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汉哪还有年轻公主?
怎么办?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把自己摘出来呢?她看了眼那几位宫女,想告诉她们此事,可一想又觉得不妥。
她们与自己一样都是宫女,她们知道了,也不过是黄泉路上多几个人陪着罢了,绝不可能救得了她的性命的。
猛地,她想起来了一事,听说这个王嫱去年被太后送到了定陶恭王爷身边伺候了大半年时间的,只是不知为何,正月里的时候又回来继续伺候太后了。
大半年的时间,可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在王府,王嫱是断然不可能与别人有染的,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她的身子是被王爷所破的?如此说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极有可能是王爷的了!
宫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别人的种还好,大不了一碗落胎药下去,孩子没了,嫁到匈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听说匈奴对于男女之事看得极淡,父死儿子都可以娶自己的继母的,这样的野蛮民族自然对女子的贞操不在乎的。
可若这个孩子是王爷的就另当别论的,那可是皇家血脉啊!谁敢下手,要诛九族的!除非是皇帝、太后等人下手,可要他们下手就得先让他们知道。
怎么样才能让他们知道此事呢?她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时间快来不及了。
最多再过一个时辰,公主就得出现在大单于身边。
宫女被吓得脸色一片惨白,她很后悔为什么刚刚要给她更衣,为什么单单是她发现了这个秘密!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个人,傅昭仪娘娘身边的医女向蕊!
对啊,傅昭仪是王爷的生母,而向蕊是傅昭仪身边的医女,她只要把这个事情交给这个医女不就好了?
她就权当不知,可向蕊是医女,一搭脉就什么都明白了。
如此,自己不就可以摘出来,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向蕊了吗!
而至于向蕊会不会向傅昭仪禀报,或者会不会和王爷说,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又不知道此事喽!只不过公主金枝玉叶,这里离傅昭仪娘娘的猗兰殿最近,她去请医女也无不可的呀!
下定主意,她又看了眼那几个宫女,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一出殿门,她便拔腿就往猗兰殿跑去。
好在因为今天日子特殊,这条路上除了侍卫外,几乎所有人都在未央宫那。
前头鼓声震天,可显得此时这里苍凉无比。
她跑得极快,这辈子就没那么快过。
好在因皇帝极宠爱傅昭仪,所以猗兰殿与建章宫很近。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宫女已经跑到了猗兰殿宫门前。
殿前的小太监自然是要拦她的,但她耍了个心眼,急急说:“快请向蕊姑姑随奴婢去一趟建章宫,也不知怎的,傅昭仪娘娘突然腹痛难忍。”
小太监如何敢耽搁,跑也似地就去紫滕院请向蕊。
向蕊一听娘娘腹痛,也是急急就出来了。
这小宫女面生得很,但向蕊不怎么出猗兰殿的宫门,皇宫里宫女不下三千,她也不可能每个都认识,便也没多疑,立即提着药箱便跟她走了。
待到建章宫门口,那小宫女才对向蕊道:“向蕊姑姑,您先进去,娘娘刚突然腹痛打翻了茶盏,衣服弄脏了。奴婢刚刚一时性急,忘了给娘娘拿身换洗的衣服了。奴婢去去就来,娘娘就在里头,还请姑姑莫要耽搁了。”
向蕊也未多疑,点了点头便朝里头进去。
才刚进偏殿的门,便听到里面哇哇大吐的声音。
向蕊心里一个咯噔,不是说是腹痛吗,怎么还吐了,莫不是娘娘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心里一沉,哪还顾得上让人先通禀,立即抬脚就进去了。
只是待她走到里面,看到弯腰在那吐得晕天黑地之人时却是一惊,那人身上分明穿着大红的嫁衣,头发挽了一半,身材瘦弱,怎么看不像是傅昭仪娘娘。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去看身后,哪还有那个带她来的小宫女的身影。
只是眼前看那个人吐得厉害,她也没时间多想别的,怎么总也要为她先止吐才行。
于是她便加快了脚步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了?”
其中一名小宫女显然是认得她得,欣喜道:“向蕊姑姑,太好了,您来了。昭君公主也不知是怎的,许是吃乱了东西,竟是吐个不止。外头皇上和太后以及匈奴来的大单于都等着公主呢,还请姑姑赶紧给公主瞧瞧。”
公主?大单于?平都吗?可又不像,这个女子虽是坐在梳妆台台,但身量还是看得出来的,平都的身量没那么高。
因着那女子的发髻才梳了一半,三千长丝垂在一边,竟是把她整张脸都挡住了。
向蕊又想起是否是那个刘双,可刘双分明得了恶疾,万万不可能这个时候坐在这里的。
那么,这大汉哪还有这么年轻的公主呢?
她心下怀疑,低下身子去看弯腰仍在干呕个不停的女子。
因着腹里已经吐了个干干净净,连黄胆汁都吐没了,此时王嫱仍是极为难受,却也就真的只能干呕了。
然而,向蕊这不看还好,一下竟是吓了一大跳。
王嫱,怎么会是王嫱!
她一把抓住刚刚叫她的那名小宫女,急急问道:“你刚叫她什么!”
“公主,昭君公主,太后娘娘刚刚收她为义女,赐名王昭君,即日和亲匈奴呼韩邪大单于!”那小宫女倒是回答得干干净净。
闻言,向蕊险些裁倒在地。
又想起那日她看到王嫱昏迷在宫门口,扶到自己的紫滕院为她换下湿漉漉的衣服时,分明看到她已非处子之身。
而王嫱亦是告诉过她,她与王爷在京郊边院已经成婚一月有余。
如今与他们成婚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她强忍住自己颤抖的手,缓缓握住了王嫱的手腕。
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而此时,向蕊冰凉的手握上王嫱手腕之时,她亦感觉好多了。
她缓缓抬起因呕吐而涨得通红的脸,盯着向蕊苍白的脸看。
向蕊亦是紧紧地盯着她,却对三个围在王嫱身边的小宫女道:“你们先出去,我要为公主施针止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