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起 第7章 及笄礼

棋起 第7章 及笄礼

善真心中一涌,好像心中被什么突然刺痛一般,她有点失神地看着眼前这个教了八年的徒弟,怔怔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就说嘛,师傅您是不高兴吗?”小落被师傅的反应搞得是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可是实话实说。这种衣服还真要那种雍容华贵的人才镇得住。

“没有,只是很多年前也有人说过跟我一模一样的话!”善真淡淡地说,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心情。

见师傅没再说话,小落也没有继续再聊到哪里不好的话,她挠了挠头继续盯着这衣服问道,

“师傅,你这衣服不像来寺里烧香的女子服呢?”

“哪里不像?”

颜色鲜艳就不提了,倒是这款式里衫加夹衬外衫倒像男子所穿服饰,最主要的就是这头巾,不论如何她好像没有看到哪里过来小昭寺的信男信女是戴着头巾的,感觉很突兀。小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心思自己欣赏,师傅今天穿成这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小落,这是师傅提前给你准备的及笄礼,你们中原人都比较看重这个。”说完善真师太从怀中掏出。可真好看,红的像什么,对就如鲜血般的鲜艳,即便在黑夜中也是鲜艳,小落好奇地试着伸手去摸,滑凉无比。玉石上这处处鲜红就像朵朵梅花般的缠绕着,让人感觉有点冷冷的,可不知怎么回事,看着有点瘆人。她甩手一丢,嫌弃说道:“师傅这是什么啊,看着好害怕!”

“这是鸡血石,你母亲留给你的!”善真拿起这块又递到小落的眼前盯着她继续说:“你要好好看着这块红石,将来可能会要你的命,也有可能会救你的命,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贴身戴着但不能示人。”

小落懵懵地接了过去,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拿在手上还是觉得很烫手,可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问什么才好!

“我母亲是谁?”对啊即然是我母亲传给我的,那我母亲是谁师傅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她们送你过来的时候包袱里有这个“善真并不打算多说。

“她们是谁?“小落不甘心继续追问。

“西州王的人。“

“那我是?“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查吧!“

小落睁大了双无辜的眼神看着善真师太,喃喃地问:“师傅你让我怎么查?”见师傅没有回应。自顾自怜地低下头问道:“师傅您是要走了吗?”

“是的,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善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着这事,如今小落自己开口倒是让她省得不少纠结。

“您去哪里?”

“回我的故乡!”

“师傅不是中原人?”

“是的。”

“师傅不是中原人却为了我呆在他乡这么多年”小落一字一顿地说,努力忍着咆哮而出的哭声道:“小落还没有报答师傅的养育之恩,师傅就不要我了吗?”说完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抱着师傅的膝盖狂哭了起来。

善真看着眼前哭得双肩发抖、泣不成声的小落,内心也是惆怅万千,终于这一天还是来的,分离的这一天还是到了。她不想的,不然也不能上次约定好的时间没有提,这次再不狠心的话怕是又要拖一年,再拖一年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数,小姐的仇还是要报的。

她拾缀拾缀被小落哭得七零八落的心情,忍着内心的难过和不舍声色不动的说:“我教你功夫不是为了让你报答……”终于还是有点不忍心,说不下去。眼前的这个人从她喝米粥的时候起,她就一勺一勺地喂养,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她就上山摘来草药熬制成汤水;她还记得第一次要小落蹲马步时还尿的哭鼻子,那个时候她可没有一丝的不忍心。

善真师傅不再说话,小落的哭声渐渐微落。

灰白的晨光透过小正方格窗棱洒射到小落那犹如下雨天般的灰色锦被上的时候,小落自然的醒来,想来大概是卯时的样子吧,小落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生物钟如此。回想起昨晚,大概是自己哭过头睡着了吧,师傅把自己抱进房来的?师傅肯定很累,虽说自己个子不大,可身上的肉结实啊,这完全影响了自己的体重,小落哑然失笑。

推门而出,一阵凉意吹来,入秋的晨风已经不是凉爽,而是有点凉意了。石桌如旧一切照常,小落忍着不去想昨天的事情提着冰冥剑往云峰走去。还没有到云峰已经听到“嚯嚯嚯”的剑声,是师傅!小落心中一喜,跨步向前立脚飞起。

眼前一人青衣束身,三千发丝由一根青带高高束起,丝带随着师傅一起一落而轻舞飞扬起来,小落心中喜不自禁,剑已出梢,她跟着师傅恣意挥洒开来。剑起剑落、直冲竖开、化成团团剑光,两人旋即起身如妙笔生花的画笔,用剑勾勒出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善真师太自创的冰冥神剑练的已经是幻化无形、登峰造极的田地,而小落自十岁起跟着师太练起,已经练的招招毕极、炉火纯青。要说谁更胜一筹,当属于师太无虞了,可要说精力方面那小落可是有得一拼了。不然十八招过后,善真师太已是褪下剑锋去廊下休息,小落则再练习一遍。

寺里传来阵阵钟声,已是到了该上早课的时间,小昭寺有严规:每天辰时时开始早课。善真师太望了眼山脚下传来钟声和地方,继而专心的看着小落练剑,这孩子现在进步的很快,几乎是每天精进算起,果是练武奇才,现在她即使想学任何一门功夫,依葫芦画瓢的话也就是半天时间的事情,以她的功力能伤得了她的人应该不多吧,当她陷入险境的时候自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至少不会有生命凶险吧。想着想着就有点出神了,连小落走到身边也没有注意到。

“师傅今天会去讲经文?”想到昨晚师傅跟自己说的事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再说这事,只得打个马虎哈哈问道。

“下去吃过早饭送送为师吧!”事实需要面对,更不是打句哈哈就可以改变的。昨天回去之后善真好生想了想,自己再这么拖泥带水只会让小落更加伤神,她是师傅得给徒弟作个表率,那么就不要再这么拖拖拉拉吧。

时间静得只听得到耳风轻微的晨风吹过落叶的声音,小落心中突突地绞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刚刚练过武的她有点气喘,脸色苍白。

“那……”小落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应该要问些什么?

已经决定的事情、坚持的态度就不要再变了,善真心中对自己默默的说道。

东西不多,出家人俗物本来就少,善真拎着自己的两个包袱牵着寺里的马,跟一众师太一一话别,特别是善缘师太更是依依不舍,站在寺门口直到身影已经看不到了才转身。小落与秋儿一道送师傅到西行路界碑的回望亭处。两人一路都没有多说话,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是很难开得了口。

回望亭是京城的界碑处,再往外走就不是属于京城的地盘了,眼看这界碑是越来越清楚了,小落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她越来越有点不想走了。要是这个时候能来个什么事来个什么人把师傅拌住就好了。小落不自觉地想笑,怎么会这么幼稚。

不过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想什么就来什么?小落还没有想好能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后面已是马蹄声大振,嚯嚯的斥马声此起彼伏。两人回头一看,好家伙绵延一公里丈高的灰尘中,小落居然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她有点着急的跟紧师傅喊道:“师傅,师傅!”

善真不理,径自打马上前。小落心中忐忑不安紧紧地跟着,心中默想这伙人应该不是跟我一起的吧,我可没有吃罪过什么事情的。可偏偏越是这么想就越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听耳边一道掌风袭来,小落也来不及喊师傅,立身飞起落马,人影势如破竹地直接冲向她来,她倒退两三步,反手甩过过掌力,另边辟掌迎去。果然亡命之徒,气息不够已是一掌在地爬也爬不起来了。后面的马已经近了,几个精壮、身形利落的人立马上前,反手挷起,戴上枷索,一整套功夫下来行云流水的,小落想了想:难道是官府捉江洋大盗吗?只是这个大盗真不怎么的,可有就是逃跑的比较快。

“多谢这位女侠!”一男子上到跟前作辑行谢礼,小落放眼望看去,阔额棱眉的,一双大眼隐隐透着不怒自威的神情,声音倒是很醇滋。

女侠?说得难道是自己吗?小落心中有些得意,本女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当真一个准字了得。

瞬间几人峰拥而上,三下二除五把这个摁在地上,动作娴熟、速度之快,当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力。小落还没有来得及回神,那人的面罩已被撕了下来,眼角处那道拇指宽的黑色疤痕令人触目惊心,小落一时没忍住转过头去作势呕吐了起来,怎会有如此不堪的面目!

那人递来帕巾,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眼神中尽满关爱之意。

小落接过帕巾并不说话,在前头踏马而行的师太脸色已变,微微凛然,停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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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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