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法无禁忌

第7章 法无禁忌

第7章法无禁忌

前些天,八百里急报。

南阳王吞并幽,阜二州。于南阳都城点将,斩将一十九名。

这些将领多是朝廷派驻。

其北望野心昭然诺揭。

其实这种有实力的藩王之间互相吞并很常见,对大齐来讲并非坏事。

主要是百越是南蛮之地,妖鬼丛生。

南阳王他突然来这么一出,其背后原因根本不得而知,许多言论都直指南阳王与虎谋皮。

否则又如何能以雷霆之姿拿下二州。

当然,余乾只是津津有味的听着这些不相干的家国大事。

天塌了,高个顶着。

南阳距此数千里,远着呢。

当下,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老阎,最近七里巷妖怪的事情你那有内幕嘛?”余乾抓了把瓜子放在阎升面前,问了一句。

“怎么关心这个,哦,对哦,你好像是住在七里巷?”阎升反问道。

余乾笑道,“是的,所以这不是担心嘛。”

“行,我回头帮你打听一下什么情况。只是我们跟捉妖殿一直不太对付,不能帮你保证就是了。”阎升点着头。

“明白。”余乾笑道。

“老阎,五福坊的红袖招你知道多少,余乾的接风宴头儿打算设在那。”孙守成又问着。

“红袖招。”阎升沉吟一声,“五福坊早先时候也算是南城相对知名的烟花地了。不过这些年没落很多就是了。

这红袖招我听过,姑娘都是江南来的,据说挑选姑娘的第一条件就是胸脯如峰,腰肢如柳。

据说里面还有自家养的小姑娘,培养模式都是按照扬州瘦马的标准来的。当然,这个瘦马不是我等消费的起的。

总之是个好去处。”

一群饱读春秋之辈听的心驰神往。

“头儿,昨晚你觉得如何?”孙守成忍不住的问着纪成。

“我纪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我身为丁酉司司长,此等狎妓之举岂可妄为?”纪成冷哼一声。

“是我口误了。”孙守成一脸歉意,“我是想问头儿,昨晚在红袖招办案的时候,姑娘们作为人证,配合的好嘛?”

纪成点着头,“我是个大老粗,形容词不太会用。只能说配合的很润。”

“那就定在那了?”

“嗯。定在那了。”纪成转头看着巫万财,“申报书写一下,等会拿去度支堂。”

“明白。”巫万财也不拖沓,当场取出一个空白书简,写着:明晚,丁酉司接风宴,定于五福坊徐记酒楼。

徐记就在红袖招旁边,去的时候认错门了,误入了红袖招,也就不算贪赃枉法。

巫万财对这门清。

度支堂的审批速度不慢,但至少也要一天。

时间就定在了明晚,毕竟这年头挣钱不容易,万一没审批下来就先消费了,那得肉疼死。

余乾默默的看着,大理寺,执法机构的最后底线。

却公然滥用公款,行此浪荡之举。

昨夜如此,后晚又如此。如此妄为,大齐又岂能不乱?

余乾内心怆然,奋笔疾书的在申报书上的同意那一栏,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用过午饭后,众人正在午休的时候,房梁下的一个铃铛就清脆的响了起来。

纪成抬头看了眼,对孙守成说着,“去点司堂领命。”

“好嘞,头儿。”孙守成赶紧出门去。

很快,孙守成就带着一份帛书回来,递给纪成。

后者摊开看了下,随手丢给了汪镇,“老汪,你处理一下。”

“好的,头儿。”汪镇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说道,“石逹,孙守成,还有余乾,你们三跟我走一趟。”

“老汪,咱这是去哪,什么案子啊。”孙守成问了一句。

“东城青云坊,命案。”

“那不是丙部的地盘嘛。这段时间他们这么忙嘛?”

“嗯。”

这种情况在大理寺很常见,各部之间如果腾不开手,或者案件不是自己擅长的,都会和别的部协调。

余乾他们领完车驾后,汪镇将一个空白书简丢给余乾,说道,“你负责记录,新人吗,学习为主。”

“好的汪头儿。”余乾接过书简。

“以后叫我老汪就行,咱丁酉司就一个头儿。”汪镇笑眯眯的,他本来就显老。这么一笑,脸上的褶子很多,慈祥的老大爷似的。

这种老好人形象,余乾见的很多,一般在一个部门里最油的都是这种人畜无害的眯眯眼。

这次是余乾和孙守安一起坐在车外驾车,从现在起,余乾就要学着这些杂事了。

独角驹奔跑的很稳,太安城的城内干道很宽阔,马车行驶的速度相当之快。

路上百姓行人看见这大理寺标志的车驾也都纷纷避让。

余乾并没有去看车外倒飞的古代街景,而是看起了帛书。

里面就记载着这个命案的大致信息。

就在刚才,青云坊一处员外府发生了命案,主人丁员外死于非命。

行凶者是一名男子。作案后,翻墙而逃,刚好被巡街的几名捕快撞见。当场被控制住。

案情看起来还是相当简单的,但涉及到丁员外性命,死者算是青云坊里有头有脸的商贾。平日多行善举,口碑不错。这才转交大理寺。

数刻后,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

丁府外围聚集了不少百姓,一位壮汉匍匐在地,被几名捕快死死按住。

见大理寺来人,百姓自动散开一条路子,让余乾四人走了进去。

“大人。行凶者叫丁塱,丁府长工,与丁员外小妾周氏私通。被丁员外撞见,起了杀心。”一位捕头直接走上前朝汪镇禀告着。

“嗯。辛苦了。”

汪镇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站在丁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后者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不敢对视。

“人是你杀的?”汪镇问了一句。

“大人饶命。”丁塱惶恐道。

汪镇见此,喊了一声,“余乾。”

“在。”余乾抱拳回应。

“按大齐律例当如何?”

余乾回道,“按大齐律例”

“对百姓说。汪镇成回头看着余乾,收敛起笑容,打断道。

余乾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周围的神色各异的百姓,他朗声道,“按大齐律例,戕害家主,当割舌,剜眼,挑脚筋,斩首示众。”

“石逹,从简,斩了就是。”汪镇轻声说了一句,便负手退到一边。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的石逹直接走到丁塱跟前,拎小鸡一样的把他提下台阶,丢在地板上。

丁塱脸上涌现无尽的恐慌,嘴里不停的囔囔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石逹已然挥刀,好大一颗头颅滚了下来,鲜血喷的丈许高。

周围百姓鸦雀无声,胆小的更是闭目不看,孩童也被父母死死的捂着双眼。

余乾虽然背对刑场,但是心中同样凛然。不是害怕,而是对这个世界又清晰的认知了几分。

这时,孙守成朗声说道,“丁塱,于贞歌十年,六月初四,戕害家主。现,枭首示众,以正大齐清律。

丁府周氏私通丁塱,伙同戕害家主。按律,沉沧江。

大理寺,丁酉司,公正示法,望引以为戒。”

“好!”

四周响起了百姓的喝彩声,此案当场盖棺定论。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那些捕快。周氏被装进猪笼,一路沿街往沧江抬去。

有好事百姓一路跟随,逢人问必答,人潮愈发汹涌聚集,跟着猪笼往前流。不少孩童也只觉热闹,一路围着猪笼嬉笑。

余乾他们并未跟去,因为到下班时间了。

汪镇说了句散值,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孙守成则驾着马车顺道送余乾回家。至于马车到时候先停孙守成家里,明天再还大理寺便是。

车头处,余乾看着周围飞速倒退的朗朗乾坤,然后问向时不时挥舞马鞭的孙守成。

“案子会不会审的快了点。”

孙守成回道,“其实吧,要放以前,这种命案少说要走三司,秋后问斩。但是现在毕竟世道不一样了,当用重典。

圣上许特权,大理寺办案,法无禁忌。

以后呢,办案子不要怕,咱这身皮在,大理寺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余乾点头,笑了笑。

不愧是人人畏之如虎的大理寺,百姓眼中的黑袍,官员眼中的黑无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一句法无禁忌其实代表着另外一种变相的权利,怪不得,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大理寺。

其实从余乾的角度来看,案件的审判未免有点粗糙暴力。但是在当下的时代背景却是很正常的事情。

生命廉价的世界,很多事情不能以常情论之。余乾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融入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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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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