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隐
此时的桃花仔细地端详了一遍黄药师,竟从他的脸上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桃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我知道,他也爱着我。”
“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黄药师。
“他从来没说过他喜欢我”——桃花。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说出来。”——黄药师。
“我只需要他说一句话。但他不肯说,他太肯定了!他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他,谁知道我嫁给他哥哥。在我和他哥哥结婚当晚,他叫我跟他走,但我没有答应他。为什么要等到得不到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如此,我不会让他得到!”
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的话,黄药师不知道桃花是否赢了;但黄药师清楚,从一开始,他自己就是输的一方!
桃花嘴上和黄药师说话,眼睛却一直凝视着窗外的欧阳克。黄药师和桃花说话,眼睛一直凝视着桃花……
眼见欧阳克正要从外面进入酒楼,桃花淡淡地问:“你能帮我找个人吗?我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叫什么名字?”黄药师问道。
桃花黯黯说道:“欧阳锋----”
每一段感情之后,都会有人觉得自己错了——错了,缘分也就过了!终于,把他错过了。
心有千言万语,口却如鲠在喉——遇到桃花,黄药师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己了!
喜欢复杂的人会有喜欢简单的时候,喜欢简单的人也会有钟情复杂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们活着,想简单不能,想复杂也是身不由己……
从街市回到马家渡,黄药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了!
——
古桑树下——
“这次还是非走不可吗?”曾晓丹擒着泪花问道。
“是的,小丹。”
“哈哈----下次回来还会是现在的样子吗?”曾晓丹的笑的很大声,透出却是无限的凄凉!
自五台山回来,曾晓丹并未见少云风几次——她原本以为少云风此次回到山竹县,纵然分离,也不会这么快!
只有锦衣玉帛没有情感的生活,是动物该有的生活,不是一个正常女人想要的生活——当然,我们也不必去嘲讽那些为了锦衣玉帛而甘愿做动物的女人——人有人的选择,动物有动物的选择——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是他(她)自己认为在当时条件下最好的选择!
“少云风,我跟着你,你可以让我熟悉的容颜变得面目全非,然后告诉我你还是你,我信了。你让我等,我也愿意去等。我甚至连你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曾晓丹说这话时,已近嘶喊。
少云风怔怔地望着曾晓丹,心在滴血,嘴上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们都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终究,我们只能过我们能过的生活!”
沉默许久,曾晓丹幽幽问道:“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不知道,对吗?”
少云风沉默。
“你这次离开还会改换容颜吗?”曾晓丹望着痴呆一般的少云风,又一次发出凄婉的笑声!少云风痛彻心扉,眼眶也开始湿润。
“你这样改头换面,也许有一天,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曾晓丹像疯子一样笑着说。
“我早就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少云风哀伤道。
曾晓丹凄然一笑,然后回到房里,从内屋拿出那个自己已经编织好围巾,递给少云风,说道:“非要走——那便走吧!带着这个围巾,记得,有人在马家渡等你……”
太多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太多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就是生活——
——离开曾晓丹,少云风去了燕子庄。
慕容嫣一直在等他。
“我要离开山竹县了——慕容嫣,你也离开燕子庄,远离江湖吧!”
慕容嫣惊异地望着少云风。
慕容嫣从小男子个性,少云风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原本有些瞧不上眼,感觉少云风配不上男人这个称谓,更配不起慕容少庄主的名号!
楞了一下,慕容嫣冷冷说道:“三哥,我们北宗的慕容不能就这样输给南宗!大哥二哥不在了,还有你——如果假如你也不在了,还有我!”
“不要忘记了,你是女人!”少云风说道。
“可我也是慕容家的后人!”慕容嫣斩钉截铁回道。
少云风知道自己再多说无益——慕容家的人,秉性是一样的!自己认定的事,不是别人可以轻易改变的,哪怕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
“谢谢你们帮助了我的朋友!有机会,你多点时间去了解下黄药师!”少云风知道多说无益,便这样说。
慕容嫣不解地望着少云风——少云风淡淡一笑。
能和黄药师成为朋友的人,不会是一般人!能让少云风愿意交往的朋友,也不会是一般人!
慕容家族流淌着相同的血,心思自然会有相通之处!
少云风知道黄药师无意江湖名利争斗,行为虽邪诡,却是一个可交之人!他用男人的方式欣赏着黄药师,他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用女人的方式去欣赏……
距离山竹县近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山林——这里的山很高,林很密,这里是避祸消灾、隐身遁去的天然去处!这里也是修习《九阴真经》绝佳选择!——华夏上祖神农氏曾在这里尝百草——这里过去叫“神农架”,现在,也叫神农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