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卡罗兄妹
入夜。
黑沉沉的夜空中,时不时有几只噬魂怪绕着这座大海深处的孤岛游荡。
这里是阿兹卡班,魔法界最令人胆寒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作为关押巫师界最高级别罪犯的监狱,魔法部开始聘用摄魂怪们作为阿兹卡班的狱卒。
也许是因为它们不用开工资···毕竟摄魂怪这个种族内部并没有什么健全的社会体系,只需要让它们在工作中能够吸一吸犯人们脑海中的快乐回忆。它们就会为此老老实实的干很久的活···资本家狂喜!
又或许是摄魂怪那能吸取快乐只留痛苦和悲伤的邪恶能力让人畏惧。
阿兹卡班都成了人们不怎么愿意去谈论的噩梦。
一艘快艇从远处急速掠来,船头划破的浪花映着月光倒映着船上人刀削斧刻的脸庞。
有条不紊的佩戴着装备,他们的动作协调配合得像机器人一般。
为首的男人打量着夜空中游荡的摄魂怪,明明已经接触到了它们的感应范围,但天上的幽魂却仍无反应。他沉默着转动船舵,控制着快艇往一处不起眼的洞穴开去。
阿兹卡班的夜依旧寒冷,卡罗兄妹靠在冰冷的牢门上,隔着走廊悄悄的聊着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
摄魂怪是公认的最危险的神奇动物,它们起源来自于几千年前的隐秘,无人知,也无人晓。
魔法部的记载中,死于摄魂怪之手的倒霉巫师数不胜数···当快乐的回忆被吸干抹净,那下一步被抬上它们的餐桌的就是倒霉蛋们的灵魂了。
而卡罗兄妹不想失去自己的灵魂···或者说,他们并不想死。
所以他们只有不停的回忆,不停的去创造快乐的回忆。
纵使每次被抽取记忆的时候都会疼的死去活来,他们也只有在每一次失去后无力的倚靠着,在彼此的帮助下将它们找回来···或创造出一些虚假但又能使它们吃饱的回忆。
就像厨师和叼嘴的食客一般···当然,这个食客是带着镰刀的魔鬼。每当它吃的不满意的时候,它都会用镰刀在厨师身上上剜下一大块肉,以示鞭策。
“我好累啊,哥哥。”
阿莱克托打断了哥哥的回忆···他刚才正在大言不惭地讲述他八岁夜御十女的“回忆”···也是真敢想。
“小莱···”
阿米库斯停下了自己的胡言乱语,眼神复杂的看着蜷缩在牢门前,瘦得皮包骨头面色惨白的妹妹。
“小莱。”
他小声的呼唤着,将手费力的伸出了牢门。身子死死地贴着门,用尽全身力气向阿莱克托伸出了手。
“握着我的手,小莱。”
得益于哥哥尽力的伸着手,她只需要往前一探就能握住那只同样瘦骨嶙峋的手。
“会好起来的···别忘了上次管家来悄悄告诉我们的···父亲正在想办法让我们出来。”
“父亲···”
阿莱克托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他真的还愿意将他们当做他的孩子吗?
阿莱克托还记得曾经管家说过的,因为他们的关系,父亲不得不在魔法部面前低头,任由那些强盗将他们的家产抢去做为论功行赏的添头······
卡罗家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就连父亲的大寿宴来的也只有那几个老牌世交。
“父亲想靠谁救我们出来呢?”
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他们得先出去,才能为以前的那些事情向父亲赎罪。
“···主人。”
阿米库斯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妹妹实情。
“又是他?!”
阿莱克托有些惊讶。
“小莱,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他···”
卡罗家是第一个投到伏地魔门下的家族,比贝拉夫妇都还要早,阿米库斯卡罗甚至是从汤姆还是汤姆起就一直铁了心的追随他。
但他的父亲和妹妹当时并不是很愿意,老卡罗甚至觉得这只是年轻人在未曾遭受社会的毒打时的奇思妙想···虽然对于儿子跑去当一个混血的小弟这件事怒其不争,但想着毕竟是自家的种,老卡罗还是决定意思意思,小小的支持一下。
而妹妹阿莱克托也是迫于哥哥的淫威,也跟着他加入了食死徒。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伏地魔起势得太快了,而老卡罗因为反应不及,再想加码时已被其他家族给抢了先。
而他们的主人更是在黑魔法的侵染下,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性,变得···对当年的情谊不屑一顾。
为了还在食死徒里的两个倒霉蛋,老卡罗不得不把自己也扔进这个大坑,当然,随着他来的还有更高的价码···在当时的时局下,他不得不用更大的代价去巴结伏地魔。
这也给了人们,卡罗家对支援伏地魔不遗余力,卡罗家是伏地魔死忠的感觉。在最后的清算中,他甚至因为这一点,多交出去多少产业。
这些事两兄妹都是知道的。
暗无天日的牢笼,非人的精神折磨,被连累的老父亲···以及,当时伏地魔所画的大饼。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停的刺激着阿莱克托,刺激着她去宣泄去释放···去找到让她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些···阿米库斯也是知道的。、
“小莱···”
他苦笑着
“但我们没有办法···现在没有人愿意看我们一眼。”
“父亲曾想像其他人一样花钱将我们买出来,但你知道的,福吉那个贱人盯上了我们的家产···他还要更多。”
“那就给他!”
阿莱克托痛苦的叫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操蛋的家产你也不会被他盯上,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个鬼地方,父亲也不用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祈求他的怜悯!”
“小莱···”
阿米库斯看着被阿莱克托挣脱的手掌,久久无法回神。
“我困了,哥哥···”
“嘭!”
就在兄妹两都陷入了心事之时,厚重的走廊大门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撞开,几束刺眼的光从门外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