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始见端倪
小镇上的集市，从来都很热闹。
和吴迪来到摊位，帮着摆好摊后，布凡就离开了，打算看看热闹就再去趟当铺！
今儿个是月末的大集，比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更热闹。
连玩杂技的都有，这在前两次可没见过！
还有各式的货郎，卖胭脂水粉的小车，糖葫芦的草垛，纸风车的架子，糖人的摊车，藤编的筐篓……
物资极盛、琳琅满目，让布凡看的是眼花缭乱，真没想到在这古代能有这么无比丰富的物资种类！
甘澧的青梅酒，独特的醪糟饭，夹肉的壮壮饼，八宝的竹筒饭……
布凡是一边吃一边往商城补充物资，看着商城逐渐充盈，内心的喜悦也是溢于言表。
不过布凡也突然注意到，现在的商城里全是粮食，喝的仅仅只有“一坛山泉水”和“青梅酒”两种。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再转念一想，虽然这个时候也有棉布衣服，不过还是自己穿来的更合身，特别是内裤……
于是打定主意，今天回家后就把自己从现代社会带过来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全都卖商城……当然需要先洗洗干净～
这一逛就是小半天，眼看就要到当铺的街口了，布凡看了眼背包里的银子，1金12银370铜。
这坐吃山空的感觉可真不好～
正当布凡打算抬脚迈进当铺的时候，街道上突然一阵涌动，熙熙攘攘的人群，气氛瞬间高昂起来。
“决斗了……我滴妈呀！那边有决斗啦……”
“打起来了，快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谁嗷一嗓子，声调之高，简直压过了整条街的熙攘！让布凡都怀疑，是不是大隐隐于市的武林高手！
而人群也真给面子，整个街道上的人都往事发地点挤去。
古代人得多无聊，听见个响声就去凑热闹。这不光听刚才一嗓子，街上所有人都汇成了一股浪涛，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而刚抬起一只脚的布凡，自觉麻溜的身形还没落下，就被潮流涌动的人群，裹挟着向着不知何方而去，身不由己……
“唉唉唉，我要去当铺哎……”
不一会儿，布凡两脚几乎都没沾地的，混混沌沌的再一睁眼，自己已经站在了药铺健仁堂的大门前——而且位置还不错，前三排！
限定的布凡缓了好一会儿都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奶奶说了，生活总会有不如意的背道而驰，而每当发生这种意外的时候，哪怕顺其自然也是比驻足质疑更适合的选择。
于是布凡也不忙着挤出去，而是跟随大流的抬头看向楼顶。
此时楼顶正站着两个劲装大汉，左边是个光头汉子，穿着罗汉装，身上露出来的半边胳膊上，隐约好像有纹身的青色。
右边的的汉子一手八宝盒，一手成掌相对，红衣飘飘，更显侠气。
布凡看过去第一眼，眼神突然一阵迷茫，有些眼熟，这是干啥来着……
旁边还幽幽传来解说声，让原本紧张寂静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着调。
“这两位大侠，武功那是相当了得。左边那位，练的是七七九十六路王八拳，人称钻石老大男！”
“右边这位，使得一手好板砖，专打老弱病残……”
而下面的人听得也很是兴奋，忍不住渐渐掀起呼声，
“决斗！决斗！决斗……”
而在这一声声呼唤中，布凡突然听到了那道刺耳的熟悉声，转头踮脚，还真是发现了小鞋匠，正在那高兴的围观呐喊。
不过两人相距七八米的距离，中间人群拥挤、摩肩接踵，也很难来去。
布凡仅仅是看了吴迪一眼，再转过头来，已经是眼神清明心头了然：这是电影剧情已经开始了！
而楼顶的两个家伙眼见下面围观的人不少了，便开始了他们的决斗～
也正如布凡在电影里看到的，这两人多少是有点功夫的，不然也不可能在那么高的楼顶扎马步那么久。
两人一开口，没三句话，就成了广告现场。
一个是“静慈庵枇杷蜜炼养生糖”，一个是“健仁堂速效救心丸”……当真是现场版活人活广告！
而下面的人群见决斗变广告，纷纷失望的四散离去，来的快走的更快！
而小鞋匠却怨念极大，抬头看着楼顶，不甘心的嘟囔着，“每次都这样老整植入性广告，大家都傻呀？切……”
虽是这么说的，可还是每次都跑过来围观。
看着转身离去的小鞋匠，布凡艰难的挤过人群，跟着他往回走去。
离开健仁堂门前，感觉不再那么拥挤，布凡快走两步，从背后猛地一拍小鞋匠。
“嘿！”
“哎呀妈……”吴迪吓了一跳差点坐地上，转头一看是熟人，赶紧缓口气道，“大哥不带这么吓人的，刚才我差一点就过去了……”
“刚才在健仁堂那边就看到你了，今天生意怎么样，居然还有心思跑出来看热闹？”布凡笑呵呵的跟吴迪勾肩搭背。
“还行，已经有一个客人了……”吴迪说了一声，不过好像自己一大方就没收钱？
小柳镇地界青石地面磨的光滑，刚走过一个小巷口，吴迪突然一个刹车差点滑倒。
好在布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咋啦你这是？”
“我看到熟人！”吴迪猫着腰又凑到小巷子路口，自欺欺人的躲在一个漏空架子后观察，“瞧见没，那个蓝衣服的，就是刚才在我那儿补鞋的！”
布凡哪还不明白，打眼望去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蓝衣服的其实是个逃婚的娘娘，从宫里跑出来的，向往行侠仗义的江湖生活。
现在在小巷子中，堵住了一个满脸凶狠的壮汉，他可比刚才打广告的那俩壮实多了！
手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弯刀出鞘，正在恶狠狠的放话，“你这是找死！”
一身蓝衣的娘娘手持宝剑，剑尖直指壮汉，“哼，你采花无数，罪恶深重，今天我就让你付出代价！”
而壮汉嘴里更是口花花，对于女扮男装的蓝衣姑娘，那是一眼看穿，“哼，我最想采的，就是你这朵花，我们床上溜溜……”
“你无耻！”一个未深涉江湖的娘娘，哪受得了这种言语侮辱，当即抢先冲击！
长剑一抖，刷落点点银光，乍一看还真是有点东西！
叮叮当当打了十几招，壮汉也摸清楚了蓝衣女子的路数，更是清楚了她不会内力的事实。
于是暗自运劲，猛地踹向对手。
蓝衣女子拼力躲避，没成想刚补的鞋子突然又张开了大嘴！
虽然躲过一招，但人却狠狠的摔在地上！
噗通一声，连手里的剑都差点没拿住。
而壮汉此时也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手里的弯刀扬起来就要剁下去……
吴迪此时心中惊惧，想也不想的扔出了一只草鞋……啪！
还别说，挺准，正好命中壮汉的鼻梁！
而布凡更是不会闲着，早就知道这姑娘外强中干，所以手里早就摸到了一个瓷坛～
就在草鞋糊脸的时候，布凡悄摸靠近，当头就是一坛子！
哐啷！！！
瓷坛崩碎，布凡不等看结果，果断闪人藏起来。
“谁？！”这淫贼壮汉果然坚挺，一手拿着草鞋还捂着脑袋，转头看了过来～
只见吴迪仿佛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假装事不关己……
布凡是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傻，那淫贼手里拿着草鞋，而你正巧光着一只脚……你是觉得这淫贼的智商得有多低？
这淫贼比电影里看到的还要果断，连问都不问，一脚将地上的姑娘的胳膊踢折，便怒喝一声砍向吴迪，“小子找死啊！”
而藏起来的布凡也是被这不安剧本出牌的家伙给吓了一跳，怎么能擅自改剧本呢？！
忙乱之下也不做多想，伸手又是一个坛子，狠狠砸向淫贼背后！
“彭！”
淫贼突然转身，一脚踢碎瓷坛，哈哈大笑，“找到你啦！”
完蛋！原来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打草惊蛇……
淫贼原来是想找自己啊，虚晃一枪就让自己现形了。
布凡也是佩服自己，居然在这情况下，还在想哪个词语更准确的描绘淫贼的计划！
转头就跑，一抬脚差点一脑门子将努力站起来的蓝衣姑娘给撞到！
小鞋匠也在后方不停的干扰，然而并没有什么实际伤害。
眼看淫贼的大刀临近，即将要把布凡和蓝衣姑娘给切盘咯，突然嗖的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夹杂在吴迪的胡乱“暗器”中并不明显。
可就是这么一下，淫贼的身体突然仿佛受到了重击。身体都不受控制扑向蓝衣姑娘的剑尖——真就是自己撞上去的！
噗嗤！
利剑穿透胸膛，淫贼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前，艰难的转身看了眼吴迪，艰难的呲牙，
“暗器！你……好……你好卑鄙呀……”
噗通！
人彻底死翘翘。
布凡看着近在眼前的尸体，心中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仅仅是脑袋一热的后怕，还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是不是……你、你杀人了？”小鞋匠跑过来，看着蓝衣姑娘，不敢置信道。
“你用暗器帮我，他才会死的这么快……”蓝衣姑娘扶着自己胳膊，一瘸一拐的离开，“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事可以到泰山找我。”
小鞋匠一听急了，“那你不能走啊，人可是你杀的，你走了我俩就成杀人凶手了！”
“此人叫田扒光，是个通缉犯，你可以拿他的尸首到衙门换三千两银子……后会有期！”
布凡站在一旁，趁着两人说话，将田扒光的行囊搜索了一边，同时还悄悄将那把快刀收进背包中！
而小鞋匠此时看着姑娘离去的背影，手里攥着那只破了的鞋子大喊，“你鞋，你的鞋子哎！泰山那么大，我去哪儿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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