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路遇劫匪
娘带着他们一路向南,佳琼依然是女扮男装打扮,怀里揣着那十两银子和一块玉佩。
有充足的盘缠,他们一路上并未受多少颠簸,该乘车乘车,该坐船坐船,看见路边有好吃的零嘴儿,娘偶尔也慷慨解囊。
翻过一道山岭,平路减少,水路多了起来,不过坐船比坐马车贵一些,娘有些心疼,在一个渡口下了船后,要转乘大的客船去下一站,娘就说她认得路,走旱路一样能到那里,不过是多走上二十里罢了。
罢了,佳琼拗不过娘,二十里呢,就当锻炼身体了。
路倒是平坦,清明年后的天气不冷不热,还有怡人景色可以观看,也是不错。
走到僻静处,佳琼时不时摸摸硬邦邦的银块子,心想不知这世道乱不乱,可别碰到劫匪了。
她经常在电视上见过的,一脸横肉的劫匪动辄拔刀砍断去路。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站住,打劫!”
佳琼正胡思乱想,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思路。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山东地邪咋地。
她一个激灵顿住脚,渝修从后面扑过来黏在她身上。
几个蒙面汉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他们娘仨团团围在中间。
他们更多的人是在看佳琼的娘。
娘特意穿了灰不溜秋的衣裳,头发用粗布巾包了,奈何肤白貌美,顶块破布也一样好看。
“这娘们生的不错,合爷的胃口,要不银子爷不要了,你跟爷回去。”有人粗鲁地说。
“呸,”另一个劫匪不屑道:“这么大岁数的你也能下的去口,爷只要银子,有了银子去馆子里什么貌美的小娘子没有。”
又有个劫匪手指头戳一戳领头的,玩味道:“这俩小郎君生的细皮嫩肉的,要不咱换个口味带回去尝尝?”
佳琼心中鄙视,真是恬不知耻的劫匪,她不能任由他们说下去了,省的说出更加粗鲁的话来污了渝修纯洁的小耳朵。
她数了数,一共六个劫匪,两胖一瘦外加三个矮子。
前世她是个武术教练,实打实的力气大、下手狠,用在打架上很实用的那种。
她还参加过武术大赛,稳稳地拿了三届冠军,第四届为什么没拿到,因为她挂了呀。
比她高比她壮的男教练都打不过她,不过前世她从来都是一对一的打,像这样一人对付六个还没有过呢。
能不能打的过,试试就知道了。
六个人围着他们转,有两个人挨的远了,露出一大块缝隙。
佳琼瞅准时机,将娘和渝修推了出去,包围圈里只剩下她一人。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三个矮子踢了过去,一脚一个,三个劫匪弹簧一样飞出好远。
等她踢到这个瘦子时,他还算灵活,身子一扭躲了过去。
接着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佳琼的腿反将一军。
佳琼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腿一旋转让他的手抓了个空,她趁机用两手抱住瘦子的头一扳,只听“咔嚓”一声伴着一声惨叫,瘦子的头定格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她趁着两手扶住瘦子头的劲儿一个旋风腿扫过去,如果没有偏差的话,她的脚正好落在又高又胖的那个劫匪脸上。
可这个劫匪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以手作刀朝佳琼的腿砍了过去。
佳琼腿上中了招,自然抬不了那么高,但踢出去的力度还在,不偏不倚,正好踢到高胖劫匪的两腿中间。
高胖劫匪捂着裆部鬼哭狼嚎。
一眨眼的功夫就解决掉了五个。
剩下的那个矮胖子一见势头不对,转身就要跑。
佳琼以倒地的劫匪为踏板弹跳出去,先把逃跑的劫匪踹倒,然后对着他的肚子补上几脚。
要问她为什么不再踹人家“中间”,不费力气还能正中要害。其实人家不过是打劫而已,只劫财不害命,伤害上一个劫匪的命根子纯属意外,她不想断人子孙。
劫匪们吃痛连连,纷纷跪地求饶。
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两个男人正目光炯炯盯住他们,其中一身玄衣的男子目光深沉,看佳琼的眼神颇为复杂。
就在刚才,佳琼还未动手前,玄衣男子的随从担忧地说:“公子,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帮他们?”
玄衣男子皱眉,说:“六个人打一个小姑娘,也忒不要脸了,我们帮……”
他话还未说完就愣住了。
那个女孩子出手也太稳准狠了,不知为何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胯下凉嗖嗖的。
随从不明就里,还打趣说:“什么小姑娘,明明就是个妇人,不过她的儿子可真能打。”
说完他就觉得吃惊。
公子都十七岁了,不近女色不相亲也不接受家里给安排的亲事,为何对路上偶遇的妇人这般上心,还称人家为小姑娘,苍天,公子的口味不会这么独特吧。
顺着公子的眼神看过去,可不,他的两眼紧紧锁住那位妇人,一刻也不舍得挪开。
随从差点就要提醒公子,妇人有几分姿色不假,可人家儿子都有两个了,你敢表现出对她的兴趣来,她大儿子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玄衣男子盯着佳琼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这个丫头片子生的不赖,还一身男子打扮,以为他看不出来,那晚她卖马给他时他就发觉了,只是懒得揭穿。
与随从汇合后,他才知道她卖给他的马是一种乡野随处可见的土马,最多值五两银子,可笑的是他双手奉上十一两银子,还搭上了父亲送他的生辰礼玉佩。
更可气的是那匹马看着温顺,实则好吃懒做,走了不过几十里路就趁机跑掉了,害他又开始用两脚走路。
他不想对随从说那位小姑娘就是卖马给他的人,他觉得挺丢人的。
佳琼不恋战,劫匪们嗷嗷叫着四散奔逃她也不去追,只过去把娘和弟弟扶起来。
“哥,你真帅。”渝修一脸崇拜地说。
娘在起先的惊恐过后,转变成一脸欣慰。
“佳琼,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么一身功夫。”
“娘忘了,我从小就跟随父亲进山打猎的。”佳琼含糊不清道。
娘信了,眉开眼笑道:“你真是随了你爹的力气大,机敏,渝修交给你我十分放心。等到了金陵,你就想办法多挣钱,供你弟弟读书娶妻生子。”
“娘,哥哥也要读书的,”渝修不悦地纠正她:“若是让哥哥挣钱供我读书,那我就和他一起挣钱去,也不读书了。”
娘气结,刚想说女子读书有什么用,想到渝修还不知道佳琼是女孩儿,而且现在也不是告诉他实情的时机,就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公子,咱们要不要跟着。”看着母子三人渐行渐远,随从问道。
玄衣男子才不想跟着他们。可他们走的路偏偏是他要去的方向。
“这儿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他抛给随从一个白眼。
随从暗喜,这一路上未知的凶险太多,那个小哥这么会打架,跟着他安全。
“那我们快跟上,不能跟丢了,”随从一边催促一边絮絮叨叨:“依小的看我们不如去跟他们套个近乎,结伴同行,遇到危险还可以受他照拂,不,是互相照应。”
随从在受到公子很多白眼后赶紧闭了嘴。
“是啊,公子武艺高强,才不需要受别人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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