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愿你一生娶不到媳妇
“少爷,该回府了。”马夫见到陆子期,连忙走过来。
“嗯。”
陆子期随口应了声,旋即问道:“让你办的事如何?”
马夫点点头,道:“少爷,妥了,户政侍郎一听是您要作保,亲自找了一位贱民代替李小闲入贱籍……”
东都锦州二把手的公子爷出面作保,作为东都户政司的侍郎,哪敢不给面子。
即使李小闲入贱籍是刑部下的公文,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地方官府都很有经验。
并且贱籍的事又不是大事,随便找个人顶替,刑部不可能核对。
少爷,你办事我放心......李小闲当时就感激道:“少爷,谢谢,谢谢您救了小的......”
“小意思。走,随本少回府。”陆子期笑道。
马夫准备“开车”的时候,又道:“少爷,但是他大伯的案子没有结案之前,户政侍郎嘱咐小人,少爷您得看着他,不能让他乱跑......”
正在马夫的话没说完之时,李小闲似乎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份莫名的感知力,就像今日奇怪变敏锐的目力,他不知从何而来,或者说像根本没察觉。
下意识的转头,他看到有两个戴着斗笠的人,站在不远处的巷口。
只是他们戴着斗笠,遮住了半边脸,李小闲看不起他们是谁。
“小闲,你瞅啥呢,上车啊……”已经走进马车车厢的陆大少,掀开车帘说道。
“哦哦。”
……
“二哥,方才坐上马车的小子好像是李大人的侄子?”
“我看到了,应该是他。可是我们得到的消息,他被贬为贱民,莫非消息错了……”
马车向着陆府行去。
两个戴斗笠的男子,站在巷口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直娘贼!那个牢头骗我们,我要宰了他!”
“宰个屁!就知道砍人!不管牢头卖给我们的消息是真是假,李大人的这个侄子确实是在黄鹤书院,说不定有贵人相助……”
“贵人相助?可能吗?”
“三弟,李大人的侄子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如何救李大人夫妇与小姐。”
“我听你的!我们就先去劫狱……”
“蠢猪!县衙的牢房我们大可以来去自如,但是刑部大狱,五品武夫恐怕都要被活捉!”
“那你说咋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李大人被秋后问斩,李夫人和李小姐被送到教坊司?”
“秋后问斩还早……我们先救李夫人母女,等她们被送到教坊司的时候,我们再动手,那时以我们六品的实力,肯定能成。”
“对,对,二哥你果真比我聪明,教坊司防备松懈,我们要不先去那里消遣消遣,熟悉下环境……”
“正有此意,走。”
“……”
……
陆府很大。
亭台楼阁,假山花园,大院套小院院院相连。
“少爷,快随我去见老爷。”
马车刚停在陆府大门口,一名管家就来找陆子期了,说是陆少尹在书房等他。
“啰嗦,本少等会自己去书房见父亲,你先回去。”
陆子期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打发管家离开,然后嘱咐马夫给李小闲找一个安静又隐蔽的厢房。
马夫依言照做,给李小闲安排到西院……
西院是下人住的院落。
不过马夫给李小闲安排的这处厢房虽是在西院,却是闲置多年,杂草丛生。
“呃,有吃的没有。”李小闲没得选择,此时肚子又开始叫了,饿得没力气。
“吃草吧你!”马夫瞪了他一眼!
狗司机!你让我吃草?
我……ri……你……大爷!
……
陆子期是二房少爷,二房太太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出了名的文武双废。
东都三废,他是第一废。
而陆少尹正房所出的两位少爷,都是文武兼修,其中子岸少爷就是东都四子之一!
还有三房四房的少爷与小姐们,个个都比陆子期强。
奈何,陆少尹并没有因陆子期的废,而不喜他……只不过其他陆家少爷小姐,见到他都头疼,甚至还会明里暗里的嘲笑他。
人要脸树要皮,所以陆子期得到李小闲之后如获至宝。
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至少从今往后,本少的诗文能让父亲对我刮目相看。
就是不知小闲的诗才能否吊打东都四子,若是真能压东都四子一头,本少岂不要太爽?
做官什么的,陆子期从没想过,他图的就是快活。
安排好李小闲之后,陆草包心情大好的去内院书房见他父亲……
……
总算可以清静一下了。
为了抱住金大腿,我太难了。
到现在都没吃饭……
那个马夫就是故意刁难我!
寂静无声的厢房里头,虽有灰尘,家具什么的倒是一应俱全,并且摆的整齐。
李小闲稍微打扫了下床榻,然后把自个扔到床上,思绪就渐渐回到饷银案。
大伯一家,一定得想办法救!
可是尚不知饷银丢失的现场在哪,是否真是假银的第一线索首先就要勘察案发现场,如此我才能进一步自己的假设……
还有案件卷宗,这两日也要尽快搞到……正想着呢,不知是肚子饿狠了,还是什么原因,李小闲猛地感到精神一阵恍惚。
旋即视线也变得朦胧。
朦胧之中,混沌一片的空间有十丈高的一口青铜大鼎陡然升起!
大鼎之上铭刻着各种牛鬼蛇神。
数不清的古文,带着无法磨灭的浩浩正气,绽放光芒,绚如星辉。
一霎间,李小闲浑然不知他是谁。
不想转瞬间,忽有股莫名的力量在眉心凝聚。
这是眉心的泥丸所在!
嗡~
继而,像是带着轻微的雷音响彻在眉心泥丸,李小闲只觉模糊的意识一阵剧烈波动。
紧接着,雷音消散,他的眉心处闪现一道莲花印记,接着又消失。
旋即,李小闲大梦初醒一般,呢喃道:
“这是……什么情况?”
猛地,他像是想到什么,当时就一拍自个大腿!
“……武相?莫非是武夫的法相!”
然后,李小闲回忆起了一段往事——
是他十岁之时,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发了高烧,浑身滚烫如火炉。
虽然伯母不怎么待见他,但也是为他请来郎中。
郎中开了几副退烧药,按道理退烧药服用一两天后,应该能退烧。
不过过去四五天,李小闲仍旧高烧不退。
恰好,李言出公差回来,得知大侄子发高烧,连忙去看他。
而当见到烧得几乎虚脱的侄子之后,李言不仅没有担心,反而是激动的喜极而泣。
他把房门关好,即使自己老婆也不让进。
随后告诉侄儿——
这不是发烧,而是觉醒武相的前期征兆。
李小闲那年才十岁,听不懂大伯说的武相是什么意思。
随后大伯就耐心与他讲,说武夫之所以粗鄙,是因为没有觉醒武相。
何为武相?
武相是一名修武之人的法相。
法相多种多样,有雷相、火相等等的五行法相,也有各种兽相,如蛇相、虎相等等,不一而足。
大伯还说,武夫分为九品,五品为分水岭。
五品武夫为铜骨境,刀枪不入。
但是晋级五品的武夫万中无一。
为何?
就是因为没有武相!
换而言之,五品之上的武夫大多数都是有武相……
李小闲此刻回忆起那年的事,深深记得大伯足足激动了两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伯第二天晚上,就像被戴了绿帽似的,时而抓狂易怒,时而捶胸顿足。
李小闲只打雷不下雨,明明有觉醒武相的迹象,可是隔日的傍晚,高烧像潮水一般退走,武相却压根没觉醒。
本以为李家从此要崛起的李言,犹如从云端跌倒地面,至少两个月没有兴致与伯母同房。
“迟来七年的武相,难道在今日觉醒了?”
李小闲嘀咕,转而又纳闷,哪有武相是一口鼎的?
“砰砰砰~小子,开门!”
正琢磨着武相的事之时,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陆子期专用马夫来了。
开车的!
愿你一生娶不到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