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于这种解释，方天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原因也简单，因为在他说这话之前，迟疑过两秒以上，这显然是他的脑子在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解释地很牵强。

当然，这也并不能作为证据，也不能代表什么，方天决定先绕过这个话题，他还有其他疑惑需要李周奕来解答。

“先不要激动，我们暂且放下这个话题，不如你先描述一下，今天下午一点半到三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段里，你都在干什么？”

刚被方天摆一道，李周奕也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警察不是吃干饭的，很多时候一句话会被他们弄出来很多问题，所以李周奕决定配合方天的调查。

根据李周奕的证词，李周奕在其哥哥李周建的公司上班，周末有双休，因为事发当天是周六，所以李周奕得闲在家。

由于之前约好要来李周奕家中吃晚饭，考虑到李周弈做饭的技术不怎么样，所以唐玲，也就是李周奕的嫂子，提前来到李周奕出租房内准备晚饭，而哥哥李周建则告诉唐玲，他因为公司有事要晚点过来。

李周奕是个熬夜族，周五晚上深夜才睡，周六中午之后才起床。已经抵达出租房的唐玲见时间还早，便先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李周奕睡够之后也赶紧起床，但按照习惯却没有先洗漱，而是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会儿电视。

直到唐玲觉得可以开始准备食材做饭催促他，他才开始洗漱，却不想正洗脸时，突然间被人抓起头发往玻璃上撞，然后只觉得意识渐渐模糊，慢慢晕过去，再醒来之时，便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

“李周建夫妇为什么突然会到你的出租房内吃饭？是什么特殊日子吗？又为什么不去李周建家？”

方天原本想发问的，却被另一个声音抢先一步，此人正是进门前保证过不会多说一句话的苏杭。

方天有些无语，但见苏杭认真的模样，又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随身所带的本子记着密密麻麻的证词，方天其实很想告诉苏杭，他随身带有录音笔，而且一直开着。

李周奕思考一会儿，调整一下情绪，慢慢回答道。

“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单纯的一家人想吃个饭而已，何况我哥虽然名义上开着公司，但公司刚起步不久，而且规模很小，他们在江海市也是租房子住的，还没有我这个房间宽敞！”

苏杭点点头，又在本子上记下些什么。

“你哥为什么没和你嫂子同时来？他有什么事要处理？又是通过什么方式通知你的？”

李周奕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嫂子告诉我的，但只告诉会晚点过来，具体的事情我也没问。”

苏杭微微一愣，依旧在本子上认真做好记录。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在下午一点半左右通过电话叫过纯净水？根据在你家发现的纯净水水桶来看，虽然剩下的水不多，但应该够你们三人饮用，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水？”

李周奕想起这件事，眉头微皱。

“我确实叫过水，但这是做饭用的，江海市的自来水你应该知道，特别是我们这栋楼，很差劲！所以我们一般喝纯净水，而且用自来水洗菜之后一般还会用纯净水再过一遍，不然吃不下去！”

李周奕的回答并没有什么问题，苏杭内心的疑问也解决地差不多，她站起身来，非常正式地道。

“感谢你的配合，这段时间保养好身体，不出意外的话，后续应该还会有问话的。”

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苏杭貌似也是个做事很专注的人，大概成绩优异的人做事都很专注，以至于她只顾着解开自己的疑惑，全然忘记身边还有个方天。

苏杭反应过来的时候，亦是一脸心虚，偷看一眼方天，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让苏杭心里更没有底气，会不会待会出门的时候，方天会直接给自己头上来两下？听说高冷的人生起气来都非常可怕，特别是方天这种不屑与凡人为伍的孤僻天才。

“哈哈，不好意思，有点投入，要不你们再聊会儿？”

可实际上，方天并没有生气的感觉，他很少生气，甚至可以说极少生气，这种事还不足以引起他内心的愤怒。

方天没有理会苏杭，苏杭的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只是还有一件事，方天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一点。

“你有看清过凶手的脸吗？”

此话一出，倒是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起来，正常情况下，如果李周奕看见过凶手的正脸，亦或者他知道凶手是谁，那他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因为如果找不到其他凶手，警方肯定会把怀疑的对象转移到李周奕身上，李周奕总不至于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方天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苏杭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为缓解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她也附和道。

“这是一个必要的问题，还请配合回答。”

可让苏杭颇有些意外的是，李周奕的反应并不是很正常，他潜意识里似乎没有否认他见到过凶手，情绪也没有因为方天这么一个‘弱智’问题而变得激动，只是犹豫一会儿才道。

“没有，如果看清过凶手的脸，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们的！”

对于这种话，方天显然是不能照单全收的，方天调查案件，从来不会因为对方是被害者而放松警惕，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嫌疑人而对其供词全盘否认。何况在方天眼里，李周奕连嫌疑人的身份都没有摆脱，所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真实性都有待考证。

“真的吗？可根据现场的情况以及你刚才的描述分析，你是在浴室的镜子前被撞晕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可以从镜子中看到凶手的，即便凶手将脸遮起来，应该也能观察到一些有关凶手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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