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还愿冲虚观(下)
罗浮山本名东樵山,原本与三千里外的西樵山是姐妹山,两山合成罗山。
相传在古时东樵山与西樵山遥远相望如同一个人的左右手一般,被一群魔头盘踞,好好两座锦绣灵山被弄得一片狼藉仿若鬼域魔境一般,当时整个赞州只有沈家能够逃脱魔头的劫难。
不知道因为什么,魔头惹到了当世还很弱小的冲虚观观主,结果冲虚观主联合沈家一位大佬杀上了上去,怒洗了两座樵山,在大战中魔头在两座樵山之间立下一座血阵欲要困杀两位大乘强者,结果冲虚观主从万里之外的东海摄来一座浮山,巨大无匹的浮山从天而降,直接将血阵碾成灰尘,同时也将所有魔头镇压在山下。
从那以后,东樵山和西樵山被这座浮山直接连成一片,而这座巨大高山也被称之为罗浮山,为了镇压这群魔头冲虚观也搬迁到了此地,也因为此冲虚观与赞州沈家时代相好,相互守望。正因为此,冲虚观和沈家才日益兴旺形成现在这个规模。
罗浮山山中有七十二石室、十八洞天、四百三十二峰峦、九百八十瀑布与飞泉,原有九观十八寺二十二庵等道教与佛教的宫、观、寺、院点缀其间。
随着日月的穿梭,时代的变迁,千万年之后的罗浮山已经成为玄元大陆十大道教名山之一,更被修真者称之为道教十大洞天之第七洞天“朱明曜真之天”,七十二福地之第三十四福地泉源福地。
不过,虽然冲虚观居住在如此仙境之中,虽然冲虚观被世人奉为道家十大修真门派,但是沈家现任家主母亲自到来奉香还愿,他们仍然不敢怠慢,八骏马车穿越高山如履平地一般,轻轻巧巧就攀上了罗浮山千米山腰处的冲虚观。
建立在万米之高的罗浮山千米处的冲虚观是面向凡人的,虽然说玄元大陆几乎可以人人修真,但修真与修真却是不同,不仅仅是不同,而且是大为不同,普通凡人修真不过是粗通炼气,偶尔有能够筑基的就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可这样的修为这样的人在真正的修真人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凡人而已,因为不成金丹者根本就不能够被称之为真正的修真者的,而想要修成金丹对普通人来说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因为,一没有功法,二没有资源,就普通民众来说,修成金丹就仿若登天一般。
不过,登天难,当仍然有登天梯给人留下一丝念想,罗浮山的千米冲虚观对于凡人修真者来说就如同登天梯一般,那是一条可以登天的途径,是个念想。
当然,千米冲虚观不可能接待沈家主母,因为他没有这个资格,对于可以和冲虚观平起平坐的沈家主母来说这里就是个接待落脚的地方,毕竟沈家主母来了不可能直接闯进去,那样对双方来说都太不正规了,也太不庄重了。
八俊马刚刚落地就有几个道者恭恭敬敬的将沈家一行人请到后堂休息,做做样子的大略的休息一下。因为他们还要向万米高处的玄虚观通告,然后由玄虚观派来尊贵的有身份的来迎接。
万米高处的玄虚观依靠朱明洞而建,那里才是冲虚观真正的要地、重地和宝地,那里才配得上沈家主母的身份,自然,那里也不是谁都能够进入的,数百人队伍的沈家人马不可能全部都跟去。
沈襄有这个资格,可惜即没有人关心这点,也没有人在意这点,自然而然的沈家大少爷被留在了千米冲虚观。
不过上不上玄虚观陷入到沉睡中的沈襄不在意,出去玩耍的项羿同样也不在意,对于二人来说,没有人打扰才是最好的。
沈襄身体不适,进入冲虚观后随便找了个房间就休息了,项羿就成了脱缰的野马,没有人来管他,撒欢的玩耍去了。
沈家主要的人物去了玄虚观,不会有人去管沈襄如何如何,而沈襄有程前在项羿也非常的放心。
程前是个健硕的中年人,是沈襄那座翠园的大管家,是沈家不知道多少代的家生奴,在沈襄母亲苏雨进入沈家成为二夫人时由当时沈家家主点名赐予的长随,在二夫人过世之后就成了照顾沈襄和沈襄唯一亲近的人。
可以说沈襄是程前亲眼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沈襄几乎成了程前生活的唯一,生命存在的全部,沈襄的任何事情对程前来说都是天大的事情。
沈襄身体不适已经有好多天了,这让程前一直都忧心忡忡,他不知道大少爷怎么了,每天似乎都疲惫不堪却又不让他寻来医师看。
身为沈家这一代的长子,身为赞州沈家继承人,身为修真世家沈家的人,不说是从娘肚子里就开始修炼吧,至少修行是必须的。
修行的人也会生病吗?要说修行出差错还差不多,所以说每一个修真世家医师大夫是必不可少的,家主家高级医师可是不少,沈襄一声命令恐怕这些医师会急着赶着来看。
可是少爷偏偏就是不允,还命令他不许将他身体不适说出去,也不许胡乱打听什么。
莫非少爷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搬了把椅子,程前在沈襄房门前坐了下来,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少爷是在十天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那一天似乎少爷去见大长老去了,少爷去见大长老是少爷提出来的要求,而且见面的时间是在夜晚,那天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从少爷回来之后程前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少爷把自小就坚持不懈的修行功课停了下来,相反到拿起闲书看了起来。
对于修真的人来说,只要与修行无关的书都是闲书,因为修真者必须要把持一颗纯净的心,没有一个澄明的心境是不会有迅猛激增的修炼速度的。
要知道,少年时期有一个扎实的基础对于修真者是多么的重要,而闲书恰恰是会扰乱从未接触过太多世界的少年那颗纯净的心灵的。
程前想到了这十天少爷的变化,又想到今天大夫人还愿的事情,同时也想到了跟随大夫人来的这些亲信对于少爷的态度,心中恍恍惚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唉!!莫非!!!”
猛然间,程前一个激灵脸色变得青白起来,冷汗也瞬间冒了出来,脑袋似乎都被他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得有些懵了。
“可别乱想,事情应该还没到那步。”
收摄心思,提息运转体内灵气抚平了混乱的思维,再也不敢胡乱猜测的程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控制着呼吸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阵阵灵气收摄入体,好半天青白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可任他如何,一双眼睛仍然忍不住向屋内望去。
程前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在沈襄休息的厢房内一个道貌岸然的道者正悄悄的和沈大少爷说着什么,一道清明的光幕将低声细语的两个人罩在中间,光幕内一点声息都传不出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道者将一个戒指戴在沈襄的手指上,脸色有些黯淡的抚了抚沈襄的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后,挥手收起清明的光幕后消失在厢房之内。
沈襄抚摸着戒指淡淡的笑了笑后钻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