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白晞刚来到山上,还未见到灵芝,就听见守山神兽一声兽吼,未来得及仔细观察,一道诡异的光直奔面门而来,白晞急急闪身躲过,不想身形还未落地,一道劲风已至肩部,白晞只觉一痛,左手已是无法抬起。
白晞凭感觉右手向风袭之处射出数道银针,只听叮当声响,银针已落地,未对神兽造成伤害,白晞幻化出长剑,提剑迎风而上,她的剑无法刺伤神兽,交战间白晞数次被神兽打落于地,腿部,右手皆已受伤,若非耒阳宫钰来的快,她就要葬身兽口。
宫钰耒阳赶到见白晞趴在地上,不知生死,宫钰未来得及思考就飞过去将白晞护在身下,宫钰也因此生生的接了神兽一尾,为救白晞宫钰顾不得伤痛,与耒阳一起,牵制神兽已防它在伤害白晞,后来白阕赶到,耒阳白阕才将二人带离了神困山。
耒阳白阕将二人带回巫咸,
白晞受伤严重,昏迷数年才醒来,宫钰虽是上神,但因伤及脏腑,要修养百年,耒阳也受伤不轻,白晞醒来知道后很是难过愧疚。
宫夫人因放心不下白晞,自白晞回来后就一直生活在巫咸,未再回积石。
白晞精心为宫钰耒阳医治。
转眼百年已过,这百年间虽然白晞未再提起救醒景煊之事,可白晞依然每天去到禁地,人也总是闷闷不乐。
宫夫人说道:“晞儿,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你想用禁忌之术救景煊,我可以告诉你,禁忌之术不但救不了景煊,你自己还会堕魔,甚至会伤害更多的人,最后会将巫咸变成人间炼狱。”
白晞惊异,她没想到宫夫人会跟她说禁忌之术,她不明白宫夫人为何会知道此术,问道:“娘亲,为何如此说?”
宫夫人道:“晞儿你可知道,你亲生父母为何要带领巫咸家主一族隐居如此?”
白晞说道:“是因为我族万年内再无上神,要隐居在此守护家族禁地。”
宫夫人摇头说道:“不是,那只是迷惑世人的说法,是因为禁忌之术。”
白晞看向宫夫人,宫夫人接着说道:“你父亲为了保住巫咸,怕此术被世人休习,才隐居在此,也不准许族人外出,就怕引来灾祸。”
白晞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当年师父受罚离开,也是因为父亲怕此事被外人所知,也明白了为何禁地北山要栽种那么多鬼草,就是为了让族人不得离开,外人不得入内。
既然如此机密之事,那宫夫人又是如何得知的,便开口问道:“娘亲是如何知道禁忌之术的?”
宫夫人说道:“我的母亲曾是巫咸灵女。”
白晞一愣,怎会不是自己的母亲才是巫咸灵女吗?
宫夫人接着说道:“那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我今天要说的是,万事都有因果,你若在执迷必会堕入魔道,何为魔,不过是心生贪念,
心有不甘,心魔即生,晞儿放下吧,景煊在禁地之中,受灵阵滋养会醒来的,他一定不忍你为他堕了因果。”
白晞道:“娘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白晞不知要如何表达自己纠结的心里。
宫夫人拉过白晞的手握在手中说道:“你爹爹被杀时,我也一样不甘心,可是过了这几百年,这次再来巫咸我见了很多旧时朋友,觉得人生不止有爱人,还有亲人和更多需要你的人,你同娘亲去四处看看吧!天下苍生需要你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再给景煊一些时间,我相信他会醒来。”
白晞看着满脸关心自己的宫夫人,想着这百年来,宫钰几乎都在巫咸,不曾离开,还有白阕这百年间总是愧疚没有照顾好自己,他们怕白晞再去神困岛,几人都关心着自己,觉得自己不能只痴迷于救醒景煊,还有很多亲人需要自己陪伴,也许宫夫人说的对,自己应该再给景煊一些时间。
白晞自此便不再每天来到禁地看望景煊,纠结许久,终是决定放下一切,四处走走,便将巫咸之事交于白阕,自己陪宫夫人四处游历。
临行之前白晞来与景煊道别:“二师兄,我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无法用禁忌之术救你,我要陪娘亲四处游历去了,我会每隔一段时日就回来陪你,你要快些醒来。”
白晞说着拿出景煊曾送给自己的红豆珍珠簪子说道:“二师兄,这是你送我的簪子,我一直没戴,今天拿来,你亲手给我带上吧!”说完持起景煊的手,握住簪子插在自己的发间。
白晞在禁地之中待着一下午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白晞没有发现在她离开时,景煊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白晞同宫夫人看天下风景,名山大川,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游山玩水,白晞想到自己曾答应馨儿会去东荒,可是自己昏迷这些年,如今自己醒了,应该去看看履行自己的承诺。
白晞同宫夫人一同来到东荒,已过百年与昔日早已不同。这里因当年堕魔之人被斩杀,有些许荒凉,也因耒家打压,这里医师很少,白晞看着东荒百姓缺医少药困苦不堪,与宫夫人商量决定自己留在东荒,教授一些医师。
耒阳听闻白晞在东荒开设医馆教授大家医术,便时常来到东荒,帮助白晞建医馆送草药,时间长了白晞也察觉出耒阳的心意。
这日耒阳又来到东荒,白晞对耒阳道:“五师兄,我们一起走走吧!”
耒阳听白晞这样说以为白晞知道自己心意,遂欣然同意,两人漫步街上,来往行人见到白晞都恭敬的行礼,白晞都点头回礼,两人来到馨家大宅,站在昔日白晞与馨儿一同看落日之处。
白晞说道:“多年前,我曾与馨儿在此喝茶看日落,不想转眼已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对她的承诺。”
耒阳看着白晞没有说话,只是眼光深邃,抿紧了双唇。白晞接着说道:“二师兄,虽然昏迷不醒,我对他的心意从未变过,无论时间长短。”
耒阳已明白白晞的意思,无论过多少年,她都会等景煊,就算景煊有一日如馨儿般离去,她也会信守承诺,她与自己早已无可能。
耒阳见白晞这样说也是豁达一笑,说道:“师妹重诺,我亦如此。”
白晞听到耒阳如此说也知晓耒阳意思,两人再未说话而是一同站在屋顶看着将落的夕阳,白晞不知此时的巫咸有一人睁开了沉睡多年的双眼。