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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泽言斜眼瞅了她一下:“让我来猜猜。我死后皇兄登基,他那么好色的人怎么会放过你这样的绝色,定是想金屋藏娇。你心系乔韵文,自是不愿意。皇兄感觉到自己受到了羞辱,一怒之下便要杀了你。乔韵文虽然喜欢你,但为了权贵和前途着想也只能舍弃你了。”
他说着自己的分析,对上的却是安安一脸的痴傻模样。
他蹙了蹙眉:“你该不会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吧?”他摇了摇头,嫌弃的唾弃道,“真是笨死了,活该被人利用完就杀掉。”
安安回过神来,理解了梦泽言刚才所说的话,不确定的问了句:“你是说乔韵文喜欢我?”
让她呆住、震惊的并不是梦泽言的猜测,他猜得很准,她前世在他死后的境遇也基本上就是他所猜的那么回事儿了。
让她茫然的是他最后的那句话:乔韵文虽然喜欢你,但为了权贵和前途着想也只能舍弃你了。
乔韵文喜欢她吗?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疯狂的跳着。
这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有机会去当面问乔韵文的问题,因为不知道答案,所以忍不住去想,渐渐地成了她的一个执念。她非常的想知道前世乔韵文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哪怕只有一瞬。
这个问题的答案意味着前世她所付出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还想着他呢,”梦泽言冷冷的盯着她,不屑道,“别想了,这辈子他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安安沉默,过了会儿开口问道:“那我呢?我会有好的下场吗?”
梦泽言摩挲了下指尖的扳指,意味不明的说:“看你的表现。”
继续往前走着,“你今天是想淹死我的吧。”安安肯定的说。
梦泽言没有回答。
“最后为什么又救了我?”她想不明白。
“因为觉得让你活着比死了更有意思,而且就算我不让人救你,你也死不了。”
他果然是想要让她死的。
安安无声的叹了口气,被这么一个位高权重,还深深地憎恨着她的人记挂着,想起来了就折磨一下,报复一下,她觉得她这辈子是不会好过了。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之上。
祝永年在看到安安的那一刻两只眼睛都闪亮了起来,满心欢喜的跑过来,夸赞道:“阿娘,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安安失笑,玩笑道:“我穿方才的衣服就不好看吗?”
祝永年紧张的赶紧解释:“好看,都好看,阿娘长得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梦泽言听着两人打情骂俏,蹙了蹙眉,不动声色的挡在了祝永年的面前,阻挡在了安安和祝永年的中间,傲慢的看向祝永年,宣示着主权。
祝永年滞住脚步,疑惑的看着梦泽言,不明所以。他歪着头越过梦泽言的身子,看向安安,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安安其实也不明白,她上前介绍道:“这位是这艘船的主人,言二公子。”
梦泽言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前世梦泽言带着她出门,游山玩水的时候对外就是编造的这么一个身份。安安按照前世的习惯介绍。
梦泽言侧眼看她,眼睛微微眯起,心情似乎不错。
“言二公子,多谢相救。”祝永年听说梦泽言是这艘船的主人,赶紧作揖表示感谢。
梦泽言收回落在安安身上的目光,转看向祝永年眼里满是不屑:“嗯。”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接下了这声道谢。
安安看到这一幕真想上前去把祝永年给扶起来,告诉他,他们刚才搭乘的那艘游船就是梦泽言让人去凿的,对对梦泽言没什么好道谢的。
但是她不敢说,只能看着梦泽言在这里惺惺作态。
“言二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我请你去‘清浣绾’喝酒,以表谢意。”
安安瞪向祝永年,直向他摇头:不用,没必要,你不要让他去“清浣绾”啊。
然而祝永年并没有看见。
梦泽言瞅着安安焦急的样子只觉好笑:“也好。”
安安警惕的瞪大眼睛,望向梦泽言,不可思议,他竟然答应了!
他前世不是最讨厌“清浣绾”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的吗,昨晚去一次就算了,是去告诉她他也重生了,让她坐立不安,杀人先诛心的。
今天又答应去,是又想要干什么?
她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抱住他的脑袋摇一摇,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恨不得对着他的耳朵大吼道:你醒醒啊,“清浣绾”可是青楼啊,可不怕玷污了你冰清玉洁的身体和刚正不阿的灵魂吗!
然而她不敢,只能用眼神瞪他。
梦泽言似乎听到了安安的心声,扭过头来对她温柔一笑。看得安安浑身起鸡皮疙瘩,吓得直发抖。
要知道笑里藏刀是最吓人的,梦泽言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把她给关进天牢里,打一顿呢。打一顿,受完皮肉之苦,好歹还能还能保住一条命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也算两清了。
梦泽言这样不按套路出牌,钝刀子杀人,躲在后面时不时给你来一下,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天他心血来潮又想出个什么报复的手段来,她的小命就没了,难熬的很。
游船靠了岸,安安一脸生无可恋的下了船。
祝永年说着要赶紧送安安回“清浣绾”,他只买了安安一下午的时间。
安安现在开始对外接客了,必须得在傍晚前赶回去。
“嗯。”安安点头称是,看了下天色也有些焦急。
船一靠岸,梦泽言的马车已经候在岸边上了。马车边站着四个护卫,他们看到梦泽言下船,恭敬的抱拳单膝跪地齐声喊道:“二爷。”
车夫弓下了身子给梦泽言当脚踏。
梦泽言的脚踏在车夫的身上上了马车。
直到梦泽言进到马车里面,跪在地上的四个护卫才齐齐起身,护卫在马车的周围。
祝永年被梦泽言这夸张的做派给吓着了。
他们祝家虽然有钱,可以坐华丽的马车,用奢华的东西。可在对下人的管教上绝对做不到这个地步,就是再有钱也没有下人会做到这个地步。只有具有与身俱来的上位者的魄力和世代传承积累下来的底蕴的人才能控制住这些人,让这些人发自内心的诚服,不是他们这种商贾出身的人家可以比的。
只这一幕,祝永年就认清了自己和言二公子之间的差距,虽还不清楚他的身份,却也知道自己跟言二公子的差距有云泥之隔。不敢怠慢,因此在与言二公子说话的时候变得小心翼翼,更加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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