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败家娘们儿
原身跟萧良,本是非常不配的人。但是,那天,原身去镇子上逛街时,看到了在街边卖画的萧良,一眼就看上了人家。回到家就缠着父亲娘亲,找媒人来说亲。
结果,自然是被婉拒了。
而后,原身便想了个阴暗招数,原身故意在萧良从镇子上要经过的河中洗澡。等萧良路过,就大呼救命。萧良听见呼救就前去救人,就看见了正在河中洗澡的原身。
而后,原身的二哥跟三哥便跳出来,抓住了萧良说他偷看自家妹子洗澡。
而后,他们带着爹妈,绑着萧良去了萧良家里,说他看了原身的裸体,原身以后要嫁不出去了,逼着萧良娶她。
萧良自是不从,韩家人就说要告官,叫衙门将他当淫贼抓起来。
大家深知,萧良是被韩家人设计了。但是,他看见了原身洗澡的样子也是不争的事实。并且,他以后还要参加科考,断断不能吃官司。没法子,程氏只好劝解萧良,娶了原身。
说起来,萧良文采卓越,十六就中了秀才,现在刚过十八。长得也俊美爽朗,方圆十里算是拔尖的后生了。娶了韩百合这样个猖狂强横,还生的贼肥硕的女人,自然是非常憋屈。因此,两人成亲半年,却不曾圆房。
并且,原身不但能吃,还挑食,专门爱吃肉。
萧家孤儿寡母,因是外来人,因此也无田地,全靠程氏做针黹卖绣工,跟萧良卖画过活。
原身一嫁进来,将本来便穷的萧家给吃的更穷了。原身好吃懒做,吃的不好了,还会骂她婆母程氏。乃至,程氏对她有一些怕。这萧良本是孝子,因此就更加厌憎原身了。
唉……她这以后的日子,要怎样过啊?
百合感到非常茫然!
“咕噜!”
百合可怜的胃又唱起了空城计。
她瞧了瞧窗子外,只见日落西山,到吃晚餐的时候了。
因为这身体,睡了一天一夜,还没进食。饿劲上来,百合只觉的非常难受。
她拖着沉笨的身体,下床,依照原身的回忆,走到灶台。
所谓灶台,无非是用烂木头跟蒲草搭起的棚子罢了。
她在灶台搜索一通,找到面瓮,菜油,盐巴。面瓮中的面粉,还剩下一点点。
她想了下,想着做点面团汤吃,便去院子中的小菜田,拔了两棵娃娃菜,跟一把葱。
摘菜,和面,点火,倒是做的有模有样。
因为打小生活在乡村,打小看着家里人煮饭,这一些事她手到擒来。
炊烟从烟筒飘出。
看完大夫,向家里走的程氏,看着屋子中冒出烟,就纳闷说:“咱家的烟筒,怎冒青烟了?”
如今唯有儿媳在家里,难道是儿媳在煮饭?不对,她那儿媳,非但不会煮饭,连火都不会烧。
萧良抬起头看了看,摇了下头,谁知道那毒妇又整啥幺蛾子呢。
母子两人担忧韩百合放火烧屋,不禁加快步伐。
母子两人,进房时,百合刚好将面团汤端上桌。
看到两人进房,百合愣了下,想了下,干干的开口说:“吃、吃饭吧!”
看见桌子上三大碗香气浓郁的面团汤,程氏母子全都是一呆。
这是柳百合做的?两人满是不相信地看着她。
百合被两人看地发毛,突然想起,原身在他们认知里是水都不会烧的。现在,她做出了这样正常的面团汤来,他们不感到奇怪才见鬼了呢。
“我着实太饿,因此就……”她这样说,是想叫两人认为,她是饿极了才做出的面团汤。
到底,人在极端情况下,会想尽办法。
萧良凉凉的看着韩百合,讽刺说:“原来你会煮饭,想偷懒不煮饭,就一直装着不会做。”
所以今天饿极了,熬不住,才下厨做了面团汤,才露馅儿了。
“我……”
百合语塞,这古代人的脑回路果真与众不同,萧良居然认为,原身以前不会煮饭,全都是装出来的。
拉倒,她也懒的解释。
到底,现在吃最重要。
程氏虽说跟萧良想的一样,可是儿媳会煮饭是件好事,就忙温柔地说:“好了,儿媳会煮饭,是好事。既然做好了,咱就吃吧!”
要知道,这做面团汤用的白面,是她家仅剩的一点白面!以往,她全都是做苞米团子时,放一点点白面,苞米团子吃起来也可以细软些。
现在没有了白面,接下来,他们就要吃粗粝的苞米团子了。并且,闻着这香气,儿媳好像也放了许多菜油!
“我不敢吃,说不定这毒妇在面团汤中下了药呢!”萧良顶着满脸紫青,说。
下毒这种事,韩百合也不是做不出来。
“你……”百合本想发作,可是,想想这原身以前是怎样对母子两人的,就忍住了。
要是换作她是萧良,遇见韩百合这样的娘子,她早不知道打她多少次了。
“这话说的,百合怎会在汤中下药呢!快点吃吧!这可是咱家最好的一顿饭了。”货真价实的葱花面团汤呢!可不是好么?在皂河庄,可没哪家能做纯白面的面团汤吃,大多都掺粗粮面的。
程氏拉着萧良往板凳上坐,看见满满三大碗面团汤跟上边的油花,一下子拨开母亲的手,快步进了灶房。
他先是打开装白面的陶瓮,里边空空。
又瞧了瞧装着菜油的瓶,只见本来还剩半瓶的菜油,现在还剩下二分之一不到。
平常,这样多的菜油跟白面,他们能吃上半月,今天却被那毒妇,一顿吃完了。
萧良心中原本就因为韩家今天来闹心中有气,现在,气上加气。径直冲出灶房,走到上房,看着三大碗冒热气的面团汤,怒气中烧。
“哼!”
他两手一挥,把三大碗面团汤,全扫在地面上,指着百合的鼻子就骂说:“吃,就知道吃,够吃半月的菜油跟白面,被你一顿吃干净,后半月的日子你叫我们怎么过?”
如果不是因为韩百合这个好吃懒做的毒妇,他跟母亲的日子,又怎会过成这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