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
梦泽言眉头一拧:“为什么?”
“因为阿娘想要自己给自己赎身,今儿早上才来跟我谈的,十万两黄金,这是她自己报的数。”
呵呵,梦泽言咬牙,她还真是想给自己赎身,然后随便找个人嫁了吗?
好,很好。
“她以为十万两黄金是那么好赚的吗?”
“是啊,我也跟她说过了。”妈妈附和着。
梦泽言高深莫测的笑着,大拇指的手指在食指的指腹上摸索着,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十万两黄金他不是出不起,为了把安安弄到身边来他也乐意掏这笔钱。只是想着能看到她奋力挣扎,在那瞎蹦跶,结果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恼羞成怒的样子,就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他勾起了唇,露出一撇邪笑。突然就不想掏这个钱了呢,还是让她自己慢慢的赚吧,如果她能赚得到的话。
“那就算了吧。”他如是说。
妈妈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这个价钱实在是太高了。
梦泽言回到安安的闺房,她已经从醉酒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看到他回来,全身上下呈现出一种防备姿态。
他蹙了下眉,不是很高兴。
他撇了她一眼,没有再坐下,扔了张银票到桌上:“刚才摸胸的钱。”然后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心情颇好的说了句,“预祝你早日达成你的目标。”才怪。
安安看着梦泽言消失在门口,一脸漠然: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专门来告诉她,他也是重生回来的吗?
安安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有病啊!
不过看着他刚刚留在桌上的银票,竟然有一千两之多,她好像也不是很亏?
她喜滋滋的拿起银票,将它与刚才喝酒赚来的二百两银票放在一起。
梦泽言离开了安安的闺房,他带来的两位朋友还在二楼雅间里干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干什么。
妈妈来过一趟,问他们要不要叫几位姑娘过来,陪他们喝喝酒、聊聊天,他们都拒绝了。
直到梦泽言回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二公子。”他们起身喊了声。
梦泽言点了点头,看着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笑,真是难为他们了。
“走吧。”他说。
这一晚上,安安总共赚到了二百五十两黄金,一千三百一十五两白银。
其中,五百两黄金是梦泽言入她闺房门的费用,她和“清浣绾”一边分一半,她得二百五十两;一千二百两白银是梦泽言让她喝酒和摸她胸的钱,全部归她一个人所有;剩余的二百三十两白银则是在大堂里跳舞时客人们打赏的,也是她和“清浣绾”一边分一半,她得一百一十五两。
安安只出来跳了个舞,就赚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妈妈乐开了花,这一晚数银子数的手抽筋,脸都笑僵了。
安安只觉还得不够。
十万两黄金啊,照这个速度,她得赚多久才能够赚到,她可不想继续在这里呆太久。
她将银票和碎银子放进了小木盒里,发现木盒上的锁被人给掰断了。一猜就是梦泽言干的。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安安烦躁不已,好像自己是一只老鼠,被梦泽言给盯上了。他就跟只猫似得,恨你恨得入骨,明明可以把你一巴掌拍死,却不急着动手,躲在背后盯着你,让人坐立难安。
她叫了个小丫头去街上买了把最结实的锁,锁在了小木盒上。愤愤的嘀咕着:“让你手痒,这下看谁还掰得开,”
次日下午,天气大好,有人来邀安安游船,直接塞了一百两银子给到妈妈。妈妈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直接替安安应下了这桩生意。
“祝公子?”妈妈来跟安安说的时候安安一脸痴懵,努力回想了下,还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祝公子你都忘了?我的个姑奶奶呦,你到底都记得些什么。”妈妈不可思议,祝公子可是安安的狂热追求者之一,也是难得的不被安安讨厌的,允许他交钱进房聊天的贵客之一。
安安怎么能把这位贵客都给忘了,妈妈恨不得敲敲她的小脑袋,让她长点心。
也就是她长得美,美得让人窒息,没人能居其右,让男人们为之痴迷,乐意宠着她、宽容她。
不然就她这任性和不上心的劲儿早被人给打死了。
要说这位祝公子对安安的真心可谓是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他们家祖祖辈辈是经商的,买卖做得很大,到了他这一代也不例外。
祝公子从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经商天赋,脑袋灵活,跟着父亲祝老爷跑商,账算的比祝老爷还要灵光。小小年纪就接管了几个商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父母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就有一点,这祝公子没读过几天书,大字不识几个。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他来说看得懂账本就够用了。读那么多书,认那么多字也没什么意义。
直到有次他来京城跑商,偶然在街上瞥见了安安一面。这一面就一眼万年,让他一见钟情,迷了心神。
后来他打听到安安是“清浣绾”的姑娘,便找了过来,拿出了他当时带来进货的全部的银子只求见安安一面。结果被安安拒之门外,说他大字不识,连她随手写出的诗都接不上来,不配进她的门。
妈妈无奈,虽对到手的银子飞了感到不满,但小姑奶奶说不见就不见,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将人给赶走了。
从此祝公子对安安相思成疾,下定决心要发愤图强考取功名。当即把手上的商队和店铺重新扔还给了父亲祝老爷,弃商从文,用功读书,只花了一年的时间,还真让他考了个秀才出来,彻底改变了祝家的社会地位。
他这一举动一时间又轰动了十里八乡,更成了众多家长教育子女的榜样。
极少有人知道,祝公子花这么多精力从头开始读书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准许进入安安闺房喝酒、聊天的资格。
安安不喜欢没有读过书的人,觉得跟那些人讲话是在对牛弹琴,觉得那些人只是看上了她的外表,根本不是真正的喜欢她。
祝公子便跑去读书,只为能接上安安念来的诗,作出的词。
被妈妈这样一提醒,安安也就想起这个人来了。
“是他啊。”她懒懒的回了句,“行吧,那就去吧。”回想起来前世她被乔韵文赎身以后,祝公子还曾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混进了丞相府,要带她离开,浪迹天涯,倒是个难得的痴情人,她并不讨厌,或许这一世她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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