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愚忠许定命归西(二)
那员军司马正欢喜地点头哈腰接受军中上司的称赞时,却没有留意到刘辟的双眼闪过一丝歹毒的阴狠酷厉之光,将他的右手从自己的肩膀上逐渐移向脖颈处,左手向怀中摸去。
说时迟那时快,乘着军司马没有加以提防之时,原本还算喜笑颜开说玩笑话的刘辟,已经闪电般用右手捂住军司马的嘴巴,左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刃,狠狠地刺向军司马的脖颈处。
那军司马正心花怒放的聆听着上司的美言赞誉,幻想着能否建功立业的美梦之时。
却没想到正笑容可掬的上官刘辟突然翻脸相向,用短刃刺入自己的咽喉要害处,他想疾呼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无助的垂死挣扎着。
刘辟一边将身体侧转把军司马的身躯遮挡住,一边低声嘲讽对方:“你做得极为不错,却只知道愚忠袁术叛逆,便追随着袁术这个王八蛋死掉吧。”
他感觉到那军司马停止挣扎之后,便向阴影中的亲卫们挥了挥手,自己还佯作和那军司马聊天闲谈:“你带领着兄弟们好好值守城门,只要击退汉军,便将你连升三级。”
刘辟的十几名亲卫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由一人接过刘辟手中的死尸继续站在原处。
刘辟则率领着亲卫们来到那些守门士兵面前,低声向众人说道:“我已与龚将军商议好了,决定献城门与汉军,大家伙同意者便放下武器以示友好,不同意者我们也不勉强,只须捆绑住你们不坏我们的事就好了。”
这些守城士卒大多是出自刘辟的黄巾军中,知晓刘辟为人阴狠毒辣,便老老实实的放下兵刃表示同意,其他人只是普通郡兵出于从众心理,也乖乖的放下兵刃表示同意。
刘辟这才放下心来,挥挥手让那名亲卫将死去的军司马拖过来,自己用手捂住军司马的嘴,用力一刀剌入他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然后低声威胁那些已弃械同意献城的士卒们:“你等皆刺他一刀作为投名状,否则便是阴奉阳违,是大家伙的共同敌人。”
那些士兵都是久经杀戮之人,对出自袁氏家族平时高高在上的军司马没有什么好感,一个个上前轮流补刀,将那军司马几乎砍成肉酱。
刘辟这才放下心来,下令留下大多数人在城门口,自己要带人冒险去城墙上将千斤封门石搅上去,还要放吊桥迎接汉齐军进城。
临行前他低声激励众士兵:“兄弟们,能否建立大功封妻荫子就在今晚?等到我们将拦门石搅上去,大家伙一定要齐心协力上前快速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请功领赏啊。”
刘辟又留下武艺不俗的亲兵队长在城门口为首领,自己带着人顺着城门石梯爬上城墙,还没有忘记整了整盔甲,以免露出什么破绽。
此时的许定早已被龚都等人簇拥着去别处察看′可能是敌军有所异动′之处,远远的站在东南方向城墙处。
而负责巡视许定的亲兵及袁氏死忠士卒们,还要用很长时间再次走过来巡查。
这就是蔡中和张纮没有想到的遗漏之处,他们都知道许定是个直爽的老实人,喜怒好恶通通显示在脸上。
便没有和许定讲明要防备警惕刘辟、龚都、范疆、张达等人,只是让许定带人负责夜间巡视全城的重任。
许定又怎会对同为军中将领的龚都起了疑心,信以为真地去察看那根本不存在的异常之处。
刘辟不动声色地走到负责防守拦门石和吊桥的一座城楼前,值守楼门口的士兵见到一位将军打扮之人缓步走过来,便用手敲了敲房门,示意里面正在赌博的士兵们停止喧闹。
自己恭敬的向刘辟行礼问好:“原来是刘将军啊,怎么大半夜里跑到城楼上受罪,快进屋暖和暖和。”
刘辟看到对方没有怀疑自己,便向后面之人作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负责处理哨兵。
他则面色冷洌的走进房间察看情况,发现屋内之人大多是出自许定带来的许氏族人,心中微微′咯噔’一声,神色之间有些担忧。
可刘辟很快镇定下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假装巡视一番后,便冷冷的训斥对方。
“你等身负守城重任,竟然敢不守职责,在房内聚众喧哗,是不是又在赌钱了。许征北刚离去不久,你们便敢明知故犯,分明是看不起本将军。来人啊,将他们一一押解到城门处,让别的将士代替他们在此处值守。”
负责管理城楼众士卒之人是名许氏族人出身的什长,虽职位低却不畏惧刘辟这个原黄巾贼首领,分开进屋准备动手押解他们的众亲卫,来到刘辟面前据理相争。
“刘将军,我等不隶属将军人管辖,你要处置我等须经过许征北的同意。否则我等负有值守城楼重任,不会任由你等处置的、、、、咦,你怎么身有血迹?不好啦,他分明是想、、、、、呃、、、、”
此人话未说完,便被刘辟一刀划过咽喉要害处,有些不可置信且惊讶的神情跌倒在地上,嘴巴张开想呼喊,却只吐出几口血沫含恨死去。
其他士兵也被早有准备的亲卫们联手解决掉,一切和刘辟预设好的计划没有发生变故,让他十分欣喜若狂。
刘辟下令士兵向城下挥动早已预约好的火把信号,又与众人合伙搅动揽绳,将千斤拦门石先吊将上来。
城门口的众士兵也合力开启沉重的城门,吱呀呀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极为刺耳。
直气得城楼上的刘辟低声怒骂道:“混蛋,一群蠢货,不知道往门臼处倒点油啊,老天保佑,千万别叫那头猛虎听到。”
心中有鬼的龚都首先听到刺耳声响,连忙提高声音奉承许定:“许征北病体未曾痊愈,本不应该上城墙巡视察查的,东城门有我和刘将军在,定让汉军将士在城外徒劳无功,望城兴叹啊!”
正在被龚都陪伴着向城下四处张望的许定,同时也听到吱呀呀开启城门的刺耳声,他毫不顾及龚都的脸面,大声厉喝道:“住嘴,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龚都心知大事不妙,顿生歹毒之意,看到许定全神贯注的倾耳聆听声音,他便佯装无意间被许定喝斥受到惊吓,缓缓凑到许定身旁询问对方。
“伯康,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严厉的训斥我,是不是如此诡异的令你难以接受。受死吧,蠢货。”
龚都一边说着话打扰许定的注意力,一边乘许定不加防备之际,迅速的抽出腰间短柄钢刀,一下子刺入许定的肚腹部位,并迅速的抽刀退出数步,神色冷漠且有些胆怯的望着许定冷笑不止。
许定在猝不及防之下也着了龚都偷袭的道,他虽身穿制式盔甲,也没有挡住龚都手中同样锐利钢刀的捅刺,鲜血顺着盔甲缝隙流淌不止。
龚都将短柄钢刀插入刀鞘,从亲卫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刀,为了拖延时间,他用长刀一指满脸痛苦,手捂着腹部的许定劝说道:“伯康醒醒吧,何必为袁术那厮卖命,不如跟随着刘兄和我一起投靠汉皇刘政吧。”
许定纵使再是蠢笨,也知道大事有些不妙,手持着长刀怒视了龚都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转头向通往城门口的通道跑去,看样子是想独力去阻止打开城门。
龚都大叫一声不好,他本意是想纠缠着许定拖延时间,让许定的伤口流淌更多的鲜血,好和众亲卫一起斩杀这个愚忠袁术的猛虎将。
却不料想变相地提醒了许定,让许定即知晓了刘辟与自己合谋叛乱,又知道了城门快被众人合力打开,真是得不偿失啊!
此时龚都再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手持着长刀带领亲卫们,奋力追赶拖着长刀向前奔跑的许定,眼中流露出必斩杀你许定与今晚的坚定目光。
眼见着已经到了许定的身后,也即将追赶上手捂着腹部的许定,龚都眼角禁不住闪现出一丝得意忘形的微笑之光,双手紧紧握住长刀,目光紧盯着许定的身躯,想一举砍杀许定。
突然之间许定大喝一声,声如巨雷般在龚都的耳边响起,让他微微一怔。
而许定左手放开腹部,双手握住长刀猛然向身后猛劈,一记类似于′拖刀技’的回身一刀,将惊愕住的龚都从头顶一劈为二。
鲜血四溅也迷住了来不急停住追击的众亲卫双眼,短时间内成为一个瞎子,双目所视之处一片通红之色。
许定借助这难得的机会将几个亲卫一一斩杀,他也因为用力过猛,肠子从肚腹中挣了出来,鲜血迅速流淌之下,让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如纸。
许定紧咬着牙齿,强忍着难以形容的疼痛将肠子塞进腹部,又用布条裹扎住伤口。
他知道今晚自己已经难以幸免于难,却被满腔的仇恨激起怒火万丈,发誓要生取刘辟的狗命,以此向主公袁术回报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及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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