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替了身份
山猫仔的死让背后操控的人开始坐不住,他似乎也明白所有的事情正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红衣女子成了关键之人,尽管动用非常手段,却也一无所获。
王旅长誓要将红衣妖女缉拿归案,以报断根之仇,另一方面他一直没放弃联络大王,虽然当初的牵线人山猫仔已一命呜呼。但王旅长也不是吃素的,他自有办法通过别的渠道联络上大王,约定三日之后,东里酒庄见面。
东里酒庄乃是一处窖藏上等珍品之所,外面结构看似酿制的地方,实则是上流贵族品鉴的会所。而品鉴又是华丽之词,背地却是种种交易洽谈场所。
王旅长下了决心,不惜重金,多方周转,方才假借他人名号约大王见面。
此时,东里酒庄灯光璀璨,厢房里的风流旑旎,看似道貌岸然,挥霍如土,豪掷千金。然,奸狞龌龊,各怀鬼胎,肮脏丑陋,活脱脱的人间地狱。
能进入酒庄,都是多方证实,确定可利用之人,或已是一条船上。
王旅长吃了一次亏,自然不会再掉以轻心,他让底下的人将东里酒庄周围严阵布署,一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这才赴约。
大王亲自接见的人自是有大来头,对方是晋城珠宝商,欲与湘城商会合作。鉴于此人在缅甸做玉器多年,身家丰厚,人脉广泛,大王决定放饵下竿,垂钓大鱼。
王旅长进了厢房,里面风格独特,令人耳目一新。
王旅长跟大王见过三次面,交易成功之后,俩人再无瓜葛,若不是这次遭受无妄之灾,他也不会费尽心力约见大王。
大王一见王旅长的面,顿时脸色大变,阴鸷的双眼几乎将王旅长活剥生吞。
王旅长则完全无视大王的怒火,他毫不客气双腿一盘,坐在榻榻米旁,斟盅独酌。啧啧两声,说道:“好酒,果然是珍藏稀品啊!”
“混蛋!”大王怒不可遏拔出手枪,恨不得将王旅长的脑袋打爆,“你坏了我的大事…”
“大事?”王旅长也不示弱摔了酒盅,凶狠的目光寒气逼人,“怎么?还能大过陆大帅的事?告诉你,老子要是活不好,你他妈的也别想舒服。”
大王长的肥头大耳,身型矮壮,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面相凶狠阴鸷。
王旅长的话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他阴沉的脸转了几瞬,最终换上较为温和的表情,“王旅长,何必置气,伤了脸面呀!”
“那是,如果大王不这么躲着我,至于搅乱这桩生意吗?”王旅长虽松了一些,但依然咬着不放:“我被人盯上,怎么着你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大王的油腻腻大背头突然绷不住,掉下一撮发,垂在额前,他抽了一下脸部肥肉。以为要暴怒,却是瞬间满脸笑容:“王旅长啊,你别误会,咱们可是合作过的老朋友。这不,我也是身不由己,忙啊!一时没顾上老朋友,多多见谅!”
“好说好说!”王旅长可是只老狐狸,见大王退了步,他也顺坡下驴。“我知道大王是个大忙人,但也不能忘了老朋友不是?王某今夜前来,也是迫于无奈…”话锋一转,压低声音,肃沉道:“这事很奇怪,如果是陆明森的旧部余孽,决不会搞这些花招,除此之外,又是谁在背后整这种手段?”
不仅老狐狸的王旅长百思不解,大王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山猫仔一直是他的暗线,他一死,许多事情搁置,无法进行。而且,这个红衣女子的身份,他动用黑白两道,江湖帮派,都查无此人!
最令人费解,如果红衣女子是杀手,似乎杀伐略欠火候,如果是陆明森旧部余孽,始终查不出有这一号人物。
但有一点俩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块:“陆明森之子!”
“陆明森确有孩子,但至今也是查不到结果…”大王指头一下一下叩着榻榻米,陷入沉思。
“莫非…消息有误,陆明森的孩子是个女儿!”王旅长说出心里的疑惑,“不过是为了混淆眼目,这才编排个男儿身份!”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王两眼泛光,叩击的指头嘎然而止,“有道理!”
俩人沉默片刻,王旅长率先开口:“大王,咱们既然在一条道上,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王旅长只是探个口风,他又不傻,大王也是明面上的幌子,背后自然有大人物撑着。
“放心王旅长,如果确定这个红衣女子是陆明森的女儿,我们还有机会合作,毕竟,此人不除,你我难得安宁之日。”大王沉下脸,目光阴森可怖,想到山猫仔之死,让他损失惨重,大王可是寝食难安。
“行,那我就等大王的好消息!”王旅长当即起身告辞,带着他的人马浩浩荡荡而去。
大王却在厢房里怒摔东西,被王旅长这么一搅和,那个晋城的珠宝商恐怕已被人捷足先登。
感觉事事受制,桩桩不顺的大王,愤怒之下擅自做了一个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决定:动用警察局关系,依王旅长等人的描述,画像红衣女子,全城通缉。
大王猜测的没错,晋城的珠宝商确实被人截胡,他坐在百合乐门暗室里正与荆姐相谈甚欢。
而全城缉拿的罪魁祸首却夜夜笙歌,周旋各式各款的花丛中,小日子过的可谓如鱼得水,惬意万分。
等她知道自己成了湘城头号悬赏罪犯,顿时气的呱呱大叫,誓要将这个叫作大王的肥猪给杀了泄恨。
难得荆姐没有阻止她,任她乱发一通脾气,等她冷静下来,这才淡然出声:“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
冷晏兮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解地眨眨眼,脱口而出:“你们挖好了坑,我一头扎进去的那种傻子?哦,不,被陆夫人算计的杀人工具,也是你们操控的傀儡…”
阿蕊阿焱听着冷晏兮以调皮的语气说出生无可恋的话,都暗自佩服她的内心够宽大,也是,若不是想得开,她的小日子也不会这么舒爽,早就愁死咯。
荆姐也不恼,拍拍她的手背,平静提示:“再想想…”
冷晏兮颇为苦恼托腮,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干脆一甩脑袋,悠然翘起二郎腿,抱着枣泥糕,一口一个喂自己。
荆姐扬手,阿焱将贴满街头的通缉令告示递过去展开。
冷晏兮吃的正欢,瞟了一眼桌几上的画像,倏忽,放下糕盒,生气地叫嚷:“这是什么水准的画师?看来,我要先把这人解决,免得败坏本小姐的花容月貌。”
阿蕊阿焱嘴角同时抽动,诶,真是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自满自骄的人!
冷晏兮第二个重点放在通缉令上的悬赏万两黄金字眼,她一下子乐了,似人生已经圆满了,她又一次价值万两黄金。
这个大王简直比她的亲爹还要捧她的面子,当初那万两黄金被陆穆清收入囊中,这次…嘿嘿!
冷晏兮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她决定跟荆姐打个招呼,免得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被骂的狗血淋头。
“荆姐,我呐,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大王的命,迟早都要被我拿掉,不如,让他在临死之前体验一下…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是怎样的滋味!”冷晏兮笑眯眯,贼溜溜地挤到荆姐身边。
荆姐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这个大王一看他做的事,就是个赶着催着要去阎王那儿报到的短命鬼,我只是想让他在人生最后的一程路途,过的精彩绝伦…”冷晏兮继续锲而不舍游说。
荆姐明知她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干嘛?”
只要荆姐松口,她就有办法抓住机会。
“嘿嘿!”冷晏兮舔着脸,笑的贱兮兮,实在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财迷模样,“我先声明呀,我决不是馋着那万两黄金,只是想戏弄戏弄那家伙,谁让他爱显富。常言道,财不外露,可他这么喜欢蹦哒,我若不成全,岂不是跟那万两黄金过不去…”
“你想要那悬赏?”荆姐问的有气无力,果然不能给她个梯子,否则,她都要窜上天去翻个跟头。
嗯嗯!冷晏兮激动地一个劲点头,知她者莫若荆姐也!她说的那么含蓄隐晦,荆姐居然一听就通透。
荆姐闭上眼,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把蹭蹭往上窜的火焰压了下去。她缓缓挑开双眼,略过冷晏兮不着调的胡闹,淡声道:“你现在的身份不是你自己…”
“啊…”冷晏兮感觉被荆姐无视的滋味,让她急的要抓耳挠腮。
荆姐微眯媚眼,显得狭长又深邃,“他们把你当作陆少!”
“什…什么?”冷晏兮满脑子都是那闪通通的万两黄金,晃的她一阵眩晕。
荆姐见她愣懵懵的样子,不由蹙起眉头:“外人皆知陆大帅有个孩子,却不知是男儿还是女儿…”
“所以呢?”冷晏兮终于缓过神,隐隐有些不对劲。
“他们误以为你是陆大帅的孩子,自然千方百计要将你除掉。”
冷晏兮豁然明白,她这是替了陆穆清的身份,成了大王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悬赏的万两黄金,你就别多想…”荆姐面上骤然覆盖一层寒冰,令人一阵冷颤。“该想想怎么送他们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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