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震慑

十三 震慑

十三震慑

……

捆扎着十几种线绳的牛角号被守望者的吹响,亢长的低音中似乎夹杂了冤魂的哀鸣,让比利好一阵心惊肉跳。

号角拉出长长的颤音后消失了,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就是比利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前面突然迸发出野蛮民族特有的呼哨声。那尖锐而凄厉的呼哨犹如魔鬼在地狱中的诡笑,刺激着比利的心神,让他颤抖着下唇四处观望,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涟漪也手心冒汗,不断将武器调换在手里的位置;[暴力白朗宁]在梁知手里不断旋转着,几个花样手法之后被抓得稳当。

枪口似乎很随意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小弧,精准的停在第一个从林中冒出来的土著男战士身上,手指也搭在了扳机上。

那家伙黝黑的面孔和棺材板一样僵冷,面对梁知的威胁只是举起手里的骨制长刀;更多的战士从他两侧站出来,同样款式的五尺骨刀一反一正交叉而握,那是老练战士特有的握刀姿势,可惜这对于拥有枪械的梁知等人,还不如一块盾牌管用。

数十名身材矮小的女战士**着身体自树枝间冒出来,粗糙的箭石被插在树干上备用,长弓则一致瞄准了梁知。

两伙人隔了百米远相互对峙,阴森的气氛让比利全身不自在,悄悄向后缩了缩。

“滚出[司纳旦部落]神圣的领地,否则格杀勿论。”几条蛇一般粘滑的女战士自树干上冒出头来,她们一边挥舞着手里骨制匕首,一边骚媚的嚷着。听到她们的**声,分散在四周的男战士们同时迸发出愤怒的呼喊,声音恍如雷鸣,震耳欲聋。

“嘿,你们不选择偏僻点的地方建立村庄,反而跑到交通要道来占山为王,未免太过分了吧?”梁知完全无视这几百人的威胁,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难道说你们选择哪里下榻,哪里就是你们的地盘不成?这完全就是强盗的狗屁理论嘛!”

“大胆,你还敢回嘴?”其中一个女战士怒不可遏的尖叫起来,然后用她们民族的语言嚷嚷起来,四周所有人都沸腾了。

“哒……哒哒……”涟漪的冲锋枪适时发出了怒吼,精准的六道三连发点射,狠狠的扫在那些跃跃欲试的男战士前面不远处,杂草枯枝被打得四散纷飞,让其中几次冲动的战士飞快的缩了回去。惹起其他战士的一通叫骂,而后他们又蠢蠢欲动了。

“既然躲不过,我们就冲过去好了。”梁知随手将[暴力白朗宁]塞给比利,将背后的六管加林枪抓了起来。

土著战士们的呼哨再次响起,第一拨发起攻击的正是树梢间的女射手们,近百道箭石凌厉的向梁知等人笼罩过来。飞出不过五米,就被梁知举起加林枪横扫着狙下来,密集的弹雨扯碎了兽骨磨制的箭石后,将毫无防备的女射手们打得筛子般抛飞。

原本已经冲上的男战士就仿佛被阉割了一样呆滞住,而后更快的向后急退。随着他们刺耳的口哨声,无数两米长的小猎龙自林子窜了出来。这些锯齿霸王龙的远亲是虽然体型娇小,却最擅长丛林作战,比利仓促间连射几枪,都被其狡猾地避开。

涟漪的冲锋枪再次发出吼叫,精准的点射将首当其冲的两头小猎龙打得脑壳崩碎,一头栽倒于地挣扎不起。

而其它的小猎龙则毫无顾及的在林木间穿梭,转眼间逼进了十几米……梁知将树梢间女射手击溃后,加林枪直接荡回来瞄向小猎龙们。能量弹高速发射产生的光带扇面般扩散过去,部分小猎龙踏地跃起半空闪开了这次攻击,更多的则直接被打得向后抛跌出去,鲜血喷洒,沙哑的嘶吼着挣扎不起。夹杂在小猎龙之间冲上来的战士比猎龙还不堪,只能趴到地上躲避。

“嗯?这些家伙似乎和印象中的不一样啊!”比利也发现古怪了,他兴致勃勃的以[白朗宁]向空中的猎龙射击,原本能践踏树干改变方向的猎龙却直接被打得血肉模糊,流星般自空中坠落,将地面上落叶泥土砸得胡乱迸溅,挣扎几下后就僵直了。

“看起来这些家伙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可能刚从地下迁徙过来吧!”涟漪的点射再次放倒了一头逼近的小猎龙,揣测着。

“有可能,不然我们没这么轻松才对。”梁知赞同的点头,原本扫荡小猎龙的加林枪突然转向,对着一侧的密林将几千发子弹瞬间倾泄下去。原本毫无声息的密林中迸发出数声凄厉的嗥叫,一阵骚乱后,准备偷袭的土著战士呼喝着强攻上来。

梁知手脚麻利的更换了弹夹,用一只手控制着加林枪对这些勇猛却愚蠢的敢死队进行火力压制;另一只手却从涟漪处接过[脉冲撕裂炮],将其对准了正前方潮水般冲击过来的土著战士,毫无怜悯的扣动了扳机……[脉冲撕裂炮]那四十五毫米口径的炮管猛的抽搐了一下,强大的后坐力让梁知也手臂发麻。包裹了浓郁烟气的炮弹,带着古怪的呼哨声流星般向人群中落下。

“卧倒……”梁知出声提醒时,三个人都向下趴倒,将脑袋等要害用枪械遮挡着。

就是土著战士趁机冲上来时,不过拳头大小的炮弹猛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不过手指粗细的脉冲光束和数以万计的弹片向四周爆开,虽然笼罩不过四十几米的范围,可震荡波却将附近百米直径的一切尽数波及在内。爆炸中心小型蘑菇云附近的战士声音都没能发出就被炸得支离破碎;震荡波笼罩范围里的战士也七窍喷血,和树皮开裂、剥落相仿,全身浴血的扑倒于地。

爆炸牵连到的[耀月湖]也没了之前的风采,灯草在第一时间的震荡中就支离破碎,和随着冲击飞溃的湖水一起淋在斑驳的土地上。小半个峭壁瀑布随着震动崩塌,木头碎片、迸溅的泥土和土著的残肢胡乱的砸在湖水里,将其变成了污秽的泥潭。

水涟般向四周激荡的尘土自空中抛落,大块小块的秽物等玩意砸得比利唉唉直叫,却只是灌了一嘴巴土。等震荡过去,三个人拎着武器爬起来时,却哑然发现爆炸中心的地面盆地般下陷了好几米,污秽的泥水正倒灌进去,形成新湖是早晚的事。

百来个土著战士们幸存者凤毛麟角,连斜次里冲出来的那些敢死队成员也因躲避不及而被波及在内,呕着血无法站起。

“这玩意的‘劲儿’还真大,看起来剩下着几枚要慎重使用才行,否则说不定咱们自己也跑不了呢。”梁知感慨着,地中海的发式沾染了很多灰土,这种造型搭配那种凝重的脸色,却显得异常滑稽。涟漪看到他就忍不住笑起来,都忘了要说的话。

“还是让我帮你把头发都剔光吧,光头也比现在这种古怪的样子顺眼!”涟漪笑着道,边说边四下搜寻着敌人踪迹。

“干掉这些土著之后再说吧,现在可没时间。”梁知将[脉冲撕裂炮]递还给涟漪,手里的加林枪则对准了远处冒出来复仇的土著战士们。这些土著战士大多都是刚经历过残酷战争的伤患,可眼里的怨毒和僵冷,却不是刚刚那些空有外表的年轻战士所能媲美。他们才是这个土著部落的中坚战士,即便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却依然没有半点畏缩,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前。

比刚刚那些小猎龙健壮了许多的猛猎龙们也出现在他们身后,这些猛猎龙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还没痊愈的伤疤,不过在土著战士骑乘到它们背上时,它们杏仁般的瞳孔里依然流露出高傲的神采。伤患在头目的指挥下分开两侧,猛猎龙骑兵们鱼贯走出来,猛猎龙的瞳孔在盯住梁知等人时微微一缩,而后从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咆哮声,似乎根本没将梁知等人放在眼里。

梁知的加林枪一直瞄着这些无畏的蠢材们,在这些猛猎龙骑兵排队时,不宣而战的扣下了扳机。

猛猎龙骑兵第一时间将背后的重盾横在前面,以加林枪这种程度的武器也只能在那古怪木盾上留下少许痕迹,根本无法将其打穿。而能量弹的冲击力在土著战士强悍的臂力面前,也没发挥击退效果,徒然换来那些凶悍战士们不屑的冷笑。

“他们用的应该是[西瓦树]的树干制作盾牌,拥有能量吸收特性,我们这种无实体的子弹对它都无效。”涟漪毕竟是本地人,也参与过很多次与土著部落的战斗,提醒着梁知。梁知收回加林枪,很奇怪的问:“这玩意很厉害啊!一开始咋没出现?”

“当然不是,这种东西倒是有很多,可惜太沉了。为了防御攻击速度惊人的子弹又不能制作的太小,还要顾及到子弹冲击力而加厚,如此,除了久经训练的战士外,其他人根本无法正常使用它们。”涟漪飞快的解释着,此时,那些骑兵已集结完毕。

“让我来吧,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行。”梁知将身上的枪械弹药等东西塞给比利,扭动着关节迎向伺机待发的一众骑兵们。

比利和涟漪两人飞快的后退时,猛猎龙骑兵也猛的一声呼哨,如同潮水般冲了过来。猛猎龙硕大的脚爪践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冲锋鼓般振奋人心的轰鸣,两米长一米宽棺材板似的[西瓦盾]被骑兵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举着四米长骑士枪向前冲锋,猛猎龙仗着自己超凡的跳跃能力,直接从满是泥浆的大坑处跳过,一跃十多米的能力让梁知感叹,早知道就不将枪都扔掉了。

冲在最前面的[猛猎龙骑]已窜到梁知面前,那骑兵猛的一声呐喊将四米长枪向梁知迎头戳下,希望利用高速一举奏功。

梁知在对方长枪刺出来后,才蹬着地面小跳着窜在半空,满是厚糨的脚轻踏在呼啸而过的枪杆上,踩着枪杆向前奔行两步后,狠狠踹在那土著战士满是惊诧的脸上。猛猎龙骑和梁知交叉而过,被梁知踹中的骑兵直接从猛猎龙身上脱离,倒飞出去。

身在半空已经因为颈骨折断而咽气的骑兵直接砸在后面猛猎龙的身上,被那猎龙毫不客气的用头撞到旁边。这条猎龙背上的骑兵察觉不妙,下意识调整戳击方向,却被空中的梁知砸出的牛角刃直接劈在脸上,连用盾牌格挡的**头都来不及产生。

猛猎龙反应比骑兵迅速的多,生满了獠牙的嘴巴张得巨大,恶狠狠向下落的梁知咬来。

梁知利用锁链的拉力轻松变换了下落方向,潇洒地一脚踏在猛猎龙的脑门上,将其踩得向地面摔倒。他却再次腾空,牛角刃被锁链牵制着在身边盘旋飞舞,将运行轨迹上一切东西都劈得纷纷碎裂,盾牌后面的骑兵也血肉模糊的惨号着摔跌出去。

彼此交错后,除了皮糙肉厚的猛猎龙幸运的逃逸外,所有从梁知下方窜过的骑兵都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无一人幸存。

对于以冲击力和速度为生命的骑兵来说,没有比喜欢踩着自己脑袋蹦在空中却像鸟一样灵活的敌人更讨厌的了。

这种高速的冲锋让他们很难瞄准那个不断变幻位置的家伙,更没办法躲闪他犹如水银泄地般的攻击。原本准备一同冲上的骑兵们终于改变了策略,控制着猛猎龙盘旋着将梁知包围起来,一边用盾牌护住身体,一边用四米长枪向里面狠狠的捅过去。

“嗷……”梁知突然迸发出野兽才会有的吼叫,让骑兵们为之一愣。就是此时,梁知已用脚将地面上散乱的骨制长枪抓手里,随着他的挥舞,加起来千斤以上猛猎龙骑就仿佛高尔夫般被抽得离地而起,撞在后面的同伙身上后一起飞了出去。

清脆的骨骼折断声让附近所有骑兵栗然而惊,被直接砸中猛猎龙骑撞翻了沿途所有同伴后,破娃娃般摔在几十米以外的泥地上,再没了活着的迹象。间接被撞翻的骑兵同样骨断筋折、人仰龙翻,呻吟声从这些铁血战士口中传出来更显得震撼。

所有充满斗志的骑兵都在这一瞬间呆滞住了,梁知却毫不客气的将身边另外一骑砸翻在地。枪棍所过之处,猛猎龙那结实的脑壳仿佛西瓜般碎裂,红的白的液体向四周喷薄而出时,硕大的身躯木偶般栽倒,抽搐了没几下就完全僵直了。

结实的骨制长枪根本受不了这种打击,转眼就寸寸碎裂,这并不能拖延梁知的攻击速度。

梁知跨步窜到呆滞的骑兵面前,新拾起的枪棍由下向上刺出。枪棍锋利的尖轻易破开猛猎龙下颌处的鳞皮,斜斜洞穿它坚实的头骨,自后脑破体而出再钉在骑兵胸口上,糖葫芦一般穿成血肉模糊的一串。强悍的力量硬将骑士和猎龙向后撞得跌退了数步,带着剧烈而无助的挣扎一头栽倒于地,鲜血从猎龙和骑士嘴巴里喷出来,刺鼻的腥臭气息弥漫向四周。

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其它猛猎龙终于因恐惧而向后畏缩了,虽然骑在上面的骑兵不断的用长枪的枪杆敲打它们的屁股,可直到砸出血印来,这些猛兽也没能振奋起来,英勇的战斗下去。

枪棍在梁知手里风车般旋动,最后被抓着向地面上一顿,猛猎龙就仿佛接到了什么信号般转头就逃,再不敢回头。

土著战士们的脸色铁青,却怎么也无法逆转这些猛猎龙逃避危险的意识。越是勇猛的野兽在绝望时的胆怯就越强烈,逃逸的速度也远超出它们平时的水平。高速让骑兵们无法下来,带着愤怒的叫骂声被猛猎龙带到林子里,并随着骚乱迅速远去。

智慧生物对危险的逃离本能是骑兵们不战而溃的主要原因,土著战士们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们怎也不肯相信梁知一个人,就让那几十头性情暴烈的猛猎龙产生畏惧感。一阵骚乱之后,伤残的战士们终于开始退却,忙而不乱的后退使他们很快消失在丛林里面。梁知惊讶的将枪棍随手扔掉,和赶过来的涟漪、比利面面相觑,茫然不晓得这些毫无畏惧的战士们为啥退却。

“或者他们在丛林里埋伏下了陷阱,等我们自己上钩?”比利猜测着,不时向土著撤退方向了望,似乎这样能看到什么。

“其实土著们在刚刚损失的大多都是蓄养的野兽,本身的伤亡并不严重。我觉得他们撤退,主要是不想在我们身上浪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如果他们真的是那种视死如归、不屈不挠的战士,就不会迁徙到地面上来了。”梁知揣测着,擦去脸上的血。

“死了一百多人还不算严重啊?”比利惊讶于梁知的轻描淡写。

涟漪却点头赞许的道:“我也觉得是这个原因,百来个人对于我们似乎不少,可土著每个家庭都有十几口人,一个部落最少也有七、八万人。除去老弱病残,真正能派上战场的绝不会少于一万。如果不是他们被驱赶时已死伤惨重,就算我们有再多的武器弹药都没用,早晚会被他们用人海战术淹没。”

“虽然你们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这些土著不会轻易放弃。”比利固执己见,然后边抓着[暴力白朗宁]比划,边走在前面带路,道:“总之在抵达城市之前,我不会松开这支枪的。”梁知和涟漪同样将武器拿到顺手处,这才跟在比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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