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雪》第四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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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组织了一次旅游，是去林海界河边上的原始森林。那是欧阳和朴善玉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欣然前往。
车到驻地已是傍晚八点。一路颠簸，人困马乏，吃完晚饭欧阳早早歇了。
手机响了：“你马上来，有重要事情商量！”梁炜像是在下命令。
欧阳按照梁炜电话里说的线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家饭馆，到场后发现在座的都是《探索》的老人，只有党组秘书姜惠除外，为首的是副总编杨益，就是当年让欧阳请客送花篮的那位。
“到底是老班底的弟兄，一招呼就到，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杨益笑笑说。欧阳坐定后，发现场上的气氛不对，人们不象是喝酒，倒像是谁死了在商量后事。
果然，杨益开宗明义地说：“欧阳，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这10几个人已统一了思想，准备联名写信给省委，老高不懂办刊，当一把手难以服众，再说，他对你的使用明显带有报复倾向。”
欧阳看着桌上的七盘八碗，怎么看也像是冒了烟的地雷。他明白自己已卷入OFFICE政治的前沿，估计不是顶雷就是趟雷。
杨益接着说：“姓唐的抓广告发行部实在能力有限，老高重用嫡系，把一个企业编制的人安排为正处，不符合干部任用原则，有人反映他们合伙侵吞广告发行款。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生态专刊》打闹回的48万元都花在哪儿了？而且推后一年才出刊。有些话你得说，净吃哑巴亏还行！当然，依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接替他的职位，我们商量过了，让姜惠接替他，你当她的副手。”
欧阳笑笑说：“看来今天肉丸子是主菜了？”
人们轰地一声全笑了。
欧阳看了一眼姜惠，姜惠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看来她对这个职位早有图谋。
“怎么可能呢？她连副处都不是。”欧阳说。
“党组秘书相当于副处级。”姜惠说。这个“相当于”，欧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梁炜说：“姓唐的连干部都不是，还不照样领导你！”
杨益不耐烦地喝了杯中酒，“看来你还是没长进，根本不懂政治！”
欧阳极反感这种装腔作势的腔调。任何权力之争，都与生产力的发展无关，也与老百姓的利益无缘，说白了，就是清除脚下的绊脚石。
“说实在的，提起我做的贡献和我所担的骂名，我恨不能想杀人，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是，我不懂政治，也不想懂，我知道我一个聘用人员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他的话立马遭到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攻击——
“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连好歹都不分！”
“你总想保持中立，连党都入不了。党是什么？党就是宗派！”
“小孩的**，越拨拉越硬了！”
姜惠的眼神里弥漫着硝烟，说了一句让欧阳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失败者决不能怨天尤人，优胜劣汰，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欧阳看着她笑笑说：“那是你的理解，事实是：老虎为王，兔子照样生存了下来。”
旅游期间，姜惠始终不离欧阳左右，欧阳知道她是想封住他的嘴，怕他喝多了刺出丈二的尿来。
“欧阳，有人反映你说话办事太占地方，依你现在的身份有点不识时务。”
靠，敲打谁呢！
“是，因为我是男人，起码想做个男人。是，咱们是礼仪之帮，多有涵养，多有节制！飞机被人撞下来了，人家还落在咱的机场，咱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这就好比一个强盗踹开你家的门，强暴了你老婆，还大咧咧地睡在你的床上，而你还好吃好喝招待人家，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声欢迎再来。然后教育孩子说，要提高自己的综合实力，和平不是争来的而是忍来的，和平就是国际邦交时的苏州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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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组织了一次旅游，是去林海界河边上的原始森林。那是欧阳和朴善玉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欣然前往。
车到驻地已是傍晚八点。一路颠簸，人困马乏，吃完晚饭欧阳早早歇了。
手机响了：“你马上来，有重要事情商量！”梁炜像是在下命令。
欧阳按照梁炜电话里说的线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家饭馆，到场后发现在座的都是《探索》的老人，只有党组秘书姜惠除外，为首的是副总编杨益，就是当年让欧阳请客送花篮的那位。
“到底是老班底的弟兄，一招呼就到，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杨益笑笑说。欧阳坐定后，发现场上的气氛不对，人们不象是喝酒，倒像是谁死了在商量后事。
果然，杨益开宗明义地说：“欧阳，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这10几个人已统一了思想，准备联名写信给省委，老高不懂办刊，当一把手难以服众，再说，他对你的使用明显带有报复倾向。”
欧阳看着桌上的七盘八碗，怎么看也像是冒了烟的地雷。他明白自己已卷入OFFICE政治的前沿，估计不是顶雷就是趟雷。
杨益接着说：“姓唐的抓广告发行部实在能力有限，老高重用嫡系，把一个企业编制的人安排为正处，不符合干部任用原则，有人反映他们合伙侵吞广告发行款。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生态专刊》打闹回的48万元都花在哪儿了？而且推后一年才出刊。有些话你得说，净吃哑巴亏还行！当然，依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接替他的职位，我们商量过了，让姜惠接替他，你当她的副手。”
欧阳笑笑说：“看来今天肉丸子是主菜了？”
人们轰地一声全笑了。
欧阳看了一眼姜惠，姜惠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看来她对这个职位早有图谋。
“怎么可能呢？她连副处都不是。”欧阳说。
“党组秘书相当于副处级。”姜惠说。这个“相当于”，欧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梁炜说：“姓唐的连干部都不是，还不照样领导你！”
杨益不耐烦地喝了杯中酒，“看来你还是没长进，根本不懂政治！”
欧阳极反感这种装腔作势的腔调。任何权力之争，都与生产力的发展无关，也与老百姓的利益无缘，说白了，就是清除脚下的绊脚石。
“说实在的，提起我做的贡献和我所担的骂名，我恨不能想杀人，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是，我不懂政治，也不想懂，我知道我一个聘用人员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他的话立马遭到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攻击——
“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连好歹都不分！”
“你总想保持中立，连党都入不了。党是什么？党就是宗派！”
“小孩的**，越拨拉越硬了！”
姜惠的眼神里弥漫着硝烟，说了一句让欧阳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失败者决不能怨天尤人，优胜劣汰，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欧阳看着她笑笑说：“那是你的理解，事实是：老虎为王，兔子照样生存了下来。”
旅游期间，姜惠始终不离欧阳左右，欧阳知道她是想封住他的嘴，怕他喝多了刺出丈二的尿来。
“欧阳，有人反映你说话办事太占地方，依你现在的身份有点不识时务。”
靠，敲打谁呢！
“是，因为我是男人，起码想做个男人。是，咱们是礼仪之帮，多有涵养，多有节制！飞机被人撞下来了，人家还落在咱的机场，咱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这就好比一个强盗踹开你家的门，强暴了你老婆，还大咧咧地睡在你的床上，而你还好吃好喝招待人家，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声欢迎再来。然后教育孩子说，要提高自己的综合实力，和平不是争来的而是忍来的，和平就是国际邦交时的苏州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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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组织了一次旅游，是去林海界河边上的原始森林。那是欧阳和朴善玉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欣然前往。
车到驻地已是傍晚八点。一路颠簸，人困马乏，吃完晚饭欧阳早早歇了。
手机响了：“你马上来，有重要事情商量！”梁炜像是在下命令。
欧阳按照梁炜电话里说的线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家饭馆，到场后发现在座的都是《探索》的老人，只有党组秘书姜惠除外，为首的是副总编杨益，就是当年让欧阳请客送花篮的那位。
“到底是老班底的弟兄，一招呼就到，来晚了，先自罚一杯！”杨益笑笑说。欧阳坐定后，发现场上的气氛不对，人们不象是喝酒，倒像是谁死了在商量后事。
果然，杨益开宗明义地说：“欧阳，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这10几个人已统一了思想，准备联名写信给省委，老高不懂办刊，当一把手难以服众，再说，他对你的使用明显带有报复倾向。”
欧阳看着桌上的七盘八碗，怎么看也像是冒了烟的地雷。他明白自己已卷入OFFICE政治的前沿，估计不是顶雷就是趟雷。
杨益接着说：“姓唐的抓广告发行部实在能力有限，老高重用嫡系，把一个企业编制的人安排为正处，不符合干部任用原则，有人反映他们合伙侵吞广告发行款。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生态专刊》打闹回的48万元都花在哪儿了？而且推后一年才出刊。有些话你得说，净吃哑巴亏还行！当然，依你现在的身份还不能接替他的职位，我们商量过了，让姜惠接替他，你当她的副手。”
欧阳笑笑说：“看来今天肉丸子是主菜了？”
人们轰地一声全笑了。
欧阳看了一眼姜惠，姜惠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看来她对这个职位早有图谋。
“怎么可能呢？她连副处都不是。”欧阳说。
“党组秘书相当于副处级。”姜惠说。这个“相当于”，欧阳还是第一次听说。
梁炜说：“姓唐的连干部都不是，还不照样领导你！”
杨益不耐烦地喝了杯中酒，“看来你还是没长进，根本不懂政治！”
欧阳极反感这种装腔作势的腔调。任何权力之争，都与生产力的发展无关，也与老百姓的利益无缘，说白了，就是清除脚下的绊脚石。
“说实在的，提起我做的贡献和我所担的骂名，我恨不能想杀人，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是，我不懂政治，也不想懂，我知道我一个聘用人员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他的话立马遭到了在座的所有人的攻击——
“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连好歹都不分！”
“你总想保持中立，连党都入不了。党是什么？党就是宗派！”
“小孩的**，越拨拉越硬了！”
姜惠的眼神里弥漫着硝烟，说了一句让欧阳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失败者决不能怨天尤人，优胜劣汰，就应该把他们全部消灭掉！”
欧阳看着她笑笑说：“那是你的理解，事实是：老虎为王，兔子照样生存了下来。”
旅游期间，姜惠始终不离欧阳左右，欧阳知道她是想封住他的嘴，怕他喝多了刺出丈二的尿来。
“欧阳，有人反映你说话办事太占地方，依你现在的身份有点不识时务。”
靠，敲打谁呢！
“是，因为我是男人，起码想做个男人。是，咱们是礼仪之帮，多有涵养，多有节制！飞机被人撞下来了，人家还落在咱的机场，咱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这就好比一个强盗踹开你家的门，强暴了你老婆，还大咧咧地睡在你的床上，而你还好吃好喝招待人家，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声欢迎再来。然后教育孩子说，要提高自己的综合实力，和平不是争来的而是忍来的，和平就是国际邦交时的苏州评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