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三县令求助
霍韩终还是没能去灭了钱家,倒不是有人拦着,而是驿馆来人了。
至于他要不要改姓这事儿,君槿澜准备过几天再问问他想改成姓啥。
“下官等参见澜王千岁,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个县令,一前两后的跪在君槿澜面前。
“免。”
君槿澜不认得这三人,不过瞅他们一个比一个瘦得更像猴崽子一样,猜也猜得出来这仨应该就是叶城最贫三个阳县的县令。
“谢澜王千岁。”
香阳县的县令姓李,现年三十有九,不过本人看过去已经不只这岁数了,说他没个五十都没人信。
宁阳县的县令姓周,现今二十有七,是三位县令中年幼最小的一位。
周阳县的县令姓孟,现年四十有二,也是三人中最显苍老的一位,两鬓都已有了华发。
要说来这三位县令中,最惨就是孟县令,其原是叶城知府,在六年前因税赋问题被查,没查出他有问题,但叶城的税赋又着实有亏空,孟县令没被定罪,可有失查之过,被遣到了叶城最贫瘠的周阳县,也从从四品知府成了八品县令。
当时彻查孟县令的主要负责人,正是现今的户部郎中当时的户部巡官——齐诚益,也是齐家的二老爷。
“孟泽尘?”许是刚想到这人悲得不能再惨的遭遇,君槿澜的眼中有着丝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同情。
当0官之人最会看眼色,孟泽尘官场浮层二十几载,虽因其为人刚正不阿而经常得罪人,上上下下,下下又上上的,但他看人的本事可没对不起自己浮层的二十几年。
被人同情的感觉着实不太好,还是被一个十五六的少年,可一想到对方的身份,这抹同情却是难得,也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站在三人首位的孟泽尘这些想法脑子一过后又立刻跪了下去,“求王爷为下官做主。”
李县令和周县令俩被他这突然一求惊愣了下,这和他们商量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先摸下澜王的秉性与对叶城、主要是对钱家的态度吗?
毕竟钱家的背后可是京中的叶齐两有,同样是京中来的澜王谁知道是否与这两家正好交好?
不过事以至此,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三人早已是绑在一根绳上的人,要出事,谁也甭想得了好。
再说了,要坏还能比现在更坏?
两人只对视了眼,也跟着跪了下去,“求王爷为下官做主。”
君槿澜:“起来说话,赐坐。”
三人却并未动,明显为首的孟泽尘重重朝着君槿澜嗑了几个响头。
“王爷,周阳县,宁阳县,香阳县的百姓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我们三县本就缺水,好在地下畜水量充足,百姓打了井再勤劳些,虽是收成不再如吟河断流前,但也不至于饿死。
三年前叶城突然下令赋税增加,还是按着吟河未断流前良田的产出来纳锐,那时良田每亩可产三石【三百六十斤】左右,吟河断流之后良田最多也只能产出二石左右,且因吟河断流,许多原本的良田早已不再是良田,有的连下等田都已是勉强。
王爷,下官与李县令和周县令挡了三年,实在是挡不住了。
求王爷为我们三县的百姓做主,求王爷救救三县的百姓。”
君槿澜眸色渐深,沉凝片刻后问道:“葛知府要你们增税可颁有政令?”
这种事可不是上封嘴巴说说下面就必须执行,尤其是事关国运的粮锐大事,要增或是要减,那都必需要有政令方可实施。
“有。”
显然的孟县令是有备而来,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个似奏折般,比这奏折要短些呈浅褐色的折子双手高举呈上。
九福过去将政令许过改呈于君槿澜。
君槿澜接过后先是看了下封面,着实是府城下发于下的政令折子,再翻开一看,内容粗略一过,最末的叶城知府印章可是一丝做不得假。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下跪着的此刻依旧一副低眉顺眼的孟县令一眼,君槿澜现在可不会再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在叶城这几乎已是钱家天下的地方,这种可至葛知府于死地的东西竟然还能保存下来,这孟县令,可不像是外界所传的那般即冲动没脑子。
没瞅后面俩县令都拿不出这玩艺儿?
他可不信东西只有孟县令有那俩没有,必是孟县令用了法子才能保存下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有这玩艺儿在,倒是方便了他行事了。
政折一丢,“拿人。”
霍韩早就跃跃欲试了,一听君槿澜终于下令,立刻兴奋的‘是’了一声就走。
没会儿就点了兵浩浩荡荡的出了驿馆。
孟泽尘原本一直悬着的心这一刻终于松解不少,他从决定进驿馆开始就在赌,赌澜王有君家的正义,赌澜王虽年纪小但不会怕事。
他是拿着他与李周俩一起的三个身家性命在赌。
君槿澜像是没看到孟县令等人那松了口气的模样,朝九福昂了下首,“请三位县令坐下一同等候。”
这次九福与侍卫们去扶三人,三人没再推却,只是都不太敢在澜王面前安坐,皆是谢了恩后只敢在椅子上坐半边屁0股。
还一副正襟自坐的严谨,让君槿澜看着都替他们感觉累,不过君槿澜也没再说什么,没办法,规矩在那,都是七八品的县令,面对着一个一品王,能让他们坐下已经是天恩了。
等候是漫长的,君槿澜倒是等得休闲,他便是离京也依旧有着一堆事要处理,在哪都不会有真正空闲下来的时刻。
可对于三位县令来说,就有些难熬了,坐着不舒服不说,上方还是平时别说看到本人,就是面对对方的手下都得客客气气的王爷。
一个个皆是战战兢兢的,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君槿澜过了会儿看出他们的窘迫,下令九福先带他们去休息。
三人被安排在驿馆内三个相连的客房中。
此刻,三人都围坐在孟县令的屋内。
“孟大人,王爷这是……”最为年轻的周县令一脸不安。
瞄了眼屋外不远处个个身材魁梧面色冰冷的兵卫,他怎么有种被困住当人质的感觉?
刚吃过一碗热汤面的孟县令脸色好了不少,至少脸上有了层淡淡的红晕。
“王爷是在保护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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