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陈府
“据我估计,那批货物最起码有几十车,价值应该在千金以上,不过这些毕竟不是真金白银,对贼匪没有多大吸引力,不过如果将消息改为几十车盐,那效果将截然不同,任何听到消息的贼匪都会红了眼睛,哪里还管什么官匪默契,到时必定倾巢而出,而选择贼匪人数是至关重要的一条计划。”卓逸夫嘴角带着淡淡笑容,一股算无遗策的自信渐渐散发而出。
盐,不论是什么时代都是最重要的调味品,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尤其是这个时代,由于交通不便技术含量差到一塌糊涂,所以产量不算太多,所以有一斤盐一两金的说法由此可见盐的珍贵程度,而且很好销售。
卓逸夫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将皮货谎称是盐,就是看中了其珍贵程度。
“指望那五十条小杂鱼劫取货物无异于痴人说梦,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者说,就算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截取了货物,可那么多货物放到哪里,要知道劫取地点就在尉氏县城范围,尉家收到消息,定会在一个时辰内赶到,到时我们真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卓逸夫轻声笑着摇了摇头。
瘦猴怔了怔,眼中不由流露出敬佩,心中暗想:“公子果然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我能想到的,公子岂会忽略,或许,这次真能成功。”
想到这里,瘦猴不由激动起来,那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足够自己大鱼大肉过上一辈子了,跟着公子果然是明智的决定,幸好当初没有离去。
“不知公子有什么计划,又需要小的做什么?”瘦猴有些迫切的询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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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你现在就去将消息放出去,最好能直接传到何曼耳中,就说尉氏打着皮货的幌子运了一批盐归来,价值保守估计五千金。至于人手,明天一天必须招齐,招人的时候不必说太多,只问为了钱肯不肯卖命就行。”
“我心中已经有了具体安排,到时候便知道了。”卓逸夫摆摆手:“这些事你照办就行,现在先吃饭,饭饱精神足才能办好事。”
三人-大吃一顿,随后瘦猴出去选择贼匪的探子透露消息,而卓逸夫与则准备搬家,其实也没什么可搬的,要物品没物品,要钱财没钱财,就是一光棍。
陈府距离知客楼不过百丈远,其中只是隔了一道高大的院墙。
卓逸夫与两手空空来到陈府,陈长史早已知会过,守门的几个家丁问清身份后便直接放行,至于多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关系,反正陈府也不缺这双筷子。
接到门丁回报,陈府一位老管事亲自迎了出来,前后打量了两人一眼,漫不经心开口:“你就是能给二小姐治病的那个奴才?”
话语尖酸刻薄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如今受气已经受够了,就差爆发而出掀起一场血腥,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杂役的身份,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卓逸夫自然不想再受这种窝囊气,立即反唇相讥:“你就是负责接待的那个老奴才?”
老管事一愣,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根本没想过一个酒楼中小小的杂役居然敢跟自己如此说话,随即反应过来,一脸怒容颤抖着手指着两人,甚至向前挪了几步想要动手:“好你个不懂礼数小王八羔子,进了陈府就要有陈府的规矩,来人,将这无知小儿押起来,我要替老爷好好教教他。”
卓逸夫不屑一笑:“一把老骨头了,悠着点,别闪了腰怪到我头上。”随即转头看向一旁冲上来的几个护院:“我是来给二小姐治病的,误了大事你们担不起,另外提醒一句,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当奴才。”
如果没有先前在酒楼中听到尉少爷那些话,卓逸夫还真打算在陈府干一段时间,借着治好二小姐的功绩往上爬,可现在不同了,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在这尉氏县城也根本没想过待多久,之所以来陈府,一是觉的陈青青可怜,原本如花似玉的美人却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身为堂堂热血男儿怎能视而不见。
当然,卓逸夫心中也有点小小的想法,毕竟面对这等绝色美人,没想法那就算不上男人了,二是暂时需要个居所,索性就来陈府免费吃住一番。
有了这种想法,卓逸夫自然不愿意再受什么窝囊气,上一世,经受了组织十年训练,在那种残酷的环境下,杀戮乃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无数次杀戮早已让卓逸夫养成了血腥冷酷的性格,虽然有时候伪装接近目标的时候,需要忍气吞声,但那种忍耐是短暂的,接下来便是血腥报复。
听了卓逸夫的警告,几个护院立即停下动作,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几人也听说自家老爷请来一个高人,据说绝对能治好二小姐的怪病,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一身仆役打扮的青年,心中不免犯起嘀咕:“二小姐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这青年能治好二小姐就相当于救了二小姐一命,那就是老爷的大恩人,这样的人可万万不能得罪,否则在老爷面前随便一句话自己就得丢了饭碗。”
而那老管事则不同,在陈府中也算有些身份,所以对治病之事一清二楚,也知道这所谓的高人不过是自家酒楼下得一个奴才,说是遇到高人,其实不过是增加小姐的自信以及改变府中下人对二小姐的看法。
可说到底,卓逸夫依旧是陈府的一个奴才,平日里那些奴才见了自己不是点头哈腰就是陪着笑脸拍马屁,就算有些达官贵人来府中拜访,见了自己也要打声招呼,早已习惯了这种被人捧着的态度,老管事说话自然不会客气。
可万万没想到,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居然气焰嚣张到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还了得,等以后二小姐的病真有了好转,这奴才还不骑在自己头上?随后见几个护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顿时气的面色涨红:“你们这帮奴才,老夫连你们都指不动了是不是,好好好!老夫现在就去找老爷说理去。”
说着,连卓逸夫两人的住所都不安排了,直接向大厅走去。
卓逸夫冷笑一声:“这种分不清形势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奴才最是可悲,主人又岂会在乎你那点卑微的颜面而耽误了女儿的治疗。”
能混到管事这一职位自然不是傻子,听了卓逸夫的讽刺之声,老管事脚步不由一顿,这些话虽然难听却是不争的事实,心中暗想:“这些年在府中过的顺风顺水,确实有些得意忘形了,自己在别人面前不管多么风光,可在老爷面前永远都是奴才,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觉悟,否则平白招来老爷的厌恶。”
老管事想通了这一点,态度立即转变,也不走了,反而来到卓逸夫两人身边恭了恭身子:“小老儿说话有点难听,两位别在意。”
“懂的见风使舵,变脸变得也快到令人瞠目结舌,不愧是上了年头的老奴才!”卓逸夫心中嘀咕一句,虽然对老管事没什么好感,可毕竟还要相处些日子,做人做事总要留一线回旋的余地,既然对方已经认错,自己也不必恶人做到底,反正客气几句又不掉一块肉,演戏就演戏吧:“呵呵,严重了,小子我也是心直口快,说话不知分寸,您老多见谅就是。”
老管事咧嘴一笑,这个台阶下的还算顺溜:“刚才就是一场误会,我先带两位去西厢房休息吧,明日一早还有帮二小姐治疗,早点休息。”
“那就劳烦老管事了。”卓逸夫拱了拱手,跟着老管事离去。
一老一少两个狐狸立即从针尖对麦芒的局面变成了相见恨晚,这种激烈的反差看的旁边几个护院顿时傻眼了,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一人挠了挠头,回头看了看几人,傻了吧唧问:“兄弟,我刚才是不是眼花了,管事的好像让咱们抓人来着,怎么转眼间就变了?”
“好…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可俺咋觉得那高人和老管事像兄弟似的。”
西厢房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住所,能成为陈长史的客人定然是非富即贵之人,房间装饰以及建筑质量自然不一般,看的两个乡巴佬眼花缭乱。
“啧啧!瞧瞧这桌子,油光铮亮,都快能当镜子用了,看这杯子,是玉的吧,拿出去肯定能卖不少钱。”留着哈喇子四处打量。
“那是琉璃盏,打坏了你小子卖身都赔不起。”卓逸夫瞪了一眼。
“俺的娘啊!这有钱人也太奢侈了。”吓的连忙把杯子放下,生怕真有个磕磕碰碰,自己就得留在这里当一辈子卖身奴才。
别看卓逸夫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其实心中同样非常惊讶,周围墙壁白如雪,一张张字画间隔吊挂,一件件古玩摆设雅致,随意卖上一件,估计就够普通人家安安稳稳过上一年了,这厢房比起先前住过的杂役房间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就是有钱人啊,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可惜,眼前一切都不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