荣王被人合力拖下去,他却死死的护在二人跟前,砰的一声跪了下去,“母后!回头岸啊。”
“将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拖下去。”皇后一拂衣袍,烦燥的一脚将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儿子踹开,她怎么会有这样不成器的儿子!皇后一想到太子自幼带着他,肠子都悔青了!
荣王被人拖了下去,赵斯年穿着一声战甲,身上还染着鲜红的血,剑上的血缓缓的滴了一滴,他望向白华英,不由冷笑了笑,“都说伯爵府忠心,如今看来,倒是真的忠心耿耿,靖安伯竟然会将你安排到官家身旁。”
皇后听得有些懵,却见白华英提着剑,杀气凛凛,“世子殿下过谦了,我伯爵府世代功臣,忠心肝义胆,绝不会像侯府这般吃里扒外!”
“如今上京已经尽在我手,郡主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半点不减,你今日若是杀了官家,到时候王爷与皇后必将对伯爵府网开一面,如若不然……”赵斯年眯了眯眼,提着剑,缓缓的逼近。
“不然又如何?”冷寂的大殿里,忽的响起一丝嘲讽,一把长枪从殿外窜了进来,一枪猛的扎进了白华英身旁一个刺客的身上,来人穿着那套金色嵌红的战甲,战靴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发现清脆的声响,头盔里的那张面孔,刚硬而威严。
皇后吓得退了两步,“璟……璟王,你……不是去北境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勇安侯见状猛的窜到白华英身旁,提剑就要要挟官家,白华英一剑挑开,与勇安侯打了起来,她如今剑法精益,为的就是今天,几招下来,勇安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赵斯年见状忙挑开白华英致命的一剑,将勇安侯护了下来。
祁王从外头踏着血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一步一个血色的脚印子,格外的渗人,他来到床边,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降罪。”
官家嗫嚅着唇角,一时眼眶竟有些温润,这些年来,他一直宠爱幼子,却忽略了这个嫡子,他心里愈发觉得愧疚,“好孩子,不愧是朕的好孩子。”
“亏得白小姐送的那个锦囊,儿臣让大部队走了,留下了一支精锐藏在上京城不远处,伺机而动。”祁王紧握着官家的手,感激的望向白华英,如今的白华英,退去了那胎记,剩下的便是动人心魄的美,这样的美,令人臣服。
皇后哆嗦着退了两步,望向赵斯年,沉声道:“赵世子的三万铁骑围了皇宫,你们……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霍燕堂晃着一把钥匙,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嫌弃的扫了眼躺在地上重伤了的勇安侯,“就你们这群草包还想成事呢?啧,这一切,可都在官家与王爷的计划之中,也不想想,我堂堂霍家二公子,怎么就被派去守了城门了,啧至于天坑里的那三万人么……阿田兄,你不来见见你的前任主子?请个安问个好也成。”
霍燕堂倚着门,扫了眼白华英,见她平安无事,暗自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阿田穿着军装,可比先前当管事的时候要气派多了,连着人也精神了不少,他进了殿,朝官家跪了下去,“草民见过官家,见过小姐。草民是小姐派去潜伏在天坑那些将士里的,他们知道是谋逆,已经尽数降了,只求官家念在我等无知,从轻发落。”
赵斯年见状舔了舔唇,凝着白华英的目光凶神恶煞,“我自问侯府与你并无恩怨,你为何屡次要置我侯府于这般境地!”
白华英守在官家跟前,紧握着手中的剑,防备的凝着他,满腔的话,最终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璟王扫了眼烨罗,“拖下去。”
赵斯年扔了手中的剑,冷笑道:“这一切若不是有她在从中从梗,我侯府早已经成了事,我纵是输了,也是输给她!”
他将勇安侯扶了起来,与御林卫一同出了寝殿。
璟王越过众人,来到白华英的跟前,瞧着她防备警惕的目光,缓缓的拿过她手中的剑,顺手扔回了剑鞘里,小心翼翼的将她揽进怀里,宝贝似的安抚道:“没事了。”
白华英靠在他怀里,众人瞧着傻眼了,霍燕堂手里把玩着的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你……你们,你们……”
一旁的祁王瞧着只是苦笑了笑,这样好的姑娘,这样好的姻缘,可惜了,他当时竟没有抓住,如今倒是要成他的皇婶了!
白华英在众人错愕的目光里一把将璟王推开,沉声道:“我没事。”
霍燕堂凑了上来,打量着白华英,有些傻眼,“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就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找的好苦。”还好他没对这女人动什么心思,否则,璟王不得劈了她。
白敬辰从外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身上还沾着血渍,见白华英平平安安的站着,这才松了一口气,“臣见过官家。”
官家微微颌首,吃了颗白华英给的药,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咳了几声,目光幽暗,“爱卿起身吧,咳咳,今日之事,诸位做得不错,朕如今年岁也大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为了将乱臣贼子引出来,朕也是不得已,才废了太子,清儿,你不会怪朕吧。”
祁王跪在地上,哽咽着道:“儿臣只盼着父皇身体康健。”
官家很是满意,朝白华英笑道:“小丫头,朕先前给你的钥匙,你可带在身上?”
白华英顺手摸了摸,将钥匙掏了出来,恭敬的递了上去,官家将钥匙递给璟王,“去牌匾后头,将锦盒拿出来,给祁王。”
璟王的动作很快,没一会的功夫,就端了盒子回来了,这盒子里头写了一封诏书,官家递给李全,“你来念。”
李全打开一看,傻眼了,时隔这么久,他竟不知官家是什么时候写下的,不由扯了嗓子开始念,白华英其他的没听清,但大概意思是听明白了,复立祁王为太子,择日登基!
祁王接过那圣旨,一时感动不已,到底,父子还是父子,可对于白敬辰而言,父子,却已经不再是父子。
官家乏了,便又歇息了,这善后一事,便全权交给了复位的太子处理,璟王作为摄政王,也在忙碌,白华英也没闲着,一时间整个上京人人自危。
白敬辰审问勇安侯府父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二人都没有招,倒是与他们合谋的白敬言,龇牙咧嘴的喊着疼,拉着兄弟的关系,最终什么都招了。
白敬辰向璟王请了旨,将名单拔了出去,一时间,上京抓铺了不少人,修葺沟渠贪污的,此次参与谋逆的,一律捉拿在案,这一个晚上的功夫,上京的高门大户,权贵世家便少了一半,白华英对着名策,不由诧异,官家真是为了太子,连最后一步棋都替他走好了。
所有的大臣基本上都问了罪,那些刚入朝的新官员谨慎得很,有了这么一次杀鸡敬候,也兢兢业业了起来,上京朝中那龌龊的风气,如今也开始见好了。
天色蒙蒙亮时,鸡在打着鸣,白华英伸了个懒腰,终于将这些白子与人名都理顺了,她侧头望向正在办公的璟王,悄悄走了出去。
众人以为她是乏了,要回伯爵府,也就没拦她,谁料白华英径直去了地牢,牢里灯光幽暗,饶是六月的天,那寒意还是爬上了背脊,刚进去,就听见嘶心裂肺的喊声,白华英顿了顿脚,站在牢房门口,瞧着坐在桌案前干净斯文的哥哥。
他面无表情的瞧着勇安侯,对他的各种罪状如数家珍,勇安侯呸了一声冷笑道:“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本侯如今既然输了,也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敬辰缓缓站起身,来到勇安侯跟前,淡道:“你不在乎性命,难道赵世子,与那腹中的孩子,你也不在乎?侯爷,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太子殿下仁德,只追究侯府,于你已是恩赐,这叛国一事,纵是你不认,我也有的是法子,可以拿到手。”
勇安侯见状面目有些狰狞的瞪着他,“白耀辉与你那好弟弟也投靠了我侯府!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的死活?只要我未曾勾结外敌,你父兄便可平平安安!”这勾结外敌,可是要刨祖坟,要诛九族的!
白敬辰拂了拂衣上的灰,“只怕是要让侯爷失望了,白耀辉纵容小妾与其母亲谋害我母亲,侯爷如何会以为我能为他们求情?”
“你!你年纪轻轻,心思竟如此歹毒!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你就不怕将来天打雷劈吗?”勇安侯年纪大了,加上被白华英重伤了,说话的力气显得有些弱,可是那侯爷的气势却依旧凌人,直到这一刻,白敬辰毫不在意白家时,他才慌了神。
白华英悄悄离开了这间审室,径直去了赵斯年的那一间,他如今手脚都被铁链子锁着,昔日里尊贵的人,如今躺在小床上,面色苍白,发形微乱,他掀了掀眼皮,见白华英站在门口,猛的朝她扑了上去,“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告密,将我侯府置于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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