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由我拯救2
江松雨从容不迫的走过去,朝江老太太行了一礼,“老祖宗!”
江老太太笑容满面地把她拉到炕边坐下,一脸慈爱地问:“你昨天受了惊,晚上睡得可好?”
江松雨乖巧地坐在她身边,“睡的很好,多谢老祖宗关心。”
永宁侯夫人何氏稀奇地看着江松雨:“松雨经此一事倒沉稳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跳脱了。”
江老太太淡淡看她一眼,道:“姑娘家长大了自然就稳重了,何况松雨还是江家的小姐,她父母虽不在,但该有的教养却一点没少。”
何氏讪讪地住了嘴,马氏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似对周围的情形漠不关心,唇角露出微不可查的一点笑。
沈玉珠见母亲一句话惹了祖母不快,忙打圆场道:“云妹妹没事就好,母亲昨儿晚上一夜都没睡,就怕你受惊梦魇。”
沈玉珠是永宁侯府二小姐,长房嫡长女,年方十三,穿着鹅黄挑花短袄,在袖口、衣襟部分都有精致的滚边配着玉兰花暗纹的银白色留仙长裙,一头乌发拢成流云髻,乌黑的发间戴着几朵南珠珠花。容貌也秀丽如明珠生晕,不过目光却透着精明算计。
江松雨惊讶地看着何氏,然后一脸感动地说:“是吗,我昨儿没看见您身边的人,还以为您平日里说疼我都是假的呢,没想到竟是错怪您了,松雨给您赔个不是。”
说起身就要给何氏行礼。
何氏一脸尴尬,她昨天只顾着幸灾乐祸了,别说江松雨了,就连沈明珠屋里她也没派人去看看。
这江松雨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口就噎死人。
江老太太按住正要起身的江松雨,“你大伯母自然是疼你的,不过她平日里事情多,一时没想到也是有的,你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的,她一个大人还能和你个小姑娘计较不成。”
何氏忙堆起笑容,“老太太说的是,媳妇昨儿有事耽搁了。还特意吩咐了丫头过来看看松雨,没想到底下人居然偷奸耍滑,实在该打。”
江松雨从善如流地坐了回去,众人便略过此事不提。
沈玉珠捏了捏手指,露出关切的神色问一直沉默不语的马氏,“婶婶,三妹妹可好些了?”
马氏放下茶杯,不咸不淡地说:“不过略微有点风寒,养几天就没事了。”
沈明珠和江松雨昨日一起到花园赏雪,不知怎的两人都爬上假山,可能因为路滑。两人都跌了一跤,江松雨幸运地站稳了,沈明珠则倒霉地摔下假山。
幸亏假山不高,下面又堆着厚厚的积雪,沈明珠才没受什么伤,不过也冻得够呛。
江松雨眼中露出点笑意,沈明珠仗着沈栋一家受宠向来掐尖要强,容不下别人比她强上半分。之前就是因为定国公给沈家送来了两件孔雀毛的斗篷。一件给了江老太太,一件则给了江松雨。
沈明珠最爱这些锦绣辉煌的衣服,向江老太太讨了几次没讨到就来借江松雨这件,谁知江松雨也不肯借。
她就此怀恨在心,找了个借口把江松雨约出来,本想着把她推进雪堆里吃点苦头,却没想到江松雨动作灵活的很,她没掉下去,沈明珠却一时“腿软”掉了下去。
这些内情除了沈明珠和江松雨两个当事人清楚之外别人都一无所知。虽然沈明珠一直在哭诉是江松雨害得她掉下去的,但两人身边都跟着丫头婆子,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江松雨先朝旁边趔趄了一下,还没站稳呢沈明珠就摔落假山、两人摔向不同的方向,江松雨根本不可能动手。
马氏也只当是她心中不忿故意相爱江松雨你因此也没放在心上。
江老太太到底心疼孙女,转头问马氏:“可曾请过大夫?”
马氏站起来恭敬回道:“已经请了王太医进府诊脉,说是静养两天吃两剂药就好了,她一早还想来给老祖宗请安又怕过了病气给您,媳妇过来时还在念叨呢。”
江老太太笑容更加和善,吩咐坐在她身后做针线的丫头,“碧荷,把我那份香蕈春笋给三丫头送过去,让她安心养病,等好了再过来请安。”
碧荷答应了一声去了。
马氏欲言又止,“她小孩子家,哪里当得起老祖宗这样用心、”
江老太太睨了她一眼,“我乐意在我孙女身上用心。”
江松雨感叹,二房受宠也是有原因的,就看马氏不动声色地就哄得江老太太高兴,这份心思也是常人不能比的。
怪不得明明何氏才是名正言顺的永宁侯夫人,江府的中馈却被马氏紧紧抓在手里。
何氏眼中闪过一缕嫉色,假笑着对马氏道:“二弟妹平日管家辛苦,但也要抽出时间管教孩子,明珠都多大了还能从假山上摔下来,也该让她收收心了。”
马氏不咸不淡地道:“自打娘娘进宫,我们这一房就只剩下明珠这一个女儿,我和老爷难免娇惯些,不像大嫂膝下儿女众多,自然要严厉几分。”
何氏笑容僵住,心中怒火中烧,马氏实在讽刺她庶子庶女一堆呢,然而江老太太还稳坐上首,何氏即便有怨也不敢发作,只能坐在旁边生起闷气来。
这时有丫头欢喜地叫道:“二少爷来了!”
江老太太和马氏喜形于色,就连何氏和沈玉珠也露出笑容。
江松雨啧啧,不愧是沈珲。
正想着,就见屏风后面走出个小小少年,生的粉面朱唇,玉雪可爱。穿着白绫弾墨剑袖袄,外罩大红团花缂丝排穗褂,只一头青丝还散着。
沈珲进来后就一头扎进江老太太的怀里,江老太太轻轻拍了下他的背,笑骂道“猴儿,多早晚了现在才起,小心你老子知道了捶你。”
沈珲腻在她怀里道:“孙儿昨晚梦见观音菩萨了,菩萨说只要我念完十遍《金刚经》就保佑老祖宗长命百岁。我哪里还敢怠慢,念到天亮才好容易念完了十遍。以后老祖宗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江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摩挲着他白嫩的小脸对马氏道:“我们珲儿最孝顺了,昨儿替祖母念经伤了神们今天就不必去念书了,在家好好歇一天。”
马氏躬身应是,沈珲喜不自禁,替江老太太揉肩捶背地说了一箩筐好话,哄得老人家越发开怀,甚至亲自替他梳好头发。
沈珲和江老太太还在腻歪,江桐雨却饿了,她直接问:“珲哥哥,你用过早膳没有?”
沈珲摇头,“我要陪祖母一起用膳,”
江老太太忙道:“你们都饿了吧?快摆膳。”
丫头婆子们,忙不迭开始摆上早膳,沈玉珠看了江桐雨一眼。
江桐雨没管她,决定以后自己在屋里吃了早膳再来给江老太太请安。
何氏和马氏服侍江老太太用了这一顿迟来的早膳后便各自告辞离去,沈珲放下碗就凑到江桐雨身边,“雨妹妹,咱们出去玩雪吧!”
江桐雨坐在炕上看碧荷做针线,头也不抬地说:“我不去,你找二姐姐陪你吧。”
沈珲一愣,这还是江桐雨第一次拒绝他矛盾是有些讪讪地,“那雨妹妹准备做什么?”
江桐雨抬头淡淡看着他,“我要跟碧荷姐姐学做针线,做一双鞋子送给祖父。你找别人玩去吧。”
沈珲噘嘴,赌气坐在她身边,“别人多没意思,那我也不出去了,我陪你做针线。”
江桐雨懒得理他,这小子对谁都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态度,怜香惜玉得不得了,原文里就是凭着这点死皮赖脸哄得李怜玉放下心防,结果转眼他又对着别的姐姐妹妹献殷勤去了。偏生他天生就是这副性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可以说李怜玉病情加重也有他一份功劳在。
江桐雨决定以后带着李怜玉离这个中央空调远远地,他的温柔还是留给秦芳林吧。
想着李怜玉明显不止她一个人,江桐雨正走神,就听沈珲缠着江老太太问:“祖母,我们什么时候去接李妹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