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经天纬地的厚脸皮?
喝了奶,换了新衣服,芜寿又像是活过来了,蹦蹦跳跳地打算往继续往青云山上爬。
没走多远,轻而易举地通过了一层仙力凝成的结界,静寂的夜,几点烛火下,眼前竟是一片瓦舍。
剑道总不是一日练成的,青云自然也不用一日爬上去,芜寿喝撑了,早就困困了,懵懵懂懂地往瓦舍方向走去,打算找个借宿的人家。
忽见一个浅白色人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走着。
芜寿闻了闻味道,可不就是那啃了自己那粉嘟嘟脸颊的秦白衣。
方才见时,还是个深蓝色劲袍的俊逸公子模样,冷漠的很,毒舌的很……
也好看得很。
这番看来,竟像是被人勾魂摄魄,成了一具走尸。
眼睛虽然睁开了个缝隙,但是却毫无精气神,步履虚浮,左摇右晃。
芜寿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将将要摔倒的秦白衣,秦白衣的脸垂着,映入芜寿水汪汪的大眼睛中。
虽眼睛无神,但是散落的发丝卻带着几分倦怠和慵懒,将侧颜勾勒得更加有致。
刚才穿着蓝色劲袍不曾得见,只知白衣他瘦削,这样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里衣,胳膊上的肉却硬的硌人。
芜寿悄悄摸了摸他的脉象,平和中带着几分虚浮,却也不像是被什么人用妖术侵蚀了,芜寿不知所以,摇了摇他的身子,
“白衣,你没事吧?”
清脆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关切,秦白衣像是醒了,却又像是醉得更深了。
他的左手捏住了芜寿的脸颊,把芜寿本就肉肉嘟嘟的小胖脸捏成了噘嘴怪。
气!
像只噘嘴小乳猪一样,芜寿最讨厌这种不美的模样了!
芜寿讨厌的点破多,松渊各个能避过,偏生白衣各个能踩中。
芜寿猛吸两口气,眼瞧着脑袋就大了起来,白衣松开了被顶住的手,满意地在芜寿的右边脸颊
ua了
ua,然后“吭哧”一口,就咬了过去。
与左边脸颊早就不见了的红血丝一样的位置上,果然端端正正,出现了两颗整齐的牙印。
秦白衣咬完了,咋摸着嘴边那鲜美的味道和牙齿中残留着点点腻滑感触,美的仿佛能瞬间升天。
芜寿的脸气得越涨越大,秦白衣转身,又迷迷糊糊地往瓦房中走去。
芜寿伸手就要打,谁知秦白衣蛇形虎步,脚步虚浮中竟犹如凌波仙子,芜寿这种一根刺的直肠子,根本摸不着他。
他七拐八拐,居然回到了一间小屋,安然又满足地咋摸着牙间的味道,和衣而眠,嘴角勾勒着俊美的微笑。
芜寿呆呆地站在他床前,一时竟然想不到要如何收拾他。
活了上千年,第一次被人如此啃食脸侧嫩肉!
遥想松渊曾经说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便是人间的道理。
芜寿一个纵身飞扑上去,死死压住秦白衣的身子,两手抱着他的脸颊,张开肉嘟嘟的嘴唇,露出两排尖利的小乳牙,
“吭哧”一口,就咬了上去。
“咣当”,
牙掉了……
这是什么经天纬地的厚脸皮?
芜寿托着自己掉下来的一颗大门牙,捂着腮帮子,泪水瞬间淹没了玲珑的小脸。
秦白衣刚才不过梦游,此番是彻底被啃醒了,睁眼便发现自己身上坐着那个天生克他的芜寿!
秦白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好没破,不然自己血食的味道,定然会引起青云的怀疑。
芜寿捂着嘴,本来花容月貌的小脑袋,眼见又要膨胀,秦白衣拧着眉,右手凝出一道剑光,直取她的脸侧。
【就是欠,非得给你扎个洞,看你还如何胀气!】
芜寿一看秦白衣的惊天剑气,知他定然是动怒了,吓都要吓死了,赶紧拿出松渊刚给的奶浆爆爆珠,向着秦白衣的嘴喂了过去。
“别气,我请你喝爆浆
ai
ai……”
“轰”芜寿的话还没有说完,奶浆爆爆珠便在秦白衣的脸上炸开了花。
秦白衣如何没有察觉这乳白浆果内蕴含的滔天灵力,但是他若是用自己的魔功防备,恐怕瞬间就会被青云的长老们察觉,这些时日的准备和蛰伏就算白费了。
他只好收了他真身自带的绝世防御力,打算把那攻击力生生扛下来,
笑死,
根本扛不住。
松渊给芜寿的防御武器,那可是足足抽了他一成仙力凝聚而成,便是大罗金仙,没有任何防御,也休想囫囵个的扛过去。
于是,芜寿本想着给他顺顺气,却不成想,在自己手中QQ弹十足的奶香爆爆珠,带着横扫千军,秋风落叶的态势,将秦白衣的头轰成了碎屑。
稀碎呀,
芜寿不由地想起豫界飞升的姐姐,给她制作的家乡美食——胡辣汤……
芜寿彻底呆住了,巨大的动静引得不少人声和脚步声匆忙赶来,芜寿没有办法,用秦白衣身下的床单裹着他的身子和糊糊,径直逃回了自己的老家——芜溪。
芜寿没什么本事,惊慌之下竟然来了个爆发,一个眨眼,竟然瞬移出了青云派。
芜寿悄悄把秦白衣扔在芜溪的岸边,自己则变成仙豚,胆怯又小心地猫在一朵莲花侧面,静静看着他。
【哎,如此俊秀的小哥哥,竟被自己一颗奶浆爆爆珠给炸死了……
脸皮明明那么厚,自己的牙都硌掉了,怎么面对爆爆珠,却如此之脆?】
芜寿在芜溪里,眼泪都不敢掉,以免污染了芜溪清澈的溪水,只能憋着自己的后悔和难过,肿着鼓鼓的大眼泡,用侧鳍亲自给秦白衣,在溪边挖了个坑。
穿山甲欢快的跑来帮忙,被她都训走了,芜寿是个乖乖豚,管杀也管埋,自己酿下这等人命大祸,按照松渊教导的人间法理之中,就得——偿命……
芜寿摇了摇小鱼头,挥散了自己并不该知晓的奇怪道理。
偿命是断断然使不得的——
便挖个坑,把他好生埋了吧。
身子倒是好处理,就是那一头的糊糊,看得人头皮发麻,芜寿知晓死人更要注重遗容,于是从水里叼来了好几节鲜藕。
鲜藕用侧鳍切成片、段和条,组成骨架,抹呼着秦白衣的糊糊,芜寿翻了翻,惊喜地发现,秦白衣那硌掉她大牙的脸皮居然只有几丝裂缝,却没有大块的破损。
用仙豚的吻部将脸皮糊在了藕节和血肉组成的脸上,果然,俊朗的白衣又回来了,只不过安详地躺着,脸色更加煞白,嘴上没有半分血色。
芜寿知道他命已归西,即便是对他这张脸万般留恋不舍,也只能容他安心去了,芜寿用尾鳍拱着芜溪边的土,一点点洒落在他身上。
恍惚中,秦白衣的手指,竟像是轻轻颤了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