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爱的能力
朝采瑁哭够了,她嘴里咒骂道:“该死的运气,没想到我们这么背,这几个月以来,我们为这些股票费劲心血,到头来连本金都亏完了,我觉得太委屈了,我不服,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啊。”
凌芷寅见朝采瑁情绪失控,他抱着朝采瑁安慰道:“朝采瑁,别哭了,虽然我们又变成了穷光蛋,但是我们有手有脚,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我们一定会凭着自己的双手去赚很多很多的钱。”
“你别说了,我心里太难受了,我感到生无可恋,咱们那么多的银子在顷刻之间就化为灰烬,人生太残酷了,生活太会为我们开玩笑了,我,我不想活了。”
朝采瑁忽然狠狠地咬住凌芷寅的手臂,强烈的疼痛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他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声痛,但是他马上闭上了嘴。
现在是朝采瑁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他绝不会让她更加绝望。
“朝采瑁,你心里难受就发泄出来吧,别憋在心里,苦了自己。”
“我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在我的亲人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要靠自己,可是,现在我却觉得自己很软弱,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朝采瑁忽然挣脱了凌芷寅的怀抱,开始砸家里的东西,她每砸一下,凌芷寅的心就痛一下。
很快,屋子的东西被朝采瑁砸得乱七八糟。
当她举起客厅里的电视时,凌芷寅这才哀求道:“朝采瑁,别砸电视了,要是你把电视砸了,咱们的生活就一点乐趣也没有了。”
朝采瑁怔住了,良久,她才小心地放下电视,一边哭泣,一边抽泣道:“对不起,我把所以的事情都搞砸了,我就是一个混蛋,很坏很坏的混蛋。”
她说完话,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宛如一块美玉,无论凌芷寅怎么喊她,她就是不答应。
凌芷寅抱着静立不动的朝采瑁,凄然地说道:“朝采瑁,你别这个样子,咱们虽然没有钱财了,但是你还有我,还有我。”
凌芷寅望着客厅里被砸坏的沙发,茶几,以及折腿的凳子,以及破裂的地砖,还有撕裂的窗帘,他变得十分心虚了。
原来朝采瑁砸烂的一切都是房东的,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仅破产了,而且他们还要赔偿房东的损失。
看来,他现在只有出去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
第二天早上,凌芷寅把早饭端到朝采瑁的床前。
朝采瑁早已醒了,她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朝采瑁,你吃了早点再睡吧,现在我不能在家里陪你了,我要出去找工作来养活你,你安心呆在家里,什么也不要想,我很快会回来的。”
凌芷寅见朝采瑁根本没有搭理自己,她仍旧一动也不动。
他擦干眼泪,再次看了一眼朝采瑁,下了狠心离开了家。
凌芷寅离开了沉闷的家之后,感到外面的空气新鲜不少,由于他心里有事,很快他觉得外面的空气同家里一样沉闷。
街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地来回穿梭,他们脸上大多都挂着幸福的微笑,这是他们的一种生活状态。
凌芷寅仔细地街道上溜达,他留心街上贴出的每一个招聘启事,他希望今天运气好,能谋得一份糊口的差事。
他来到一条繁荣的商业街,这里的商店密集,每一家商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精美无比。
在离这边不远处有一家大型的超市,上面贴着招聘启事,上面要招各种岗位的人。
凌芷寅第一次寻找工作,他有些胆怯,但是想到家里一片凄然的景象,以及朝采瑁那无比颓废的样子。
他还是强迫自己鼓足勇气走进了那家商场。
商场的主管对他很满意,并且叫他明天来上班,但是当主管向他索要身份证的时候,他愣住了。
很显然,他忘记了自己没有身份证这一事了,当初他从疗养院里逃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出身份证。
再说了,身份证一直被哥哥保管。
“对不起,我的身份证已经遗失了,不过正在补办中。”凌芷寅忐忑地说道。
“那不行,等你有了身份证在来上班吧。”主管无情地向她下了逐客令。
凌芷寅垂头丧气地走出商场,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证,根本无法找到工作,上次哥哥把他害得够惨,他不能自投罗网地落在哥哥的手里。
难道这是上天要自己亡了吗?他越想越悲观,脚下的坚硬的土地变得绵软空虚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每走一步路,他的腿就莫名地发抖。
现实的绝望让他一蹶不振,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弱很弱,就连脚下那颗细小的尘埃都不如。
自从他从疗养院逃出之后,一直是朝采瑁照顾他,守护他,如今,朝采瑁有事了,他的肩膀上却扛不起照顾她的责任。
他做为一个男人太失败了,与其自己这样窝囊地活着,还不如……。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条大江边,他挑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向江边。
此时已经是春天了,江边绿草青翠,鲜花娇艳,各类的参天大树拥挤在江边。
嫩黄的叶子绽放出无限的生机,为通向江边的小路洒下了不少幽凉。
凌芷寅的泪水再次涌出,他觉得自己过得竟然不如这江边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
很快,他站在陡峭的江边,他累了,不想再苟且偷生,如果,他愿意与江水融为一体的话,他现在就可以跳下去。
不过,他在跳下江里之前,他简短地回顾了自己的短暂的一生。
他的前半生出生于一个十分富裕的家庭,他没有吃过苦,从小就娇生惯养,穿得好,吃得好,认为世界很美好,是属于自己的。
而他的后半生却变成了一个乞丐,一个对生活无能为力的人,他也明白了,自己光有热情而真挚的爱是不够的,很显然,他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
凌芷寅想到这里,越发自卑了,他身子微微向前倾,紧闭双眼,准备了断尘缘。
“凌芷寅,你在这里干嘛?你站在江边很危险,快过来,我们又见面了,你过得好吗?”一个年轻的女人向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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