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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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言重了;还没请教两位怎么称呼呢?”江天放笑着说。
两名技术员上桌的时候,马全只是简单介绍说是砖厂和煤矿的技术员;这种场合,要不是江天放话,哪轮得到他们两人上桌啊,所以也就没有详细介绍。
“哦,我叫毛志勇,他叫谢亚;我们都是技术员,挂个工程师的称呼,要学的,还多着呢;我可是诚心向江县长请教的,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与其独自摸索,为什么要放着现成的导师不用呢?您能想出这样的创造,那就肯定对相关的问题都有过思考。”毛志勇还是说得很有诚意。
“千万别说我是导师了,在煤的采掘方面,谢工是专家,在制砖领域,你是专家;我只是提出一种思路,具体的实践与操作,还需要依靠像你们这样的专家来完成。”江天放说得也很诚恳:“我刚才提到了学习,怎么学习?先是要肯学,再则是要善于学习,什么是善于学习?就是找对老师!比如这个煤矸石制砖的项目,真正要完成好,还需要一个过程,很多具体的问题,你们,包括马书记,还需要向更高级的专家去请教;我来也就是提个方向。”
说着,江天放又舀了碗鸡汤,美美的喝了几口,才接着说:“按照我的思路,这个煤矸石制砖应该是走这样的一个流程,先,得把煤矸石粉碎、研磨,这个和锰矿的制作差不多,但是,要注意一点,研磨到多大直径的颗粒合适?这个需要你们去摸索;
其次,煤矸石燃烧后剩余的硅钙化合物,非常的松散,这样做出的砖抗压强度不够,需要参入一些粘合物,增强砖的整体抗性,咱们大青山出产粘土,可以考虑加入这种粘土,我个人倾向于使用紫砂陶土和高岭土,具体用哪种土,粘土与煤矸石的比例是多少,也需要你们去摸索;
然后就是搅拌混合,制成砖胚,再入窑烧制,烧制的时候,煤矸石能提供多少热量,还需要少多少优质煤,这个也需要你们去摸索。”
江天放说完,马全吸了口冷气:“这事还挺复杂啊,毛志勇、谢亚,你们听好了,必须得好好的配合,需要什么样的支援,尽管开口,乡政府全力以赴的支持你们。”
“嗯,老马,你不能闲着,有两个事情你得盯紧罗。”江天放叮嘱说。
马全回答得很干脆:“江县长,您吩咐,我一定办好。”
“一是我先前在煤矿和你提到过的,煤矿往北的区域,也就是我划线的部分,现在一定不能动,那里面有宝贝;这么和你说吧,那里面的宝贝,比开锰矿赚钱。”
江天放说完,马全立刻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怎么会哄你呢,要不然,你以后天天往我办公室跑,我还不得烦死。”江天放笑着说:“不过,现在你们还不具备开采条件,我也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们是什么,我担心消息扩散,会引起其他地区提前开采,为将来的整体规划带来麻烦;不过,我会尽快的安排,最迟半年,你就能尝到甜头了。”
“江县长,我听您的,您怎么安排我怎么做,保证不会让人去动那片矿区。”马全点着头说。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灰尘,以及烧窑的烟尘,你得给我处理好,不能办好了砖厂,苦了周边的百姓。毕竟,你们大家都是住在这附近,把灰尘和烟尘处理好,实际就是为了不影响你们自己的生活质量。”江天放说道。
马全面露难色:“江县长,这个烟尘要处理,我知道可以建个高点的烟囱;但这个灰尘该怎么处理,您能不能提个方向?”
江天放摇着头说:“这个你自己去想,你要是连这个都处理不好,我看你这个书记早点让给别人算了;我刚才不是说过,不懂的,就得学,关键是要找对学习的老师。”
江天放有意不说,是不想马全养成依赖的习惯;今后,还会遇到很多问题,总不可能都来找自己要答案,具体的难题,还得靠马全他们自己去解决。
“江县长放心,我马全一定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完成不好,你骂我。”马全也不啰嗦,直接立了军令状。
“马书记,我倒是有个提议,你们自己考虑一下。”江天放说:“既然这个砖厂的原料是煤矸石,本着节省运输成本,节省管理成本的原则,你可以考虑将砖厂、煤矿合二为一。”
马全略一思考,一拍大腿:“这个想法好!”
然后马全将他的想法,向大伙做了说明。
砖厂与煤矿,相隔距离说远也不远,大约三公里;原来砖厂选址,就是采取就地取材的原则,在黄土山旁边建的窑,现在不需要采用黄土,而是采用煤矸石的话,那就需要把煤矸石从煤矿运输过来,这肯定会增加了成本,合并了就可以在煤矿矿区内再开个砖窑,节省了运输成本;另外,煤矿与砖厂之间,是两个独立的主体单位,生业务往来的话,自然需要结算,这同样会增加成本;况且,这项新技术,是需要将两个企业原来的技术进行整合,共同创新,才能完成得了的。
如果将一个效益不怎么好的砖厂,与一个已经关闭的煤矿合并,组合成一个极具竞争力的新企业,那绝对是个让人欣喜的局面。
大伙听马全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都觉得这是个对几方面都有利的做法,当即就拍板定了下来,马上着手两个企业的合并;反正这两家企业,都是乡政府的下属企业,是一个“婆婆”,不存在股权变更的问题。
讨论的时候,毛志勇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江县长,这个技术创新完成以后,我们能不能申请专利?”
九十年代初级,“专利”这个名词还没有深入人心,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毛志勇能想到,实属难能可贵。
比如马全就不懂:“什么专利?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