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肯定不是什么酒后吐真言
过完这个年,西山学校这一期的高级培训班其实也到了收尾阶段,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150名学员就将各奔东西。
过年期间当然是放假,并且这些学员,那可都是体制内有相当级别的官员。
因此当李达康初八再次来到学校,本以为这第一天重新上课,应该有部分特别忙的老油条还没从外地赶回来吧?
然而事情却完全出乎李达康的预料,就拿李达康所在的学习小组来说,不仅人员整齐,就连李诚斌这种已经提前结束培训的人今天的露了面。
“咦,李大哥,什么情况?”
老李做出一副很假的愁眉苦脸状:
“唉,结业考试呀,这要是考试不及格,这半年的培训岂不是白上了,当然喽,达康你是肯定不用担心,呵呵。”
“哦哦…..”
李达康一听是这茬就明白了。
要知道在西山学校培训也是有文凭的,并且“西山学校研究生毕业”这样的名头可是在体制内非常好使。
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单纯混仕途的话,西山学校的名头可能比清北还要管用,因此哪怕到了老李这个级别,他也不肯放弃那个本本。
当然喽,那个本本的确是非常管用,但考试其实却是不难,尤其是对于这种高级班的学员来说,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有平时比较注意“政治安全”,然后在培训期间不出什么其他意外,学校不可能不让他们过关。
嗯,今天的人之所以来这么齐,这还真不是有人担心考试不及格,注意还是担心出什么意外。
毕竟在西山学校镀了这层金之后,这些“中青年干部”基本都会得到提拔,现在5个月都坚持过来了,当然没人愿意在最后一个月出现什么岔子。
在学校点过卯之后,李达康再次惦记起后天“秀肌肉”的事情。
由于存在“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李达康决定就用这样一个大动作,来把酒厂那块地的事情搞定,因此在前几天,他很是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和不少人都已经打好招呼。
老肖同志那里当然是早就打好招呼。
甚至他作为一名新当选不久的中候补,李达康还担心他的震慑力不够,在麦亨利给他打过电话之后,李达康私下里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利用自己在人脉,另外再请一个有分量的大人物一起帮忙壮壮声势。
不知道是看麦亨利的面子还是看李达康本人的面子,肖大师兄很爽快的答应了,在初五那天,他就给李达康回了电话,说已经和一个人打好招呼,那个人也答应初十那天会去。
当李达康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他当时就松了口气。
嗯,那人的级别倒是没有比肖书鸿更高,现在同样是中候补,但是那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和国基同志的关系异常深厚。
而除了两位中候补,在西山学校这边,李达康已经和老李李诚斌打好招呼,和老陈陈汝全打好招呼,另外还邀请了钟兆辉以及李大姐这两位最顶级的红后代。
大家还是很给李达康的面子。
当然更可能是看在李达康导师的面子,总之都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嗯,两个中候补,一位朝阳CBD开发领导小组成员,另外还有好几位顶级红后代,像这样的阵容,只要那什么周副主任不是政治小白,那应该肯定会被震慑住吧,看你还敢帮老潘他们来劝退我…….”
李达康当然不担心那什么周副主任是政治小白,因为他如果连这点敏感度都没有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当上京城地储中心的副主任。
不过在重新审视自己邀请宾客的名单后,李达康突然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在什么地方漏了一个人。
翟青琳翟老师,自己似乎忘记邀请她了。
“……后天要不要把翟老师也叫来呢…….”
想起这茬之后,这倒是让李达康有点为难了。
真要说起来,自从翟老师上次喝醉了酒,并在酒后说出那样一番话,两人在这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不,不仅是没见过面,其实自从上次把她送回宿舍,两人根本就连电话联络都没有。
李达康事后没打电话表示问候,过年期间也没接到翟青琳打过来的电话。
李达康不打电话的原因很简单:避免尴尬。
毕竟在那天晚上,翟老师连那种话都说出来了,李达康相信自己要是没把持住的话,两人现在已经是另外一种关系。
嗯,另外一种不正常的关系。
而李达康那天之所以把持得住,实话实说,那还真不是李达康如何如何,真正最主要的原因:他无法判断那天的翟青琳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
要知道那天的翟青琳先是受到宋浩的刺激,紧接着又喝了不少酒,那么在那种状态下,翟青琳到底是完全喝醉了呢,还是尚留几分清醒?
说句实在话,李达康自己的酒量虽然大,但是对别人到底处于那种状态,他其实根本就判断不出来。
换种说法来说,那天的翟青琳到底是处于“酒后吐真言”状态,还是纯属“借酒撒疯”,以李达康的段位他认为自己根本看不清。
既然判断不清,那天的李达康才没有精虫上脑,他很理智的选择了撤退。
“…….唉,这个时候再来分析那天的事情,翟老师那天应该是在装醉吧,她至少保留了三分到五分的清醒……”
李达康现在会做出以上这种判断的原因很简单:在那天之后,自己就和翟青琳断了联系,没有接到她任何电话或者短信。
一个常识性的推动:假如那天的她真的已经完全喝醉,醉得人事不省,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不知道,那么等她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西山学校的宿舍,那她至少应该会打个电话问问自己怎么回事。
可是她没有这样做。
没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当然就意味着她还保留着几分清醒,清楚自己说过什么。
然后是因为自己拒绝了,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这才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有。
李达康纠结了,既然分析出来后很可能是这种情况,那么后天要不要把她叫出来呢?
犹豫一会之后李达康还是拿起了手机,没有办法,自己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把翟老师弄进地储中心,并且就算拿下酒厂那块地,以后也有的是事情和地储中心打交道呢。
“喂,翟老师,新年好。”
电话里果然传来翟老师稍显慌乱的声音:
“啊,达……李达康呀,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