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棒打泼皮
“宇宙并不是单一的存在,虫洞很有可能便是连接另一个宇宙的通道?!嘿,那帮混蛋科学家们的预测可是被我给证明了!”
自陈旧的床铺上坐起,屁股底下那张薄的能清晰感触到冷硬床板的褥子让周动很不舒服。
下地穿上破烂的草鞋,站起身来,不习惯的活动着犹如铁塔一般壮实的身躯,同时将这个被他夺取了身体的倒霉蛋的记忆碎片融入记忆库中。
半晌后,周动理清了脑中的新记忆,这才抬起头来,转首四顾。
开了几个破洞的窗户纸陈旧而发黄,几缕光辉透射进来,在这间陋室的泥土地面投下一些斑驳光影,房间中的情形因此变得一清二楚。
这间房子不大,左右十步,前后八步,除了几件破烂家什,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周动并没有因房间的简陋而失望,能够从宇宙黑洞中穿梭而过,并且幸存下来,他除了庆幸自己的新生外,可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兴趣盎然的将目光投向了门旁墙角,那里放着一根鸭蛋粗的木棒,长约两米,通体浑圆黝黑,木质纹理紧凑细密,一看便知分量极重,表面又分外光滑细腻,定是经常被人抓在手中把玩观赏。
那是黑玄棒,乃老周家传承了好几代的好东西,也是家中唯一的值钱之物!
山中有上古奇木,通体坚韧,刀剑难伤,入水即沉,分量极重;想要制成棍棒,往往需要花费数年乃至十数年的精心雕琢,在童家村这个猛兽经常出没的荒野小村,也是非常稀缺的好东西。
周动对这件兵器很感兴趣,在星月联邦的时候,他就是以一根钛合金棒打遍联邦无敌手,最后位列十大战神之位,被人尊称为“大圣王”,没想到来到这个宇宙的原始生命星球,第一件兵器竟然还是棍棒,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个家伙自小就死了爹娘,能一个人磕磕绊绊长大,日子过得还真不容易!”对应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翻动着这个跟他有着同样姓氏的倒霉家伙的记忆碎片,周动感慨不已,要不是此人在山中打猎的时候,傻乎乎的被人拿枪使,垫后对付追击的凶兽,也不会身受重伤,更不会在弥留之际,被他这个侥幸穿越了时空虫洞的家伙给占据了身体。
“要不说我的运气不错呢,真是应该感谢我亲爱的梦瑶女神!”最后一句话几乎成了周动每次在惨烈的战斗中存活下来之后的口头禅,可见这家伙对星月联邦的第一女神秦梦瑶是多么的迷恋。
走到门边,伸手抓起黑玄棒,一种水**融的感触在心头荡漾,周动嘿然一笑,另一只手推开房门,一片刺眼阳光顿时照射进来。
房门外是一处小院,土胚做的围墙,遍植青草的地面,一颗高大的梧桐树矗立院中,树冠宽大,枝繁叶茂,将正午的尽数阳光遮掩起来,为院落带来大片清凉。
说是青草遍地,其实只是一些许久没有处理过的杂草罢了,四处丛生,就连那围墙的墙角缝隙中都顽强的挣出一簇簇新绿的草叶,从此一斑,便可知道原来的主人是一个多么不会打理家中环境的家伙。
走过房门前狭窄的光照区,来到梧桐树底下,周动一手触摸着树杆,感受着从头至尾的清凉,抬头四顾,湛蓝的天空让他的心情分外舒畅、平静。
重获新生的喜悦便在这种安宁与平静中不断荡漾着、蔓延着,逐渐将他的整个身心笼罩。
活着真好!他衷心的感叹着!
砰!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三四个挽着发髻的男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个个恶行恶态,流里流气,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翻动脑海中的记忆,周动心中顿时了然。
这几个家伙是村里的泼皮无赖,时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坏事,打架斗殴的勾当,周动身体的原主人周傻蛋正是因为这几人的唆使,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随他们进山去狩猎凶兽,从而导致后面一系列悲喜剧的发生。
按理说,这几个家伙非但不是他的仇人,还是他的恩人,但周动可不会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恩惠而对这几个泼皮无赖感恩戴德。
他性子洒脱,既然继承了周傻蛋的肉身,自然也就接手了周傻蛋的恩怨,这几个泼皮无赖对他来说,只是敌人,不是恩人。
见到这几个泼皮登门,他心中一动,将身往树后一躲,想要看看这些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傻蛋挨了那头凶兽的攻击,受了那么重的伤,竟还能活着回来,真是命大;不过依我看,那厮也就只剩半口气了,我们趁他不能动弹,进去将他那根黑玄棒夺来,送给大哥,大哥肯定会很高兴!”
走在最前面的泼皮长的精瘦,朝天鼻、大龅牙、三角眼,一看便知是个心思狡诈狠毒之辈,嘴里吐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匪气。
此人叫做马二贵,傍上了十里外雨花镇上的一伙泼皮,便自以为在这十里八乡中有了依仗,行事虽不至于欺男霸女,但也嚣张跋扈,很惹人厌;要不是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在全国各地闹的沸沸扬扬,村中民众为了自保,人人习武,惹的他顾忌不暇,只怕这童家村还不知道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马二哥说的是,那根黑玄棒落在那傻蛋的手中,真的凭白埋没了一件好兵器,如果夺来献给朱大哥,以朱大哥高强的身手,有黑玄棒相助,定能将张屠夫那一伙人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一旦收服了那帮整日里跟咱们作对的家伙,雨花镇就是我们的天下。”
“说的甚是,如今天下大乱,烽烟四起,好男儿志在四方,到时候,只要朱大哥振臂一呼,我们也能拉起一支义军,弄个将军来坐一坐,拼个富贵前程,岂不是件美事!”
其他三人附和着马二贵的话,越说越起劲,个个摩拳擦掌,兴高采烈,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也有人颇具观颜察色的能力,眼珠子一转,溜须拍马的话就说了出来:“这周家的傻蛋天生怪力,我们如果与他正面硬拼,估计也只能打个平手,要不是马二哥神机妙算,引得那家伙跟山中凶兽厮打受伤,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么轻松搞定那厮,所以说来,如果这次能成功夺取到黑玄棒,马二哥的功劳最大。”
这厮说的“正面硬拼,打个平手”之类的话完全是给他们几人脸上贴金,但花花轿子,人人爱坐,这番话听在马二贵的耳中,却也舒坦的紧;他那双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脸上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装模作样道:“这也没什么,别看周傻蛋那厮天生神力,但脑袋却蠢笨的跟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哥哥我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老周家的独苗差点断了根;哼,要不是周傻蛋三番两次的惹哥哥我不高兴,哥哥我还懒的算计他呢。”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被马二贵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再配上那双上瞟的三角眼,不屑的神色,还真有几分“大人有大量”的模样。
旁边三人连帮忙吹捧拍马,马二贵浑身飘飘然,一种“江湖好汉”的情怀缭绕在胸口心头,让他差点忘乎所以。
“你们要夺走我的传家之宝?”
一道憨厚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几人的吹捧,几个泼皮一惊之后定睛一瞧,就见梧桐树后转出一个雄壮的大汉,全身肌肉紧贲鼓胀,手中抓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黑色棒子,不是他们正在谈论讥讽的周傻蛋,还有何人!
此时虽然是大正午,但几个泼皮却觉一瓢凉水从头浇落,脊背生寒,两股战战,额头不知不觉泌出一些冷汗。
周傻蛋在童家村里是出了名的一根筋,一旦被他认定了某件事情,就再也无法改变。
四人方才讨论着如何算计这厮、如何夺取黑玄棒的话都被周傻蛋听了去,周傻蛋定然发怒,他们的身体骨虽然练过几天拳脚,可也架不住周傻蛋那一身怪力的殴打。
暗自懊恼、后悔、惊恐之余,四人脸色忽青忽白,忍不住开始东张西望,探头探脑,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周傻。。。周兄弟,你不是受了重伤,在床上躺着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马二贵身为泼皮中的头目,多少还有几分胆气,即便心中同样惊惧的要命,还是小心翼翼的陪笑说道:“我们兄弟几个只是跟你耍笑而已,误会,都是误会!”
周动心中冷笑,脸上却一片愤怒,依着周傻蛋的性子不管不顾的大叫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真当我周傻蛋是傻瓜吗!你们竟然算计我,还想要强夺我周家的传家之宝,我打死你们。”
说罢,一手抡动黑玄棒,劈头盖脸的打向四个泼皮。
马二贵四人惊呼连连,匆忙躲闪,自付自己几人也练过几天拳脚,平日里打架斗殴的时候也算身手敏捷,如何躲闪不过那条不紧不慢的黑玄棒。一旦躲过,便返身而逃,也不会跟周家傻蛋正面硬碰硬,等日后再想法子找回场子。
周二贵心中算计的好,却奈何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黑玄棒轻而易举的突破了自己的防线,狠狠抽打在肋下,钻心的疼痛直让他呲牙咧嘴,惨声痛叫。
接下来的战斗对于四个泼皮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周家傻蛋挥舞黑玄棒的速度清晰入目,却不知为何,总能寻着他们的间隙,左一下右一下的抽打在他们身上,没有一棒落空。不旋即,每个人身上已经挨了七八棒,棒棒钻心疼,透骨痛,偶尔脑袋挨上一下,便头晕眼花,昏头转向,想要夺路而逃都不能够。
一条黑玄棒抽身打头,直揍的四个泼皮上蹿下跳,哭爹喊娘,眼泪与鼻涕满脸横飞,蓬头散发狼狈不堪。
等到周动尽兴,随手将四个泼皮横扫出院门,跌落在地上后变作了滚地葫芦,那泥水混合污浊的模样更加凄惨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