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打脸
杜元生闻言,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新来的监督主簿不单单武技好,心思也是一个细如毛发之人,他只好依着吩咐,先让一干衙役将死狗一样的韩继和和李山搬了过来,放在离王成峰仅两米的地方。
然后去掐罗兴和何永的人中,将两人弄醒后,这才吩咐一干衙役去叫人,似乎是担心有人不会来,杜元生没忘了加一句就说是杜哥说的。
说完这句话,杜元生就觉得似乎不妥,急忙回头去看王成峰,看到王成峰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满,他这才松了口气。
“老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鸟厮还在这里!”
罗兴是第一个被打晕过去了,如今醒过来,手被折断的地方疼得他撕心裂肺,不明眼前情势和有些恼怒的他就是一阵怒骂。
“就是,老杜,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韩监督和李班头吗?怎么他们被捆了?”
何永同样也是不明情理,不过他除看到王成峰外,借着月光他还看到了被捆成猪一般躺在那里的韩继和和李山,说话稍微客气了些。
“他们意图伤害朝廷命官监督王主簿性命,被王主簿亲手击晕并被捆了。”
杜元生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实话,但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两人,希望两人马上闭嘴,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什么王主簿?意图伤害朝廷命官?这等只知欺侮他人的恶棍,什么时候变成朝命官了!看我不了结了他,带着人头去罗知县那里领了赏,回来请大家吃酒!”
当着王成峰的面他也不可能把话说明了,杜元生的话外之间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何永隐约的看出了些什么,听了杜元生的话,他马上识趣的闭了嘴。
但罗兴似乎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听了杜元生与明示没有什么区别的话语,他竟如不知道般,忍着疼痛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指着王成峰又是一通怒骂,一边骂一边就要向前冲。
“啪!”
“你个傻厮,你就再睡会吧!”
杜元生岂能容他如此闹下去,罗兴刚骂完,杜元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生生的将罗兴再次打晕了过去。
“王监督,此人刚从晕迷中醒来,刚才您就当他说胡话吧!”
罗兴说着胡话,杜元生明显的从王成峰的眼中看到了不悦,作为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他当然知道一个满身杀气的人不悦会做什么,为了不让罗兴白白丢了性命,他只好抢在王成峰的前面将罗兴击晕,算是帮罗兴捡回了一条性命。
“无妨,你是姓杜吧!我记住你了,以后你就帮我做事吧,不要再随那个罗知县胡作非为了!”
虽然王成峰对杜元生的聪明细致极为欣赏,但对他的擅作主张还是有点不喜。
杜元生当然听出了王成峰话中的意思,但他没有再继续解释,有的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绝和最好的回答,现在的情势并不太明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马上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个新来的监督主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还有待于观察,至于要站在哪里,那不是他能够左右的,王成峰是监督,他的上司,他难道可以不听他的?
就这样,王成峰与杜元生各怀心思,不再言语,何永虽然不明就理,但他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以及躺在地上如同死猪的韩继和和李山,以及新近被杜元生打晕了的罗兴,在月光的照射下,完全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画面。
直到处所所在的洼地中陆陆续续的出现火光,这副画面才被打破,随着越来越多的衙役和火光聚向王成峰站着的这里,气氛才稍好了些。
何永借此机会,急忙溜进了衙役群中,如同躲过一场大劫般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王成峰深夜召集感兴趣还是因为杜元生的威望让他们不敢懈怠,虽然在夜里,但这次召集衙役们却来得非常整齐,不一会儿,火光就将整片草地映得通红,将月光完全挡在了九天之上,没有半分透下来。
似乎是前去叫他们的衙役已经告知了他们事情的大体原委,虽然近一百个衙役站在了草地上,但却出奇的安静,如果不是男人的呼吸太过粗大,这哪象是这场一百多人的聚会。
只是他们的眼光却都透露着异常的好奇,不时的在韩继和李山以及王成峰的身上跳跃,仿佛要从其中看出什么内容一般。
“老杜,你开个头吧!”
王成峰冷静的忍受着这些异样的目光,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眼看着处所所在的洼地再没有火光出来,他便告诉杜元生可以开始了。
“诸位兄弟,这是我们新来的监督王主簿,本是本县主簿,今天下午刚来任上,本打算明天与大家见面,但今夜恰好有事,王主簿决定就在今夜见见大家了,大家见过王主簿。”
杜元生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但在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作选择了,只好开口,将王成峰介绍给了一干衙役。
“诸位兄弟,我姓王,本来名字叫王侯,但我对这个名字不甚喜欢,就改做了王成峰,来自戍北王家,捐了全部家资买了个九品芝麻官,从今夜开始,我们就是兄弟了,如果大家喜欢就叫我一声王老弟,如果不喜欢就直呼王成峰,如果讨厌就叫王侯子,这都随你们,不过在我任监督的期间,希望诸位尽职尽责,我可不希望出什么纰漏!”
杜元生开了口,王成峰随即来了个自我介绍,听到他口中说出戍北王家,直把一干衙役听得一愣一愣的,禁不住感叹:‘好大的来头!’
当然这都是属于那些没有招惹到王成峰的衙役才有如此的洒脱,而跟随着韩继和李山想置王成峰于死地的一干衙役听到戍北王家后却都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为煞白,一边怒骂差点上了罗知县的恶当,一边暗自庆幸还好真没杀了人,如果戍北王家死了人,他们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后果。
一时间,整个草地上议论纷纷。
这席话就连久经沙场的杜元生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他从军所在的柳营就是属于戍北侯的,王家治军之严令人咋舌,而王家直系的凶猛更是令人害怕,他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王家之人,难怪身上有一股杀气。
只是很快,他又有点奇怪了,戍北王家家规极严,既是王家子弟怎么不去从军,却来地方上任这芝麻大的小官,而且还是捐了全部家资?
“王侯你好狠,岂不知打人不打脸,我是罗知县的亲信,你这样待我,难道不担心罗知县取了你的性命!众衙役,快去取了王侯的性命,知县罗大人重重有赏!”
许是脸上的疼痛回快了李山的苏醒,就在所有衙役的议论稍稍有点停歇,王成峰正打算再说几句的时候,李山却已经醒了过来。
看到草地中满是衙役的身影,他的胆气顿时就壮了,也顾不得脸上传来的阵阵剧痛,悄悄挣扎着站将起来,对着草地中一干衙役就是一阵大吼。
“李山,你狠还是我狠?我才来到这里,你却与罗知县琢磨着要我性命!你说打人不打脸,今天我就偏打给你看,我看你是要脸还是要命!”
王成峰怎么都没想到李山会如此无耻,他拉着二十来个衙役要取他性命也就罢了,如今所有衙役都在这里,他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只见王成峰一步就来到了李山的面前,狠狠的给了李山几个大耳光,打得他本就红肿不堪的脸一阵血肉模糊,再次将李山打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