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天老爷的

第136章 他天老爷的

这日天气晴朗,练武场被清空,子弟们都放了假,围起的比武台此时一段婀娜的舞姿摇曳着,随着阵阵锣鼓声响,琴瑟和鸣,切磋会正式拉开帷幕。

围在比武台外的人群各自扎营分开,但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甚是喧嚣。

一个个子弟扯开了嗓子为自己宗门的子弟叫好,或者拉帮结派的,或者独独嘲讽其他家的,这种事情随处可见。

哪有什么肃穆的情况,这本身就是一场热闹的盛事。

刑霄霄与提剑的比试时间还早,咱们要按照场次来,与白迢月的比试在下午。趁着苏季如厕的功夫,他扒拉着人头,就跑过来找白迢月。

刑霄霄那张脸是格外惹人注目,虽然围在白迢月身边的上清子弟都看着比武台上,可是也立刻瞅见了刑霄霄。

赵延松得知白迢月与苏季这关系的时候,还准备找白迢月问个清楚,但是吃了个闭门羹,根本抓不住人。此时见刑霄霄过去,他也追了去。

“白迢月,走,找你有事。”刑霄霄扬了扬脑袋,颇有叫嚣的意思。

“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提剑扭头看刑霄霄一眼,略有些防备的看着跟过来的赵延松。也不知道刑霄霄要搞什么幺蛾子。

“白迢月,有些话和你私下聊聊嘛,咱们现在关系都这么亲近了,我还能害你?”刑霄霄翻了个白眼,心里腹诽:我还真是想害你!

白迢月与苏季的事情也算是众所皆知了,白迢月也成了众矢之的,至少那些与苏季原本作对的上清子弟已经时不时嘲讽白迢月几句了,虽然后者没太放在眼里。

但是刑霄霄这话也彻底激怒了这一群人,她们不去找刑霄霄的麻烦,直接针对白迢月。

“都说白迢月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真是没错,如今勾搭上了苏季,怎么还有脸在上清呆着?”

那修为比白迢月高的也大有人在,也就胆敢当着面往她饭碗里放点脏东西,往她住所塞点脏东西,白迢月确实有那么一点烦不胜烦,特别是昨夜进屋一躺,突然发现床都是湿的。

夏月影和周挽风不会干这种事情,暂时这般猜测,但是这样胆大妄为的,不过是没有被抓了现行。

白迢月也不想自己总是惹是生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就过去了,就连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被骂,她也毫不反驳。

可提剑忍不了。

“你们这不是叫别人看笑话?一个个不知道怎么想的。”提剑皱了皱眉,这些聒噪刻薄的女人是真讨厌。

人声鼎沸中尤为刺耳的讥笑声声入耳。

“自己就是个笑话,还不让别人看了?”

“她这做了什么事情了?和心爱之人两情相悦有错吗?”刑霄霄火上浇油。

总之白迢月在上清的日子不好过,他就开心。

迫于压力,两个人还有什么在一起的必要呢?

这些人叫嚣着,站在宗门的立场上排除异己,说白迢月心怀鬼胎,就连白芙也不好站出来袒护什么,就算维护了,众人还是一个意思,只会孤立白迢月。

这一点,刑霄霄等着看热闹。

赵延松静静地观察着白迢月的意思,他心里头还是疑惑着,他听赵柔的想法是,这白迢月跟苏季肯定还有其他猫腻,说什么真心?还真是开玩笑呢。

但是苏季和白迢月有什么秘密能瞒着刑霄霄呢?你看他现在这故意找事的样子,嘴上说自己和白迢月都快成一家人了,但是锣鼓听声啊,他还能不知道刑霄霄那小九九,现在巴不得扒了白迢月的皮呢。

“是啊,我也是为难,你说苏季非我不可了,我能怎么办?看他可怜呗。”白迢月似笑非笑的扫视着刑霄霄,后者心里头更气了,但是咱们是来好好说话的,不气!

“走吧走吧,有事找你。”

“我们懒得搭理你!”提剑横插一脚。

这让刑霄霄火冒三丈,真不知道他给阿云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迢月目光一闪,总觉得今天的刑霄霄还挺有‘忍辱负重’的意思,他这火爆脾气开始隐忍了?

白迢月瞧着新奇,也就有心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走吧。”

溜达到一旁,刑霄霄也是开门见了山。

“白迢月,你知道苏季为何不喜欢这般可爱聪颖灵动的林歇云吗?”

“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要当我不想听了又追着我说。”

我!……刑霄霄闻言这嘴巴仿佛被吹鼓,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咬牙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之所以不喜欢这门当户对的婚姻,无非是他心中另有他人,他真心爱慕的那个人可不是你能比的。你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

白迢月挑了挑眉,反问:“怎么知道她就不是露水?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苏季真心爱慕她,怎么可能?你说这个话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刑霄霄据理力争。

到底谁是自欺欺人,白迢月不愿意去深究这个事情,总之今日刑霄霄找她谈话,无非是想要拆散她和苏季,不管她与苏季是否有情,她都不会让刑霄霄如愿。

她讥笑说:“爱慕如何?都过去了。何况这人,是你胡诌的吧,有本事你就把那个人说出来。不要在这说什么我配不上苏季的话,按照你说的,能配上苏季的必然是名门贵族,你说说,是谁,我定然认识,一问就知道真假了。”

刑霄霄一愣。

这人,总不能空穴来风不是?

刑霄霄咬着牙,却也是轻咳一声,稳定心神,平静说道:“这人没什么背景。”

他可不能叫白迢月看着他暴跳如雷,那她岂不是一眼看穿他在撒谎?他一定要说的有鼻子有眼。但这未必有理有据。

只听他说:“那年杏花微雨,穿过林枫渡口,外出历练的苏季正碰上采药的她,二人一见钟情。”

白迢月认真的点头说:“确实是一段人间佳话,但是刑霄霄,你不去说书或者写话本子,真是屈才了。”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骗你?”

说罢,刑霄霄就觉得自己说秃噜嘴了,你说他自己都说骗这个字,你说白迢月能相信?

可见白迢月瞥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她这人没什么背景,我也没什么背景,所以苏季能喜欢她,凭什么不能喜欢我?”

刑霄霄就知道,这白傻子那个脑回路与一般人就不同。

“你非得撞了南墙才清醒?”刑霄霄一脸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好似真的为她好。

白迢月也假模假样说:“那又如何,真心爱一人可不就是这般?”

至始至终,白迢月都不说刑霄霄是在骗她,但是她的反应真是让刑霄霄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这是被白迢月给戏耍了?!

你说要是翻脸,自己也打不过白迢月!

他天老爷的!

“刑霄霄,我劝你还是省省心思吧,别跟我过不去,虽然你看不惯我,但是你干不掉我,就比如说你偷摸来找我,苏季定然是不知晓的,若是他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拆散我们两个,你看他是跟你过不去,还是跟我过不去?”

白迢月似笑非笑的望着刑霄霄,这可谓是火上浇油。

看着刑霄霄有气没处发,她就开心,高兴,这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刑霄霄心里就想骂钱暮雨,这出的什么馊主意,他还能胡言乱语离间了那二人?你看白迢月这猖狂的样子,他觉得唯有拳头才能分出胜负了。

“你下午给我等着!”刑霄霄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等着你。”白迢月高兴的扬起眉梢,回应这么一句。

直到看不到刑霄霄了,她定定的敛去面上的笑意。

“都说你有了心上人了,这话怕是不假。”忽然一道温和的声音犹如清风吹过,让白迢月一愣。

“洛,洛书城,你怎么在这里?”

白迢月转过身一看,那玉树兰芝的身影晃在面前,那朗月风清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心里忽然慌张了一下,自己方才与刑霄霄的话都让他听见了吧?洛书城该如何看待自己与苏季的事情?想起自己说什么与苏季的情真意切,她就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外人的恶毒言语无法中伤自己,但是她还是会在意洛书城的心思。

“我和苏季,就是胡闹,有些事情,总之他不会害我就是了。”白迢月解释一句。

白迢月突然想起洛书城威胁苏季的话,那萦绕不去的话语是他的真诚,这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对方。

所以此时,他那淡然平和的样子是如何假装出来的呢?她,其实无形中伤了他吧?

哎!

洛书城笑道:“怎么还不开心了?”

过分温柔的话让白迢月有些喘不过气,她面不改色的摇摇头,“没有不开心。”

“那是怎么了?”

我……

洛书城定定地望着她,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平静的问道:“莫不是提剑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在我面前都神色闪躲起来了?到底怎么了?”

“我本来不是喜欢张罗的人,但是提剑非得跟我说,帮你找个意中人,我说你肯定不需要别人多事。”白迢月随便找了个理由,说罢,她也觉得自己是没话找话了,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洛书城的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白迢月怎么是傻的?不是,她不傻,也不笨。

洛书城忽然轻笑一声。

这笑声让白迢月又是一愣,她怎么混到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洛书城了?

可是听得洛书城的一番话,她忽然豁然开朗,心神舒畅。

“你是我的妹妹,一直住在我的心里,就算你现在成了别人的心上人,你也有了你的心上人,但是身为哥哥,我还是会无时无刻不在,就像以前一样,我们没有血浓于水,可也亲如兄妹。”

白迢月忽然明白了,他,上清仙门的少宗主,有着自己的骄傲。

爱情,本就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他那么宁静温和的一个人,怎屑去做那种死皮赖脸的事情?

如果那人真心待他,或许他也会做吧。

只是她无法回应,那就不再拖泥带水了。

“你永远是我哥哥,我们是一家人。”白迢月扬起一抹笑容,人家都干干脆脆的,她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远远的,苏季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这两个人‘你侬我侬’的,他呸了一声,掉头去找刑霄霄。

亏得他还以为刑霄霄和白迢月会起什么冲突呢,还担心白迢月呢,没成想她这小日子如此潇洒。反倒是自己那好兄弟刑霄霄啊,心里头拧巴,愤怒,委屈,这让苏季摸着头疼的脑袋,这事情咋那么愁呢?

反正刑霄霄是打定主意认为自己和白迢月两厢情深,解释也是解释不开了。

那就试着劝刑霄霄别老没事找事了?苏季心里头嘟囔着。打定主意,就这么办。

赵延松从松树后晃出自己的身影,随着苏季一起悄悄回到比武场,这一场他也算是看明白了,白迢月和苏季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

什么狗屁的两情相悦?若真是如此,还能容忍的了白迢月在洛书城面前那么亲近?虽然距离太远,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能看到的。

当即他就找赵柔好好聊一聊了。

他也实在是佩服赵柔,你说她是怎么让左萧舟为她鞍前马后,还让钱暮雨在她面前栽了跟头呢?当然,他不是想嘲讽谁,就只是请求赐教。态度很是诚恳的,他认为,赵柔是个聪明人,是个比白迢月还聪明的人。

赵柔也不隐瞒,“目前据我所知,白迢月与苏季时常判若两人,凭你对他们的了解,应当能找到机会从中发现真相吧。”

“判若两人,什么意思?”赵延松没听懂。

赵柔问他,“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忽然不一样了,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受了刺激?”赵延松猜测。

“又不曾大起大落,何来刺激呢?”

“那是为何?”赵延松不明白了。

“若是我知道,为何问你。”

通讯器那边的人慢悠悠的喝着茶,气定神闲,这让赵延松忽然心里升起一丝错觉,总觉得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赵柔。即便她说着什么不清楚的事情,可是那态度则是事情都在掌握之中一般。

不过赵柔有什么本事能事情尽知?赵延松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问题。

“那你觉得你的猜测准不准?说他们判若两人的猜测。”赵延松问。

赵柔放下茶杯,面无表情说道:“你想办法把白迢月约到引鱼池附近。”

“你要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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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卧底宿敌仙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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