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除夕

第十三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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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是政和元年的除夕了,自从当今官家将年号由大观改为政和已经快一年了,等过了明天,就是政和二年了,这一年中发生了许多的大事,那号称是王安石第二的吕惠卿死了,那朝中的蔡京蔡太师终于成为了新党在朝堂之中的唯一代表,而在西北监军的宦官童贯也做到了检校太尉的位置,为大宋武官第一,在同年,在当今天子的支持之下童贯做了一件迄今为止前无古人大事,他以副大使的身份,代表皇帝与国家出使辽国。世人皆称他为“媪相”;而且为了官家生活的舒服,那蔡太师则打着恢复新法的帽子,又增加了许多的税务,也不知道这些钱到底能不能落在那皇帝老子的身上,不过再辛苦,这年也要过不是,到了初八那天下午,那最后一场的斗球总决赛就要开始了,那斗球场旁的博彩铺子也可以下注了,可是有好多人正等着博着最后一把,好赢得钱来过那正月最后的上元节不是。

除夕这天,时间虽然是下午,但是天色却阴沉的紧,天空好像灌了铅似的,灰蒙蒙的,那风也冷的紧,吹在那脸上好像是小刀子刮一般,就算你身上穿了保暖的衣物、裘皮,可是那寒风好像知道什么似的,直顺着那衣物之间的缝隙往里头灌,好不容易等风把天上的云给吹散了一些,把太阳露了出来,天稍微亮堂了一些,还以为会暖和一些,可是没有想到,那太阳也更冻病了似的,颜色惨白的,那阳光照在身上没有一丝热气,还没有等太阳露出来一会,那厚厚的云层又把太阳遮住了,整个天色又昏暗下来。

而在此同时,在东京汴梁近郊的一座小山上,则有淡淡的烟气冒出,隐约望去,似乎在冒出烟气的地方还有几个人聚在那里不知道干些什么,等走近一看,原来正在举行那上坟送火的仪式,原来这座小山是一个家族的坟山,这座坟的风水极好,坟山的前面及左右两旁有山环抱,在山前又有一条溪水流过,正所谓砂环,水抱藏风、得水、故此《葬经》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更为主要的是在此山的山顶之上有一块奇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四面更无树木遮阴,色分五彩,变化无方,好似将四周的灵气全部集聚于此。

这坟山之上遍植松柏,但非乱种皆各有方位,将整个坟山都有序的分割开来,而在松柏分割开来的空地上,有大大小小数十座墓地,大多是一座合葬墓,然后旁边围拢着几座小坟,这些坟前都立有石碑,大小不一,但那碑上,主人的姓氏都为周姓,看来这里是某个周氏家族的专用墓地了,这些坟墓都保存的极好,坟上寸草不生,还新压实了一层新土,坟前还有新近供奉的祭品与香火,可见这个家族的后人对于那祖先的坟茔还是极为重视的。而越靠近山顶那块巨大奇石的坟墓,看墓碑的石质,以及束碑的时间就越是久远,那最早的一块墓碑还是呢太祖年间立的呢!

此时虽然已是除夕,天气寒冷,但是松柏却依旧常青,正随着寒风发出沙沙的声响,使在那坟山上弥漫的烟火只气当中,夹杂这一缕缕的草木清香。而在坟山的外围,离这那奇石最远的一座合葬墓前,正有四个身材高大的人在那里焚香祷告,这坟前的供桌上摆有好几样祭品,如果知道的人一看就明白,这可是东京第一酒楼周家酒楼的招牌菜,平常人想吃都吃不到,想要将这几样点齐可是要花大价钱预定才可以,没有想到现在它们全部都聚集在这一张小小的供桌之上了,虽然天气寒冷,可是那几样吃食仍旧冒着丝丝的热气,在一旁那专门用青石掏处的两个石窝当中,那烛火在寒风中依旧汹汹的燃烧着,在旁边的那个埋入土中大半的石质香炉深深的炉膛中,还有一堆有一丝余火的灰烬在向天空中腾起一道淡淡的烟柱,这烟柱腾到半空,被风一吹立刻就消散不见了。

那在坟前焚香祷告的四人,在为首的那一身披紫黑色大氅披着一件与自身所穿的大氅颜色相同的斗篷的男子的带领之下分别将手中正燃的檀香,恭谨的插在墓碑正前方的香炉中,然后在这身披紫黑色大氅身披紫黑色斗篷,的男子的带领下,老老实实的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这时那为首的男子一招手,立刻从旁边小跑过来一个,头顶扎这头巾上戴着一顶棉帽,身着粗布棉衣,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老汉,这老汉是个庄稼人,在这一片身子也算高的,当年差一寸可就到了朝廷遴选京中禁军六尺的身高,可是跟眼前这四个来上坟的人一比,可就矮了不少,比之那四个人中身材最矮的也要矮下小半个头,只见这个五十来岁的老汉跑来,朝四人当中为首的那人一拱手道:

“不知大爷有何吩咐?”

只听那为首的汉子开口了,声音十分的年轻,只听这汉子说道:

“老熊,这坟山这里以后还是要靠你们了,这坟上的杂草要时常清一清,还有这坟上的土也要按时添加,最主要的是防备那些闲汉来搅扰我家祖先的清静,尤其是现在,西北那边来的人也多了一些,时常在东京周遭转悠,这本地人是知道我周家是历来薄葬的,没有什么东西,可是这些外地的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年节了,天气又冷,他们这些家伙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就说那咱家庄子旁边的张家,他们家老太太吃斋念佛一辈子,活了八十多岁才去的,那张家认为是喜丧,就花大力气为老太太发送了,可是怎样,若了那些闲汉的注意,没出半个月,老太太就被人给刨了出来,那陪葬的东西被偷了个精光,连老太太都被人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幸好天气冷,这尸身才没有损坏,张家的家主一听就晕了过去,医了许久这才将自己治好,这不那张家又是请人念经,又是超度的才把老太太重新埋了回去,然后报到官府,现在还没有着落,说不得这又是一桩无头案,老熊你们可要注意了!”

那被称为老熊的老汉一听这话,猛的一拍胸口道:

“大爷放心,这事老汉也是听说了,这些人当真干得不是人事,不过大爷,不是老汉夸口,我熊家自祖辈开始,就在这里守山,已经过了百年了,这您家祖上不光让我等免租种这山边的土地,还准许我家在山中捕猎,捡取枯柴,就连老汉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也被大爷您叫去到酒楼里当工,只要我熊家守好这坟山,如果这还干不了,那老汉可就真没脸见人了,大爷放心,虽然我熊家有些人的大爷的赏识,到城里做工,可是在这守山的还有十来号青壮,老汉这个年纪的也有不少,各个还算有把子力气,而且要进这坟山,只有从老汉几个兄弟住的地方走一条路,所以只要贼人赶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等开春了,老汉再去多抱几条狗来,这样就更方便一些,大爷你看怎样?”

那为首之人一听老熊的这一番表态,点点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行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如果我们再待在这里,这年可要在外头过了,对了按照规矩,一个时辰之后,你们就把这些供品给撤下吧,热热还是可以吃的,我这次可是选了那酒楼当中的新菜,还有几样招牌的东西,一般可是吃不上的,你们就给你们的亲戚送去吧,我还备了一份原样没动过的,你们也自己尝尝鲜,对了供品收走之后,那些碎渣子就撒在以往的那片空地上,今年天气冷,那些小东西也不好过,好了就不浪费时候了,我们兄弟就先走了,老熊记得看住那些香烛,今日风大,万一烧了可不好!”

那老汉一听忙道:

“大爷放心就是,这事老汉干的可不是头一遭了,老汉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老汉就先替自己的穷亲戚谢谢大爷了,老汉还要在这山中守着,大爷几位可自去了,可别怪罪老汉没有相送!”

这为首之人一听点头答道:

“那是自然,此间事情最为重要,老熊你守着千万不可马虎,我等兄弟自去了!”

说完这人就带着另外三人,还有身旁那些拿着食盒,还有篮子、以及其他零碎的小厮,朝外走去,在原地还留下了一个粗布的口袋,里面装了大半袋的东西,这为首的四人走了一会之后,就来到坟山之外,只见那坟山之外停着四辆软棚大车,还有一辆普通的大车,还有四个车把式站在那里,跺脚取暖,见他们人出来了,就赶忙跑到软棚大车旁边,把拉车牲口的辕子套好,把脚踏放下,站在一旁等着,只见那为首的四人一人上了一辆软棚大车,并随手把身上的斗篷解下,由那在一旁拉帘子的小厮好好的挂在车棚里,然后把帘子放下,接着由各吃车的把式赶着软棚大车往东京城里头去,而那些小厮则带着那些食盒零碎,一同挤上一辆大车,自己赶着马在那四辆辆软棚大车后面跟着,也往东京城方向去了。

这几辆大车在快速的向东京城跑去,一路之上就只留下那车把式的吆喝声,还有那鞭子猛然一抽,所留下的一声清响,这前面的四辆软棚大车,保暖性好,冷风吹不进去,车轴之间有用浸了油的藤条编制过,有一定的抗震能力,所以虽说是大车赶的飞快,但是坐在车里的人也不难受,但是跟在最后的那一辆大车可就没有那么舒服了,虽然这大车用黑布油毡罩了顶子,可是因为刚才人都往大车上挤,一不小心就将那堵车厢的帘子给扯掉了,这下可好,那大车一个劲的往前赶,冷风一个劲的往里灌,没有一会,这几个挤在大车里的小厮,就冷的不成样子,身上倒是不冷,可是脸上却冻得发木了,鼻子也冷的通红,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的刚给周家干活还还刚过半年的小子,则是清鼻涕直接留了下来自己却不知道,而且这大车也不像之前那四辆车子一样有抗震的装置,一碾过早先车子留下被冷风冻得其硬可比生铁的车辙,这个车上的人就被震一下,直震得骨头架子酸痛,难受极了。

这赶车之人姓熊,名叫熊垒,就是那守山的熊老汉的亲侄儿,三年前被自家叔叔给推荐了去周家当小厮,这除夕送火,赶车的活计已经不是头一次了,所以早就有准备,不光衣服穿的多,还带了一双从自己主人家流传出来的手套,头上还有一顶可以连着挡脸的帽子,而且好偷偷的藏了一小葫芦那主家赐下的姜汁甜酒,现在放在怀里,被自己体温给温的温热了,只要喝上一小口,保证既保暖又驱寒,这熊垒回头看那个小子流鼻涕的小子实在冻得可怜,想着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和他岁数相当的弟弟,更是有了一丝同情的意味,于是一手扯着缰绳,一手费劲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颜色已经接近于那酱色,包浆厚重,表面光滑油亮的小葫芦来,随手递给身后那流鼻涕的小子说道:

“小子你先喝一口驱驱寒,等会还有事情要干,别到时候大过年的生了病,那可怎么好,告诉你这新来的,这每年除夕,家主可会给家中的每个人发一个红包,叫做年终奖,不过人不到当场的可是没有,也不能让人代领,这年终奖可比得上一个月的月钱,如果你因为生病而领不到,可不要哭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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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乱反正在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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