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白千里误会了
大夫请来了,邬氏闻讯,带着白莲花也过来了。
于是,一屋子人看着老大夫撸着白胡子,再替江陵把脉,紧张兮兮。
过了好半晌,老大夫终于开腔:“恭喜这位夫人,您已有两月身孕了。”
“两个月身孕?”江陵有些傻了,这么快!就有了白千里的孩子了?
“大夫,你说的可是真的?”邬氏向大夫确认。
“这位老夫人,老夫在帝都行医三十载,如此显怀的喜脉不会搞错的。”老大夫肯定道。
“好好好,白家祖宗保佑,希望是个大胖孙子。”邬氏笑得合不拢嘴。她向来以白千里为重,如今江陵这么快怀有身孕,能为白家孕育后代,自然是高兴。
“月份小,脉象还不稳定。不过,老夫看这脉象沉稳有力,七八成是个男孩。”
“当真?”听言,邬氏更是惊喜。
老大夫点头道:“老夫这就写方子,开几副安胎药,有助于少夫人养胎。”
“好,碧荷,赶紧随大夫去取方子,让外院的人去抓药,要好的!”邬氏笑嘻嘻道,“多谢大夫,回头去账房支诊金,还有赏银。”
邬氏当了这小半年官家老夫人,加上身边多了紫玉郡主赐的碧荷和银杏两个丫头,如今也是派头十足。
“多谢老夫人。”老大夫来之前,自然是打听到这白府,可是帝都的新贵人家,有心和他们打好关系,卖个人情。
没想到,一上门就遇见这种喜事,真是如有神助。
“有劳大夫。”江陵含羞道。
“少夫人不必客气,好好养胎。”老大夫起身,心中想的则是:这就是状元郎誓必要娶的妻,连紫玉郡主都要和她平起平坐之人?此等艳绝的容貌,难怪了!
老大夫一走,屋子里乌压压一群下人纷纷向江陵道贺:“恭喜少奶奶。”
“等大人回来,都有赏。”江陵含羞带笑。
田李氏和田小妹更是替江陵高兴,把人小心翼翼扶到床、上,不让她起身,叫她多休息。
“哪里就这么金贵了?”江陵的脸羞得通红。
“这可是白府的嫡长子,怎么就不金贵了?”田李氏笑言道,“第一胎最是要紧。”
“田夫人言之有理,往后那些针线就别做了,伤眼又伤神,回头累坏我大孙子。”邬氏难得和颜悦色。
“是,母亲。”江陵乖顺道。
“嫂嫂,等我哥回来,一定高兴坏了。”白莲花真诚道。对于白家子嗣一事,白莲花倒是和邬氏一致。讨厌江陵是一回事,可她肚子里怀的是哥哥的亲骨肉,是白家人。
白府上下喜气洋洋,田李氏和田小妹回去后,同田贵一说,很快就遣人送来了燕窝、灵芝和人参一些上好的补品。
田家如今在帝都开了家店,门面不大,还是卖衣裳布料,胭脂水粉之类。田玄在翰林院做官,加上白千里的关系,倒无人敢来生事。
生意如今做得渐渐有了起色。
田家人感恩,知道一家人能如此顺利在帝都立足多亏了白千里。
白千里爱重江陵,江陵孤身一人,田家家眷就时常上门相伴。
不过,菘儿、冬梅和秋菊几个却是高兴不起来的。她们是紫玉郡主的心腹,留在白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江陵,而不是让她稳居少奶奶的位置。
所以,冬梅在刚听到江陵可能怀孕之时,吓得差点连水盆都摔了!如今大夫已经确定了,她们三人更是坐不住了。
趁着江陵休息之时,冬梅和秋菊连忙找菘儿讨主意。
菘儿也是一筹莫展,如今郡主和郡马大婚在即,竟然杀出这么个程咬金。该如何是好?
秋菊怯怯问:“菘儿姑娘,你说郡主若是知道了这消息,会如何?”
“还能如何?自然是大发雷霆。”菘儿没好气道。
“郡主不会把我们发卖了吧?”冬梅怕得要死。要知道,在镇国公府做内院伺候的丫头,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体面,养得珠圆玉润。也正是因为这样,犯错的丫头被发卖道烟花之地,也是大有人在。
冬梅这么一说,菘儿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还是冷静道:“这倒不至于,眼见大婚在即,于情,她不会这时候做这种事,给郡马留下一个心狠手辣的印象。于理,我们在白府待了这么久,自然比新来的丫头更容易取得信任。”
“这么说来,我们没事?”秋菊天真道。
“没事?你觉得郡主的脾气,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发卖可免,活罪难逃,就看运气了。”菘儿苦笑道。
“菘儿姑娘,我们为你马首是瞻,你赶紧想想办法。”冬梅和秋菊表忠心。
“说到办法,从来只有一个,趁着郡马心情好,只要他开口留下我们,暂时就没事。”不得不说,菘儿确实聪明。
许是心有灵犀,这日白千里下值比以往都早。
待他下马之时,就敏锐感觉到家中的气氛不同以往。他走进府门,高远、高达紧随其后,下人们通报他回来了。
待他走到游廊,就发现不对劲了:江陵没来迎他。她出门了吗?
于是问道:“少奶奶呢?”
“少奶奶应当在主院歇着。”外院的下人笑着回话。
此时,白千里闻到一股清淡的药味,府里在熬药?赶紧又问:“府中今日请了大夫,上门看诊?”
“是,少奶奶她......”下人话还没说完,白千里已经一阵风般朝着内院去了。
白千里走到内院,院子居然没人,连冬梅和秋菊俩人都不在。江陵病了,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欺她良善吗?看来,又得好好整治一番。
白千里焦急推门进去,果然,江陵躺在床上,睡得正沉。
这个点,若不是病了,怎还会躺在床、上休息?
白千里将手背搭上江陵的额头,的确有些发热,心中着急,却尽量把声音放温柔:“陵儿,你哪里不舒服?”
江陵得知自己怀孕后,又惊喜又紧张,躺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本能把手放在肚皮上,胡思乱想了一通。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白千里在唤她,缓缓睁开眼睛。因为才睡醒,脸色一片潮红,拖着慵懒的奶音道:“你回来了,夫君。”
“嗯,大夫说你哪里不好?”白千里焦急问。
“他说......”江陵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
白千里一看这样,更是着急了,大喊道:“来人,人都死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