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人对蛋糕店和花店的女性没有抵抗力”(六)
“既然如此,
那就为你钟爱的阳光死去吧。”
老人的声音又变了,
他好像有两种声线,一下是年轻人,一下又会变成老人,
“我会把你扒皮拆骨,丢在这个星球最能晒到太阳的地方,直到连白骨都化成灰。
还有,那个收留你的女人,”
不顾眼前人变得狰狞的眼神,老人往坂田银时他们藏匿的角落里看去,
“还有这些人。
你们,
一同去死吧!”
老人的声音如同下达的指令,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十数个天人瞬间分散开来,朝着两边扑去——邦妮这边有两个天人,至于坂田银时他们那边,
则分走了大部分战力。
“狄特!”
邦妮大喊,只能勉强躲避着朝她扑来的两人;本就不擅长战斗仅擅长逃匿的她这会儿失去了一只眼睛,就连躲避攻击都显得十分勉强,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往万事屋三人所在方向逃,
最起码,最起码,
不能让这三个无辜的人死在这里。
不然,
她和从前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啊打——”
十数个天人如同被击打出去的棒球,一个接着一个地飞了出去;穿着中华风唐装的少女手中紫色的雨伞挥舞着,从包围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躲开躲开!”
“万事屋银桑驾到!”
神乐在前面开路,志村新八背着左腿受伤的坂田银时,三人朝着邦妮的方向冲去;围攻邦妮的天人躲闪不及,同样被神乐的雨伞打飞。
“喂小兔子,”
坂田银时一把将邦妮搂进臂弯中,双眼紧紧地盯着已经爬起来,打算发动第二波攻击的众天人们。
“驾驶室什么的,你知道吧?”
“追!一个都别放过!”
一路的狂奔,邦妮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彻底干了;她卖力地朝前方跑去,即便身后不停传来打斗的声音,她的脚步没有任何的迟疑。
快点,再快点!
一柄飞刀朝邦妮的面门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从后方斜插出来的一柄断刀就把那暗器击飞了。
是那个银发男人!
就算是瘸了一条腿,却还有这样的战斗力吗!
“发什么呆呢,”
坂田银时握着手中的断刀,
“还不快往前跑。别停。”
邦妮咬了咬牙,继续朝前狂奔而去。
“驾驶室就在前面!”
“轰隆!”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叫四人紧急刹住了脚步,
老人扛着火箭炮从旁边走了出来,面目狰狞恐怖。
“可恶的人类,不能再让你们往前一步了,
你们全都要葬身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
众目睽睽之下,老人的身体逐渐发生了变化:
身上的衣服被不断扩大外延的皮肤撑破,原本就看着皱巴巴橘皮一般堆叠在一起皮肤,最后拉长变大成了如同史莱姆一样,是人皮堆砌成的诡异的锥形。
五官毛发全都消失,
原先的老人,这会儿已经完全变成了外星寄生异形的存在了。
“咦那是什么东西,好恶心——”
神乐嫌弃地往坂田银时身后站了站。
“这是斯金星球的王人,”
邦妮在一旁开口,她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那不断蠕动令人作呕的异形生物,
“看样子他已经失去理智了,这么破坏下去,恐怕我们真得给这艘飞船陪葬了。现在控制室也被他堵住,我们必须想办法,让这艘船停下来才行。”
“可这么说,眼前这东西,还在不断地膨胀啊!”
“没办法了,”
邦妮拦在三人前面,肩膀架上火箭筒。
“我来开路,你们趁这机会冲进驾驶室让飞船降落!”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一枚火箭弹在外星异形的身上爆开。
“……”
“……”
“结果你不也是在破坏吗!话说你这个火箭筒是从哪里拿到的啊!你这么炸驾驶室早就被炸掉了吧!”
“啊?”
女人转过身来,呆呆地指了指刚才老人变身的地方,
“我在那里捡的啊。”
“……”
“来不及说这些了!你们快去啊!”
连发火箭炮如烟花一般炸开,爆炸出的光倒映在志村新八的眼镜上,
卷起的烟抚动他的黑色短发。
“就算你这么说……
我们也根本靠近不了啊……”
“真是没办法啊,新八唧,你和神乐先过去吧。”
这时,一直依靠着志村新八扶着的男人,松开了手;他手中还握着拾来的断刀,双眼凝视前方,
“银桑……”“银酱……”
“不可能的,”
一旁的邦妮看向坂田银时,
“你的左腿受伤了,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如果太勉强的话,说不定以后那条腿就再也不能支撑你站起来了。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人啊,”
男人走到邦妮的身边,
“不是靠着那种东西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如果想要站的笔直,总有比腿更重要的吧。”
邦妮不由得看向他,从那一头乱蓬蓬的银色乱发,再到那宽厚有力的臂膀,
她轻笑一声,
“原来地球,真有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是桜姐骗我的。
要是连另一条腿也受伤了,可不要怪我啊!”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朝前扑去。
“新八唧!神乐!
快去!”
志村新八和神乐咬咬牙,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两人开出的道路飞奔而去。
“你很像一个人,”
邦妮手里的火箭筒已经被丢去,
她转而拿着一把匕首,对着面前的外星异形左劈右砍;虽然少了一只眼睛不能很好地定位,所幸那异形已经膨胀的巨大,即便是随便挥动手中的利器,也能给它造成伤害。
而那个她说了瘸着一条腿的男人,
比她恐怖的多了。
看着那银色的身影在怪物身体中穿梭着,邦妮忽然开口说道。
“喂喂喂,这么老套的搭讪方式,就算是大叔我这个年纪都不用了啊。”
“谁跟你搭讪了啊你这个死鱼眼,”
邦妮顿了顿,
“我说的像一个人,不是我认识的人。而是,我曾经听人说起的一个人。
听,桜姐说起的一个人。”
手起刀落,
被砍断的皮肤砸在地上,
飞溅的类似血一样的汁液,沾在了坂田银时的和服袍子衣角。
“真是烦人啊,”
背对着邦妮,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
“这东西洗不掉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