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两情若是长久时
含青环顾一下周围的火势,又低头看了看青鸾的脚,依旧困在冰面中,奇怪了,这么高的温度下,这冰面怎么就不见融化呢?含青缓缓翻身,想要从青鸾身上滚落下来,那青鸾展开翅膀有意阻止。
“怎么?”含青微弱地问道。
那青鸾低头发出轻微的“咕咕”声音,然后身体微微下降了一下,含青立刻明白了青鸾之意。刚刚一接近冰面,含青就感受到了滚滚的热浪,她猜想冰面上此时一定奇烫无比。
含青用手轻轻抚摸着青鸾的头,说道:“谢谢啦,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在你身上,你也不好起飞啊。不如我下去再尝试击碎冰面,好让你顺利脱身啊。”
青鸾连连摇头,从自己尾部伸出一根长长的羽毛,将含青紧紧地缠在了自己的身体上。含青一见就急了:“你这又何苦?”青鸾的眼里渐渐渗出了泪滴,含青又是一阵感动,想不到这只神兽在这样的危机关头竟然要与她同生共死。她把头轻轻地靠了青鸾的头上,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这样,就让我们今天共患难。”
含青观察了一下脚下的状况,发现此时的冰面处处都是裂痕,于是含青想,是否现在有机会一掌击碎困住青鸾的坚冰了呢?于是含青说道:“咱们总不能这样等死,我发最后的一掌,争取击碎那冰面,放你出来,之后,就看你的了。”青鸾点头。
含青开始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气息,酝酿着这最后的一掌。成败在此一举了,含青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一切准备就绪,含青言道:“我要开始了,我是我最后的一点力气了。”青鸾此时“呜呜”地叫两声,然后展开它那硕大的双翼,准备起飞。
但是双翼刚一展开,翼尖上的羽毛便沾上了火星,开始燃烧了,但青鸾并不在意,目光坚定地看着含青,原来它也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
含青感激地点点头,说道:“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然后探身来到合适的位置,高举双掌,同时劈下,“啪”的一声过后,含青叶因为太过虚弱,再次晕倒。
掌力过后,冰面似没有任何变化,青鸾配合掌力,双脚用力,挣扎了片刻,周围的冰面终于缓缓裂开一道口子,青鸾的双脚有了活动的余地了。但随着那道裂缝的延伸,火焰也顺着裂缝烧了过来,极寒之后又是极度的高温,青鸾就在这冰火两重天里寻求着一点生存的希望。
翅膀上的火势越来越大,青鸾忍着剧痛最终将双脚拔出冰面,锋利的冰碴竟然将双脚划破,鲜血直流。它腾身一跃,挥动双翼,起飞成功。
随着青鸾翅膀的扇动,那冰面上的火势骤然增大,火苗腾起几丈高,又将飞起的青鸾淹没其中。而且自那冰面之下,又向空中蹿出无数带着火焰花蕊的冰花,就像在火海中绽放的白色礼花一样,如果稍不留神,让那冰花在青鸾的身上绽放,那结果恐怕就不妙了。
可是青鸾才起飞,而且身上背着一个人,因此还不能一飞冲天,只能循序渐进,继续忍受着烈焰焚身的痛苦。高飞中,它左躲右闪,为了避开那冰花,身体翅膀都尽量扭曲,幸好有羽毛将含青牢牢地系在了青鸾的背上,否则青鸾一个侧身的俯冲,含青就要掉下来了。这般高难度的飞行,再加上烈焰之痛,青鸾几次支撑不住险些落回冰面,却又都化险为夷了,虽然它身上的含青失去了知觉,但是它依然能够感受到含青给予它的鼓励和支持。在这样的信念下,青鸾最终逃出了火海。
青鸾一出火海,那红光随即消失,冰面以及火焰也都不见踪影了,众人面前只留下了一个奇特的画面:靠近地面的一层白雾缭绕,植物都披上了厚厚的白霜;而上面一层则是黑烟滚滚,植物树冠的部分全被烧焦。
青鸾载着含青,飞带众人面前降落,收回了系在含青身上的羽毛。殷红妍急切地上前搀扶下了奄奄一息的含青,岳斯邰在旁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了含青的身上。红妍感谢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取出一颗褐黄色的丹药,放进了含青的口中。
众人都不明白红光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锦芸思索了半天,想到可能是青鸾救下了含青一命,但那丫头未必就收服了神兽。于是她来到青鸾面前,企图再次控制住青鸾。那青鸾见了锦芸,立刻一声嘶鸣,戒备了起来,锦芸知道此时已不能靠近它了,于是悄悄对岳斯邰说道:“先用遮天罩困住青鸾吧。谁知道这丫头成功没有啊,万一放走了神兽,那就糟了。”
岳斯邰瞥了锦芸一眼,冷冷地说:“现在不是关心你的神兽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看青鸾,又说:“何况你看那青鸾,根本没有要逃走的意思。”李锦芸听了,这才放心。
良久,含青才渐渐苏醒过来,顿觉口中尽是苦涩之味,便知道师姐用她家传的丹药救了自己:
“多谢师姐!”
“何必客气!”红妍见含青苏醒,长舒了一口气。
“青鸾呢?”含青问道。
红妍扶起含青,说道:“你看,它不是好好地陪在你身边吗?
含青顿时泪流满面,想起了刚刚经历的冰与火的劫数,真是劫后余生、噩梦初醒,她走到青鸾面前,抱住青鸾的脖子大哭了起来。众人见含青哭的动容,也无不心酸感动。
红妍见含青与青鸾的亲近样子,就知道小师妹定是收服了神兽的,不禁在心里暗自佩服。
含青哭过之后,擦去了泪水,来到岳斯邰和李锦芸面前,问道:“岳堂主可说话算数?如今含青已降服神兽。”
李锦芸还没来得及反应,岳斯邰就忘情地说道:“绝不食言,青鸾送与姑娘。”
含青满意地走到青鸾面前,说道:“你是我的了,我送你一件礼物。”
青鸾又是一声嘶鸣,此时的青鸾极其狼狈,双翼残缺不堪,身上的羽毛也尽数烧焦,浑身都是灰黑色。
含青调皮地“咯咯”笑了起来,说道:“这件礼物就是自由!我给你自由,从此,你并不是我坐骑,你是我的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发出阵阵惊呼,含青再次做出了出人意料之举。
含青走到青鸾身边,抚摸着它身上的伤口,又说:“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做主,那他也妄自称王了。你去吧。”青鸾听后,长啸一声,展翅而去。李锦芸则气得捶胸顿足。
红妍走上来惋惜地说:“你怎么让它走了?你舍得?”
含青答道:“师姐你注意到了吗?那青鸾是只幼鸟,幼鸟体色艳丽,要经历一次天劫才能进化为成鸟。”
“天劫?就是刚才……”红妍联想到刚才的异变。
“对,刚才就是它的冰炎劫。我帮它度过了此劫,现在它可以找个地方,吸取天地精华,好好进化了。”含青如释重负地说道,她相信,她与那青鸾是有缘分的,定会重逢。
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西下,霞光中的含青格外明艳,她的自信与乐观、坚韧与善良,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李锦芸。
三日后,关于“秋选”的各项工作就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大家对殷红妍和丛含青这两位“镇刀使“的表现相当满意,尤其含青,她层出不穷的点子让整个考核过程**不断,人们开始渐渐认可了这两位年轻的“镇刀使”。
但是人们越是喜欢“镇刀使”,李锦芸的心里就越是别扭,尤其是最近,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岳斯邰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但就是隐隐地感觉丈夫似乎有问题,她竭力观察着,寻找着细微的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的那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