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人民医院宽大的病房门前,徘徊着一群脸上焦虑,行色匆忙的人,满脸惆帐的焦头烂额的医生,手忙脚乱的年轻护士,走廊边踌躇走动捶胸顿足的黎管家。

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乱得不可开交。

身穿黑色西装外套,白色衬衫,黑色程亮的皮鞋,端庄注目,脸上有些许细丝的皱纹的黎管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回走动,眼眸带着细条的血丝凝视着病门,良久,见唉声叹气的年长的医生从病房走出来,沉重地关上病房门,黎管家迈着焦灼地步伐上前,干哑的喉咙询问:“少爷怎么样?”

一整日担心前后的黎管家,滴水未进,茶饭不思。

医生轻轻颤抖下巴,牙齿上下敲打抖数,面目暗沉:“恐怕……恐怕……恐怕少爷凶多吉少了……。”

话语虽轻,字字戳心。

黎管家的神情黯然失色,瞳孔无神,倚在墙边的身体慢慢滑落。

医生伸手扶住黎管家,才让他站稳脚跟,“黎管家,少爷还有气息,专家还在路上赶来,你先别气馁。”

……

笼罩黑色的夜晚慢慢褪去,微暗的天边淡淡亮起,清晨六点,伴着春季三月天的气候微凉,医院养殖的小鸟也在窗外唧唧歌唱,繁枝茂叶的盛开树叶沾上春露摇摇欲坠。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医院安静了下来,病房外站岗着几位身穿黑色防卫衣,双手握着长柄枪支的保镖,威武庄严的站立着,气场威风凛凛,望而生畏。病房内守着几名护士轮流照顾着少爷——轩斌勋。

病房的阳光充足,肆意的阳光洒在轩斌勋的身上,他拥有着俊美的五官,细致的脸蛋弹指可破,半额头前稀少的碎发泛着亮丽的光泽,英挺剑眉,长且浓密的睫毛,秀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脖子间微略隆起的性感的喉结,一米八高的大个子身材,就算他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依旧意气风发,醉倒人心。

这时,天边微亮的天空划过一道细痕,彷如流星,下坠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快看,是流星,我要许愿。”一位眼尖的护士看到这难得奇遇的一幕,激动昂然地闭上双眼,双手交叉抱拳许愿。

“假的,多少年没有流星出现了。”另一名年轻的护士讽刺地说道。

过了半响,病房内传出惊天动地的喜讯来了。

“轩斌勋少爷醒过来了!啊啊啊……”

“哇,真的是耶!啊!轩斌勋少爷,我爱你……”

整个医院的女生们像是炸开了锅似的,一个个情绪高昂,无比兴奋。

值班的医生们一个比一个速度的赶往病房。

睡着四个小时觉的黎管家匆匆忙忙地从别墅飞奔驰来,气喘吁吁地来到少爷跟前,一见到少爷,他热泪盈眶,“少爷,你终于醒了,我差点就要去见英年早逝的老爷子了,呜呜呜……”

轩斌勋坐在雪白的床上,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个个喜泣的脸圈成一排围观着他。

他刚醒来,两眼空洞无神,头发蓬松糟乱,眯着半睁开的妖娆凤眼,迷迷糊糊地张望四周,忽然,他的眼眸定住,盯着黎管家看,凝视的眼眸看得黎管家浑身发直,毫无血色的嘴唇启动:“黎管家,你怎么染头发了?”

不对,不止是染头发了,看上去还变年轻了。

黎管家顿然,尊卑地笑道:“少爷,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染头发。”

轩斌勋嘴角扯一扯,冷眸俊脸,断定:“撒谎。”

黎管家浑身一抖,嗓音变得哆嗦:“少爷,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啊。”

轩斌勋无心情追问黎管家个人私事,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清秀美艳的女子身影,纯净的脸蛋笑得花容月貌,女生的眼眸泛着碧光盈波,绚丽多彩,问道:“黎管家,温月怜呢?”

“温啥?”黎管家问道。

“黎管家,你不要给我装糊涂了。”轩斌勋剑眉星目,横眉冷眼。

“少爷,你说的温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啊。”黎管家苍老的脸上滑过一滴滚烫的汗珠。

“温月怜!温月怜!温月怜!”轩斌勋暴怒的吼道。

“什、么?连?”

这个连跟少爷有什么关联吗?

轩斌勋气得漆黑乌亮地眼眸散发桀骜不驯的气息,见者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黎管家后背脊一阵发凉,强颜欢笑,笑得不真实,“少爷,你别着急,我这就给你找去。”

轩斌勋沉默不语。

黎管家一头雾水的走出病房。

这个连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狗啊?

伤脑筋哦……

黎管家吩咐几位下人去排查,很快便返回病房。

轩斌勋静坐一会,俊眉修眼的眼眸不宜让人亲近,他想起身,长臂掀开白床被子,双脚套进棉拖鞋,勉强起身,刚迈出第一步,便深感大脑供血不足,眼眸一黑,他倒在地上。

“少爷……”

“少爷……”

耳边响起黎管家、医生、护士的焦急声音。

护士体贴地把轩斌勋放回病床上,医生细致入微再检查了一遍,茅塞顿开地说道:“少爷刚刚只是脑供血不足,补点猪血、红枣、鸡汤等补品补补身子,今天先不要起来,会容易伤身。”

躺在洁白无瑕病床上,轩斌勋回想起十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出车祸前,他和他心爱人——温月怜坐在同一辆轿车上,他做司机,行驶在人烟稀少、风景美如画的沥青路上,一路上的他俩有谈有笑,像似度假的小情侣,温馨幸福。忽然,对面猝不及防闪出一辆深黄色的大卡车急速地朝他们逆行开驶过来,已经来不及了,距离很近,能闪躲的时间太少,他已用这一生最快反应的速度急中生智地扭转方向盘,一个风速的急转弯,小轿车摩擦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响亮人间。

不幸与万幸都发生了,万幸的是小轿车避免了与大卡车正面剧烈的相撞,不幸的是小轿车尾与大卡车车头猛烈撞击,轩斌勋极力摆正小轿车的方向盘,勉为其难的将小轿车撞向石岩栏杆,把坚固水泥的石岩栏杆撞碎,小轿车停了下来,安全气囊已打开。

他印象深刻地记得他的左前额头撞向了前窗玻璃,前窗玻璃已破裂,他的前额头也流出鲜红的血迹,血迹斑斑染红半张脸,还有一丝怏怏气息,沉重的眼皮望向他深爱的女人温月怜,她已沉沉昏迷,她的右前额头也撞破了,细嫩的额头溢出一丝丝细痕的血迹,他眼皮快撑不住了,实在打不开了,昏沉入梦……

可是为什么醒来后不见温月怜?

轩斌勋懊恼着,黯淡无神地双眸凝望湛蓝的天空,窗台前摇曳的一盆紫色花蕾的风信子盆栽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优美的身段起身,竖条蓝色的病服松松垮垮,穿着包头的拖鞋,手臂撑着黎管家的肩膀,一步一个缓慢的脚印走上去,来到窗台前,花盆放置在防盗网上,在他腹肌位置前,他苍白的纤手扶起盆栽,仔细端详,满脸困惑:“黎管家,你说这花,是不是一年四季都长这样?”

黎管家笑道:“少爷,这花每年二三月份生长期,五六月份凋零期,修养好明年还会再生长。”

“那也不可能每年都是同一个形状吧。”轩斌勋秀美的手臂举起盆栽,仔细端查繁枝茂盛枝叶,再看着一朵朵艳丽的花瓣,陷入沉思。

风信子紫色花瓣在盆栽中挺拔生长,绚丽的花瓣齐花怒放,透明的玻璃盆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良久,轩斌勋把盆栽放回原处,挺拔的身姿返回病床上坐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伸出上臂,“黎管家,把手机拿给我。”

“是。”黎管家谦卑地从西装的右侧口袋取出一台3.5英寸的触控屏手机,递上去。

轩斌勋没有回头,宽大的手掌触摸到手机便伸缩回,傲慢地把手机移到眼前,惊呆地迟疑了半个世纪,他才缓慢回神,目瞪口呆望向黎管家,颤抖地下巴抖动着:“诺基亚N8?”

黎管家应道:“是的。”

“今年是多少年?”

“二零一一年,三月四号。”

“二零一一年!”

“是的,少爷,少爷!你怎么晕倒了?医生……”

轩斌勋直接“咔吧”两眼昏倒在病床上,他意想不到电视里发生的情节居然在他的身上,他的灵魂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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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少哪有什么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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